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聖他們仨像看傻子一般地看着胡莫,特別是林蒙,他直接走了過去,摸了摸胡莫的額頭,怪里怪氣地說道:“胡少,你沒發燒吧,就算你只帶一百兩出來,也不必這麼打水漂,喝杯茶也好啊。一隻一級的老鼠能贏過一隻二級的貓?這不是笑話嗎?”
除了胡莫,誰願意相信這種結果?正因爲如此,金斑貓的賠率只是一賠五,而爍金鼠的賠率卻達到了一賠一百。但是,儘管是這麼高的賠率,也絕對沒人問津,畢竟那也是要花錢的。
“我沒發燒,你們買你們的貓,我買我的老鼠,我要讓你們看看,我的老鼠怎麼咬死你們的貓!”胡莫笑眯眯地說着,將那一百兩銀子遞給了一位負責跑腿的小廝,交代了幾句,那小廝便一臉苦意地爲其跑腿去了。
“真他媽古怪,這位胡大少啥時變得這麼摳門?以前光一次打賞就已經不止一百兩,現在竟然只下注一百兩,還賭那隻老鼠贏。果然,那傢伙一定是中邪變傻了!”小廝暗暗嘀咕道,十分不滿地消失在走廊盡頭。
黃聖淡淡地一笑,也不多說,招了招手,又一個黑衣小廝便跑了過來。
天火四衰男的貴賓間外一向站着好幾排人,都是專門爲他們跑腿的。原因很簡單,只有他們這些一擲千金萬金的紈絝子,才能給他們帶來更高的收入。
黃聖雖然臭味撲鼻,但是錢的價值怎麼會因爲掉入糞坑而貶低。所以當黃聖一招手,那小廝立刻屁顛屁顛地跑過來了。
“我壓一萬兩金斑貓,再壓一百兩爍金鼠。既然胡少如此肯定,我也花一百兩來玩玩。”黃聖笑眯眯地說道。
黃聖這一招還真狠,若是金斑豹贏了,他穩賺四萬九千九百兩,當然,還得扣除百分之一的手續費。若是爍金鼠贏了,自己就等於輸了個手續費,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杜仲和林蒙像看傻子一般看着他們倆,同時搖了搖頭,道:“你們明擺着要輸,還把錢往外扔,真是傻到家了。”
他們倆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着胡莫和黃聖,也招了招手,都壓了十萬兩銀子在金斑貓身上。一賠五,贏了就翻五倍。五十萬兩,他們想想都激動。
胡莫和黃聖對視一眼,十分默契地同時搖了搖頭。胡莫這才明白,這個黃聖又在裝。
鬥獸場的面積很大,貓鼠不同於大型戰獸,在這樣大的場地,它們顯得十分渺小。但是,戰獸還是戰獸,就算它們的身子再怎麼渺小,只要兩隻戰獸相遇,那必定就是戰鬥的結局。尤其像金斑貓和爍金鼠這樣的天敵,只要見面就一定是你死我亡。
金斑貓氣焰十分強盛,剛剛從籠子裡被放出的它十分囂張地尖叫着。而另一方,身子明顯小了許多的爍金鼠則是伏在地上,似乎沒有任何鬥志。
“哈哈,老鼠見了貓,立刻變得像孫子一樣了。這還用比嗎?看來這隻大貓今天可以飽餐一頓了。”杜仲和林蒙興奮得手舞足蹈,那隻貓能不能吃飽倒是沒什麼關係,他們只知道,這次天火斗獸場要活活賠死了。
馴獸師很麻利地打開場地中央的無形結界,貓鼠之戰正式開始。林蒙杜仲以及在場的大部分人都開始鼓譟吶喊,從他們那流着哈喇子般的豬哥樣可以看出,他們絕對已經開始幻想着怎麼數錢了。
大戰剛開始,金斑貓就一個貓撲,從天而降,利爪張開,直取爍金鼠的身體。這是貓捉老鼠時典型的一招,一般這一招使出,老鼠都不可能逃得過貓的魔爪。
杜仲和林蒙緊緊地盯着場上,一雙眼珠彷彿都要掉下來。金斑貓的氣焰如此強盛,稍微一比較,那爍金鼠實在太無能。它竟然還伏在地面上,彷彿連動的力氣都沒有。
“哈哈,我們要贏了!”林蒙和杜仲擊了一下掌,臉上笑得彷彿開了一朵花。
“呵呵,這可不一定。”胡莫微微一笑,輕輕其抿了一口茶水,目光忽然變得凌厲起來。
果然,當那隻金斑貓的爪子激將抓到爍金鼠時,一直沒有任何動靜的爍金鼠忽然動了。圍觀的人臉上都帶着不屑的笑容,爍金鼠現在反應過來有什麼用?一隻一級戰獸還想快過二級戰獸,何況還是自己的天敵。貓爪之下無活鼠,這就是自然之道。
可是,所有人的臉色很快都變了。首先是那隻爍金鼠身體詭異消失,緊接着,前撲的金斑貓忽然慘嚎一聲,鬥獸場上,一蓬鮮血爆炸開來,彷彿在小範圍內下起了一場血雨。
