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莫呼呼地穿着粗氣,整個人彷彿完全失去了力量。他眯着眼睛看着狐百媚,臉上露出極爲欠揍的表情,狐百媚則是目光怪異地看着胡莫,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你根本就沒有擺脫我的媚技,你在騙我?”狐百媚身子顫抖着說道。
胡莫淡淡地一笑,道:“怎麼?有什麼問題?我有點渴,幫我倒點水來,謝謝了啊!”
胡莫舔了舔嘴脣,笑眯眯地看着狐百媚。狐百媚的心裡一冷,剛想拒絕,她忽然感覺自己的命魂一片冰涼,彷彿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胡莫正在將狐百媚的命魂從神木王鼎轉入柔絲索,作爲三寶中至寒之氣的來源,柔絲索對於狐百媚絕對是最恐怖的存在。
“現在可以幫我倒杯水了吧。”胡莫依舊笑眯眯地看着狐百媚,但是,現在的笑容在狐百媚眼中已經不是笑容,而是一道催命的咒符。
她沒有再多說一句話,立刻從牀上跳起來,倒了一杯水送了過來。
胡莫剛纔的確撒了個謊,狐百媚的媚技對他產生的影響不是一般的大!若是在沒遇到祝新月和蒼靈之前,他恐怕真不會受到什麼影響,但是,她們倆的出現給他這一世的人生添上了些色彩,這一點,他無法逃避!
也正因爲這樣,他在幻境中被折磨得遍體鱗傷,最後才憑藉三寶合力之功將他從幻境中拉出,後來他做的那一切只是在強行壓制體內傷勢的前提下做出的。現在,既然目的達到,他自然不用再裝。
狐百媚的心彷彿在烈火中炙烤,無盡的火氣被她壓制在心中。她真想直接掐死胡莫,雖然她現在戰力被完全封住,但是,殺一個沒有絲毫反抗力量的人應該沒什麼問題。
但是,她真的敢嗎?只是剛纔那種感覺就差點嚇掉她半條命,她根本就不知道胡莫的體內到底有什麼,可以給命魂帶來這麼大的威脅力。
她十分輕柔地將水灌入胡莫口中,清水入口,胡莫的呼吸漸漸平息下來。
剛纔真的好險!他剛剛領悟混沌之木,體內的戰力十分不穩定,而且由於靈魂力量的大量消耗,他的戰力控制更加艱難。在這個時候,忽然受到狐百媚的媚技攻擊,這對於他來說可以說是致命的傷害。
看着狐百媚怨念似的眼神,他忽然想起了什麼,笑着問道:“剛纔你說的雪嬌秋柔是誰?看起來你們好像有深仇大恨一樣。呵呵,既然你現在已經臣服於我,和我說說你的事情應該不過分吧。”
狐百媚一聽這兩個名字,臉上立刻多了幾分陰冷之意,她冷哼一聲,道:“這兩個人是我最大的仇人!若不是她們,我怎麼會被驅逐出林,又怎麼會被人類抓住!我一定要殺了她們,我要報仇!”
狐百媚惡狠狠地說着,狠狠地抓住了被子,那般表情倒是把胡莫嚇了一跳,自己就這麼隨便說說,怎麼把這個丫頭的火氣全部調起來了?
“別激動,別激動。你能不能松下手,你抓疼我了。”胡莫十分辛苦外加極爲尷尬地看着狐百媚,不得不說,狐百媚瞄得真準,這一抓就抓到胡莫的那根啥啥啥,還好被她一碰,那物件昂揚了些,防禦力有所增強,否則胡莫還真怕被她抓壞。
狐百媚一愣,又輕輕地握了一下,還拽了拽,這一系列的舉動讓胡莫有種想發瘋的衝動。
“拜託,大姐,那東西不是玩具,鬆開它,好不?”胡莫苦笑着看着狐百媚,讓他想吐血的是,狐百媚似乎還不想放手,一直這麼抓、揉着。
“奇怪,好像聽三婆說過一些話,說男人身上比女人多了一塊肉,難道就是這個?”狐百媚自言自語着,一隻小手竟然向衣服裡搜尋而去,彷彿要更加貼近地抓住那根物件。
胡莫被她嚇了一跳,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他立刻一個翻滾,滾到牀裡面,十分警惕地說道:“你想幹嘛?我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隨便的男人!”
胡莫說着說着,先是挺了挺那個物件,在感覺到那股脹痛感之後,他立刻弓起腰,運其水之戰力,試圖讓他的二弟安穩下來。
狐百媚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果然如此,遇刺激就膨脹,見女人就瘋狂,男人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聽着狐百媚的話,胡莫真是十分憋屈。不是好東西?要是自己不是好東西,她現在能安安穩穩地坐在那兒?若不是他有那種坐懷不亂的風度,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就扒光狐百媚的衣服單槍挺進,還容她在自己面前這麼“放肆”?
