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來這兒了?
聽到那個人的腳步聲後,楚揚有些厭惡的皺起眉頭,向門口望去。
一個男人不想在被打攪時,通常是兩種情況,一種是和女人在牀上翻滾時,另外一種就是楚揚眼下這種情況,他不想讓任何人來打攪他,他把這一天一夜的時間,都交給了他兒子的老媽,那個眼睛根本沒有睜開過的花漫語。
吱呀……隨着一聲門板被推開的聲響,又是一個女人出現在了門口。
這個女人對於楚揚來說,也很熟悉,因爲她是他不久前夢中的女主角---冀南市局的局長樑馨。
穿着一身筆挺警服的樑馨,在推開門後望着楚揚的雙眸中,帶着異常複雜的憤怒,讓人看起來有些不寒而慄。
不過,楚揚並不在意別人用什麼眼神看他,他只是扭回頭,重新抓住花漫語的手,淡淡的問道:“你怎麼來這兒了,這麼早,找我有事兒?”
對楚揚的鎮定自若,樑馨無聲的冷笑了一聲,然後一擡手亮出一張紙,緩緩的說:“楚揚,你被捕了。”
楚揚,你這個流氓!
楚揚,你這個草菅人命的大混蛋!
假如樑馨對楚揚說這兩句的話,那麼他肯定不會感到有什麼詫異,畢竟他很符合上述的這兩條。
但樑馨卻說他被捕了,而且還鄭重其事的拿出了逮捕證,這就讓他感到很納悶了,於是只好將花漫語的手,放在被單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望着走進來的這個女警官,用看傻瓜似的眼神看着她:“樑馨,你大清早的沒有吃錯藥吧,怎麼好端端的給老子亮出了這個東西?”
寒着一張臉的樑馨,走到楚揚面前半米處後,從腰間摘下了手銬:“楚揚,你自己應該比誰都清楚,你現在做了些什麼,就沒必要和我裝了!”
樑馨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可謂是非常複雜,有痛恨、鄙視、厭惡和心疼。
昨天是新藥廠的時候,樑馨也曾經將手銬亮出來過,不過楚揚卻根本沒有拿着當回事。
說實在的,現在的市局在楚揚心中,好像就是他的一個下屬單位。
而樑馨呢,自然是他的‘部下’了。
但昨天樑馨在亮出手銬時,卻沒有所謂的逮捕證,現在有了。
望了一眼樑馨手中的逮捕證,楚揚看到是有省廳一把手萬廳長親自簽字的,就知道粱姐姐現在不是和他開玩笑了,於是就歪着腦袋的問:“奇怪了,還是因爲連雲成的案子嗎?”
樑馨用力的點點頭:“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楚揚很納悶的問:“樑馨,你也是一個省會城市的局長了,怎麼能夠說這種模棱兩可的話呢?”
“因爲這次逮捕你的理由,正是因那件案子所引起的。”
楚揚一楞:“哦,這話怎麼說?”
“怎麼說!?”樑馨見楚揚還裝傻賣呆,騰地就提高了聲音。
楚揚眉頭再次皺起,扭頭看了一眼花漫語,淡淡的說:“我不希望有人在漫語面前這樣大呼小叫,你也不行。”
楚揚說出的這一句話,一下子就砸碎了樑馨心中最後的某種希望,使她清晰的感受到:不管她怎麼努力,在楚揚心中,她都比不上花漫語等人。
很苦澀很艱難的點了點頭後,樑馨低聲說:“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在她面前這樣大聲說話。”
看到樑馨軟下來後,楚揚也放緩了臉色:“沒事的,你接下來注意就行了。樑馨,你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我當然要告訴你,要不然我也不會親自來這兒了。”藉着攏鬢角髮絲的機會,樑馨速度很快的擦拭了一下眼角,當她的手拿開時,臉色已經回覆了正常:“楚揚,你昨晚九點半左右時,在哪兒?”
“昨晚九點半的時候?”楚揚微微眯起眼睛,想了一下說:“昨晚你說的這個時間段,我去了解放路上的王朝歌廳。”
樑馨馬上就追問道:“你去王朝歌廳做什麼了?”
按說現在樑馨提出來的這些問題,都是該在審訊室問的問題,但因爲楚某人的特殊身份,與很多不用描述的客觀原因,她在這兒就開始提問了。
“我去那邊,見了一個人。”
“那個人是誰?”
當樑馨提問到這兒時,楚揚腦海中電光一閃,隨即就明白了:“樑馨,你告訴我,那個黃袖招是不是出什麼意外了?”
