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軒鬱聽着幾人對自家兒子的一番胡亂誇讚,雖然未做表示,實則已是隱隱透着幾分不耐煩。
視線往白如卿身上一掃,很快移到別的地方,湊巧就對上了正站在不遠處看戲的齊安然與霍亦臻。
白軒鬱愣了一下,注意力一下子便被兩人吸引了過去。
“安然來了啊,什麼時候到的?”白軒鬱淡笑着同兩人招了招手,讓他們上自己跟前來說話。
“剛剛阿臻說着說着就突然心急火燎的往外跑,我就知道肯定是你來了。”
白如卿聽到白軒鬱的話,面上的臉色有了一瞬的陰沉。
那些個之前還跟他說着話的中年男人們也識趣的止住了話頭,一個個轉頭循着白軒鬱的目光往後望去,想要看看這個令白總統面露笑容主動打招呼的人究竟是誰。
“白叔叔。”齊安然挽着霍亦臻的手走到白軒鬱面前,微微笑道,“我也是剛到沒多久,想着白叔叔今天肯定很忙,原本是想說遠遠看上一眼就回去的,想不到還是被您給瞧見了。”
白軒鬱對於霍亦臻這個兩位摯友的孩子向來很照顧,愛屋及烏對齊安然印象也一直很好。
只是他到底不比一般的長輩,不可能時時跟這些個自己喜歡的晚輩親近,往往好幾個月時間都沒能跟他們見上一面。
霍亦臻是公職人員,偶爾還會因爲一些公事過來跟他商量,見上個一兩面倒不難,齊安然就不一樣了。
白軒鬱上一次見齊安然還是在兩人的訂婚宴上,一晃幾個月過去,才又見到齊安然,自然要比其他人親近一些。
“來都來了,這麼着急回去做什麼?我們也好久沒見了,正好趁着這個機會多聊幾句。”白軒鬱說着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笑非笑的睨了霍亦臻一眼,“你剛剛冒冒失失的跑出去就是爲了去接安然?”
霍亦臻聽白軒鬱問起之前發生的事情,又想到方纔白如卿說自己被醉漢給打了,眼尾微揚,笑笑道:“倒也不是。安然其實來了有一會了,只是我剛剛忙着跟幾位世伯,便讓她先在外頭等我片刻。沒想到就這一會的功夫,安然就在洗手間附近被人攔住起了點衝突,我怕她吃虧,才急急忙忙趕了過去。”
白軒鬱一聽霍亦臻這話,臉色當即就有些不好看了:“跟人起了衝突?怎麼回事?安然沒事吧?”
“沒事,我去得及時,然然沒吃虧。反倒是那人,被我揍了一拳,現在估計正疼着呢。”
白軒鬱一愣,很快便想到了自家兒子剛剛說過的那些話。
齊安然是在洗手間附近跟人起的衝突,而白如卿也是在洗手間附近遇上的醉漢。
這究竟是巧合呢?還是……
白如卿在瞧見自家父親神色溫和的同霍亦臻二人說着話,三個人氣氛和睦,好似他們纔是一家人時便已經不自覺的沉下一張臉,垂在身側的手亦下意識的收緊。
而今聽到霍亦臻這話更是一股子怒火驟然於心口竄起,看向霍亦臻的目光亦多了幾分氣惱與凌厲。
他怎麼敢……怎麼敢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