“不要以偏概全,你面前這個就不錯!只此一次,下次不許再碰,我可不能保證我永遠都能坐懷不亂。我們還是說說正題,把你以前的事情都告訴我,我或許還有可能幫你報仇。”胡莫目光灼灼地看着狐百媚,那報仇二字他特意加了重音。
狐百媚原本迷惑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她的雙眼深邃,彷彿兩口深不見底的窖井。
“你爲什麼幫我?有什麼企圖?我的命魂都給了你,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再給你。”狐百媚沉聲說道,看着胡莫的眼神充滿了警惕,特別是注意着胡莫身下“帳篷”的支點處,對於胡莫,她一向極爲不放心。
胡莫真想拿塊豆腐拍死那隻小狐狸,他十分無奈地搖搖頭,道:“你自己都說你的一切都屬於我,那你擔心我有什麼企圖幹什麼?至於我幫不幫你,那要看我的心情,這一點你必須得明白。”
狐百媚愣了愣,在盯了胡莫十秒左右後,她才輕嘆一聲,道:“其實我並不是純正的皇族血統,我的血脈在我的所有的兄弟姐妹中最爲稀薄。”
狐百媚的語氣十分低沉,房間的氣氛彷彿都因爲她的語氣而改變了許多。
“我們九尾狐一族是母系氏族,最大的權力都是掌握在主母手中。主母可以擁有很多的男人,準確地說,在我們九尾狐一族,真正戰鬥的是女人,而男人只是女人的附庸,是傳宗接代的工具而已。”狐百媚的語氣忽然柔和了一些,看着胡莫的某個部位,十分詭異地笑了笑。
說實話,胡莫聽着她說的話,再被她眼神這麼一掃,他最直接的感受就是蛋疼!奶奶的,男人在九尾狐一族就是種豬,難怪剛纔狐百媚對自己的二弟那麼感興趣。
“我的父親只是九尾狐一族的一位普通戰士,沒有什麼特別的能力。當時,我們九尾狐一族正是百廢待興,急需增加戰力之時,所有的強壯的男子都被主母招去,爲的就是讓我們種族增加更多的戰鬥力。當時,我的父親並不在徵招之列。”
“但是,我的父親他和別人不同,正因爲那個不同,讓他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在很久很久之前,主母只是一隻弱小的小狐狸時,她便已經遇到了我的父親。當時他們雖然很小,但是各自已經許諾終生。但是,世事無情,許多事情都不是他們所能左右。主母因爲她的強大天賦變得越來越強大,然後成爲了我們種族新一代主母,自那之後,她與我的父親就隔了十萬八千里,永遠不可能在一起了。”
狐百媚的語氣十分細弱,細弱得胡莫都很難聽清。胡莫可以感覺到她聲音中濃郁的悲傷,而那悲傷深處卻蘊藏着一絲惡毒的恨意,那種恨意讓胡莫都感覺到了森冷和冰涼。
“當時,我的父親雖然不在徵召之列,但是他依舊無法忘記主母。他並不是想從主母身上得到什麼,而是想和她說最後幾句話,然後就離開族羣,離開那個傷心地。”
“所以,他偷偷地潛去主母的房間。剛想和她說話,卻被主母拉到了牀上,主母沒有和他說太多,只說了一句話,她要爲我的父親生一個孩子。”
狐百媚說到這兒,她的臉色忽然變得猙獰起來,她的手握得很緊,指甲都深深地嵌入皮肉中。
“她憑什麼這麼做!”狐百媚忽然吼道,淚水順着臉頰往下流,她的心顫抖着,彷彿隨時都會破碎。胡莫立刻將手按在她的肩頭,一股柔和的木之戰力慢慢地注入她的體內,平息着那股狂暴的情緒。
狐百媚低下頭,又抱起了雙膝,嗚咽起來:“她憑什麼這麼做?難道她不知道這樣會害死我父親嗎?她舒服了,她快活了,卻害死了我的父親,還把我這個孽種降生在這個世上,受了這麼多年的苦,我恨她,我真的好恨她!”
狐百媚緊咬着牙關,原本的一張俏臉猙獰之色頻現,胡莫可以清楚感覺到她的怒意,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悲哀與憤怒。
胡莫輕嘆一聲,不由自主地將狐百媚摟在懷裡,淡淡地說道:“不要哭,不要難過,若是你真的恨,那就用你的力量解決一切,否則恨得再多再深都沒有任何作用。就把這些當做別人對你的拖欠,出來混,總是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