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只是一顆人頭,又怎麼會咬人呢?
柴放肆真的不相信,可事實上他正面臨着這樣的恐怖!
殷紅色、帶着血腥臭味的血,從楚揚嘴角躺在,滴落在了柴放肆的眼中。
“啊,你鬆開我,鬆開我!”
被一個人頭咬住的感覺,那絕對是恐怖到姥姥家的怕,柴放肆空有一身功夫,但卻半點也使不出來,只知道拼命的掙扎着,抓住那個人頭的頭髮,妄想從臉上拽下來。
可是,就在柴放肆拼命的和那顆人頭‘作鬥爭’時,剛纔趴在他身上的宙斯王,卻忽然發出一聲陰惻惻的嬌笑,隨即直起身子,搖身一變成了一條白色的美女蛇,吐出嘴外的毒舌,鮮紅鮮紅的,對着他的眼睛就探了下來。
“走開,你們都給我走開!!”
本來就被一顆人頭給嚇得魂飛魄散的柴放肆,在看到宙斯王也忽然變成這樣後,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文字語言,來形容他此時的恐懼了,只是嘶聲大叫着,抓住已經纏到他脖子裡的蛇身,猛地掀到了牀下……
……
隨着錦被被睡夢中的柴放肆,猛地掀到了牀下後,眼前那所有異常恐怖的一幕,悠忽一下子消失。
滿頭都是冷汗的柴放肆,在霍地坐起後,臉色煞白的劇烈喘息着,向屋子裡望去:他休息的房間內,除了壁燈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外,一切都是靜悄悄的,既沒有楚揚那血淋淋的人頭,更沒有搖身變成白蛇的宙斯王,有的只是他粗重的喘息聲。
“原來,原來這一切還是隻是個夢,幸好不是真的。”
等心兒不再那樣劇烈的跳動後,柴放肆才擡起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仰面重新躺在了牀上,一臉的疲憊。
從小到大,柴放肆遇到的意外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了,可沒有一次能夠讓他像剛纔那樣,感到如此的怕。
幸好,這只是一個夢,一個完全不存在的夢罷了。
在確定剛纔只是一個惡夢、柴放肆的心慢慢恢復平靜後,他感到了更加的疲憊,很想繼續接着休息。
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都睡不着。
因爲只要他一閉上眼,楚揚的人頭、化作一條美女蛇的宙斯王,彷彿就會從他的牀下飛出來,把他碎屍萬段,儘管他知道這是決不可能的事兒,但就是翻來翻去的睡不着。
“算了,再有兩個小時天就要亮了,還是不睡了吧。”
摸過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後,柴放肆痛苦的甩了甩頭,從牀上翻身坐了起來。
呆呆的望着不遠處的電腦桌,柴放肆忽然再次懷念起了以前的日子,並開始後悔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假如當初他沒有和花殘雨,在長城腳下的那個洞窟中,發現那個‘移花接木’神功,那麼他就不會練,就不會練成‘太監’,更不會爲了治癒這種病投身到2012中……
如果,如果生命可以重來的話,柴放肆絕不會去練習那個神功,那樣他現在肯定會成爲柴家的中流砥柱,白天上班,晚上守着老婆孩子,一家人快快樂樂的生活。
假如真是那樣的話,也許他和楚揚會是真正的郎舅,柴家也不會因爲柴老爺子的仙逝而轟然倒塌,因爲他肯定是柴家的中流砥柱了。
可是,這個世界上總是有無數個類似於‘如果’的詞,但卻沒有誰找到解決‘如果’的辦法。
當時間堅定不移的向前走時,任何人做過的事情,都已經成爲了定居,永不改變,就像現在的柴放肆,由一個世家公子,變成了當這幅模樣……這一切,都是因爲當初練習了那個神功。
想到這兒後,柴放肆忽然覺得:楚揚根本不是他最該痛恨的,他最痛恨的那個人,應該是花殘雨。
正是在花殘雨的鼓動下,他才鑽進了那個洞窟,找到了那本武功秘籍,也葬送了他本該美好的一生!
“花殘雨,你以爲你和那個帕雅思去了英國,就可以躲避責任嗎?呵呵,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讓你過的更加好的!”
柴放肆的整張臉,開始劇烈的抽動起來,看起來更加的猙獰。
柴放肆坐在牀上,就這樣恨這個、恨那個的過了很久,最後才頹然的回到了現實:那些現在都不重要,重要是當前該怎麼找到楚揚,趁着他還不能恢復力氣時,把他幹掉!
心中有了明顯的奮鬥目標後,柴放肆終於徹底恢復了他的冷靜,從牀上走下,來到了電腦面前,打開了機器。
“在那些人眼中,我是高高在上的宙斯王,但又有誰知道,我在失眠時,卻只能對着一臺只有照片的電腦發呆呢?呵呵,別看楚揚當前的處境要比我狼狽很多,但他卻有真正的宙斯王陪伴着。說起來,我也真夠可憐的。”
柴放肆再次隨意瀏覽着那些照片,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
“唉,可憐的人都是可恥的,也不知道是誰說過的這句話……”
柴放肆盯着電腦上楚揚和赫拉天后愛愛的照片,剛說到這兒忽然一愣,緊接着就站了起來,戴上面具快步走到門口把門打開,對門外幾個負責守衛他的侍衛說道:“馬崇明呢?讓他來見我,立即!”
