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楚某人的‘自謙’,川島芳子只是冷笑,卻沒說什麼。
楚揚很無辜的聳聳肩:“那你說說,我當時給你安排了哪兩條路?”
川島芳子語速極快的說道:“在你殺掉接應我的人後,這邊就知道我肯定落入了你手中,但我卻活着回來了,那麼我要是想證明我沒有出賣同伴的話,只能用自殺的方式,來證明我並沒有那樣做,這是你給我的第一條路。”
好像是聽一個和自己的故事那樣,楚揚點點頭:“嗯,第二條呢?”
“第二條?”川島芳子曬笑一聲說:“當然是我不會自殺了,但這樣一來,我就會因爲被懷疑而受到不公正對待,繼而產生反抗心理,然後成爲組織中的害羣之馬。”
當初自己放過川島芳子的陰謀,被人家給揭穿後,楚某人也多少的有了點不好意思:“瞧你說的,當初我可沒想這麼多,就是覺得你能差點逼死我,也算是不容易的了。假如就那樣死了的話,也未免太可惜了。”
對楚揚的言不由衷,川島芳子並沒有理會,只是自顧自的說:“楚揚,我不得不恭喜你,你的陰謀成功了。我在差點付出生命後,卻被組織的質疑,使我決定要、要……”
“要什麼?要棄暗投明嗎?”
川島芳子眼裡閃過一絲戾氣,無聲的冷笑了一聲說:“在我的世界裡,根本沒有所謂的明暗,只有敵我。想我死的人,就是我的敵人。”
楚揚這時候有些不耐煩了,皺着眉頭的說:“我沒空和你研究這些深奧的道理,你就說你來找我做什麼吧,我記得你剛纔提到了那夜璀璨母女。”
“你要是相信我的話,那麼你就跟我走。”川島芳子也沒有解釋,而是開門走出了試衣間。
楚揚稍微沉吟了一下,緊接着走出了試衣間,掏出一張鈔票,連同那身西裝,遞給了站在試衣間門口不遠處的那個服務員,有些抱歉的笑笑,指着前面川島芳子的背影:“不好意思啊,她是我的……咳咳,她不怎麼喜歡我穿這身衣服,這是給你的小費,別介意。”
很開心的接過衣服和鈔票後,服務員瞥了一眼前面的川島芳子,微笑着鞠躬:“沒事的先生,您太客氣了,歡迎您的下次光臨。”
“好,下次我一定會來的。”楚揚點點頭,遠遠的跟着川島芳子,很快就走出了地下超市。
既然川島芳子在前面帶路,楚揚也不在意身後還有沒有人跟蹤了,跟着她穿過廣場、橫過一條公路後,鑽入了一條不算寬敞的小巷中。
這是一條長約幾百米的小巷,小巷中的行人並不是很多,在這種環境下,根本不利於追蹤,因爲前面的人只要一回頭,就能看到後面的人。
川島芳子走到小巷的一半左右後,轉身走進了一個樓洞。
一直慢騰騰跟在後面的楚揚,點上一顆煙裝做漫不經心的扭頭看了一眼後,隨即加快腳步,也走進了這個樓洞中。
楚揚走進樓洞後,一眼就看到樓洞後面牆上的川島芳子,也沒有說什麼,就直接邁步上了樓梯,走到二樓的拐角處後,就坐在了臺階上。
在川島芳子說出那句‘你要是相信我的話,那麼你就跟我走’的話時,楚揚就選擇了相信她。
至於爲什麼要相信這個詭異的女人,他說不出任何的理由,憑的就是一個直覺。
有時候,直覺是很重要的。
楚揚坐在二樓的臺階上吸菸,川島芳子貼在樓洞後面的牆壁上一動不動,兩個人就這樣一坐一站的,誰也沒有說話。
也許很少有人出入這棟樓,反正在楚揚一顆煙吸完了的時候,也沒有看到有打醬油的從樓洞中出入過,倒是當外面的路上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時,川島芳子明顯的深吸了一口氣。
看來無間道的好戲就要上演了……當楚揚心中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一個戴着棒球帽、上身穿着藍色運動體恤的女人,出現在了門口。
這個女人在走到樓洞口後,稍微停頓了一下,隨即小心翼翼的邁步走了進來。
這個女人剛走進樓洞口,貼在旁邊牆上的川島芳子,就像等候蚊蠅很久的壁虎那樣,刷的一下就從旁邊撲了出來,根本不給對手任何的反應機會,雙手抱住這個女人的腦袋,猛地一用力!
咔嚓……隨着一聲輕微的骨折聲響,這個女人腦袋就朝了後,眼珠子也凸出了眼眶。
瞬間把這個女人秒殺後,川島芳子面不改色的把屍身拖到了一旁,然後再次默立。
“呵呵,這算是投名狀嗎?”楚揚低低的笑了笑,覺得以後真得能饒人處且饒人,凡事也不能做的太絕了,因爲眼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又過了幾分鐘,當第二個走進樓洞的女人,又被川島芳子用相同的方式殺掉後,楚揚才拍了拍屁股的站了起來,走下樓梯望着那兩具死不瞑目的女人屍體:“她們兩個,都是你組織中的人吧?”
