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明握緊了拳頭,看着李或然,想給他小子洗洗腦,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想着去泡妞!秋風苦笑了一下搖搖頭,沒說話,倒是馬其等人挑撥他們的兄弟之情:“什麼叫做‘有異性沒人性’就是李或然這個樣子的。”
“哦,原來最好的兄弟就是在最需要的時候離開,哦,這是件多麼痛苦的事情啊,如果我有這樣的兄弟的話,不滅了他,我就得死!”
“媳婦能給你生兒子,你兄弟有那功能麼?”
“。。。。。。”
李或然面露喜色的說:“你們說得都對,現在對我李或然來說,就是媳婦大於一切!呼,兄弟們,再見了!”說着,他油門一踩,車子直直的衝着馬其的方向開去,只有五米的距離讓李或然瞬間開到馬其面前,誰還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李或然一踩急剎車,左手一拳打在馬其的肚子上,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撐好了摩托車,飛起一腳,馬其立刻趴在了地上。
崔鶯鶯幾個人立刻發出尖叫聲,作鳥獸散,李或然笑了一下:“跑吧,反正我李大少是從來不打女人的!”繼而一轉頭:“阿風,你們還在那愣着做什麼,趕緊的,我怕寡不敵衆了!”
深圳的天空,劃過悽慘的叫聲。秋風愛憐的把受傷的柏杉摟在懷裡,當他接到陌生信息的時候就立刻風馳電掣的趕到陌生人所告訴他事情所發生的地點,也就是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那把亮的可以照出人影的匕首最終纔沒有親暱於他心愛女孩子那漂亮的臉上。但是,還是發生了一點點兒自己也沒有想到的事情,若不是李或然急中生智,他或許真的要做一次真正的‘英雄’了。
收起往日溫和的笑臉,秋風的臉上閃過一絲猙獰,讓看到的人不禁心裡毛骨悚然:“我警告你們,如果你們以後再敢打我女朋友的主意,我就會要了你們的命!”
成明也紅着眼,憎惡的看着馬其一幫人,都有了殺人滅口的衝動:“我會平了你們所走過的每一條街,讓和你們一切有關係的人停止呼吸!”
他不知道爲什麼會這麼生氣,爲什麼會這麼心疼,但是柏杉的臉上一滴淚水也沒有。
“這輩子有阿風和阿明跟着你們,我就放心了,但是下輩子,你們做了人,我就讓你們馬上再投胎。”李或然笑嘻嘻的說,彷彿是在和他們開玩笑,但是話裡的殺傷力極強。
馬其昨天剛被成明那小子打斷的鼻樑骨再次噴薄出一股血柱,疼的他無力呼吸,倒下去又勉強站起來的他,站在地上纔不到一分鐘便又譁然倒地,在這一刻他才後悔自己發信息把秋風引來是個錯誤的決定,本來是想要報昨天的仇,卻沒想到,自己今天又栽了。但是他的眼裡有一道寒光,他在心裡想,‘哼!此仇不報非君子!終有一天,秋風!我會讓你倒在我馬其的面前!’
剛剛回到自己的住處,秋風便再也忍不住告知柏杉自己的想法了。
“離開那個廠子。”秋風心疼的看着柏杉的眼睛,這個女孩子讓他擔心,讓他捉磨不透。
“不行!”柏杉一口拒絕。
“爲什麼?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秋風氣宇軒昂的臉上有了一絲無奈,眼神也黯淡了下去:“老實說,寶貝,我不想過每天爲你擔心的生活,我怕有一天我會發瘋。”
“我知道,但是——”柏杉低着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底氣不足的說:“我還沒有在那裡囂張夠。我保證,等我玩夠了就會離開。”
當然,秋風根本就不知道她所謂的離開的意思,所以,當有一天柏杉真正離開他的時候,如果他知道了,他會如同雷擊,但慶幸的是,他沒有機會知道,所以也不必傷心。
“等你玩夠的時候,你的命都沒了!”秋風用力的搖着她的雙肩:“聽我的,現在就離開好嗎?”
她不語,眼神錯亂的看着秋風,這個男孩子,嘴上一點兒也不知道饒人,但是她喜歡。
三個女孩子來到三個單身漢的住所,氣氛明顯的不一樣了。
李或然和成明在裡屋給高俊和小光擦着雲南白藥。屋裡靜作一片,他們都在偷聽秋風和柏杉的對話,希望可以聽到一些經典的對白,不過可惜的是,期待總是給他們帶來失望。
小光打破了沉默問李或然和成明:“哎,你們是哪旮旯的啊?”
“妹子,我們是祖國首都的,你哪的?東北的吧?”
李或然故意拉着東北的腔調問,從他看到小光的第一眼開始就喜歡上了她的性格,所以他總是喜歡和小光唱雙簧。
單純的小光倒是一臉的崇拜:“哎呀,大哥你太聰明瞭,一猜就知道俺是東北滴。”
高俊偷偷低聲笑着,小光這姑娘不論走到哪裡,不論是和誰都有話題說,不像自己,除了沉默就是回答,從不多說一句話,不多問一個問題即使是面對前面這個幫自己上藥的男孩,她也是找不到好的話題和他聊下去,她想這樣的沉默會一直持續下去,不想,對面的男孩倒是說話了。
“你老家是哪的?”成明低聲問了一句。
“河南的。”
高俊只是回答卻沒有問他是哪裡的,當然,問了也是一樣的答案,因爲剛剛李或然已經說了他們是北京的,她不喜歡多此一舉,於是還繼續選擇沉默。
“你看起來是個淑女啊,怎麼和她們兩個不知消停的傢伙混到一塊了?”成明皺了一下眉,不過他真的很想知道,淑女和野蠻女是如何成爲朋友,如何相處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就是我們大嫂和我們的小光同志用最熱情的方式摧殘着祖國的花朵。”李或然快嘴回答,一興奮手上的棉籤用力過大,劃在了小光的傷口上,小光疼的大叫了一聲還沒有得來及糾正李或然那傢伙說的話,擡起胳膊照着李或然漂亮的臉蛋上去就是一個嘴巴子。
“小光,我們要去給家裡打個電話去,你去麼?”柏杉和高俊用牽着手站在宿舍的門口問小光。
小光道:“不去了,往家裡打電話也沒話可說。”
“你好像還沒有給家裡打過電話哎,都來了這麼長時間了。”高俊提醒她:“你確定真的不用打個電話回家麼?”
