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島上別墅玩了兩天之後回去江家,江祁沅就找到了江守恆。
江守恆在書房處理公務,看到敲門進來的江祁沅,他眼中很快的閃過一抹詫色,這個兒子向來跟自己不親近,而且從小到大數他惹的事情多,這次主動過來找他,不知道又有什麼事情。
江祁沅也是被逼急了,纔來找的江守恆,站在書桌前面,江祁沅精緻的面孔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出聲道,“爸,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江守恆放下手中的文件,擡頭道,“什麼事?”
江祁沅道,“我想回瑞士讀書。”
江守恆聞言,下意識的蹙起眉頭,上次江祁沅惹的事情還是他壓下來的,他這纔回來多久?就又想着往外面跑。
眼中露出不悅之色,江守恆道,“不行。”
江祁沅不詫異江守恆會有這樣的反應,他依舊面無表情的道,“我在瑞士那邊生活了十年,早就習慣那邊的生活節奏和生活了,我在這邊住不慣。”
江守恆把鼻樑上的銀框眼鏡拿下來,隨手扔在桌上,不由得哼了一聲,開口道,“你怎麼不說你在香港也生活了十年,出去外面不習慣呢?!”
江祁沅眼中已經露出了一絲不耐煩之意,他強壓着心底的躁動,出聲道,“反正我在哪裡讀書都一樣,在家裡面你看我不順眼,我還要惹你生氣。”
江守恆聞言,立馬瞪着眼睛道,“你跟誰說話呢?!”
江祁沅的脾氣跟江守恆向來不對付,他移開視線,乾脆不看江守恆了。
江守恆的怒火已經竄上來了,看着面前年僅二十一歲的兒子,他皺眉道,“江祁沅,我這麼多年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是不是非要跟我對着幹,看着我犯病你才心裡面舒服?!”
江祁沅心中不是不擔心江守恆的身體,只是江守恆的脾氣一上來,除了沈南禾,簡直就是生人勿近了,誰能勸得了。
想到沈南禾,江祁沅心中更是窩火,他是被誰逼得有家不能回?被誰逼的要在這裡捱罵的啊?
垂直視線,江祁沅沉聲道,“反正我就是過來跟您說一聲,這個月底我就飛回瑞士。”
江守恆見江祁沅這樣的態度,他隨手抄起桌上的文件就朝着江祁沅擲過去,文件在半空就散落在地毯上,文件夾則正好打在了江祁沅的胳膊上。
江守恆怒聲道,“你趕緊給我滾,愛去哪兒去哪兒,離我遠一點,有能耐就一輩子別回來!”
江祁沅一口氣頂在胸口,他什麼都沒說,邁步就往門口走,一點留戀的餘地都沒有。
江守恆坐在寬大的皮椅上,氣的直喘粗氣。
江祁沅從書房出來之後,就走回自己房間門口,然後大力甩上房間的門,走廊的另一邊,江郅浩探頭探腦的出來,看了眼書房的方向,然後才火急火燎的去敲沈南禾的門。
沈南禾正在睡覺,聽到有人敲門,她迷迷糊糊的喊道,“誰啊?”
江郅浩不敢大聲說話,只能再次敲門,沈南禾有嚴重的起牀氣,她忽一下子掀開被子,赤腳踩在長毛地毯上,過去開門。
房門打開,漂亮娃娃臉的江郅浩出現在門口,沈南禾瞪着他道,“你最好給我個必須要吵醒我的理由!”
江郅浩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一圈,見沒人,這才推着沈南禾,一起進了房間。
沈南禾皺眉道,“你幹什麼?”
江郅浩道,“不好了不好了,南禾,我二哥要走!”
沈南禾的腦袋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她站在原地,足足沉默五秒,這才擡眼問道,“你說什麼?”
江郅浩看着沈南禾道,“我說,我二哥要走,他要回瑞士了!”
睡意就像是被人兜頭澆了一盆涼水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沈南禾漂亮的臉上,寫滿了驚慌失措和茫然若失,她開口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怎麼會這麼突然?
江郅浩道,“我剛經過書房,聽到爸爸跟二哥吵架,二哥說要回瑞士,這個月底……”
江郅浩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只覺得眼前一陣風颳過,沈南禾已經從他面前閃過,伸手拉開房門,直接衝了出去。
站在江祁沅房門前,沈南禾擡起手,砰砰砰使勁兒的敲了三下門。
在等待開門的時間中,沈南禾控制不住的渾身顫抖,江祁沅要走?怎麼會這樣……
沒過多久,房門就被人打開,穿着襯衫和白色毛衣的江祁沅出現在沈南禾面前,看到沈南禾穿着白色的蕾絲睡裙,江祁沅下意識的蹙起眉頭,沉聲道,“幹嘛?”
沈南禾粉脣輕啓,本想問他到底怎麼回事的,但是一開口,莫名的,眼淚就下來了,那樣的快,快到她自己都感覺不到自己流了眼淚,快到江祁沅嚇了一跳。
江郅浩也跟了過來,見狀,他看着江祁沅道,“二哥,你爲什麼要走啊?”
江祁沅微微皺眉,想着一定是江郅浩聽到了,然後告訴了沈南禾。
沈南禾一眨不眨的看着江祁沅,強忍着喉嚨和鼻子的酸澀,她開口問道,“郅浩問你呢,你爲什麼要走?”
江祁沅把目光放在沈南禾臉上,有那麼一個瞬間,其實他很想說,難道只是郅浩想問嘛,那她呢?
薄脣輕啓,江祁沅淡淡道,“跟你們沒關係。”
說罷,江祁沅就要關門,沈南禾一把伸手拍在門板上,聲音大得驚人,足夠嚇得身後的江郅浩一愣。
江祁沅皺起眉頭,不悅的看向沈南禾,沈南禾咬了下牙,開口道,“什麼叫跟我們沒關係?難道我們在你心中,就是陌生人一般的存在,連打聲招呼都不配嗎?!”
江祁沅看着沈南禾,她臉上的眼淚一直在流,但卻固執的瞪大眼睛,那樣的倔強,倔強的……讓他的心底某一處,隱隱發疼。
江郅浩也出聲道,“是啊,二哥,到底怎麼了?你怎麼突然就說要走了?”
江祁沅道,“我喜歡的女人在瑞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