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某人被連軍團的絕戶計給逼到絕境時,王文傑就曾經嘗試着給樑馨說對象。
不過,當時心情很不好的粱姐姐,是義正詞嚴的拒絕了他,搞得老王同志怪沒面子的,等到他再升起這個心思的時候,樑馨卻閃電般的和金俊秀領到了結婚證。
對於樑馨並沒有與自己介紹的那個男人走到一起,王文傑還是有些小遺憾的,不過這事就是一個緣份,根本不能勉強的,能夠看到樑局終於有男人‘要’,他這個同事兼部下,還是很開心的。
按說一個省會市局局長大婚,那場面即便不能像某些煤老闆嫁女那樣拉風,但怎麼着也得比一般二般的小官員要風光一下吧?
可事實上,樑馨在撒請柬時,除了主管公安口的三兩個直接領導、以及去了政協的前局長李文東,和市局一幫子人之外,也就是樑家的三姨六姑了,根本沒有向市委書記、市長啊,或者那些兄弟部門打招呼。
低調舉辦婚禮,是樑馨堅持要這樣做的,並拿出了‘我是一個黨員,應該杜絕鋪張浪費’的理由,來堵老樑兩口子的嘴。
對此,老樑兩口子感覺很無奈,同時也很遺憾,因爲即將迎娶女兒的那個男人,根本不是他們心目中的某個傢伙。
不過,三十歲的女兒能夠嫁出去,這還是了卻了老樑兩口子的一樁心事,他們作父母的,只是希望女兒能夠幸福就行了。
本來,依着樑馨的意思,結婚這天根本不用搞什麼盤頭啊,化妝啥的,到時候只是披一件婚紗,和金俊秀在大酒店中舉行一次儀式就算了。
但是老樑兩口子說啥也不同意,雖說也看出女兒在這些天總是失神、心不在焉的,但他們都覺得今天可是女兒一輩子的大事,就算不能舉辦一場很拉風的婚禮,但也不能不如普通人家啊。
咱閨女孬好不說,也是個市局局長,對吧?
拗不過父母的樑馨,最終也只好妥協,在今天凌晨三點,就爬起來讓摸黑趕來的兩個化妝師替她化妝了。
當王文傑一干同事趕到後,樑馨的妝也基本完成了。
別看樑馨昔日總是讓人感受不到女人的滋味,那只是因爲着裝和職業的緣故。
其實呢,人家只要稍微一打扮,就能看出這位姐原來是個如假包換的大美女,儘管頭髮有些短,但化妝師卻很聰明的給她戴上了一頂亮閃閃的王冠,儘管身材相對一般小妞兒來說有些‘彪悍’,但穿上潔白的婚紗後,還是讓人有了一種她就是個衣服架子的讚歎……
平時穿慣了嚴謹服裝的樑馨,此時戴着白色蕾絲長手套,望着鏡子中那個果露着大半個雪肩的妞兒,竟然有些自我陶醉了。
“其實是姐姐很漂亮,很風。騷的,以前咋沒看出來呢??”樑馨雙手抓着裙襬,原地輕輕的轉了一圈後,自言自語是說:“鏡子裡的這個人是我嗎?哦,看來真的是,要不然舌頭不會這樣疼的。”
“哇噻,我現在不是闖入瑤池了吧?要不然怎麼會看到有個仙女在我眼前呢?”就在樑馨望着鏡子中的自己陶醉時,和兩個警員出現在臥室門口的王文傑,故作誇張的大聲吆喝了一句。
王文傑等人的出現,把樑馨從陶醉中驚醒,她霍地轉身雙眸圓睜的,剛想大聲喝斥什麼時,卻忽然想起現在她是新娘了。
新娘,是‘溫柔、羞澀’的,不能瞪眼發脾氣的。
想到這兒的樑馨,趕緊收回那句在嗓子眼打轉的訓斥,繼而變成一聲讓人聽了感覺牙酸的輕哼:“哼,王文傑,你是不是覺得我今天好欺負啊,所以纔敢這樣放肆的取笑我。”
“哪敢,我哪兒敢啊。”被剛纔樑馨那瞪眼動作嚇了一跳的王文傑,搓着雙手的笑呵呵說:“這只是由衷而發,由衷而發罷了。樑局,說實話,真沒想到你穿上婚紗的樣子,會是這樣漂亮。唉,現在我真是後悔啊,幹嘛要結婚這麼早呢,要不然……”
樑馨翻了個白眼兒:“要不然你馬上去離婚?”
“真得?”
“假的!”
今天是樑馨大喜的日子,她的身份不再是那個見人就扳着臉的局長,而是一個可以讓大家開玩笑的幸福小媳婦兒,所以隨着王文傑的玩笑,市局那幫小子也開始無法無天起來,紛紛嚷着要和盛裝的樑局合影,做爲一輩子的紀念。
儘管從穿上婚紗……確切的說,是從和金俊秀扯到結婚證的那一刻,樑馨對某個傢伙就不再報任何希望了,但她在即將嫁做他人婦時,心中還是有着極力壓抑的莫大失落。
不過,守着這幫子同事,粱姐姐是不會露出這種失落的,只是強作笑顏的,在這幫傢伙的擺佈下,擺出一些很溫柔的造型,和這些傢伙合影。
王文傑等人上門後,老樑兩口子反而沒事幹了,想給大家滿杯茶吧,早就有乖巧的局長秘書小孫搶了過去,想給大家遞煙吧,這些平時煙不離嘴的傢伙,卻連連擺手說‘NO’,還說什麼在樑局的閨房中千萬不能吸菸,要不然薰壞了新娘子咋辦?
