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論功夫的話,楚揚可以打黃東東十個。
但要是論鬥嘴的話……假如兩個人是仇視關係,楚揚也絕不會甘拜下風。
但問題時,現在楚揚無法仇視黃東東,因爲這個倒黴孩子好像喜歡上他了。
一個男人就算是再牛比,再不要臉,會忍心用鬥嘴的方式來向他的崇拜者宣戰嗎?
所以,當黃東東問楚揚是什麼時,他很無奈的回答:“你是個豬,我也是個豬。”
“嘻嘻,我就說咱們是同類的。”
“但我這個豬要比你聰明許多。”楚某人很沒面子的‘自誇’了一句,隨即有些犯愁的蹲坐在地上:“黃東東,現在我確定那個鬼女人此時正向西北逃竄,根據咱們白天經過的那些地理座標來看,再往西北不遠,應該就是和外蒙的邊境了。只要她一逃入外蒙,華夏方面就會失去追蹤的優勢,所以呢,我必需馬上跟上去,爭取她在從外蒙進入俄羅斯之前,把她抓獲,奪回優盤。”
黃東東很認真的點點頭:“嗯,我也是這樣想的,我支持你,你儘快去追她吧!”
楚揚問:“那你呢?”
“我?”黃東東歪着腦袋的回答:“我當然是在這兒等你了,反正我現在根本不能快速行走。”
楚揚眉頭一皺:“可這地方不是內地,我們都無法聯繫後面的援軍,你一個受傷的女孩子,要是碰到危險怎麼辦?”
黃東東眼裡蒙上一層笑意:“那你說怎麼辦?”
愣了片刻,楚揚終於琢磨出黃東東這樣說的意思了,很無奈的叭嗒了一下嘴巴,悻悻的說:“你乾脆直接說讓我帶着你去追那個鬼女人不就得了,幹啥要繞這麼大一個圈子,非得讓我把這話說出來?”
“嘿嘿,這可是你自己說要帶着我去追那鬼女人的,我可沒有說。”黃東東更加的得意的笑了。
“我覺得你就是個癡呆。”楚揚無奈之下,只好把黃東東抱在了懷裡。
黃東東輕輕的說:“大叔,難道你不覺得癡呆些的女孩子,要遠遠好過我平時的形象嗎?”
“你還小,老子不適合做你的偶像。”楚某人無力的呻。吟了一下,抱着黃東東向西北疾奔而去。
……
蒙古與華夏的東北、華北、西北毗鄰,兩國邊界線長達4670公里,是與華夏有着最長邊界線的近鄰。
外蒙邊境城市扎門烏德,距離華夏首都直線距離只有600多公里,而且其間多爲一馬平川,幾乎無險可守,這也註定了兩國邊境儘管擁有大量駐軍,但仍然無法杜絕雙邊百姓越界行爲。
其實,外蒙自古以來就是華夏版圖中的一塊,內蒙和外蒙很多人都有着親戚關係,在和平時期,兩國邊境居民互相來往,也是正常的很,兩國政府對此也是睜隻眼,閉隻眼……所以川島芳子從偷渡外蒙,絕對輕鬆的好像串門那樣。
抱着最多也就是八十多斤的黃東東,楚揚‘馬不停蹄’的向西北方向追趕,一直走到東方的太陽升起來後,才喘着粗氣的一屁股蹲坐在草叢中。
雖說黃東東的體重不怎麼重,但抱着這個累贅走了這麼久之後,楚揚還是感覺很累。
從小鎮向西北幾十公里後,這兒就已經是大草原了,放眼望去除了攔腰高的青草外,還是青草,別說是找家醫院了,就是連個人毛也沒看到一個。
想起人羣熙攘的內地,再看看眼前這片廣闊的大草原,楚揚是大發感慨:“嗨,現在我才發現人類羣居的習慣真不是個好習慣,明明內地的房價一天比一天高了,可人們還是一個勁的往城市裡跑,卻忽略了這風景秀麗的大草原。”
而黃東東呢,此時的精神也明顯的不濟了,右手隨意的放在胸前,聽到楚揚這樣說後,強笑一聲說:“你只看到了盛夏的大草原,卻沒有想到當冬季來臨時,這兒冷的能凍死牛羊的那一幕。是,這地方是夠廣闊的,但在冬天裡卻是地獄,狂風,低溫,雪災……咳咳咳!”
楚揚一低頭,卻看到黃東東的嘴角咳出了血絲,但她卻不知道,仍然強笑着一臉的無所謂。
將黃東東放在草地上,楚揚一把拿開她蓋着胸口的右手,不顧她反對的一把扯開她胸口上的衣服,只看了一眼就怒了:“你傷口淌了這麼多的血,而且很可能還傷了氣管,你爲什麼不早說!?”
