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這頓飯是先收買再告訴管家,說他堂妹已經離開,這樣的話,就算他知道堂妹死了,也不會怪到崔家的任何人身上。
至於說以後由他來接手公司,不過就是先給他點念頭想想,等公司重新收回來以後,他不過就是個棋子。
沒用的棋子,就沒有再繼續留下去!
只是現在,他還有利用的價值,所以,崔老今晚纔會這麼低聲下氣地跟他說了這麼多。
看着一臉氣憤又有些疑惑的管家,崔老忍住內心的開心繼續假裝自責地道歉:“唉……要不你先給家裡打個電話,讓你堂妹到家以後給你來個電話,都怪雅茗,要不是因爲早上的事,可能你堂妹也不會那麼着急走!”
管家看了看一臉自責的崔老,心中的憤怒減少了不少,雖然堂妹走的事情他不知道,但是對於離開,也許對堂妹來說,正是一件好事。
以他對崔雅茗的瞭解,她那種不善罷甘休的性格肯定還會再找堂妹麻煩的。既然這樣,還不如讓堂妹先回家,這樣一來,他也不用在外也擔心她的安全。
也許這幾天的事情剛好給堂妹上了一課,回家以後,可能會重新考慮復讀的事。
這樣一來,堂妹繼續回到學校,那樣就更好了。
“算了,崔老,反正堂妹已經走了,現在打電話的話,她肯定還在車上,這麼晚了打電話,叔叔和嬸嬸肯定會擔心的。算了,明天再說吧。”
管家搖搖頭,反正崔老剛纔已經說了,親眼看着堂妹上車了,這樣一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唉……你瞧這事鬧的,都怪我和雅茗。”
崔老搖着頭,一臉的自責與抱歉。
管家的心中雖然有些不太開心,但是對於一直道歉的崔老,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很快,一頓飯就這麼不歡而散了。
管家回到房間,他只顧擔心堂妹的事情,完全沒注意到崔老看着他的眼神中,難掩得那份高興。
爲了公司的事,跑了一天。回到房間的他,連臉都懶的洗就躺到了牀上。
可是隻要他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就全是堂妹的笑容。按說他累了一天,再加上又喝了不少的酒,可是翻來覆去他怎麼也睡不着。
不行,他還是不放心堂妹的安全。
這種不告而別,也不像堂妹的作風。
管家深深嘆了口氣,直接從牀上坐了起來,拿起牀頭矮櫃上的手機,按下堂妹的號碼就打了過去。
可是,他打了好幾次,手機一直處在關機狀態。
真奇怪,堂妹可是一直手機不離身的,這次怎麼捨得關機了。
還有,今天家裡的人怎麼都那麼奇怪,看着他的眼神都是怪怪的。每個人見了他都躲,就好像怕他知道什麼似的!
特別是崔老,今天對他的態度怎麼太好了,讓他有種不敢相信又不切實際的感覺。
房間裡的燈一直在亮着,崔老坐在輪椅上,抽着雪茄看着外面的一切。
這個房子四周除了路燈,其他地方漆黑一片,這裡是新開發區,好多新建的樓盤還沒有蓋好,在這四周出入的人除了民工,基本上沒有別的人,所以住在這裡面,他們很安全。
今天晚上的一切事情全在他的掌握之中,只要家裡的這些傭人守口如瓶,那麼管家就不會知道真相。
這樣的話,他就可以一直利用着這顆對於他來說,還有價值的棋子。
猛吸了幾口雪茄,在這漆黑一片的夜裡,雪茄頭一亮一亮的。
崔老隨風吐着嘴裡的煙霧,只要快點找到合作的公司,他就可以藉機翻身,這樣一來,他就不怕陸子皓了。
陸子皓,就暫時先讓他得意幾天吧,反正他們兩人的較量才真正開始,這場較量中,誰輸誰贏還不一定,畢竟陸子皓的兒子還在他的手上。
說到陸思浩,這幾天一忙,他差點把那小孩子給忘了。
看來,明天他要去見見那個小鬼了!
醫院的走廊內,一個身影快速地朝宋淺淺的病房移動着。
陸子皓一身淺灰色西服,腳上穿着黑亮的皮鞋,邁着大步朝裡走着。
他剛從外地趕回來,接到小劉的電話他就馬不停蹄地往這趕,可是到了醫院,還是已經快接近凌晨了。
走廊內一片寂靜,四處安靜地可怕。
走到宋淺淺的病房門口,剛準備推門進去,門就被小劉從裡面拉開了。
“首長,你回來了。”
身邊沒有外人的話,小劉總是按照部隊的稱呼來稱呼陸子皓。
陸子皓輕輕地點點頭,探頭看着房間內呆坐在牀上的宋淺淺,擔心地問:“淺淺怎麼樣?”
