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請坐!”
鳳皓軒,鳳皓夜,南宮宇還有艾紫,魯翼分別坐下,寂寂無聲,與樓下的嘈雜形成鮮明的對比!而包廂外早已有暗衛守着,他們儘可放心談話!
鳳皓軒執着一杯酒打量着對面的艾紫,卻見艾紫也同樣在看着他。艾紫對着他彎嘴一笑,面具下的眼眸裡折射出熟悉的視線,今夜已經是第二次見了!鳳皓軒輕輕一揚酒杯,艾紫也迴應着喝下杯中之酒!
“王公子覺得這弄巧館可還好?”
“看着風雅,難說不是聲色風月之地披上了一件高雅的外衣而已!”南宮宇搶先說着,他討厭鳳皓軒看着殘時露出那種興奮的眼神,心裡出現了一種莫名的危機感。
“所言極是,這兒的確如此。”不惱不燥。
“他性格一向如此還望樓主莫怪!”
“王公子多心了,我對在坐三人也多有了解,怎會不知統領大人性格一向孤冷剛正!”
他這一番話意在告訴三人他知道三人的身份,也便是爲了打開天窗說亮話,他不願拐彎抹角,要幫他便是如此直接!
“殘影將東西拿上來!”
“是!”
只見殘影也就是魯翼將一錦盒放在了花桌之上慢慢推到鳳皓軒的眼前示意他打開!
鳳皓軒稍有疑惑正欲開啓,卻被南宮宇阻止。
艾紫見此心裡有微微的掙扎,鳳皓軒的身旁有一個如此爲他考量的人,他艾紫應該高興不是嗎?但是心裡卻有着難掩的嫉妒,他可以像南宮宇那樣陪在鳳皓軒的身邊嗎?可是兩年前是他騙了他,再推開了他啊!
鳳皓軒擡眼看了看對面的艾紫,他正不設防的出神,那樣的神色跟兩年前的七夕夜花傾國的神色好像好像。有着掙扎,有着不捨的眷戀!
就是這一眼,鳳皓軒突然覺得心裡有一塊灰濛濛的地方,噌的一下明亮起來!
原來兩年了是他自己一直忽略了花傾國眼裡那時存在的掙扎於不捨。竟是在今夜看到如此神似的眸子時才驚覺!當時的他早已被花傾國是一個男人這件事擊潰,根本空不出多餘的理智去判斷那雙眸子裡有着什麼!
原來一直都是他傻啊!在那三天裡他每時每刻都能感受到來自於花傾國的愛,溫暖而真實!怎麼就被那三言兩語左右了思想!誠然他是一個男人,可是現在他確定他愛他!否則何以兩年了他依然忘不了他,他的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依然這麼清晰的留在他的心底!
兩年前的那個夜晚,花傾國曾那麼直接熱情的傳達着他的愛,在之後的決然便是爲了讓他離開!現在想來苗谷裡不能有男人,他定是暴露了!那一天花姑子奶奶的話他也聽得很清楚,爲何這兩年他偏偏給忽略了!爲何那一夜他偏偏給忽略了!
他居然還在花傾國的面前大喊着是自己的恥辱,呵呵,其實他纔是他的恥辱吧!居然不懂他的心,居然踐踏了他要保護自己的心,該是何等的該死!
讓他痛苦了兩年,在愛與恨中煎熬了兩年的事情居然就在這一剎那全部釋懷,才明白,原來最痛苦的那個人並不是他!
若再相見他必得問上一句:傾國你爲何要逼我離開!
若再相見他必得說上一句:傾國對不起!
若再相見他必得再說一句:傾國我愛你!讓我再愛你!
可是他知道他再見不到了,他的傾國在那個不可見不可進的苗谷,而他被永遠的阻擋在了外面!
“王公子怎麼了?可是擔心我在裡面藏了暗器抑或是毒藥?”
“哈哈,樓主說笑了!”
鳳皓軒親自打開了錦盒,隨之疑惑的看向艾紫:“樓主這是!”
“這是我鬼魅樓副樓主的令牌,獻上此令牌以示我心!同時也是解了王公子你心中的疑惑!”自從他除去了鬼魅樓的三位長老後,重新 立了魯翼,小茜爲左右護法,而副樓主也由魯嗔一人變爲了兩名,第二位樓主之名他正是爲鳳皓軒所留。
“何其貴重!”
