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之術其實就是精神操縱,胡野現在已經完全按照狐百媚的要求去稱呼她,這一點毫無破綻。
很快,狐百媚便以同樣地方式對胡野的老婆也使用了這一招,那女人立刻十分欣喜地抱住狐百媚,彷彿看到了至親之人。
胡莫也很開心,剛走幾步,他忽然發現家裡牛棚旁的小屋沒人住,按道理說,這裡應該住了一個牧童纔對。
帶着這種疑惑,胡莫忍不住問道:“大伯,現在沒人喂牛嗎?不是說請了一個牧童?”
“哼!當然請了,你這個吃閒飯的跑去當獵人,扔下這頭老牛不管,我又捨不得殺,當然得請人照料。豈料那牧童忽然發瘋,說什麼牛會說話,然後就不知道跑到跑到哪裡去了。找到現在都沒找到。你這次回來就不要再去當什麼獵人,繼續放牛吧。”女人十分氣憤地說道,就是因爲這頭牛,已經耽誤了她打麻將的時間,讓她感到十分慍怒。
“嫂子,您也別生氣,莫小子可不能留在家裡放牛,他現在已經不同以前,你不會要讓一個玄者在家放牛吧。”狐百媚笑盈盈地說着,心中對這個女人已經產生了怨怒,竟然當着自己的面呵斥自己的主人,這也實在太過膽大!
“啊?玄者?妹子,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這小子也能成爲玄者?我不信。”女人搖了搖頭,直接走向廚房去弄菜,對於狐百媚的話,她直接予以否定,也不再問。
胡莫搖了搖頭,很沮喪地說道:“胡阿姨,您還是不要幫我說話吧,嬸嬸說得對,我給家裡帶來很大的麻煩,唉……胡阿姨和大伯好好聊聊吧,我去看看那頭牛,好久沒見它,我還真有點想它。”
胡莫話語剛剛落下,便向牛棚跑去。狐百媚用十分溫和的眼神看着胡莫,心中暗暗想道:“無論是什麼狀態下的主人都是那麼善良,真是越看越喜歡。”
“妹子,快來嚐嚐我珍藏十幾年的好酒!已經藏了這麼多年,就是等你回來喝的!”胡野大喊道,言語之中充滿了興奮,不得不說,九尾狐一族的媚術實在強大。
胡莫還沒到牛棚,牛棚中便傳來那頭老牛熟悉的聲音:“喲,這不是我以前的主人嗎?怎麼忽然有工夫來看我?不打獵了嗎?”
“你還好意思說?這些天你到底在家裡做了什麼?竟然還把人給嚇瘋,還真有你的啊。”胡莫沒好氣地說道,對於這頭牛,他已經沒了辦法。
“哈哈,那好說,這也不能怪我,誰叫那個人的膽子太小。我只是閒着無聊和他說了一句話,就把他嚇得暈過去,沒想到他醒了之後就發瘋,把我的草吃完不說,差點把我的大便都吃掉,真是噁心啊噁心!”老牛搖頭晃腦,十分無奈地說道。
現在只有胡莫和它兩個在這裡,它自然不需要顧忌那麼多。
“你還好意思在這炫耀?我現在已經是玄者,可不會再怕你。而且我剛剛從天南森林回來,殺了一大羣天狼。嘿嘿,現在不敢嚇我了吧。”胡莫十分得意地說道,一想起以前被這頭牛嚇得那麼慘,他就感到十分鬱悶,現在再看到這頭牛,自然要好好嚇他一頓。
“玄者?哈哈,你別在老牛面前吹。就你這棵病秧子,還能成爲玄者,那天底下的玄者豈不都在滿地跑?你就別騙老牛我了。老牛我吃的草比你吃的飯還要多,哼哼……”老牛笑着說道,就連口中的草都噴了出來。
胡莫十分生氣,他竟然被一頭牛鄙視!這種憤怒實在很難用言語形容。
“哼!你竟然不相信,好,我現在就讓你後悔!”胡莫十分氣憤地舉起竹棒,渾身的玄力都凝聚其上,一時之間,這根黑色的棒子忽然爆發出一股強橫的力量,那頭吃草的老牛嘴巴立刻靜止,呆愣着看着胡莫。
“我的媽呀,這是玄力,這個病秧子還真成了玄者,這個世上果然有比牛會說話還要奇怪的事情啊!”老牛呆呆地看着胡莫,嘴脣一動一動,擠出那番話來。
“還不相信我是玄者,看我不把你這妖怪牛打成死牛。”胡莫恨恨地說道,竹棒剛剛舉起,那頭老牛忽然淚如雨下。
“我的主人啊,您就饒恕小牛的無知吧。您是偉大的玄者,怎能和我這個連玄獸不算的畜生一般見識呢?小牛知錯,小牛再也不敢嘲笑主人您了。”那頭老牛態度變得極快,在覺察到危機之後,它立刻流着眼淚哭喊道,那般模樣真的相當可憐。
胡莫本來就沒那麼心狠,在看到老牛這般表現之後,他慢慢地放下竹棒,輕哼一聲,道:“知趣就好,否則我最少把你給打殘廢!吃你的草吧,我去看看大伯。”
“主人,停一下,我有話要說。”胡莫正準備離開,老牛忽然小聲喊道,神情有些緊張。
胡莫微微一愣,沉聲問道:“什麼事?難道你最近又做了什麼壞事?”