自己的胸口再次暴露在楚揚眼下後,黃東東慘白的臉上浮起一抹潮紅,趕緊扭頭避開他的視線,喃喃的說:“你、你抱着我趕路已經夠累的了,我要是再爲此給你添麻煩的話,你離那個鬼女人只能是越來越遠。”
“現在知道是我的累贅了,當初你就不該跟着我。”楚揚冷冷的說了一句,站起身向四周看了看,隨即彎腰抱起黃東東:“先別考慮那個優盤的事兒了,我先去給你找草藥,保住你小命纔是最要緊的。你大姐雖說不是我害死的,但我也有着一定的責任,如果你再死在我眼前的話,老子心裡肯定會自責的。”
“我、我沒事,再向前走不遠,應該就是外蒙小鎮巴札克了,那個鬼女人要是比咱們提前一步趕去的話,她所做的第一件事應該就是轉移文件,所以我們當前還是以趕路要緊的。”黃東東稍微掙扎了一下,提出了自己的不同意見。
楚揚眼睛盯着前面很遠處的一個窪地,淡淡的說:“你放心吧,你所說的那個巴札克小鎮,不一定有網絡。再說了,就算她把文件傳回日本國內,我也有辦法制止文件泄露的。”
黃東東不解問道:“她假如真把文件傳回日本,你有什麼辦法制止文件泄露。”
楚揚語氣陰森的說:“所有接觸這個文件的人,都會死去。一個人知道死一個,十個人知道死十個!”
雖說楚某人這樣說完全是不現實的,但黃東東還是從他這句話中聽出了無邊的霸氣,不再說什麼,就任由他抱着向前疾奔。
很快,楚揚抱着黃東東來到了那片窪地前不遠的地方,然後他停住腳步,慢慢的放下她,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拔。出軍刺匍匐在草叢中,慢慢的向前面爬了過去。
看到楚揚這般小心翼翼後,黃東東頓時大喜:難道在這兒發現那個鬼女人了?
但黃東東這個念頭剛浮起,就看到楚揚猛地從地上躥起,右手一甩,軍刺帶着厲嘯的就飛了出去,接着她就聽到一聲羊的哀鳴:“麼嘎!”
看到那隻在窪地水源飲水的野羊被軍刺一下刺穿脖子後,楚揚轉身笑笑:“你的運氣不錯,接下來可以吃烤羊肉了。”
聽到羊的叫聲後,黃東東這才知道楚揚這是在打獵,於是就笑笑說:“看來我有口福了。”
重新抱起黃東東走到窪地中央的水源邊上後,楚揚只是向四周查看了一眼,冷笑了兩聲說:“嘿嘿,那個鬼女人也曾經來過這兒。”
黃東東扭頭一看,就看到地上一塊沾着血跡的藍色的布條,在布條不遠處的地方,躺着一直不停抽。搐的野羊。
……
楚揚和黃東東來到的這個窪地中央,有個不算小的季節性湖泊,這應該是歷次大雨形成的,而且以前也曾經有人在這兒滯留過,要不然湖泊旁邊也不會有那麼多的枯枝。
茫茫草原上,能夠有這樣有個湖泊,這絕對是動物的天堂,剛纔楚揚打獵時,這兒最少得有幾十頭野羊、野兔。
楚揚把黃東東放下後,在取出野羊身上的軍刺時,也發現了一些新鮮的兔子碎骨頭,看來這應該是那個鬼女人的食物。
抱着黃東東跑了七八個小時了,就算是鐵人也受不了的,所以能夠在這兒地方打到獵物、發現枯枝,這的確是個讓楚揚感到開心的事兒。
只是,當前還不能烤羊肉,因爲那個倒黴孩子現在傷勢逐漸嚴重了。
在開始給黃東東包紮傷口時,楚揚不是沒想過別的辦法:利用子彈中的火藥,來給她的傷口消毒(倒出子彈內的火藥,縛在傷口上,用火機點燃,迅速燃燒的彈藥就會止住流血,電視中那些英勇的美國陸戰隊員們,就經常做這件事兒。)
實際上那種辦法也很管用,但卻不適合女孩子,因爲火藥止血後,就算是好了,也會留下一個難看的傷疤。
而黃東東是個女孩子,而且傷口又在那個胸口正中,假如那樣做的話,這對她來說絕對是種遺憾……人家孩子胸前本來就沒料了,要是再多個大傷疤,還讓不讓人家活?
別看楚某人大咧咧的,但他早就考慮到了這點,所以纔沒有用那種野蠻的方式,而是期望能夠找到醫院、或者找到草藥,儘量的不給黃東東留下身體和心靈上的雙重創傷。
當然了,假如楚揚要是知道黃東東隨時攜帶着急救包的話,也許會指着她鼻子罵娘:你他嘛的爲什麼不拿出來!?
當初,黃東東爲什麼寧可讓楚揚用襯衣袖子給她包紮傷口,也不肯拿出急救包呢?正如她故意說手機丟了那樣……她爲什麼要這樣做,沒有人能說的清,甚至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做出這種很可能要命的愚蠢行爲。
這就是女人的思維,在決定某件事情時,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要這樣做,而且還做的理直氣壯的。
大草原上雖說沒有那種人參、何首烏之類的聖藥,但要想找點止血、消炎的草藥,還是很簡單的。
工夫不大,楚揚就採齊了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