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楚大俠是個特別懂得謙虛的人,但他在沈雲在以爲他是因爲緊張而早起牀出時候,還是有些憤怒。
因爲他覺得沈雲在這樣說他,完全就是看不起他,將他和監獄中那些格鬥選手看作了同一級別的‘選手’。
這對楚某人來說,可是比採着他頭髮抽他耳光還要難以接受的事兒,於是就冷冷的哼了一聲說:“哼,也就是你們把這種比賽當回事,昨晚還不許我和你們尋歡作樂,早知道這樣我在監獄睡覺,也強過守着兩塊骨頭乾嚥吐沫……別、別鬧了,我實話告訴你吧,這種比賽在我看來,其實就是下雨天沒事哄着孩子玩罷了,你說我會緊張?”
沈雲在收回擰着腰間嫩肉的那隻手,問:“你說你沒有緊張,那你爲什麼起來的這樣早?”
“因爲我做了一個夢,一個非常奇怪的夢。”楚揚閉着眼喃喃的說:“在夢中,我夢見柴慕容和花漫語倆人不知道爲什麼打起來了,我想去給她們勸架,但卻過不去,於是一着急就醒了再也睡不着了,索性跑到這兒吸菸等着某個小妞主動投懷送抱。”
在日本的時候,陳怡情曾經告訴楚揚,說她和花漫語是兩隻金烏,而柴慕容卻是一隻鳶,所以他在說出這個荒唐的夢時,就把她們的名字直接代替了那些烏鴉老鷹啥的了,但他絕不會將陳怡情告訴他的那個神話故事告訴沈雲在的,因爲那也好像太丟人了……
楚揚在說出這個夢時,本是抱着遊戲心態來說的,但沈雲在的反應卻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忽地一下轉身望着他的眼睛問道:“什麼,你真、真夢到她們打架了,這怎麼可能呢?!”
“嗯?沈雲在,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着我?”楚揚先是一楞,緊接着心中就騰起了一種不好的感覺:壞了,老子這個夢看來很準!柴慕容和花漫語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而沈雲在更是早就知道卻一直瞞着我,要不然她也不會這樣的反應。
在楚揚坐牢的這些天中,沈雲在和阮靈姬白天沒事出去的時候,除了四處掃聽那個當晚搶手鍊的人,還肩負着替他打探華夏那邊有什麼消息的重任,柴慕容安然無恙、並強勢迴歸雲水集團的事兒,就是她們告訴楚揚的。
柴慕容爲什麼會受到華夏高層的支持,強勢迴歸雲水集團擔任董事長,這一點沈雲在早就替楚揚分析過了,其結果和事實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說實話,當楚揚在琢磨出柴慕容當前的處境後,心裡還是非常不爽的,覺得那些老大的功利心太強了,竟然無恥的利用他的女人來達到某種目的,要不是楚勇是他的大爸爸,他肯定會拍着桌子的罵娘。
幸好當時沈雲在看出楚揚臉色不好看,又從大的一方面給他分析了一遍,得出了柴慕容這樣做是利大於弊的結果後,他心中才多少平衡了些。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了,誰的孩子誰心疼,誰的女人誰清楚,柴慕容強勢迴歸後,花漫語那邊會是一種什麼感覺,楚揚也能隱隱猜得到,爲此在昨晚時還專門問了沈雲在和阮靈姬,生怕會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傳來,讓他無法安心享受眼前的神仙生活。
昨晚楚揚問出這個問題時,沈雲在和阮靈姬臉上都沒有半點異常的說一切正常。
可現在呢,當他把做的夢說出來後,沈雲在卻露出了馬腳。
聽出楚揚話中的埋怨意思後,沈雲在知道要是再想瞞着他是不可能的了,只好垂下眼簾喃喃的說:“其實也沒多大的事情,就是她們之間可能發生了點小誤會。誤會的起源很可能是因爲柴慕容在迴歸雲水集團後遍邀商界大碗,卻偏偏‘遺漏’了花漫語,這才引起了她的不滿……”
既然被楚揚看穿了,沈雲在索性就將楚揚製藥集團的絕密資料失竊、周舒涵失蹤、生產線全面停產、惹起社會上出現動盪的事兒,詳細的說了一遍,末了纔看了臉色不怎麼好看的楚揚一眼,有些心虛的說:“當時我們本想告訴你的,可又怕你分心不能對付今天的比賽,所以才忍着沒說。”
不等楚揚說什麼,沈雲在又接着說道:“其實我很清楚你打比賽絕不是爲了追查手鍊,肯定還有不想我知道的隱情。但你既然不方便和我說,這就說明那件事很重要,所以我纔不想你分心的,也不全是怕你對付不了別人。”
“我知道這事根本瞞不住你,但我現在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以後我會好好和你解釋的。”楚揚有些煩躁的推開沈雲在,從躺椅上站起來走到窗前望着外面說:“在我聽說柴慕容以這種方式迴歸後,我就擔心花漫語不會這樣忍氣吞聲,可我卻沒想到她竟然惹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連周舒涵都牽扯到進去了。那個傻丫頭,肯定被她當槍用了卻還不知道。”
“那你現在想怎麼辦?”沈雲在問:“要不今天回國,或者給花漫語打個電話解釋一下?”
