能夠在短短兩個月中,就把一座可容納百萬人的新城建成,儘管還不是十全十美,但任誰都能想出其中的艱辛。
施工過程中,數萬施工部隊所付出的犧牲,在這兒就不多提了,反正華夏軍人一向是世上最可愛的人……
“唉,看來這個綠化工作,纔是以後的重點啊。要想將這個地方變成適合於人類居住的地方,首先攻克的就是地下的鈾礦。有這些金屬礦物質存在,植物很難順利成長,看來只能從別處向這邊運足夠的土方了。”
花漫語看着桌子上的綠化策劃土,從椅子上站起來,展開雙臂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花漫語在伸懶腰時,上身的毛衣縱了上去,露出一抹比雪還要瑩白的肌膚,顯得生過孩子後的腰肢,更加的纖細。
低頭看了一眼讓自己都感到自豪的胸部,花漫語忽然有了種想摸摸的火熱欲x望……但她的手還沒有做出這個動作,就被幾聲敲門聲打消了。
花漫語渾身的火熱,馬上消失,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後,這才淡淡的說:“進來吧。”
門開了,走進來的是花漫語的絕對心腹李彪。
拿起一杆簽字筆,花漫語問:“有事嗎?”
李彪走到辦公桌前,微微彎腰恭敬的說道:“花總,北宮中尉要見你。”
“北宮錯?哦,那趕快把他請進來。”
花漫語說着,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飲水機那邊走去。
聽說北宮錯求見後,花漫語要給他親自泡茶。
正如柴慕容也很尊重北宮錯那樣,來到新城沒多久的花漫語,也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雖然她不怎麼理解這個總是不會笑的男人,但是他既然能夠讓目中無人的柴慕容尊重,足以說明有着他被看重的理由。
正是因爲對北宮錯有了正確的判斷,所以花漫語在‘韓放事件’即將要脫出掌控後,才委託他去百川市‘處理後事’。
爲了大部分的利益,不得不把楚揚那倆‘心腹哥’滅口,花漫語自認爲這樣做沒什麼不對,儘管她現在已經認識到暗算韓放,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兒了。
但人生在世,又有誰一輩子都英明果斷了?
就連叱詫天下的諸葛亮,不也是‘創造’出了街亭之敗後、揮淚斬馬謖的橋段嗎?
所以啊,對於不得不犧牲李金才和孫斌,花漫語除了發誓要好好對待人家家人後,並沒有多少的愧疚意思,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嘛。
現在,帶着‘絕密’任務前往百川市的北宮錯已經回來了,花漫語覺得按照他的水平,應該把她的意圖,都很順利的貫徹了下去。
花漫語親手精心泡上一杯雨前龍井後,這才端着來到沙發前的茶几旁,對坐在上面的北宮錯笑了笑:“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謝謝花總。”
北宮錯接過花漫語遞過來的茶杯,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隨即放在了茶几上。
花漫語走回辦公桌後面,坐下後才笑着問:“事情都辦好了吧?”
“唉,明明是親手把兩個自己人推進火坑的,但她卻偏偏這樣鎮定。真不知道這個女人的狠心,是怎麼練成的。假如她要是喜歡耍槍弄棒、對從政的話,肯定能在軍中、官場上大放異彩。”北宮錯心中由衷的‘讚歎’了一句後,才說:“事情要比預想的要好得多。”
花漫語這次,倒沒有露出絲毫的喜色,臉色反而有了沉重的味道:“哦,那、那一定要厚待他們兩個(李金才和孫斌)的家人,這件事我會親自着手操辦的,畢竟他們這次是立了大功的。”
總算是躲過了一劫啊,他們的死,絕對是重於泰山的,以後瑪雅新城的烈士館中,得有他們的一席之地才行……花漫語在心中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後,擡起頭來剛想再表示一點沉痛時,卻看到北宮錯臉上帶着複雜表情的說:“李金才和孫斌倆人,並沒有死,他們現在已經被我帶回了新城。”
“什麼,他們被你帶回來了?”
花漫語脫口說出這句話後,騰地一下就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臉上帶着見鬼的表情:“他們、他們怎麼可能不會死呢!?”