“一天了,不吃不喝,光坐在那發呆。”
小劉和大家都勸了一天了,可宋淺淺就是沒有半點反應。
“事情查的怎麼樣?那兩個人查到了嗎?”
陸子皓棱角分明的俊臉上,又浮上一抹愁容。
“查到了,我們跟着調查到的監控錄像到了一個倉庫,但是我們去的時候裡面已經沒有人了,很明顯,他們是怕我們找到,已經提前轉移了。”看着陰着臉的陸子皓,小劉繼續說着:“那輛黑色的麪包車也已經找到了,不過已經被他們放火燒了,一點有利的證據都沒有找到。”
“看來,這羣人很有經驗。”陸子皓冷冷地說着:“想不到崔老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最起碼手底下還有幾個真材實料的人。”
“首長,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放心,我相信,很快我們又會和他們見面的。”
說完,陸子皓的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宋淺淺坐在牀上,雙眼空洞無神的望着窗外的黑夜裡。那兩個人到底是什麼人?他們爲什麼抱着她的兒子?他們爲什麼來醫院,難道她兒子生病了?
她胡思亂想着,越想越害怕,心裡越想越沒底。
直到聽到門外陸子皓的聲音,她的臉上才露出一副稍稍安心的表情,連忙下牀,連拖鞋都沒來的急穿就走了出去。
“子皓,是你嗎?”
“淺淺,你怎麼出來了?瞧你,又不穿鞋。”
陸子皓看着一臉焦急的宋淺淺,連忙將她攔腰抱起放回到牀上,又拉着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
“子皓,小劉跟你說了嗎?我今天看到咱們的兒子了。可是他卻被兩個陌生人抱着,我想救他,可是我太沒用了,跑的太慢,讓他們給逃了。”
宋淺淺拉着陸子皓的手,臉上的表情除了焦急,更多的卻是自責。
“怎麼辦?兒子是不是生病了?”
“淺淺,別擔心,剛纔我已經去問過醫生了。他說咱們兒子就只是普通的感冒發燒,而且出院的時候也已經退燒了。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
陸子皓伸手摸了摸宋淺淺的額頭,想讓她安下心來。
“可是,那個崔老到底想要幹什麼?他爲什麼要一直抓着我們的兒子不放,他已經害死的我們那麼多親人,難道連我們那麼小的兒子也不放過嗎?”
宋淺淺越說越激動,越想越後怕,強忍了一天的眼淚,也在這一刻掉了下來。
她真的很害怕,真的很擔心。
她已經沒有爸爸媽媽了,不能再沒有兒子!
“子皓,要不然這樣,我去求求他好嗎?讓他放了我們的兒子,他還那麼小,什麼也不知道,兒子從來沒有離開過我,分開的這幾天,他肯定很害怕。”宋淺淺緊緊握着陸子皓的手,突然眼前一亮,好像想到了什麼好點子,“要不然這樣啊,我去給兒子交換,我去做人質,讓他把我們的兒子先放了。”
“淺淺,你冷靜一點。崔老那個人天性十分狡猾,他現在就是在故意拖延我們,讓我們先自亂陣腳。”陸子皓摟過宋淺淺,輕輕地抱着她,拍着後背安慰着:“淺淺,相信我,他一定不敢對我們的兒子怎麼樣?因爲現在對他來說,我們的兒子是他最重要的護身符。”
“會嗎?”
宋淺淺擡頭看着他,雙眼因爲這幾天經常哭的原因,紅腫的很是厲害。
“會的,淺淺,你好好養病,其他的事情我來安排。”
陸子皓輕聲安慰着,抱着宋淺說淺的手從未鬆開過。
不知道宋淺淺是因爲太累了還是陸子皓的話起到作用了,很快,靠在他的懷裡,就沉沉睡去了。
陸子皓將她放在牀上,又將被子仔細地蓋在她的身上,兩側掖了掖被子,才放心地走出了病房。
墨伱還在監控器等他,有個重要的事情還要等着向他彙報。
走出病房,小劉老實地跟在他的身後,直直朝監控室走去。
“老陸你來了,快來看,這兩個人的樣子是不是很熟悉?總覺得在哪見過?”
墨伱揉着發脹的眼睛,看了一天監控的他,眼睛都快從眼眶裡掉出來了。
“這兩個人不就是崔老手下黃毛的貼身保鏢嗎?以前在酒桌上見過一次。”
陸子皓拉過椅子,一屁股坐下。他今天有點累,不只是身體,心裡也覺的累的不得了。
他和宋淺淺擔心的一樣,深怕兒子的身體有什麼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