“比起忠,義,這是何等的微薄!”
“哇塞!樓主好瀟灑,我喜歡!”一旁幹掉了好幾個蘋果的鳳皓夜,突然出聲,一手搭在艾紫的肩膀上嬉笑着。
艾紫下意識的看了看鳳皓軒,然後驚覺,莫說他不知道自個兒是花傾國,即使知道他也只會厭惡自己。
“哈哈,如此率性的王二公子,艾紫也很是欽佩!”
“別王公子,王二公子的叫了,都是明白人不是嗎?叫我夜吧!”
“咳咳!樓主,我還是不明白,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曾經的鬼魅樓可是從來拒絕朝廷的拉攏!”
“王公子,若我說,我只是作爲大鳳王朝的一個子民,只因爲愛國,尊君,你信嗎?況且,我是殘,不是魅!”
鳳皓軒被那一雙眸子吸引住了,他直直的看過去,正因爲看得仔細,才捕捉到那一雙眼睛在主人說着那番話時,有多麼的認真!
“哈哈,理智告訴我不可信,可情感告訴我該信!不如我就暫且被感情左右理智一次!”他收下了那一枚令牌,儘管南宮宇有意阻止。
“果然有膽識,有魄力!王公子放心,我鬼魅樓日後聽憑調遣!包括我!另外我要再送上一個消息,作爲見面禮!”
“哦~什麼消息?”
“星宇國太子皇甫霖半月前曾出現在邊塞的呼籲城。”
“多謝!”
“客氣!”
“好啦好啦!現在公事談完了,該談談私事了!”鳳皓夜拿起盤子裡最後一個蘋果,愜意的說道。
“王二公子要談什麼私事?”
“咳咳!殘,你與舞一夜姑娘是什麼關係?”
“你爲何認爲我與舞一夜有關係?”
“因爲你們有着同樣明媚醉人的眸子!”
嗬,原來除了鳳皓軒,鳳皓夜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不知怎麼的鳳皓軒也認真聽起來,他們會有什麼關係嗎?又或者他們其實是一個人,畢竟他們很像不是嗎?那面具下得臉龐會不會就是舞一夜的樣貌?世間難道真會如此巧合有人的眼眸竟跟花傾國如此相似,他深知花傾國可是能完美的變裝爲女人……
“實不相瞞,‘她’是我的妹妹!”
“妹妹!難怪你們的眼睛這麼像,就連身材都像,龍鳳胎?”
“正是!”
“好了,別再八卦了!時辰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樓主,我們就先行告辭了!”聽得兩人是龍鳳胎,鳳皓軒便想自個兒的想法是有多可笑。花傾國遠在苗谷,怎會出現在這裡。
“那個,讓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殘,可否讓我與令妹見上一面,我喜歡上她了,我要娶她爲妻!”
還真是直接,纔不過見了一面就說要娶‘她’,他了解‘她’了嗎?
“呵呵,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她’已心有所屬,此番前來正是來尋他情郎的!而今晚所跳之舞,所唱之歌也是爲了紀念他的情郎,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關於舞一夜的傳言應該是早幾日就流傳出去了,難道他們竟不知道?難道他們這一次來弄巧館赴約竟沒有事先調查一番?
錯,錯,錯!事先調查是必須的,只是那人偏是南宮宇,他的調查結果中偏就自動去掉了舞一夜這個絕色‘女子’!他認爲鳳皓軒不需要知道。
說着那些話時艾紫看着背對着他的鳳皓軒,而鳳皓軒的腳步恰好也停在了門口,卻遲遲不見他回過身來。
“哦,是嘛……不過聽起來還是有機會的嘛,嘻嘻,那改日再來吧!”
不再停留鳳皓軒,鳳皓夜,南宮宇離開了包廂,離開了弄巧館。那裡歌舞還在繼續,飲酒作樂永不會終止。
艾紫一個人留在了包廂裡面,他覺得好累。撐着,堅持着,真的好累!
“皓軒,我來了,我就在你的面前,可是你卻不認識我,因爲我除了藏起來別無他法,你有寵愛的妃子,更會覺得我是你的恥辱。我能爲你做的便是這些,全當我爲欺騙了你的感情而贖罪!等我將罪孽洗清那一天,請你再給我機會,讓我追求你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