這些傢伙的熱情,搞得老樑兩口子在自己家裡,卻好像在別人家做客那樣,最後索性啥也不管了,乾脆躲進了自己屋裡,任由他們去鬧吧。
結婚嘛,本來就是玩鬧的最佳場合。
等最後一個報着樑局合影的秘書小孫,心滿意足的連拍了三四張照片後,剛纔跑出去接了個電話的王文傑,這纔對大家使了個眼色。
和王文傑一起來的那十幾個警員,知道遊戲也該結束了,紛紛嘻嘻哈哈的放過樑馨,擠坐在了客廳上的沙發上。
“怎麼着,有什麼事瞞着我嗎,搞得這樣神秘兮兮的。”看到王文傑給大家使眼色後,樑馨馬上就發覺了。
反正眼前這幫傢伙都是自己的手下,樑馨也沒必要裝淑女……讓一個平時大條慣了的妞兒裝淑女,這對她來說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兒。
穿着潔白婚紗,踩着七寸高跟紅色皮涼鞋的樑馨,抱着膀子一屁股坐在了沙發幫上,剛想習慣性的翹起二郎腿,幸好馬上想起現在可是穿着裙子的,趕緊的並緊了雙腿,右手點着王文傑的鼻子問:“說吧,看你笑的一臉賊兮兮樣子,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冤枉的,樑局,這絕對是千古奇冤,我堂堂一個分局局長,怎麼可能會有一臉賊兮兮的表情呢?”王文傑萬分痛苦的喊出這句話後,不等樑馨笑着罵什麼,就臉色一正:“樑局,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等會兒新郎來了後,你總不能沒有伴娘吧?”
“伴娘?”樑馨黛眉一皺:“還別說,我還真沒想到結婚必須得有伴娘。”
現在的結婚儀式上,新娘身邊怎麼可能會沒有伴娘呢,這是個連小孩子都懂得的事情,可樑馨卻偏偏忘記了。
這說明了什麼?這隻能說明她對本次婚事完全就心不在焉的。
王文傑得意的笑笑:“嘿嘿,我早就知道你沒有想到這兒,所以早就替你提起預備了一個伴娘。”
“啥,伴娘還有預備的?”樑馨和其他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着王文傑:“你能掐會算咋的,你怎麼知道我(咱們樑局)沒有伴娘呢?”
“唉,我英明神武的樑局啊,假如你婚禮上沒有伴娘的話,這就好比做菜不放鹽,花開沒綠葉那樣,這絕對是個不可饒恕的錯誤。”
王文傑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在屋子裡來回的走了幾圈說:“不過幸好我也總算是個過來人了,總算在新郎未到之前及時發現了這個缺陷,做出了及時的補救。”
對王文傑的口若懸河,樑馨明顯的有些不耐煩,冷着臉的說:“行了文傑,你別在這兒扯、扯那個啥了,能不能說話乾脆些?”
樑局一發威,儘管此時冷着臉也像一朵玫瑰花,可文傑知道這女人隨時都有翻臉不認人的走向,趕緊的回答;“好好好,我說,我乾脆點說還不行嗎?伴娘我已經替你找好了,她應該很快就能來到了……”
王文傑的話音未落,敞開着的客廳門口,就出現了一個身穿白色婚紗的妞兒。
看到這個妞兒後,樑馨就從沙發幫上站了起來,一臉驚訝的瞪大眼:“周、周舒涵,你怎麼來了?”
這個穿着一身白色婚紗,打扮的樑馨這個新娘還要更像新娘的妞兒,正是王文傑嘴裡的伴娘,周舒涵。
……
看到小周妹妹的剎那間,樑馨的第一反應就是:她的出現,肯定是楚揚安排的。
樑馨的第二反應卻是: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一絲楚揚也許會在金俊秀來迎娶她之前出現、深情款款的對她說‘別嫁給那個男人,嫁給我!’的希望,也終於無情的破滅。
周舒涵主動來給我當伴娘,這是他對我的補償嗎?既然她出現了,那麼楚揚就不會再來了……樑馨呆呆的望着走進來的周舒涵,眼神中的充斥着瞎子也能看出的痛苦和絕望。
就像楚某人在接到樑馨的婚禮請柬後,才發現這個妞兒原來早就佔據了他心中的某個地位那樣,樑局也是在周舒涵出現後,才知道她就算是和金俊秀結婚了,也永遠不會忘記那個傢伙!
楚揚和樑馨之間,並沒有歷經過什麼生死磨難,反而有過兩次矛盾。
所以呢,他們兩個都以爲:最多,倆人只能算是做一對還看得順眼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