楚揚背對着沈雲在搖搖頭:“不行,眼看比賽就在今天,我絕不能在這個時候半途而廢,因爲這件事對我來說非常重要。至於給不給花漫語打電話,我覺得作用不怎麼大,我可以肯定花漫語根本不知道我所遭遇的這一切,很可能還誤以爲我這是在背後支持柴慕容。我要是隻給她打電話卻不露面的話,不但解決不了什麼問題,也許還會起到相反的作用。”
“那你說該怎麼辦吧?”現在的沈雲在,經過這幾天紙醉金迷的生活,已經很自然的把她當做了楚某人的女人……之一,開始學着爲他着想。
“你替我去做。”楚揚轉身走到沈雲在面前,擡手抓住她的雙肩:“現在我還暫時不能回去,所以只能讓你代替我去做件事。”
沈雲在馬上就有了一種被委以重任的興奮感:“是不是讓我去找花漫語?”
“不是。你就算是去了,她也不會信你所說的這一些。”楚揚搖搖頭說:“我想你去找一個人,讓那個人去找花漫語。”
聽說還有人比自己作用更大之後,沈雲在多少的有些鬱悶的問:“找誰?”
看着西方的天際,楚揚呆了片刻後才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陳怡情。”
……
就在楚揚離開酒店、沈雲在整理行李準備乘坐航班直飛日本再轉道華夏時,一架由京華來的航班,在早上七點的時候,徐徐降落在毫州機場。
這兒所說的毫州,並不是那個地處蘇魯豫皖四省結合部的毫州,而是陳老祖故居的那個毫州,屬於南河省的一個小城市,機場也是近幾年才修建的,除了有可以抵達首都的航班外,大部分只起到一箇中轉站的作用,根本沒有別的城市直達這兒的航班。
但今天這架飛機卻是直達毫州的,而且還是一架高級商務機。
據在飛機場賣票的小李姑娘在事後說:那天在飛機還沒有降落之前,就有一大幫子領導模樣的人,在天剛放亮時就來到了機場,一個個站在車前臉色嚴肅的,周圍還有最少一個連的武警戰士在機場警方的配合下擔任警戒。
這些人到底是多大的官兒,小李姑娘不清楚,但她卻看到那個平時只能在電視上才能看到的市委書記,此時就站在人羣的最後面,而且腰板還微微的彎着,根本沒有半點當官的模樣。
小李姑娘是個聰明的孩子,從看到的這一切中就知道要有大人物來毫州了,心中自然會很好奇,於是就在飛機剛降落後,就停止了擦玻璃的工作(儘管售票處的玻璃乾淨到蒼蠅趴上去也會站不住腳摔斷大跨的地步,可機場領導還是嚴格要求大家再擦啊擦那麼十幾遍。)向那邊望去。
隨着飛機旋梯慢慢放下,艙門也打開了,首先出現在小李視線中的是個比她小不了多少的女孩子,然後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也出現在門口。
難道這些大領導一大早的齊聚在這兒,就是等的這一老一少……在小李那驚詫的目光中,那些大領導已經快步走到了旋梯前,自發的按照職位高低派出了一個縱隊,滿臉笑容的輕輕拍起來了手兒。
這一老一少,正是楚龍賓的結髮老妻和他唯一的孫女楚靈。
在楚老夫人決意親自出馬後,楚龍賓臉上雖說還是帶着不屑一顧的神色,但內心卻非常的認可,只是男人一向不習慣自己老婆的作用比他大,所以他才擺出了這幅臭臉,嘴上說着‘你行不行?’,可絕不會說:你最好別去。
要是依着楚老夫人的意思,在昨晚十點多時就該來毫州,但卻沒有合適的航班,最後還是楚勇給有關部門打了個電話,調用了一架商務機,這纔在清晨時分從京華起飛。
因爲這次是楚老夫人數十年來第一次離京,而且又是這麼大年齡了,楚勇等人自然擔心她能不能受得了毫州這邊的環境。
而且她本人的身份又在這兒擺着,自然不能有半點的疏忽,所以除了安排一支由特級醫師組成的醫療隊、一支由七八個‘銀鉤’組成的保安團外,還特意讓楚靈一同前來。
不過對兒子的安排,楚老太太卻不怎麼滿意,除了對可以專用一架商務機外,根本不想帶着那麼多的醫師與警衛員,因爲這樣很不符合她本人的精神信仰:艱苦樸素,不搞特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