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看着腕中的手錶,已經到了中午了,按理說,這個時候應該要準備午飯了。
可是宋淺淺一直不吃東西,他也不敢在陸子皓面前提準備午飯的事情。
就在他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葉小迪一臉開心地走了出來。
“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淺淺姐剛纔喝了一杯牛奶,現在她想吃粥,就是食粥府的參粥。”
葉小迪一臉開心,雙手來回揮舞着,那副天真的模樣就像一個天真的孩子。
“真的?”
陸子皓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葉小迪身邊抓着她的肩膀問。
“是真的,我又不會說謊話,不過,陸大哥,能請你先把手鬆開嗎?你的力氣太大了,抓的我有點小疼!”
葉小迪皺着一張臉,臉上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陸子皓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將手縮了回來。
“賴婷姐,看來你剛纔的那一頓大罵,在淺淺姐那裡起到效果了。”
葉小迪揉着肩膀,衝着一旁的賴婷擠眉弄眼。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賴婷揚着腦袋,一副了不起的模樣。
“行了,你就別得意了。你們都快進去吧,我去買午餐。”
王昊也鬆了口氣,轉身朝外走去。
“王昊,你等等,我陪你一起去。”
賴婷跟在王昊身後,朝葉小迪眨了眨眼睛,開心地拐進了電梯。
葉小迪正納悶賴婷給她擠眉弄眼是什麼意思,轉身就看着站在門口徘徊不定的陸子皓。
她立馬明白是什麼意思,催促着陸子皓說:“陸大哥你快點進去吧,我去醫生辦公室看一下我的化驗結果,你陪一下淺淺姐吧。”
說完,葉小迪就像一隻兔子一樣跑掉了。
開玩笑,她纔不要進病房做大電燈泡。
陸子皓站在門口,猶豫了半天,纔敢開門走了進去。
剛進門,擡頭就和宋淺淺的眼神撞到了一起。
宋淺淺一撇嘴,眼淚又流了下來。
陸子皓看着她那委屈的樣子,連忙走了過去,將她摟在了懷裡,“淺淺,對不起,都怪我,我太大意了,纔會……”
“子皓,你怎麼才進來。”
宋淺淺緊緊摟着他的腰,臉上的鼻涕眼淚全都擦在了陸子皓的身上。
“別哭了,淺淺,我……”
陸子皓看到宋淺淺哭,一下子就手足無措起來。
帶兵打仗他不怕,可他就怕宋淺淺哭。只要她一哭,他頓時什麼招都沒有了。
“子皓,我是不是很差勁,每次出事我都在拖你的後腿,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我不但什麼事情都做不了,還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你們擔心。賴婷說的對,我就是欠罵!”
“淺淺,賴婷的話說的有些重,但她是真心爲了我們好。”
陸子皓摸着宋淺淺的額頭,輕聲安慰着。
“我知道她是爲了我好,賴婷的脾氣我瞭解。我不會生她的氣。和她這麼多年的好朋友,如果連這點默契都沒有,那豈不是太傷心了。對了,賴婷人呢?怎麼沒跟你一起進來?”
宋淺淺伸着腦袋,看着他空無一人的背後。
那丫頭,不會是嚇的不敢進來了吧?
“她和王昊去買午餐了,應該很快就能回來了。”
陸子皓扶着宋淺淺坐好,眼神中有些心疼,“這幾天,你又瘦了。”
看着只剩皮包骨頭的宋淺淺,陸子皓的心裡充滿了自責!
“沒事,這幾天我多吃一點,儘量把前幾天掉的肉補回來。”
宋淺淺露出一絲苦笑。
“你這笑容好難看,比哭強不到哪去!”
陸子皓搖着頭,故意笑話着宋淺淺。
“一邊去,我現在能對你露出個這樣的笑容就已經不錯了,思浩到現在還沒消息,我這心裡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怎麼做都放心不下。”
宋淺淺靠在陸子皓的肩膀,深深地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咱們兒子有沒有飯吃?衣服穿的也太少了,也不知道現在的他在哪?冷不冷?”
宋淺淺小聲地嘀咕着,陸子皓就老實地坐在一旁耐心地聽着。
他們都很擔心兒子,可是卻一點消息也沒有。越是這個時候,他們的心裡等的就越焦心。
崔雅茗醒來的時候,整個頭就像快要炸了一樣。她捂着腦袋,半天也沒從牀上爬起來。
試了幾下也無果,乾脆躺在牀上,一動也不動。
可是就算她不動,整個房間也都是轉的。
看着這個陌生的房間,崔雅茗半天才明白過來,她以爲自己還被綁在那個小房間裡,喝酒喝的連自己已經被救出來的事情都給忘了。
崔雅茗擡手拂上腦袋,這裡面,就像裝了一個大大的火爐,烤的她火辣辣的疼。
昨天晚上,她到底喝了多少酒?
