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禾在歐陽尚空出的位置後面,摸到了自己的包包,拿起來之後,她撐着手臂站起身,一步三晃,她整個人往前倒去,前面就是騰夜幕,騰夜幕見狀,下意識的瞳孔微睜,然後伸出手來扶住她。
沈南禾堪堪站穩身子,然後擡起頭,傻笑着道,“謝謝你啊。”
騰夜幕心底涌起一股說不上的煩躁,既不能拿開手,又不樂意扶着她,沈南禾倒是順勢挽住了他的手臂,然後回頭對坐在沙發上的人擺手,笑着道,“byby了,有空找你們玩啊。”
騰夜幕跟沈南禾出去之後,歐陽尚纔出聲道,“這就算玩了?感覺沒整到沈南禾,反倒是我們損兵折將的更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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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幾個長沙發上倒下的男男女女,歐陽尚有一股挫敗感油然而生。
聞言,一個穿着亞麻襯衫的男人,笑的曖昧,出聲回道,“別怕,這只是個開始……”
包間外面,沈南禾挽着騰夜幕的手臂,一步三晃,騰夜幕以爲沈南禾是真的喝多了,所以口出惡言的道,“不能喝就別學人家來夜店玩啊,還當真是胸大無腦。”
沈南禾含糊着道,“我不是看在他們都是你朋友的面子上嘛。”
騰夜幕嗤笑着道,“我的朋友用得着你去給面子?你算老幾啊?”
沈南禾擡起頭,醉眼朦朧的看着騰夜幕道,“我們很快就會訂婚的啊……”
騰夜幕下意識的冷笑,剛想要對着沈南禾說出難聽的話來,但是一側頭,對上她的眼睛,看着她她眼中因爲酒精而朦朧的水霧,那一瞬間,他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沒有說出話來。
兩人許是對視了五秒鐘的樣子,騰夜幕忽然別開視線,然後拖着她,快步往外走去。
一路出了‘致命’,夜風襲來,沈南禾渾身一抖,騰夜幕感覺到了,但卻沒有什麼舉動。
來到車邊,他打開副駕,然後對緊挽着他手臂的沈南禾道,“進去。”
沈南禾道,“你呢?”
騰夜幕白了一眼,然後道,“我要開車。”
沈南禾道,“你要酒駕嗎?”
騰夜幕帶着嘲諷的口吻道,“看來你還沒喝傻嘛,還知道惜命?”
沈南禾笑着道,“我們不要開車了,走路行嗎?”
騰夜幕道,“從這兒走回威尼斯酒店?你瘋了吧?”
飆車都要二十幾分鍾,她竟然跟他說走回去!就她現在這一步三晃的模樣,還不得走到天亮啊?
面對騰夜幕的壞脾氣,沈南禾倒是格外柔順的道,“我們不回威尼斯酒店,隨便找個酒店住下好了。”
聞言,騰夜幕下意識的挑眉,隨即看向沈南禾,微微眯起視線,他盯着她的臉,像是在確定她說的到底是醉話,還是……刻意的挑逗。
沈南禾跟騰夜幕對視,許是過了五秒鐘的樣子,她脣瓣輕啓,聲音異常柔媚的叫了一聲,“夜幕……”
只是兩個字而已,騰夜幕的渾身,就猶如數道電流,同時流過,整個人都變得麻酥酥的。
似是女人想要勾引一個男人,只要她長得足夠漂亮,哪怕是那個男人起初對她沒有什麼想法,但只要她想,就能輕而易舉的做到,也許這就是女人的天性,男人的致命。
騰夜幕看着沈南禾,目光像是被她吸住了一般,直到沈南禾開口,他纔回過神來。
她出聲道,“夜幕,我們走路吧?”
騰夜幕的眼神似是逃竄一般的閃躲開,看向別處,徑自穩定了一會兒之後,他這纔出聲回道,“你要是不怕累死的話,那就走吧。”
就這樣,沈南禾跟着騰夜幕一起,放棄了跑車,步行向前。
一路走過了繁華喧囂的夜店也一條街,騰夜幕無意中一瞥,看到了街對面不遠處,有一家汽車旅館,他側頭對沈南禾道,“累不累?”
沈南禾只有六分醉,卻裝出十分醉的模樣,聞言,她笑着點頭,“累了。”
騰夜幕道,“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說罷,他就帶着沈南禾,穿過了馬路,然後來到那家看着外面都覺得曖昧的汽車旅館。
進門之後,屋中是一片暖白色的光芒,收銀臺裡面坐着一箇中年女人,擡眼看到騰夜幕和酒醉的沈南禾,她立馬瞭然於心,笑着道,“帥哥,要個什麼樣的房間?我們這裡各種配套設施的都有。”
騰夜幕從褲袋中掏出錢包,拿出金卡,出聲道,“最貴的。”
沈南禾心想,他真的是很像江祁沅啊,什麼東西都是最貴的,最好的,也許這是有錢人的通病,但她卻莫名的在他身上,才能看到江祁沅的影子。
老闆一看兩人這一身行頭,就知道是有錢人家的孩子過來這裡找刺激的,刷卡之後,遞給騰夜幕一張房卡,然後道,“去三樓吧,隔音最好的。”
騰夜幕接過房卡,帶着沈南禾邁步上樓。
沈南禾這一路都挽着騰夜幕的胳膊,他身上有好聞的古龍水味道,混雜着淡淡的酒精香味,似曾相識的熟悉,熟悉到她想哭的地步。
旅館沒有電梯,騰夜幕扶着沈南禾往樓上走,她一步三晃,走路不穩,他一邊皺着眉頭,一邊卻要伸手摟着她的後腰。
沈南禾把臉貼在騰夜幕的肩膀處,垂着視線,她強忍着心底的那股強烈的悲哀。
終於,兩人來到了三樓,騰夜幕一隻手扶着沈南禾,一隻手刷卡推開房門,藉着走廊的燈光,他看到牆壁處的開關,啪的一聲,拍開開關,屋中大亮,卻是曖昧的粉紅**調。
騰夜幕要了最貴的房間,習以爲常的認爲屋中的標配會是五星級酒店中最好的那種,但卻沒想到,這裡所謂的標配最高,是全透明的浴室,帶振動的水牀,客廳中放着的各項引人聯想的‘運動器材’……
騰夜幕沒來過這種地方,站在門口,他有片刻的遲疑,不過懷中的沈南禾卻突然嘔了一聲,他嚇了一跳,趕緊把她往牆邊一推,皺眉道,“去洗手間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