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什麼是戰?

“這是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那是什麼地方!”胡莫大喊道。

祭天塔頂,原本組成畫面的金色光點漸漸地散去,最後消失不見。胡莫彷彿瘋了一般,創世之力無止境地涌出,想要將那些金色的光點重新聚合。他不知道那些是什麼,但是,他知道,蒼靈現在正處於極度危險之中,需要他去解救。

但是,那些金色光點消失的卻很快,根本就無法聚合,最終還是消失不見,毫無懸念。

“神界,一定是在神界,我必須得過去!等我!”胡莫的神情無比慌張,立刻就要衝出祭天塔。

這時,一個聲音忽然從祭天塔中傳來,彷彿穿越了千古,迴盪在胡莫耳邊。

“那裡不是你能去的地方,不要做無謂的傻事吧。”

這個聲音和剛纔傳來的聲音如出一轍,那是屠天戰神的聲音。

胡莫的腳步一頓,快速地掃視了一下四周,大聲喊道:“是屠天戰神前輩嗎?您在哪兒?能否現身一見?您真的知道我師父現在在哪?”

胡莫的聲音在祭天塔頂回蕩着,但是,就算他將靈魂力量完全散出,也根本都找不到任何別的氣息,彷彿這個聲音只是憑空產生,沒有絲毫蹤跡。

“小傢伙,不要白費力氣啦,你是看不到我的,因爲我只是一縷殘魂的一縷,能夠和你說話就已經是了不得的事情。若不是有你的創世之力的滋潤,恐怕我連說話都不可能。江山代有才人出,沒想到後世竟然會出一個像你這樣的奇才,好,真是太好了。”那個聲音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滄桑感,彷彿穿越了千萬年。

胡莫的心情很難平靜,若不是因爲對方是屠天戰神,他恐怕早就已經從這兒離去。蒼靈有難,他怎麼可能保持冷靜?

在一陣內心的糾纏之後,他立刻朝虛空行了一禮,道:“前輩,晚輩改日再來聆聽您的教誨,現在晚輩實在有事,不能耽擱,還望前輩見諒。”

胡莫一邊說着,直接轉過身,準備劃破空間離去。這時,一聲輕嘆忽然響起,祭天塔頂忽然出現一面金色光罩,將整個祭天塔頂遮蔽起來,胡莫原本劃出的空間裂縫漸漸消融,最後消失不見。

“前輩,您這是什麼意思!”胡莫大喊道,乾元杖被他緊握,散發出一股極爲強烈的力量波動。

“唉,只是不想你去送死而已。那個地方不是現在的你可以去的,若是強行衝去,結果必死無疑。”又是一聲長嘆,那個聲音中帶着一絲無奈,很顯然,他不是在開玩笑。

“就算是必死無疑,我也要去!我一定要救出她,這是我必須要做的事情,誰也阻止不了我!”胡莫大喊道,乾元杖快速揮出數百次,撞擊在那金色光罩上,一圈圈漣漪盪開,卻給那光罩帶來多大影響。

胡莫心中大爲震撼,這到底是什麼結界,怎麼可能擋得住他這麼多次的全力攻擊?

“無妄的犧牲有意思嗎?那是滅神雲海中的雲海風暴,落入其中,就算是神王都是必死。再加上其中還有五行神王共同施爲的力量,就算是十個現在的你都不夠殺的。”那個聲音十分地平靜,彷彿這一切都和他無關一般。

胡莫的眼神一冷,自言自語道:“五行神王?難道神界最後選擇了這個?看來這個神族以後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胡莫的語氣十分冷冽,毫無疑問,他現在並不是在開玩笑,神族的這一舉動讓他完完全全地寒了心。

“可是你現在的實力的確很弱,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你連神王級別的實力都沒有,你拿什麼去拼?而且,你太小看天命神,她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人物。”那個聲音一直試圖平息着胡莫的情緒,畢竟現在的胡莫看起來實在不冷靜。

胡莫依舊在拼命轟擊着這個結界,試圖用最狂暴的方式將這個結界轟開。屠天戰神的聲音雖然在他的耳邊迴盪,卻絲毫沒被他聽入耳中。他的心很亂,亂得一團糟,哪能聽得進去屠天戰神的話?

屠天戰神輕嘆一聲,道:“這是以我最後這一縷靈魂之力形成的結界,毀了它,我的這一絲靈魂將會在這個世界徹底消失。只可惜,我沒有被我那個劣徒毀滅,倒被號稱人界救世主的天命神毀滅,這也真是天大的諷刺。不過,屠天戰訣若是能傳下去,我就已經心滿意足。”

胡莫的攻擊忽然停了下來,彷彿緊急剎車一般,那保持着的動作實在有些滑稽。

屠天戰神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太明顯,他怎麼可能再下得去手?

他長嘆一聲,將乾元杖插在地上,有些疲憊地喊道:“前輩,您還是將結界打開吧,我真的不想傷害您。我不知道那什麼雲海風暴,我只知道,我必須要去那兒,我不能坐視不管,我根本就做不到。”

胡莫的心情無比地複雜,現在的他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他的心中有無盡的疑問,爲什麼屠天戰神的一縷殘魂會出現在這兒?爲什麼他要將屠天戰訣傳授給自己?爲什麼他非要以死威脅自己?