爍金鼠的口中咬着一顆正在跳動的心臟,十分瘋狂地吞食着。它的全身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在吞噬了金斑貓之後,它的氣息明顯變得強橫很多。
“這怎麼可能!老鼠怎麼把貓給吃了!”許多人大吼着,神情激動得彷彿要吃人。
“這不可能!怎麼可能會這樣?我不相信——”那些一擲千萬金的貴族公子們都快要瘋了,他們哪個下注少於十萬兩?甚至有個傢伙貪心得直接砸上去一百萬兩,以至於他現在輸得像個傻子一樣。
在這些公子哥眼中,一萬兩或許算不了什麼,青樓一晚的開銷罷了。但是,一下子少了一百萬兩,對他們來說也是極爲肉疼。
人最大的弱點就是貪心,貪心越大,吃虧就越大。炎梟就是掌握了這一點,纔將天火斗獸場發展到現在這樣的規模。
整個鬥獸場都沸騰了,鬥獸可以出現冷門,但是出現這樣的冷門也實在是太不合乎常理了。
鬥獸場中十幾萬人,只有寥寥幾個人選了爍金鼠,最多也就是賭個一百兩。其他人毫無意外地選了金斑貓,這麼一來,那些選金斑貓的自然要發瘋了。
“媽的,肯定有人搗鬼,不然老鼠怎麼吃了貓?這也太他媽黑了!”幾個輸得傾家蕩產的男子大吼道,情緒十分激動。
“大家請安靜,炎某有話要說!”炎梟的身影十分詭異地出現在鬥獸場正中。五級戰皇的他霸氣盡露,這一聲大喝,所有的聲響都被壓了下去。
“炎老闆,你這是什麼意思?店大欺客是不是?我們是來花錢買樂子的,不是買火氣的。那明明就是一級戰獸爍金鼠,怎麼可能打得過二級戰獸金斑貓!神火斗獸場是我們天火帝國的象徵,難道也耍這種見不得人的把式嗎?”一位虯髯中年男子怒聲說道,雖然炎梟的氣勢驚人,但是,有這麼多人做後盾,他的底氣也足得很。
其他人都開始附和着,一場盛會漸漸地開始向鬧劇的方向發展,甚至有些輸得傾家蕩產的平民都想衝上去殺人。太憋悶了,這不是欺負人嗎?
炎梟的眉頭皺得緊緊,盛會纔不到半個時辰就發生這樣的事情,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本來這種小型戰獸的戰鬥他都不怎麼在意,畢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會集中在後面的大型戰獸的戰鬥。
可是,他沒想到,這些有錢人就在這些小型戰獸身上下手,而且有的還一擲百萬金,這讓他不得不親自出面。
“大家請安靜,炎某自然會解釋清楚,大家稍安勿躁!”炎梟大聲喊道,聲音之中帶着一絲靈魂穿透力,再一次將那些聲浪壓了下去。
“各位都是看得起我炎某,才賞臉參加者萬獸盛會,炎某感謝大家還來不及,怎麼會在這些戰獸身上動手腳?”炎梟的這番話倒是十分在理,原本幾個鬧得比較兇的人都停了下來,等着他的回答。
“剛纔那位兄弟也說了,這兩隻戰獸,一隻是一級爍金鼠,另外一隻是二級金斑貓。按常理說,一級爍金鼠是不可能打敗二級金斑貓,這一點,我也十分同意。但是,你們忘了一件事情,這兩隻戰獸根本就不是同一個地方出產的!”
炎梟也不嫌髒,從地上撿起了那隻金斑貓散落的毛皮,再伸出一隻手,就這麼抓着那隻正在嗜血的爍金鼠。
以炎梟五級戰皇的力量,那隻爍金鼠在他的手中連動彈一下都十分艱難。
“大家發現了嗎?金斑貓的皮毛白裡透金,正如這隻金斑貓,這是最爲普通的,是聖火森林所產。大家再看看這隻爍金鼠,爍金鼠本來應該是金裡透白,但是,你們仔細看一下這一隻。”
炎梟舉起了那隻爍金鼠,讓所有人都可以看得仔細。這時,一些眼尖的人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
“看到了?皮毛之中透出血煞之氣,黑光環頸,眼放藍光。想必不用我再解釋了吧。”
“竟然是黑魔森林的戰獸,怪不得會這麼強。”剛纔那個虯髯中年男子喃喃自語道,臉頰之上,一滴冷汗就這麼滑落下去,其他人也不再有什麼聲音,他們都知道黑魔森林是什麼概念,那裡的戰獸簡直就是變態級別。
“我想,大家現在應該沒有什麼異議。呵呵,各位都是賭獸老手,希望你們還是把眼睛放亮一些,這種事情但願以後不要再發生了。”炎梟淡淡地一笑,那銳利的眼神彷彿刀子般割着每一個人,整個鬥獸場立刻鴉雀無聲,彷彿都被扼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