一直盯着楚揚眼睛看的樑馨,再次緩聲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剛從的那個問題。”
“唉,我昨晚九點半的時候,去王朝歌廳是赴約,黃袖招約我在這個時間段,去歌廳的3016號包廂見面。”楚揚輕輕的嘆了口氣,抱着膀子的就把昨晚赴約一事,簡單的說了一遍。
當然了,楚揚是不會傻到把黃袖招對他動情的那些說出來的,可他卻說:“其實我在走進房間時,就察覺到那個房間中,安裝了針孔攝像頭。但是我沒有在意,反正我是光明正大去赴約的,也不是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楚揚在說這些細節時,樑馨並沒有插嘴,就像她對這些根本不感興趣那樣,只是等他話音一落後,才問他:“昨晚,你是穿什麼衣服去的?”
昨晚楚揚在赴約之前,小周妹妹爲了使自己的男人看起來更風流倜儻,特意讓孫斌給他買了一身黑色的新郎西裝,現在還穿在他身上,所以他拽了一下衣襟說:“喏,就是這身衣服了。”
樑馨點了點頭,沉聲說:“接下來的這個問題,是我在這兒問出的最後兩個問題。你昨晚是和誰一起去的,又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看出樑馨的認真後,楚揚罕見的沒有不耐煩,而是如實回答:“昨晚是我一個人去的,駕駛着一輛普桑。我在離開王朝酒吧時,大約是十點左右吧,具體時間我沒有注意。我離開那兒後,就去了新藥廠,然後又在新藥廠呆了約有半小時,就來到這兒陪漫語了。從來到這兒之後,我就沒有再出去過,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去問上官靈她們兩個。”
樑馨垂下眼簾,低聲說:“不用問了,剛纔我已經察看了醫院昨晚的監控錄像,知道你來這兒的時間,是昨晚的十一點二十三分。”
看了看樑馨手中的逮捕證後,楚揚問:“那你現在總可以告訴我,黃袖招到底是怎麼了吧?”
樑馨望了望躺在病牀上的花漫語,低聲說:“黃袖招,在昨晚十點左右,被、被四個男人,輪、輪女幹了。當她處於昏迷中的她被發現時,已經是今天凌晨三點了,她是在凌晨三點二十八分時,被警察送進了這家醫院的,直到我幹來時,她還呆在急救室內。”
“什麼?黃袖招被人輪女幹了!?”聽樑馨這樣說後,楚揚也顧不得守着花漫語不該大聲說話了,那種早就察覺到的危險感,這時候忽地涌了過來,他一把就抓住了樑馨的手:“我知道了,這就是你來逮捕我的理由!你以爲這是我做的!!”
樑馨慢慢的縮回手,望着楚揚的眼神裡帶着傷心的絕望,她無聲的冷笑了一聲說:“你真的不知道這一切?”
“麻了隔壁的,你認識我也不是一天半天了,我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你以爲我會對一個寡婦做那種喪盡天良的破事!?”
急切之下,楚揚爆出了粗口:“更何況,柴慕容和花漫語現在一個躺在這兒,一個下落不明,老子哪兒有功夫去搭理那個自以爲是的女人?我草,而且還是輪女幹!”
看到楚揚有不理智的趨勢後,樑馨後退了一步說:“可事實上,我們掌握了絕對的證據,可以證明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放屁!”楚揚暴怒,一把就揪住了樑馨的衣領:“你給老子說說,你能拿出什麼證據!?”
樑馨被幾乎要氣瘋了的楚揚,拎着衣領子,不得不墊起腳尖:“你能不能跟我出來,這兒有她在。”
楚揚慢慢的鬆開樑馨,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轉身走到病牀前:“好吧,那你先出去等我。”
樑馨點點頭,無聲的退出了病房。
接連做了幾次深呼吸後,楚揚纔將心中那股子暴躁壓了下去,走到病牀前,彎腰在花漫語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說:“漫語,相信你都聽到剛纔的這一切了,可我發誓,我絕不會做出那種畜生不如的那種事來。你別多想,我會把這事處理好後,再回來告訴你的。”
說完,楚揚低低的嘆了口氣,然後轉身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面的走廊中,站着四個警察,上官靈和許南燕看到楚揚出來後,都用納悶的眼神看着他。
雖說自己的確沒有做過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可楚揚現在,還是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於是就對上官靈倆人笑了笑說:“有人想向我身上潑髒水,我得跟樑局走一趟,你們在這兒替我好好照顧她。”
上官靈和許南燕對望了一眼,隨即默默的點了點頭。
不等樑馨說什麼,楚揚就主動的說到:“既然這樣的話,那我索性和你回市局去吧。”
醫院中人來人往的,而且還有那個進了急救室的黃袖招,相信黃家的人很快就能趕到這兒來的,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楚揚,這時候離開醫院,應該是個最明智的選擇,更何況市局在他眼裡,好像和他家也差不多。
那四個站在走廊中的警察,聽楚揚主動跟着走後,眼中都露出了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