“這點我明白。”胡莫的面前朦朦朧朧地出現了一個虛幻的光影,那個光影十分地魁梧,十分地偉岸,雖然虛幻,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那麼地震撼,那是一種無堅不摧的感覺。

他一步步走到胡莫面前一丈處,這時,他的身體又凝實幾分,比起剛纔更加地清晰。

“只不過,你不能這麼去,否則必定會隕落在那裡。滅神雲海堪稱滅神,最爲可怕的便是那雲海風暴,現在雲海風暴又被五行神王用神力控制,以你現在的修爲,裡面一個浪都能把你給拍死。我雖然和那個天命神不怎麼熟悉,但是,我知道天命神一脈的一些秘辛。那位天命神大人絕對有着天命神一脈的保命之法,縱使滅神雲海十分可怕,但是她也一定會有抵抗之法。”屠天戰神語氣平靜地說道。

“那我現在該做什麼?我的修爲不行,難道還要等到我的修爲達到行的時候?那時候我師父還有可能活着嗎?”胡莫的語氣依舊十分急切,現在的他忽然感到自己很無用,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屠天戰神臉色不變,但是眼神卻無比地犀利。他盯着胡莫,一雙眼睛彷彿一對利劍一般,看得胡莫靈魂都傳來刺痛感。

“難道你就這樣自暴自棄?這就是所謂的創世神傳人,天命神繼承者該有的風範?我屠天湮滅於此數十萬年,但是我卻沒有放棄過。沒有大局之念,沒有自知之明,沒有冷靜的頭腦,更沒有那種必勝的決心,你說你還能做些什麼?雖然我只剩下這一縷殘魂,但是我依然用這縷殘魂看着這片大地,這片大地我已經沒有力量去保護,所以我更加盼望着一個新的戰神的出現,讓這片土地不會被外族蹂躪。我選中了你,可是,我現在卻有些後悔,你真的讓我很失望。”屠天戰神長嘆一聲,身上的光芒黯淡了許多。

胡莫不禁失神,神情一下子冷靜下來。他品味着屠天戰神的話,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前輩的話我何嘗不明白?只是,情與理有時候本來就是矛盾。那些道理我都明白,但是,若是因爲那些道理,讓我去抹殺什麼,我絕對做不到。前輩,您說吧,我該怎麼做?”胡莫的語氣平靜下來,但是心意卻完全沒變,這一點是十分肯定的。

屠天戰神微眯雙眼,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怎麼做很簡單,等你的修爲突破九級戰神,達到準神王境界,你便可以離開,那時候的你應該有了自保之力。”

胡莫苦笑,道:“前輩,您讓我在神之印的壓迫下達到準神王境界,這好像有點太不可能了吧。我現在也很難進入修煉狀態,而且我還有三分之一的魂魄沒有找到,我……”

“一個人最大的敵人便是藉口,因爲這一大堆這樣那樣的藉口存在,所以人的步伐纔會永永遠遠地停在原地。不去做,怎麼知道自己不能成功?天命神大人現在在雲海風暴中頑抗,說不定還能衝出來。你若是以現在的修爲衝進去,說不定還會拖了她的後腿,到時候你纔是真正害死她的兇手,難道你連這一點都不明白嗎?”屠天戰神語氣忽然嚴厲了許多,一雙眼睛彷彿刀子一般剜在胡莫身上,讓他的臉色變得無比複雜。

屠天戰神的話完完全全地說到點子上,說得胡莫連半點反駁的理由都沒有。

屠天戰神走上前,輕輕地拍了拍胡莫的肩膀,道:“在這裡,好好地修煉我教你的戰訣,成爲準神王,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以後你還要面臨太多太多的選擇,每一個選擇都關乎你的未來。不光是你,你還要考慮到其他人。我在這兒,看着整片大陸數十萬年,我可以看到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我知道,你一定能夠來到這兒,讓我可以將我的意志傳遞下去。”

“你的時間不多,你最多隻有十天的時間。十天之後,若是你依舊達不到準神王境界,那我勸你還是不要去害人害己。人類所謂的神級之上不是你所想象的那麼簡單,當你真正觸及那個領域時,想必你才能真正的明白。至於神之印,那算不得什麼!當年我和你相比,差了那麼多。我不是照樣將神之印的壓制克服?只可惜,我和你不同,我達到了這般境界,卻失去了我最心愛的人。你很了不起,做到了我當年都沒做到的事。”屠天戰神無比慨嘆地說道,此時此刻,他的身體已經完全變得凝實,彷彿肉身重塑一般,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他的體內爆發出來,這讓胡莫都爲之心驚。

屠天戰神劍眉一豎,戰意凜然地看着胡莫,道:“你的創世之力讓我的身體暫時凝實,這十天,我會讓你真正體會到‘戰’的含義,你也是戰神,但是,你恐怕至今都不知道戰神二字到底有什麼意義。每個人的戰之意都是不同,我先讓你看看,我的戰之意是什麼樣的!”

屠天戰神大喝一聲,手中漸漸凝聚出一柄金色的光劍。雖然不是實質,但是,卻蘊含着一股難以壓制的劍威。

“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屠天劍氣!”屠天戰神大喝一聲,一劍劈向胡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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