川島芳子答非所問的說:“你別以爲我殺了她們,就是爲了討好你,我只是看不慣她們想取代我位置的嘴臉,要讓她們在死後得知,她們和我相比起來,根本不在一個檔次罷了。而且我這樣做,就是爲了讓那些人看看,這就是他們不相信我的下場!”
“其實呢,你就是討好我,我也不一定接受的,因爲每當我一想起你,我渾身就會起雞皮疙瘩的。而且我也沒時間管你們之間的那些破事,你們愛狗咬狗,那是你們的事兒,只要不威脅到我的安全,我是懶得管的。”
楚揚對川島芳子此時身上散發出的殺氣,視而不見的淡淡說道:“現在你總算可以告訴我,那夜璀璨她們究竟是怎麼了吧?”
“她們兩個,都落在了藤原太子的手中。”川島芳子擡頭看了楚揚片刻,隨即低下頭說:“而我們三個,就是他向天皇申請來對付你的。”
“你們是受天皇直接指揮的嗎?”
“我們是受誰的直接指揮,和你有關係嗎?”
“你不願意說拉倒。”楚揚無所謂的聳聳肩:“只要你告訴我,那夜璀璨她們被藤原太子帶到哪兒去就可以了。”
川島芳子忽然笑了笑說:“她們被帶到了郊縣的一個攝製劇組,今晚就要在一部電影中當主演,相信最遲到後天中午,她們的名聲將響徹世界。”
楚揚一愣,有些納悶的說:“什麼,藤原太子把她們帶走,就爲了讓她們主演電影?這怎麼可能呢,她們長得雖然挺漂亮的,但怎麼可能會因爲演一部電影,就能名聲大噪呢?”
川島芳子擡起頭,悠悠的說:“如果讓你和一隻母狗拍性x愛x電影的話,相信你也會……”
川島芳子的話還沒有說完,楚揚臉色已經劇變,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肩膀,沉聲喝道:“快告訴我,她們兩個現在哪兒!?”
雖說川島芳子並沒有明說那夜璀璨母女將被迫和一些畜生拍電影,但她剛纔的那句話,已經無疑明確的告訴了楚揚:她們兩個,將遭受到最殘酷的、生不如死的羞辱!而且這不僅僅是對她們倆人的羞辱,對楚揚也是同樣如此!
楚揚在氣急之下,抓着川島芳子肩膀的右手用力很大,疼的她的臉色一變,剛想掙扎卻又放棄了,只是淡淡的說:“我知道那個拍電影的地方,卻不知道她們兩個現在被藤原太子帶到了什麼地方。”
“你真得不知道?”
楚揚此時的目光好像一條毒蛇,看樣子好像隨時都會吃人,以至於讓從不在乎生死的川島芳子,情不自禁渾身打了個寒顫,再也沒有了剛纔的從容:“我、我真得不知道,但我知道她們在今晚深夜,將被帶到郊縣的一個影視基地。”
“快帶我去!”
“現在不能去的。”
“爲什麼?”
川島芳子轉身走出樓洞:“因爲天還沒有黑,藤原太子是不會在這時候去那邊的。”
……
喧鬧了一天外加大半個夜晚的城市,隨着午夜零點的鐘聲響起,漸漸的沉寂了下來。
通往東京郊縣的公路上,除了偶爾會駛過一輛汽車外,就只剩下道路兩旁草叢中的昆蟲鳴叫聲了。
距離東京鬧事四十多公里的郊縣,是一個比較半專業的拍攝劇組基地,從這兒可以找到島國任何一段歷史上的建築,更是吸引了一大批想稱爲明星的青年男女,渴望能夠被某個知名導演看中,繼而實現自己心中的明星夢想。
這兒,是東京最大的電視劇、電影拍攝基地,所以當人們在街上看到有兩夥人拿着武士刀火拼時,根本不會大驚小怪,因爲這有可能是在拍電影。
同樣,當看到有人牽着一頭小毛驢、兩條大狼狗出現在這兒,也不會有人懷疑什麼,因爲這些動物一樣是‘演員’啊……
就在那個滿面猥瑣笑容的黃毛青年,牽着一頭小毛驢和兩條大狼狗,走進一個四周被半封閉起來的拍攝基地半小時後,三輛轎車從東京方向疾馳而來,風一樣的‘刮’到這個基地後,吱嘎一聲的停了下來。
穿着一身黑色西裝的藤原太子,在那個黑人保鏢打開車門後,邁步下車,伸手扶了一下脖子裡的領帶,望了一眼四下裡很安靜的夜晚,然後點上一顆雪茄,向後面的那兩輛車子擺了擺手。
最中間的那一輛,隨着他的手勢,緩緩駛進了那個半封閉的拍攝劇組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