“不是,小牛我除了嚇瘋過一個人之外,絕對沒幹任何壞事。我想和你說的是……”
“咦,胡大哥,你家這頭牛挺好玩的,要不然今晚就把它殺了,醃了吃肉,這天地轉冷,也能煮點火鍋吃,豈不很好?”狐百媚的聲音忽然從不遠處飄來,那頭老牛的臉色立刻變了。
它的神情實在很難用言語形容,胡莫還從來沒見過一頭牛露出那般表情,實在是淒厲慘然,慘不忍睹。
它十分害怕地縮在草堆裡,渾身發抖,彷彿有人拿刀架在它的脖子上。
狐百媚和胡野一起從房間走出,走到牛棚旁邊。狐百媚的臉上帶着笑,看着那瑟瑟發抖的老牛,光是那個笑容就差點把那牛嚇得屁滾尿流。
“一頭小牛受了點天道之力,成了氣候,就想揭老孃的底,看來你真的活得很不耐煩啊、”狐百媚的聲音忽然在那老牛腦中響起,這一瞬間,老牛的是尿尿就被嚇了出來。
它自然不敢出聲,只是在心中默默呼喊道:“大王饒命,大王饒命。小牛再也不敢了,您就大狐不計小牛過,饒小牛一次吧。”
“饒你命?恐怕要不是我發現得早,你現在恐怕已經得意洋洋地在嚼舌根子了吧。”狐百媚倒是絲毫不客氣,那股咄咄逼牛的氣勢讓那頭老牛更加發抖。
胡野十分疑惑地看着大小便失禁的老牛,十分疑惑地說道:“這是怎麼回事?這老牛怎麼變成這樣?妹子,這牛恐怕病的不輕,這肉現在不宜吃。妹子如果想吃火鍋,弄點野味就可以,比牛肉好吃的多。”
“是啊,大妹子,這頭牛可要用來犁地的,吃了實在可惜。現在又病成這樣,唉,實在可憐。”胡野的老婆從廚房中走出,其言外之意十分明顯,要是捨得,這頭牛早就殺了。
狐百媚笑了笑,道:“那就不吃了吧。莫小子,你也進來,我們一起聊聊天。你大伯好久沒見你,也要和你聊聊。”
口中這麼說着,她又暗中對那老牛說道:“這次就姑且饒了你,若是你再想嚼什麼舌根子,你就給我變成鹹牛肉吧。”
老牛連連稱是,長舒了一口氣,暗罵了自己無數遍白癡,縮在角落裡,依舊無比可憐。
這一晚,狐百媚將她的魅惑之術施展到了極限,用填充記憶的方法控制着胡野和他老婆,讓他們順着自己的意思說了許多話。
胡莫終於相信狐百媚是自己父親以及大伯多年不見的好朋友,剛開始,他一直感覺張大虎對狐百媚的敬畏有點過頭,讓他十分懷疑,所以纔有了見大伯這一出。
但是,通過胡野的各個表現,他終於對狐百媚深信不疑。狐百媚順水推舟,向胡野提出帶胡莫出門闖蕩的要求。在這種自問自答的前提下,胡野自然十分爽快地答應了要求,將胡莫託付給了狐百媚。
狐百媚心裡樂開了花,這麼輕鬆地就將胡莫弄到自己手裡,她自己都難以相信這是真的。
聊天結束,胡野老婆破天荒地將自己兒子,也就是胡莫那已經在城裡做官的堂哥的房間收拾出來給狐百媚住,這種情況,胡莫活了這麼多年都沒見到過。
而胡莫則被安排到那件破舊的小茅屋中,繼續和那頭老牛親密接觸。
狐百媚沒說什麼,接受了胡野老婆的安排。只是在胡莫去小茅屋的時候,將一塊玉簡塞入他手中,朝他眨了眨眼。胡莫懵懵懂懂地將玉簡塞進懷中,向小茅屋走去。
“從你的身上,我已經感覺到主人的氣息。看來你一定有什麼奇遇。這不是天意,這是主人的命道。呵呵,天算又能算什麼?”狐百媚心中暗暗冷笑,擡起頭,瞪了一眼繁星璀璨的星空,那是一種蔑視,冷眼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