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萬般靜籟,飛兒一個人躺在浴室裡,纖纖玉指掬了一把水珠,水珠沿着雪白晶瑩的指尖滑落到浴缸裡,濺出一朵又一朵美麗銀白色的水花,紫紅色的玫瑰不停在水面上晃動,玫瑰香氣襲人,凝脂玉膚上有許多的水珠滴落,不斷地搓揉着自己長長的秀髮,水溫適中,她感覺整個身體通暢,舒服,肌膚不多時就泛着一片紅暈!水霧霧的視線瞟了一眼浴室門外,她的新婚老公,不過一杯紅酒下肚,就睡得像一頭死豬,眼角劃過冷厲的笑痕。
知道藥性很足,足夠他睡一整夜,反正,與他復婚,不過是一場計謀,等報復完所有的人,她就會毫不猶豫棄他而去。這就是飛兒心裡打得如意算盤!
正在她清洗自己身體的時候,忽然,聽聞身後‘匡當’一聲,嚇了一大跳的她急忙從水裡站起,回過頭,視野裡就映現了一抹高大而冷峻的身形,這抹身形除了冷峻外,還夾雜着一絲的乖戾,望着那身筆挺的綠色軍裝,飛兒心猛地一抖,這身標誌代表着什麼?
視線沿着軍褲往上,是男人敞開的軍衣,露出了雪白筆挺的襯衫,衫衫的鈕釦被解開了幾顆,還有扯開的,掛在脖子上歪歪斜斜的領帶,再往上,便是堅毅的下巴,抿緊的薄脣,挺直的鼻樑,一雙深邃陰鷙的眼睛染滿了紅絲,整個面部表情看起來有些紅潤,頭髮有些零亂,整個人顯得狂亂而邪肆,狼狽仍不失俊美,他就筆挺地站在那兒,如一座屹立不到的雄偉山鸞,燈光下,高大的身形拖出長長的一道黑影,一時間,飛兒心驚肉跳,他是怎麼進來的?
記得自己鎖了門,而且,往後一瞟,浴室的門關得嚴嚴實實,他絕對不可能是從正門進來的,當目光落至他腳邊,望着軍靴上沾了幾片碎玻璃,以及腳邊的一大堆玻璃碎塊,她才驀然驚覺,聯想着剛纔的那一聲‘匡當’聲響,天啊!她急忙用手捂住了脣,視線情不自禁地瞟了窗戶邊,窗戶上那道殘缺的框,以及框邊上那殘缺不全的邊沿,可以看得出他是穿窗而入,窗子破碎了一地,而他整個卻毫髮無傷,這臭男人真是太有本事了。
他膽子爲什麼這麼大?雖然,他是軍區大校,可是,也是焰家的兒子,更是焰東浩的叔叔,名義上,她可是他侄子媳婦啊!而且,今天,可是,她與焰東浩復婚的第一天,他來幹什麼?
她正想開口詢問,卻望見男人一雙燦亮的眼睛正灼灼地看着她的那個地方,垂下眼簾,便看到自己赤條條三角地帶,那兒還有許多的水珠滴落,密密叢林,掛着水珠,看起來是那麼迷人。
“啊!”她哀嚎一聲,臉孔漲得一片通紅,迅速蹲下身子往水裡鑽,只可惜,已經來不及了,都被人家看光光了,而且,她不喜歡用沐浴露,浴缸裡的水清澈透底,她的整個身體想掩藏在水裡,沒想到,反而被他看得更清楚,從他那迷離而狂亂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雙手及時交叉到自己胸前,曲起了一支腿,側過身,想遮擋住他想要吃人的灼烈目光。
“出去。”她冷聲下令,這臭男人太不要臉了,嗚嗚嗚!居然穿窗而入,還把她堵在了浴室裡,見他像一尊雕像一樣忤在那兒,飛兒急了,她從水裡飛快起身,伸出蓮臂想去撈大理石琉離臺上的紫色睡衣,不料,指尖剛沾到衣料,就被一雙強健的手臂伸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姿勢奪走,沒有衣衫的蔽體,飛兒感覺自己就是一條赤裸的美人魚,真是羞愧死了,平生第一次,她感到有些無能,雙手仍然交叉抱在胸前,出不去,又穿不了衣服,她只得縮回了手,重新躲到了散發着幽幽淡香的玫瑰花瓣水裡,滿面通紅,面露羞澀,用齒咬住下脣,脣上的血色迅速散開。
“焰君煌,你到底想幹什麼?”