……
十幾分鍾後,雙眼發紅的馬崇明,誠惶誠恐的敲響了柴放肆的寢宮門板。
“進來吧。”當聽到柴放肆那淡淡的命令聲後,他才低着頭的推門走了進去。
馬崇明在上午受到柴放肆的命令後,就一直在帶人秘密搜尋那些餐廳。
直到在接到命令之前,他仍然在一家餐廳中察看錄像帶,他不知道爲什麼會被叫過來,並且很‘榮幸’的進入了寢宮。
反手關上門後,馬崇明大氣也不敢出的站在門口,低聲說道:“啓稟偉大的宙斯王,我來了。”
“嗯,你過來看看,這兒是什麼地方?”端坐在電腦面前的柴放肆,頭也沒回的讓馬崇明過去。
馬崇明不敢有絲毫的猶豫,馬上就快步走了過去,順着柴放肆舉起的右手,向電腦顯示器上看去。
當他看到楚某人和赫拉天后愛愛的照片後,明顯的就是一呆:咦,這、這個女的,不是赫拉天后嗎,她怎麼會和一個男人這樣了?!
赫拉天后,在以前的奧林匹斯山上,那絕對是個二當家的,很多時候她的意思,就是代表着宙斯王,再加上她脾氣溫和、長相嫵媚大方,所以還是給很多人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赫拉天后在奧林匹斯山上,雖說是山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天后,根本不容褻瀆的,但還是有很多男人,偷偷的把她當做了性幻想對象。
可是,就是這個昔日高高在上的赫拉天后,她和一個男人愛愛的照片,卻出現在了電腦桌面上,馬崇明在看到後要是不發呆的話,那麼可就怪了。
就在馬崇明瞪着那張照片發呆時,柴放肆說話了:“你看到這幅照片了嗎?”
“啓稟偉大的宙斯王,我已經看到了。”
馬崇明在恭恭敬敬說出這句話時,心想:宙斯王讓我急匆匆的趕來,難道就是爲了讓我看這副照片嗎?
“嗯。”柴放肆點了點頭,接着問道:“那你再仔細看看,這幅照片的背景,是不是有什麼眼熟的地方?”
“是。”馬崇明低聲回答了一聲,目光終於從赫拉天后那幅誘人的軀體上挪開,開始仔細的觀看起她後面的背景。
宙斯王拍下的這幅圖片,因爲某些客觀的原因,主要是集中在了那兩個愛愛的男女身上,並沒有照到太多別的東西:兩個人是在一張沙發上,沙發的旁邊是個很平常的衣櫥。
這種衣櫥,是批量生產的,在奧林匹斯山上是隨處可見,根本沒什麼奇怪的。
衣櫥左邊的門敞開着,裡面掛着一些花花綠綠的衣服,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的參照物了,整副照片看起來就是一副單純的春宮圖。
等馬崇明目不轉睛的看了十幾秒鐘後,柴放肆才淡淡的問:“你有沒有從這兩個人之外的東西上,認出這是在什麼地方?”
聽柴放肆這樣一說後,馬崇明才明白他的真正用意,再次仔細的看了片刻後,才垂下眼簾低聲回答:“啓稟偉大的宙斯王,這幅照片的背景,應該是在一間休息室內。”
柴放肆馬上就追問道:“休息室?什麼地方的休息室?”
馬崇明微微擡起右手,指着東南方向說:“在您的寢宮東南方向,就是山上的格鬥場,這個休息室,就是建立在格鬥場的看臺下。”
柴放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語氣中帶着興奮的問:“你沒有看錯?”
馬崇明搖搖頭:“我絕對不會看錯,因爲衣櫥中的那些衣服,是格鬥場在舉行某項賽事時,供參賽人員所穿的,賽事結束後,這些衣服就會由專門的工作人員,清洗乾淨後重新放回衣櫥中。”
“哦,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柴放肆喃喃的說了一句後,轉身向門口走去:“負責這些工作的人,是誰?”
馬崇明跟在柴放肆後面回答:“格鬥場的主要負責人員,是個老頭子,他叫瑪格什維奇,是個死了老婆的鰥夫,在格鬥場工作至少十幾年了,平常除了在那兒工作外,就是回家休息,好像從沒有去過任何地方。”
走到門口的柴放肆,擡手抓住門把:“嗯,那你有沒有去格鬥場去搜查過?”
馬崇明心中一慌,說話的聲音小了很多:“我、我已經去過了,也曾經問過瑪格什維奇,他很肯定的說,根本沒有看到任何陌生人進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