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安然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低聲道:“我有點事情找你。”
顧景曜愣住,滿腦子都是女兒跟我提要求了,女兒主動跟我提要求了,這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經開始慢慢接納我了?
接納我的意思,四捨五入,難不成不久之後自己就能有幸從她的口中聽到一聲爸爸了?!
顧景曜精神一振,兩眼放光道:“什麼事?只要爸爸能夠辦到的,一定幫你辦到。”
齊安然迎視着他的目光,眼中的複雜越發深刻了幾分,說出的話也令顧景曜面上的欣喜不可避免的又一次僵住了:“阿臻剛剛給你打電話了?”
“我他”顧景曜臉色大變,在霍亦臻那積攢的一肚子怒火,如今好似被人迎頭潑了大一盆冷水,嗤啦一聲,滅了!
相比起顧景曜的石化無助,江淮移顯然就冷靜得多了。
聽了齊安然這話,江淮移面露驚詫,試探的問了句:“安然小姐似乎對霍亦臻沒死的事情並不驚訝。”
顧景曜被他這麼一提醒,也很快醒悟過來:“你早就知道他沒死?”
“嗯,也不算早,就前段時間,偶然發現的。”齊安然還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顧景曜。
可對霍亦臻近況的在意又叫她難以釋懷,猶豫片刻,便順應了內心的真實想法,焦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回霍家了嗎?跟爺爺見面了嗎?他跟爺爺現在都還好吧?他打電話過來是不是想問我跟孩子的事情?他很擔心我們,對嗎?”
齊安然沒有任何停歇的問話,不可避免的令顧景曜心口又是一痛。
這世上有什麼比本該是自己貼心小棉襖的寶貝女兒,胳膊肘往外拐,句句不離外面的野男人更令人心塞的嗎?
顧景曜被刺激得眼眶都紅了,可憐巴巴的回了句:“你就這麼關心他,一點都不爲他這幾個月的平白失蹤,隱瞞你故意詐死而生氣?要知道你懷孕這段時間,別說是照顧你了,連最基本的陪伴他都沒做到。”
“生氣是肯定的,可我相信他不會無緣無故失蹤,更不會無緣無故隱瞞我冒險詐死,他肯定有他的苦衷,有他的打算。”
齊安然說着還擡頭看了一眼顧景曜:“你也是軍人,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有些時候有些事情身不由己。對於你們這種人而言,很多時候往往先是國,再是家,從嫁給他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雖然剛知道的時候確實有些氣惱,有些膈應,心裡不舒服,可更多的還是慶幸,歡喜。只要他還活着,所有的這一切就都沒那麼重要了。”
顧景曜聞言又是心疼又是氣惱,心疼女兒的癡情,氣惱霍亦臻讓自己的女兒遭受這些。
誠如齊安然所言,他也是軍人,所以這種事情他能理解,卻不代表他心裡不膈應。
“你就這麼喜歡他嗎?”
齊安然笑了,笑容裡面沒有一點勉強,更沒有一點苦澀,滿滿的都是甜蜜與幸福。
“他活着,我願意等他,他死了,我就守着他跟他的孩子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