男人一把扔掉了手掌裡那件從大理石窗臺上先飛兒一步奪走的紫色衣衫,踏着一室碎玻璃而來,每走一步,就讓飛兒的心顫一下,一步又一步,鏗鏗有力,都好似踩在了飛兒的心坎上。
就在他快到達浴缸邊緣時,飛兒捧着自己的臉整個身體火速往後退去,退到牆壁,背部抵至了冰涼的磁磚邊緣,刺骨的冰涼,讓她感覺已無路可退。
而他猿臂一伸,不顧自己綠色軍裝打溼了衣袖,輕而易舉就將她整個白刷刷的玉體攬至了懷中,溼漉漉的軍裝衣料擦得她肌膚有些微微的刺疼,她掙扎,他不許,儘管她將小手捏握成拳,一下又一下砸到了他寬厚的肩膀上,可是,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整個人就坐在浴缸邊緣,就那樣緊緊地將她箍在自己的胸懷裡,將她禁錮在自己胸懷中,唯有這樣感受着她的體溫,感受着她的氣息,他才能覺不得她是屬於自己的。
俯下頭,他輕吻上她兩片沾了水珠,溼濡的脣瓣,輕咬一下,當她意欲要咬他之時,及時躲開,然後,用雙臂緊緊地摟着她,摟得很緊很緊,緊到讓飛兒感覺到了窒息。
揚眉,深深地凝睇着她,他離她,離得是如此近,近到能看清她眼睛裡自己那張癡情的雙眼,陽剛的輪廓。
他說:“我真想就這樣與你坐着,直至地老天荒。”
地老天荒,多遙遠的時間,飛兒一怔,視線越過他癡情的容顏,望向了那道被她鎖緊的浴室門,暗罵自己真是作繭自縛,她鎖了門,隔絕了外面的聲音,可是,做夢也不會想到,這男人會破窗而入,將他困在浴室裡,外面婚牀上還躺着焰東浩,她不知道焰東浩什麼時候會醒,如果醒來,看到她與焰君煌這樣子的話,她所有報復的計劃會全部泡湯。
思至此,她就開始在焰君煌懷裡扭動起來。
“焰君煌,你看清楚,我是米飛兒,是今天才與你焰東浩復婚的女人,你焰大校高高在上,權勢滔天,你這樣獨闖進我的婚房,就不怕被世人嗤笑麼?”
記得上一次,她就是用這句話堵住了他,阻此他接下來的行爲,可是,這一次,她沒那麼幸運。
只聽到焰君煌冷妄的聲音從她頭頂劈下:“我怕誰?告訴你。”陡地,他擡手捏握着她的下巴,灼熱的氣息噴吐在她的下巴肌膚上,呼息交融間,她聞到了濃烈酒精的氣息,對上他那對猩紅,遍佈陰戾的眼睛,她才驀然驚覺,原來,他喝醉了酒,她是說這臭男人是不對勁,如果沒喝酒,他應該不會做出這種驚人之舉,在婚禮上,他是被上級領導一紙指示弄走的,大庭廣衆之下,即然能顧及到自己的身份與地位,沒有做出出格的事出來,如今,也應該不會這麼出格纔是。
“我誰都不怕,更不怕你那個只能靠女人才能上位的男人,向來,從小到大,我焰君煌要什麼得不到?唯有你,米飛兒,我早說過,也給過你機會選擇,即然招惹了我,就休想這樣全身而退。”拇指掐着她的下巴,讓她下巴上的肌膚凸陷一片,他一字一句從牙縫裡迸出,話語是那麼霸道,狂妄,這也許就是他骨子裡自然散發出來的本質。
“我不是焰東浩,會傻傻地被你玩弄於手掌,你可以給他復婚,但是,你絕對到單位上開不到證明,也更別想他結婚證的配偶欄裡寫上你米飛兒的名字。”
飛兒相信他辦得到,可是,她與焰東浩離婚,不也是他悄無聲息,讓人飛檐走壁偷走了焰東浩鎖在抽屈裡的那張盛怒中籤下的離婚協議書,然後,勒令民政局辦事人員爲她與焰東浩辦離婚手續麼?這男人標準就是披着軍區大校的土寇。
是的,焰君煌很厲害,手握重兵,自是能呼風喚雨,無所不能,只是,她米飛兒也不是省油燈,她米飛兒的人生,也絕不會讓焰君煌來操控。
她拍掉了那支握在自己下巴上張狂的爪子,不想與他在這浴室裡久呆,及時撐起身,單手纔剛撐着浴缸邊緣,腰身就被他攬住,急切地往他懷裡扯。
“焰君煌。”飛兒喊着他的名,一下子憤火沖天,媽的,給他幾分顏色就開起染房來了。
當他的大掌滑過她肋骨,向她最隱秘的地方摸去,飛兒呼吸變得沉重,她只能仰望起頭,連呼了三聲天,這死男人太壞太壞了,她,她的呼吸好緊,而她仰頭的動作,猶如一隻意欲要展翅高飛的白天鵝,雪白的脖子是那麼纖長而美麗,被他剛纔蹂躪過的脣瓣腫脹,緋紅,還沾染上了玫瑰的香氣,讓他深深地迷醉。
他不顧她的喊,也不顧她的叫,更不顧她沉重的呼吸……
玫瑰花瓣順着節拍盪漾,隨着動盪的水波飄灑出浴缸,他在她耳邊喘息低吟:“那兩杯紅酒不是我老爹焰司令給的,你用計謀把他灌醉了,不是在等待着我的來臨麼?我可以讓你自己設施計謀,可是,你必須是我的,要不然,我立刻開門出去,將姓焰的弄醒,讓他進來觀望一下我們恩愛纏綿的戲碼,看他會有什麼感受?”
