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啊……”
“恩……”
不要懷疑,這是兩個正在壁球室中,玩命打球的大男人,發出的低吼聲。
邵斌帆陪江祁沅打了三局,光榮負傷;
司律則陪江祁沅打了四局,江祁沅總說,只要你能贏我,我就放你出去,司律就像是被奴役的人,爲了那一點星星之火般的希望,努力的拼搏,可拼搏到最後,也就只剩下一副筋疲力竭,雙手雙腳成大字,擺在地板上的軀體。
江祁沅這回也是力竭了,靠牆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氣。
邵斌帆進去給兩人送水,然後席地而坐。
司律爬起來喝了口水,然後道,“你今天干嘛啊?會死人的!”
江祁沅也不喝水,任由汗水大滴大滴的往下掉,他只是淡淡的看着某一處,就像是走什麼一般。
邵斌帆道,“你想發泄,那就找幾個陪練過來嘛,何必折磨我們兩個?”
江祁沅仍舊不語,如果不是他的胸口還在劇烈起伏着,司律甚至會以爲,他已經被累死了。
脣瓣開啓,司律道,“好好地,你發些什麼啊?誰惹你不爽了?”
江祁沅聽到了司律的問話,但他不想出聲回答。
三個人坐在壁球室中,不多時,只看到透明的玻璃外面,麥佟峰跟沈南禾出來,兩人都穿着顏色相近的運動服,手上都拎着球拍,站在那裡,分外登對。
麥佟峰打開壁球室的門,然後笑着道,“你們三個這是怎麼了?”
司律要死不活的道,“不是我們三個,我跟斌帆都是被逼的,你問發瘋的那個吧!”
麥佟峰隨即看向靠牆坐着的江祁沅,脣瓣輕啓,淡笑着道,“有虐他們兩個了?”
江祁沅看向麥佟峰,他們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哥們,是親密無間的好兄弟,但是爲何……江祁沅現在對麥佟峰,就是一肚子的怒氣。
強忍着心底的不悅,江祁沅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非常的自然,薄脣輕啓,他出聲道,“要不要來兩局?”
麥佟峰挑眉道,“現在?”
江祁沅坐在那裡,就算一動不動,汗水都不挺的往下流,光看一邊虛脫的邵斌帆和司律就知道,江祁沅之前一定已經浪費了很多的體力。
江祁沅點頭道,“我運動開了,趁熱打鐵啊。”
麥佟峰道,“那行,玩幾局吧。”
邵斌帆從地上坐起來,然後拉起躺在地上放賴的司律,兩人出去,壁球室中只留下江祁沅跟邵斌帆兩人。
沈南禾一直就沒有進去,她坐在沙發上,翹着長腿,邵斌帆和司律坐到她身邊,三人一起在最佳的角度,觀看室內的球賽。
麥佟峰發球,他的球風都是很正的那種,壁球彈到牆壁上,然後再朝着江祁沅飛來,江祁沅揮出去的第一拍,就是伴隨着低吼的,使了很大的力氣。
麥佟峰聽到牆壁處發來的強大碰撞聲,眼神一變,趕緊用雙手握拍去接球。
這一球是擋了回去,麥佟峰不由得緊了緊握拍的手,手腕都被震得發麻。
江祁沅是真的紅了眼,每一拍,都是用盡全力揮出去,在外面,都能聽得到他類似憤怒的低吼聲。
司律坐在沙發上,出聲道,“丫發什麼瘋啊?”
邵斌帆跟沈南禾都是不語,因爲他們心中多多少少,都猜得出江祁沅是爲什麼這樣。
沈南禾看着壁球室中,那個揮汗如雨的男人,她眼中露出了一絲模糊了沉迷和逃離的目光。
江祁沅跟麥佟峰在壁球室中,又打了將近二十分鐘,麥佟峰打過來的一個球,江祁沅用盡全力去接,許是手腕脫力,他的球拍在碰到球的時候,瞬間飛了出去,他整個人也是往後踉蹌了一步,然後倒在地上。
麥佟峰也累到不行,原地伸開四肢,躺在地板上。
邵斌帆,司律趕緊站起身,邁步往壁球室走去,沈南禾頓了幾秒,也跟了過去。
推開房門,司律第一句話就是,“佟峰,你也不能倖免吧,嘖嘖。”
邵斌帆則坐在江祁沅身邊,出聲道,“你之後的一個禮拜,應該都要躺在牀上度過了。”
江祁沅的胸口,就像是氧氣泵一般,大起大落,他用盡全力去呼吸,卻還是覺得肺腔中的空氣不夠。
擡頭看着高高的棚頂,他雙眼迷絢,耳邊也嗡嗡作響。
沈南禾手中拿着飲料,徑自從江祁沅身邊走過,她來到麥佟峰身邊,然後蹲下身子,出聲道,“佟峰哥,喝點東西吧。”
江祁沅聽到沈南禾的聲音,伴隨着嗡嗡聲,但卻清楚的竄入他的耳中。
眉頭,連皺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眼中也完全是疲憊不堪的倦怠,也許這就是江祁沅要的感覺,當另一樣觸感已經足夠強大到可以蓋過心酸的時候,他就成功了。
四個疲憊不堪的大男人,在壁球室躺了半個小時,這才逐漸恢復過來。
幾人出了門之後,各自去到浴室洗澡,然後到前廳回合。
司律道,“本想來休閒一下的,這回好了,腰痠背痛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來這邊幹什麼了呢。”
邵斌帆道,“只有你腰痠背痛的時候,會引人遐想,我們都不會好不好?”
司律瞥了眼邵斌帆,然後道,“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一行人一起開車離開這裡,然後回去中環,夜店最密集,最紙醉金迷的地方。
五個人前後腳下了車,然後進到皇庭之中,今天這裡的人格外的多,仔細想來才發覺,原來今天是大學畢業的時候,自然有很多人過來玩。
司律叫侍應生帶他們去樓上的豪華包間,侍應生道,“不好意思,今天豪華包間有人包了。”
司律微微皺眉,隨即道,“那其他的幾間大包間呢?”
侍應生道,“都被人包了。”
邵斌帆道,“今天過來玩的人一定比往常多,我們有來得晚,自然沒地方,走吧,去別家看看。”
幾個人轉身往後走的時候,有個人迎面撞過來,正撞在麥佟峰的身上,一擡頭,男人道,“哎,佟峰,你也在這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