“小姐,你醒了沒有?老爺吩咐給你準備了早餐,你是在房間吃,還是下樓和老爺一起吃?”
崔雅茗被管家在門外突然傳出的聲音嚇了一大跳,語氣自然好不到哪去!
“知道了,我這就下樓!一大早就催,催什麼催,趕着去投胎!”
門外的管家,陰着臉,轉身朝樓下走去。
等崔雅茗洗漱完下樓的時候,崔老的早餐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爸,早。”
崔雅茗拉開爸爸對面的椅子,一屁股坐下。
“嗯,快坐下吃早餐。”崔老招呼着女兒,看着她緊皺的眉頭,“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昨天晚上喝了好幾瓶紅酒,到現在我的腦袋還是暈的。”
崔雅茗雙手支在餐桌上,閉着眼睛揉着腦袋。這宿醉的感覺着實讓人不好受。特別是看到一桌子的吃的,她胃裡的東西就往上撞。
“好好的幹嘛喝那麼多酒?”崔老皺眉,心疼地看着女兒。
“高興唄。終於回家了,能見到爸爸,一時高興,就多喝了幾杯。”
“吩咐下去,給小姐做一碗醒酒湯。”
崔老揮揮手,管家連忙走了出去。
“爸,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崔雅茗靠在椅子上,兩手扶在桌旁,謝天謝地,這一會她的腦袋感覺好多了。
崔老喝着碗裡的粥,等嘴裡的東西咽完,才慢慢悠悠地點頭,“說吧,想跟爸爸商量什麼?”
“那個小野種現在關在哪裡?我想去看看他。”
“看他做什麼?你不是一看到他就心煩嗎?”
“我就是想拍幾張照片,然後氣氣宋淺淺。我要讓她知道,沒有陸子皓,我也不會讓她好過!”
崔雅茗睜開眼睛,雙眼猩紅,分不清這紅紅的眼睛是醉酒的原因,還是因爲生氣的原因。
“雅茗,不是我說你,你老是跟那種人一般見識幹什麼?你要知道,宋淺淺那種人完全和你不在一個檔次。你就像法國高貴的白蘭地,而宋淺淺不過就是家醺的葡萄酒。你老是和她過不去,那不是等於自降身份嗎?”
崔老拿着餐巾,有條不紊地擦着嘴角,“孩子,要鬥咱們也要和相同級別的人鬥,要不然,別人豈不是笑話咱們崔家欺負那些外來妹!”
“可是爸爸,我真的氣不過。她宋淺淺算什麼貨色,憑什麼就能得到陸子皓的愛,而我不管怎麼努力,就是不行。”
崔雅茗一拍桌子,一副不甘心的樣子。
崔老放下餐巾,按動輪椅上的按鈕,輪椅自動來到崔雅茗的身邊。
崔老拉過女兒的手,看着因爲拍桌子而變紅的掌心,他心疼地吹了吹,“傻孩子,感情的事不能強求。再說了,陸子皓他根本就不適合你。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你這麼聰明的人,爲什麼就是想不明白呢?”
“爸爸,什麼叫不合適?我和他生活了五年,不也照樣過來了嗎?就是因爲宋淺淺,要不是因爲她,陸子皓又怎麼會記起以前的事,丟下我去找她?”
崔雅茗目露兇光,就是宋淺淺,那個女人簡直就是她的剋星。
“雅茗,你怎麼這麼糊塗,這些事情要怪也只能怪陸子皓,跟那個叫宋淺淺的沒什麼關係。是陸子皓一直放不下她,纔會……”
“爸爸,你怎麼能替那個小賤人說話呢?這一切的一切,就是宋淺淺的錯。是她勾引陸子皓,是她從中挑唆讓陸子皓離開我,離開這個家的。”
崔老的話還沒說完,崔雅茗“噌”的一下子站起身來,一臉憤憤地瞪着坐在輪椅上的爸爸,“爸爸,你是不是也喜歡上那個小賤人了,要不然你爲什麼會替她說話?”
“放肆,崔雅茗,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崔老擡手一拍輪椅,這丫頭,怎麼能對他胡說八道!
“雅茗,我知道,陸子皓的事情對你打擊很大,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的心根本不在你在,就算你再努力,他也不會看你一眼!陸子皓就像一隻冷血的狼,他沒有感情,也不知恩投報,這樣的冷血動物,哪一點值的你爲他這麼傷心?你瞧瞧你,現在這灰頭土臉的樣子,哪一點還有咱們崔家大小姐的風範,就這樣的男人根本配不上你。你快點清醒過來,放手吧!”
崔老一臉的痛心,看來,女兒這道感情的坎,真是將他們折磨的夠慘!
五年前是這樣,五年後又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