小光低頭不語,於是到了晚上,她便開始給高俊和柏杉講自己小時候的故事。
她說,在一個重男輕女的世風下,媽媽把女孩子給丟了,幸好這個女孩子的外婆又把女孩偷偷的撿了回來,一個人把她養大,這期間,媽媽一次也沒有去看過她,女人知道自己的媽媽把自己的孩子又撿了回去,但是她依然沒有對孩子回心轉意。直到後來,隨着女孩的年齡一天天增大,終於有了自理能力,於是她千里迢迢到深圳打工,發誓掙了錢一定要好好的爲外婆養老送終,別的一切都和她無關。
淚水漸漸打溼了三人的枕頭。
小光說:“她從來都當作沒有我這個女兒,我便也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也當作從沒有她這個媽媽,就當老天好心,讓我從石頭縫裡蹦了出來。”
小光說完這些話三個人便開始一起沉默。
天漸漸黎明,上班,吃飯,一切按部就班,只是唯一變了的是,劉梅和崔鶯鶯沒有再找她們的麻煩,打架事件也沒有上報,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切都是從現在開始有的記憶。
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秋風看着柏杉頑皮的臉上笑意盈盈,眼神總是不經意的忽閃着,好像有什麼讓她高興的事情,但是到底是什麼事情,他沒有問,他想,如果有必要讓自己知道,她會說的。
“你怎麼知道我是水杉?”柏杉突然問道。
“因爲你叫柏杉啊!”秋風半開玩笑着,“其實我這次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了!”
秋風哈哈大笑,漂亮的臉上有幾分妖嬈,讓柏杉深爲陶醉,但也只有幾秒鐘的時間而已,淡淡的陽光灑在兩人的臉上,柏杉發現此刻秋風的臉出奇的好看,於是柏杉半開玩笑說:“秋風,要放在古代,你光靠你的臉蛋去掙錢也能養活全中國的人了。”
她原以爲秋風會生氣,因爲她知道他不喜歡和別人開玩笑。
“哎,養那麼多的人你願意啊?”秋風斜着眼看她,從秋風的角度是去看柏杉,她的眼神明亮的像是珍珠,鼻子上秀氣的招了幾滴的汗珠,嘴脣好看的像櫻花,他也不曾想到,她是這樣漂亮的一個女孩子。他們只是在網上認識,狡猾的秋風沒有讓柏杉在視頻上看過自己一次,到是每次都可以好好的欣賞柏杉,他認爲,柏杉本人比視頻上更好看,但在見到柏杉本人之前秋風便以爲柏杉是最美的,就像李或然那小子說的一樣,‘阿風,你看你每次餓的時候你的水杉就像幽靈一樣出現,然後你就不餓了,真是所謂的‘秀色可餐’啊!’
“那你爲什麼就確定我是王子呢?”秋風才意識到這個問題還一直沒有問柏杉呢!
柏杉毫不避諱的回答:“一是因爲你叫我的網名,但這並不太能確定你就是我網上的王子,更讓我確定的原因是我在偶然中看到了你脖子上戴着的我送你的那半塊月亮玉。”
說到這裡,柏杉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把自己纖細的手伸向秋風:“你這個貪心的傢伙,我的傳家之寶能給你一半已經不錯了,你還貪心的把我的給順了去,是不是打算拿到當鋪去當錢啊?”
“哈哈,如果你不開當鋪的話,恐怕那快玉在我手裡已經等待着它成糞土了。”秋風顧自的笑了起來,柏杉偎依在他的肩頭。
陽光就像是攝影師的鏡頭,從他們的身上一直轉到他們的身後,柏杉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問:“你還記得嗎?你曾經說過,如果你認出了我的話,你總會有辦法把我手裡的那半塊玉給拿走,當兩塊玉再次重逢的時候,便是你我相遇的時候,想想我們這一段網戀的馬拉松愛情跑的真是太久了。”
秋風沒有說話,低頭吻上了那渴望已久的脣。。。。。。
月光如薄紗般透過沒有關上的窗戶時宿舍,照在小光的臉上,她神情悠閒,好像不管什麼時候她都是如此的舒適,沒有任何的事或物或人可以打亂她的這種意境。
談話繼續開始。
“那麼,你就打算永遠和你媽媽這樣冷戰下去嗎?”高俊不無擔心的問,在她的心裡,媽媽是神聖的,就像聖母瑪麗亞,不可侵犯,我們只可以敬仰,她喜歡自己的媽媽,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農村女人,她是那種傳統的相夫教子的女性,從來都是順從,卻沒有反抗。
小光的聲音懶洋洋的從下面響起,
“她曾經央求我回去,我是這樣給她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