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揚兩口子終於鬆了口後,韓放趕緊命令那些保安,送六指哥去醫院。
那些此時臉色煞白的保安,抱起六指哥和嚎啕大哭的勾軍師,急匆匆的跑出了大廳,沒有一個人敢留下,生怕老闆再讓人打斷自己的腿。
昨晚那個和楊菲菲一起伺候韓大老闆的女學生,這時候也藉機跑了出去,也沒有人搭理她。
等那些酒店保安都出了大廳後,韓放才狠狠的鼓了一下腮幫子,問楚揚:“楚三太子,這下你滿意了吧?”
彈了彈手中的菸灰,楚揚冷冷的反問:“如果你是我的話,你會因爲我懲罰一個小人物,就把這事兒給揭過去了?”
韓放臉色劇變:“那、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以前對人總是太寬容,所以才讓你長了敢去競拍我製藥廠的膽子。”
楚揚雙眼微微的眯起,低聲說:“如果這次我要是就這樣輕而易舉的繞過你,誰知道你下次會給我出什麼妖蛾子?韓董,你經常在官、商兩個場子上混,應該比我更清楚打蛇不死反被害的道理吧?”
韓放聽楚揚說出這番話後,心口就咚的一聲大響,好像被狠狠的擂了一錘子那樣:“你、你要趕盡殺絕?”
楚揚淡淡的說:“沒你說的那樣嚴重,可必須得給你長點記性。”
韓放呆了片刻,擡手在臉上使勁的搓了搓,恨恨的說:“那你說,我究竟怎麼做,你才肯罷休?”
楚揚放下踏在椅子上的右腳,在原地來回的走動着:“很簡單,我可以給你兩條路。”
“你說。”
“第一條,就是把這家酒店低價轉給楚揚集團……”楚揚的話剛說到這兒,韓放就神經質般的喊道:“不可能!你休想奪走我的酒店!你知道我在這兒開這家分店,費了多少人脈的財力嗎?低價?哈,哈哈,你怎麼不直接說讓我白送呢?”
楚揚微微一笑:“你要是肯白送的話,那還真是如了我的心願,只是我不好意思的說出來而已。”
韓放狠狠的瞪着楚揚,一字一頓的說:“無、恥!”
“我這個人有個最大的毛病,就是會把別人對我的稱讚放在心上,卻習慣將別人的辱罵當做是狗屁。”
楚揚慢悠悠的說:“其實我也不一定非得要你這家酒店,但我會惦記,就像你曾經惦記我的製藥廠那樣。韓董,相信你應該聽過一句話,叫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被人惦記的滋味,的確不好受,你可以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享受一下這種感覺。”
韓放現在很後悔當初爲什麼要財迷心竅的去競拍製藥廠,可世上根本沒有後悔藥可賣,所以他必須得吞下這個愚蠢舉動的苦果。
慢慢的掏出一顆煙點上後,韓放垂下頭低聲問道:“你剛纔好像說,要給我兩條路要走。”
“嗯,你是有兩個選擇,但第二條路呢,你做起來要麻煩很多。”
“我不怕麻煩!”
楚揚點點頭:“好,只要你不怕麻煩就行。其實這條路也很簡單,就是我讓人把天上人間砸個粉碎後,給你三個月的時間,按照當前的規模裝修起來,然後我再帶人砸一遍,那我們之間的樑子,就算是正是揭過了,我想你肯定會選擇這條路吧?”
天上人間的裝修費,拋卻時間不談的話,裝修一次至少要花費數千萬,按說幾千萬和幾個月的時間,對韓放來說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可關鍵是:假如按照楚揚所說的,重新裝修起來再被砸一遍,那麼他的名聲就徹底的毀了。
可以說,楚某人說出的第二條路,比第一條路還要苛刻,還要讓韓放難以接受:如果說第一條路是割肉的話,那麼第二條路就是打臉,而世上所有有些小成就的男人,寧可捨棄一塊肉,也不願意被人打臉的。
所以呢,別看楚某人給了韓放兩條路,實際上他就是要把天上人間硬搶過來!
只有這樣,才能讓韓放疼的難以忍受,纔會記住爲什麼要這樣疼,纔會在以後的日子裡,再也沒有膽子和勇氣來‘惦記’楚揚。
呆了老大一會兒,韓放的臉色才從鐵青到潮紅,從潮紅到蒼白,最後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就像他的語氣:“沒有第三條路可走了嗎?”
楚揚無聲的冷笑一聲:“你還想走第三條路?”
“不想了,我就是隨便問問。”韓放搖搖頭,深吸了一口氣;“好吧,我想我應該選擇第一條路,把天上人間慶島分店……無償,無償轉送給楚揚集團,你我之間所有的恩怨,從此一筆勾銷!”