他的眼睛仍然是血紅一片,他望着她,深情地凝睇着,這天晚上的他已經瘋了,他只要一想到她整天與那個男人躺在一起,心裡就被痛苦啃咬着,堂堂軍區大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卻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不能得到,人生的確是可悲,即然,她如此倔強,一意孤行,那麼,他就奉陪到底,一起倔強到底。
“別以爲,你嫁給了焰東浩,用這種世俗的東西就能束縛住了我,我早說過,別再招惹我,否則,就算天王老子的女人,我也照上不誤。”話語帶着滔天的狂妄與霸氣,還夾雜着絲絲縷縷的邪魅。
“我……從來都沒有招惹過你。”這死男人,動作不要這麼猛啊!她真怕傷到自己肚子裡的孩子。
沒有招惹過他?那天夜裡,他讓小蘇子開着滿城尋找她下落,在雨地裡找到了她,那天晚上,她主動向他獻媚,她說:“焰君煌,幫幫我,我可以給你我所有的一切,我可以給你生孩子,可以爲你洗手做羮湯。”
沒有招惹他,又何必要說這些語句來勾引他?當他最終滄陷,做好心理準備與她共同攜手,共創美好未來的時候,她對將他拒於千里之外,上一刻,她還在他懷裡,與他極盡溫存,下一刻,她就轉向別的男人懷抱,而且,還是那個傷她最深的臭男人。
“我可以給你我所有的一切,我的心,我的身,我手中的所有權勢,只求你能給我一次機會。”米妞,我不乎會下地獄,要下地獄,我陪着你一起,我不要滔天的權勢,也不要燦爛美麗的人生,如果沒有了你,所有的光環都會變得黯然失色,沒有了你,我的人生也將失去最終的意義!
他照着她的那番話,反過來說,可是,米妞肯定不領他的情,別開臉,宛若不想再看到他一般,這樣的動作深深刺傷了他。帶着怒濤,他滑到了浴缸裡,偌大的浴缸將他們兩人淹沒,玫瑰花瓣飄灑到他古銅色肌膚上,當他的身體慰燙着她的肌膚時,她嚇得急忙挪移開自己的身體,這男人是幾時把綠色軍裝脫掉的,看着他光祼肌理分明的胸膛,滿臉羞紅,迅速移開了目光,可是,她身體移開寸許,他緊緊地又貼了過來,她們像兩條遊離的蛇一樣緊緊糾纏。
托起她的下巴,他們的視線毫無預警地糾纏在一起,捧起她的臉,他說:“給我吧!連帶着你的人,還有你的心。”
我可以給你所有的一切,但是,絕可能給你我的心,我已經跌倒過一次了,這一次,她會好好管住這顆心,讓那道傷口慢慢結痂,慢慢癒合,讓它變得堅不可摧,如刀槍不入的銅牆鐵臂!唯有這樣,她才能變得強勢,不被任何人所受。
也許是洞察了她的心思,男人的動作變得越來越狂猛,也許是她的沉默,讓他更爲瘋狂,居然膽敢再次嫁給那個姓焰的,他就是要好好地懲罰她。
他埋在那裡,粗厚的指腹在她細嫩的肌膚上游走,翻過她的身體,讓她坐到了他身體上。
飛兒情不自禁發出一聲申吟,還記得,他們的第一晚,兩人都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他中了駱子給的媚藥,而她也喝得酩酊大醉,神智不清,心受到極致傷害的時候,她就想要找一個地方來發泄,她去了酒吧,把他當成了牛郎,一個勁兒地叫囂着,她是威風凜凜的女王,今晚,他可以再讓她當一次威風凜凜的女王。
只要她別拒他於千里之外,讓他做什麼都可以。
突地,外面傳來了突兀的敲門聲響,飛兒猛地一驚,火速推開他,吞嚥了一口水,有些着急地望着雕花玻璃門板上映現的那抹身形。
“飛……兒,你在裡面嗎?”