北宮錯天性沉默寡言,再加上職業的關係,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更是讓我等仰視……可是當花漫語說出這些話後,他還是有了種要站起來,虎着臉閃人的巨大沖動,但在皺了一下眉頭後,終於忍住了,隨即端起了茶杯,藉着喝茶的動作,把這絲巨大的不快壓制了下去。
花漫語雖然是在極度震驚中,但還是很敏銳的捕捉到了北宮錯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繼而察覺到自己當下太過份了,於是趕緊的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坐在了椅子上,強笑着解釋道:“呵呵,北宮中尉,你別以爲我是希望他們兩個死,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我只是對這個最好的結果而驚訝呢。”
在說出這些毫無用處的話時,花漫語腦海中急速的閃着念頭:本來只有孫斌和李金才死了,才能斬斷那些人藉口插手新城的路子,可北宮錯卻說他們已經回來了,而且那邊的事情也已經處理好了,比預想中的要好很多。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呢,難道有人出頭主動承擔了韓放事件的主要責任?還是說,北宮錯運作了一下,找了個替罪羊來背黑鍋了?
不得不說,花漫語的確夠七竅玲瓏的,在強自鎮定下來後的第一時間內,就猜出了兩種最有可能的結果。
北宮錯並沒有讓花漫語等待多久,只是在放下茶杯後站了起來:“本來我也以爲他們這次是死定了,但沒想到關鍵時刻有兩個人卻突然出現了。”
花漫語馬上追問:“那兩個人是誰?”
北宮錯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向門口走去,在走到門口時才扭頭說了一句:“其中一個是厲香粉,她已經隨着我來到新城了。至於另外那個人是誰,相信花總應該猜得到的。”
說完這句話後,北宮錯根本不給花漫語再問話的機會,就大踏步的走出了屋子。
“你直接說出來,難道會死麼?”
等北宮錯走出屋子後,花漫語才喃喃的說了一句,然後拿着簽字筆,輕敲着自己的額頭,剛想自問厲香粉之外的那個人是誰時,眼睛卻猛地一亮:“啊,我知道了,那個人是楚揚,絕對是楚揚!”
眼下在華夏各方勢力都密切關注韓放事件時,就連花漫語也只能想出‘殺人滅口’的招數,因爲她除了這招壯士斷腕(她是萬萬不會斷自己手腕的)之外,好像就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要不然的話,她也不會在韓放事件影響力對新城不利時,馬上就派出新城最大的王牌北宮錯出面辦理這件事了。
不過,就在花漫語別無他法時,那個好像最近頗爲受人注意、根本不把這些勢力權貴放在眼中的楚揚,卻忽然出現了。
只要瞭解楚揚的人都知道,他絕不會眼睜睜看着他的心腹就這樣掛了,肯定會用他自己的處理方式,來努力化解這場危機。
那個傢伙,那個讓老天爺都嫉妒的傢伙,一向有着超好的運氣,別人做不到的事兒,他不一定做不到,正如無數次別人以爲他該翹了時,但他仍在活蹦亂跳那樣……這就是命,超好的命。
這一次,楚揚的運氣依然超好,要不然孫斌和李金才也不會活着回到瑪雅新城的。
……
按說在猜到楚揚出現、孫斌和李金才免於一死後,花漫語該高興纔對。
可實際上呢?她卻沒有這樣的感覺,反而感到了深深的恐懼:不管楚揚是用什麼方式化解這次事件的,但無可否認的是,他肯定能猜到是我出的主意去暗算韓放,繼而爲我那樣對待他的心腹、而對我惱羞成怒!
“他,應該也快來到了吧,那我該怎麼辦,怎麼辦才能化解他對我的誤會,儘管我這樣做全是爲了大局着想,可他會這樣想麼?唉,早知道這樣的話,我說什麼也不會蠱惑葉初晴去做這件事,更不會迫不及待的搶柴慕容的權……柴慕容,柴慕容?對,就是她了!如果還有一個人可以化解楚揚對我的不滿,那麼這個人只能是柴慕容了!”
花漫語喃喃的說到這兒,就再也坐不住了,蹭地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急吼吼的向門口走去。
守在外面的李彪,看到花漫語急匆匆的走出來後,趕緊的問道:“花總,天色這樣晚了,你要到哪兒去?”
“我要去找柴慕容,你就不要跟着我了!”花漫語在心情緊張之下,看也沒看李彪一眼,冷冰冰的說完,就向柴慕容居住的方向走了過去。
雖說李彪甘心供花漫語奴役,也曾經在做錯事後自抽耳光,但自從她醒來後,還是第一次用這樣的態度對他,頓時就是一愕,然後心中忽然涌上了一股子巨大的悲哀:我這是何苦呢,爲什麼不能放開夢中的這一切,去過屬於自己的日子呢!?
根本不知道李彪在想什麼的花漫語,在向前走出幾步後,忽然停住了腳步。
花漫語轉過了身子,看樣子剛想要說點什麼,卻看到了李彪望着自己的呆滯眼神,頓時心中一動,於是就在咬了一下嘴脣後低聲說:“李彪,對不起,我現在心情不好,說話有些重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