楚揚還真是小看韓放了,真沒想到他會一分錢不要的,把天上人間慶島分部無償轉送了,這的確是大大的出乎了意料,眼裡帶着詫異的盯着他看了片刻,這才哈哈大笑着伸出右手:“哈,哈哈!韓董能有如此胸懷,這纔不愧是做大事的人。好,我對你的爽快很喜歡,並決定從此以後再也不惦記你了。”
看着楚某人那得意的嘴臉,韓放臉上也現出如沐春風的笑容,彷彿是他無償得到了這麼一座酒店那樣,儘管他心裡疼的在滴血,但還是握住那廝的右手,使勁的搖晃了幾下說:“三太子,真是給你添麻煩了,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大家都是朋友嘛,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楚某人笑眯眯的說:“韓董啊,要不我讓廚房整出一桌酒席來,咱們邊吃邊談酒店轉讓的事兒?”
“還是免了吧,說實話,我現在真沒心情吃飯。”韓放苦笑着望着這個睡着他前妻、奪走他產業的傢伙,竭力讓自己看起來很正常的樣子:“這樣吧,我現在馬上就辦理轉讓手續,相信三太子應該很同意我這個意見吧?”
“剛纔我不是說了嘛,咱們現在是朋友了,你想怎麼做,我自然是雙手贊成的。”
楚揚縮回手,轉身對柴慕容剛想說什麼時,卻飛快的捕捉到了她臉上的一絲不忍和無奈,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凝固了一下,剛纔得到酒店的歡喜,瞬間消逝,語氣淡淡的說:“這件事你和柴董交涉吧,我有事要和那邊的哥們說一下。”
……
憑良心說,柴慕容還是個很善良的妞兒,她雖然惱怒韓放的不知好歹,但畢竟這個男人當初曾經苦苦追求過她。
而且,韓放除了參與了競拍製藥廠一事,其實也沒有怎麼得罪她的……總而言之,韓放給柴慕容留下的印象,並不是很壞,她藉着柴躍然被打一事大起干戈,也只是爲了幫着楚揚出口惡氣,但卻決沒有想侵佔人家的產業。
不過,事情的結果卻超出了柴慕容的把握:對韓放一直沒有好印象的楚揚,今天竟然一改往日優柔寡斷的性格,藉此機會決斷的下了狠心,逼迫韓放讓出了天上人間慶島分部。
楚揚最希望看到的這個結果,卻讓柴慕容覺得有些不忍,更有些說不清的無奈:這樣對韓放來說,是不是太殘忍了些?
柴慕容在升起這個念頭的時候,已經完全忘記了她昔日的做事風格,就因爲韓放曾經苦苦追求過她、而她對韓放的印象也不怎麼壞,所以有這種不忍,也是很正常的,畢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假如楚揚真得死在海外了,她說不定此時已經成爲韓放的老婆了。
可就在柴慕容這樣想時,楚揚卻恰好轉身,並迅速的捕捉到了她臉上的表情,這讓她心中一驚,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楚某人就淡淡的說了一句,向肖紀中那邊走去了。
唉,我這是怎麼了?
心中低低的嘆了口氣後,柴慕容收回看向楚揚背影的目光,強打起笑臉走到韓放面前:“韓董,我看我們就在這兒辦理交結手續吧,恰好我認識慶島公證局的人,以及當地最有名的律師所……”
暫且不提柴慕容和韓放在那兒處置酒店交結手續,單說楚揚。
楚揚在走到肖紀中面前時,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肖上尉,今天真是麻煩你們了。”
“呵呵,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談不上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在楚揚和韓放談條件時,肖紀中一直就在旁邊看着,所以纔在笑了笑說:“早知道是這個結果的話,我該讓戰士們在打砸時留點分寸的,要不然也不會爛的這樣厲害。”
楚揚很清楚,肖紀中之所以對他客氣,完全是看在他是楚家人的份上。
但話又說回來了,並不是每一個上尉連長,都有資格來到楚三太子面前客氣的,這是事實。
所以呢,楚揚也沒矯情什麼,只是在稍微沉吟了一下說:“你和戰士們雖然奉命行事,可這件事畢竟會引起不良的影響,對部隊的聲譽有少許的損失。這樣吧,爲了彌補這些損失,等會兒我會讓人給戰士們每人發一個大紅包,算作是補償了……哎,肖上尉,你要是拒絕的話,那就是沒有拿着我楚揚當朋友看了。”
整個華夏有着上萬個上尉,對一個小小的上尉軍官來說,能夠和楚三太子成爲朋友,這絕對是一個莫大的榮幸,肖紀中要是不趁機和楚揚搞好關係的話,那麼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傻瓜了。
“好,既然三太子你這樣說了,我要是再推辭的話,那就未免太不識擡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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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忍着心中的激動,肖紀中很有眼裡價的說:“現在酒店既然已經是你的了,那麼我讓戰士們幫着打掃一下衛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