“在,怎麼了?”她傻啞着聲音回答,因爲,男人已經在扭轉門柄了,下了那麼多的迷幻藥,焰東浩居然會醒過來?她剛出聲,某流氓手掌在她胸口上捏了一把,讓她呼吸再次緊窒,緊接着,男人將她再次一把扯進懷裡,她還沒發出一個字音,脣瓣不被男人狠狠地攫住,啃咬着她的脣,舔着她的脣角,見她緊緊地閉合着脣,憤然撬開她的牙關,靈活的龍舌長驅直入。
“飛兒。”見裡面遲遲沒有聲音迴應,外面敲門的動作變得急迫,飛兒一雙眼睛焦急地凝望着門口,當男人轉身而去,她知道他是去拿鑰匙開門了。
男人剛一離開,飛兒纖纖指節就掐在了焰君煌厚實的肩膀上,一把推開他,張着一對驚恐的眼睛望着他,吐氣如蘭,擡手指着他,吐出一個“滾。”
首長大人下巴一擡,明確表示忤逆,深怕焰東浩闖進來,看到這樣的場景,飛兒一顆心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她衝着脣語吶喊:“焰君煌,我不愛你,從來都沒有愛過你,他是很渣,可是,我就是愛他,怎麼樣?”
他能讀懂脣語,她開開合合的脣,讓他的一顆心即刻受傷。
她讓他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失敗感……
盯望着她一張漲得通紅的臉頰,瞟了一眼玻璃門,眼眸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他真的想不顧一切將她帶走,不過,他清楚飛兒的性格,不想讓她憎恨自己,讓今後自己一點兒希望都沒有,他放好自由,他知道,物及必反的道理,更是知道倦鳥終須歸巢,即然,她選擇了這條路,那麼,他就陪着她走下去,一直一直陪着她走下去好了。
只是,與她相戀的日子如此短暫,猶如天邊曇花一現。
焰君煌大手一把扯過她身體,迅速在她脣邊烙下一吻,在她脣邊喘息道:“我不會放棄的。”
誰會想象得到他堂堂軍區大校,感情方面,要落到唯有強取豪奪,耍霸道,耍流氓,才能得到心愛女人的地步。
語畢,心中蔓延着苦澀的滋味,深深看了她一眼,頂着一頭溼漉漉頭髮,走出浴缸,以凌厲這姿破窗而出,飛兒及時撿起那件溼了半截的睡衣穿上,急忙打開了浴室門的門,這時,焰東浩正巧拿着鑰匙走了過來,瞟了一眼飛兒溼答答的衣服,視線掃了浴室一樣,見浴室裡滿是玻璃碎渣,有些奇怪地問:“怎麼回事?傷到你的了嗎?”
“不知道是誰把玻璃窗砸壞了,弄得到處都是玻璃碎渣子。”
“噢。”焰東浩的神智不清,總感覺模模糊糊的,聽了飛兒的解釋,狐疑地看了破碎的窗戶一眼,對飛兒說了一句:“我讓警衛員查一查。”真有人不怕死,居然敢砸焰司令家的窗戶,頭痛得厲害,人也困得很,剛纔,他是起來找水喝,又在房間沒看到飛兒,所以,纔會找到浴室來,現在,見飛兒完好無整地站在眼前,一顆心也落了地,抱了飛兒一下,親了親她的玉額,轉過身,又走向了那張寬大水藍色大牀,倒在牀上又呼呼地睡了起來。
飛兒換掉那件溼溼的紫色睡衣,下身還火辣辣地疼痛着,剛纔那男人就是一隻發情的公狗,弄得她在浴缸裡死去活來,擡手撫摸了一下自己圓潤潤的肚子,感覺這孩子還好,如此折騰,她也沒有半點不適的感覺。
“東浩,蓋蓋被子。”
走至牀邊,拿起被子替焰東浩蓋上,然後,彎下腰身,從牀下拉出一個急救箱,從裡面拿出一支空針管,坐在牀沿上等待了兩秒,輕喊了焰東浩兩聲,見焰東浩沒有反應,又聽到他輕微的鼾聲傳入耳,她這纔不慌不慢地捲起了男人的衣袖,一針扎到了男人強壯的手臂上,男人嚶嚀兩聲,翻過身又沉沉地睡去。
“香菊。”她走出臥室,來至書房,香菊聽到呼喚,及時從樓上跑上來。
“這個明天一早,送去醫院化驗一下。”
“好,小姐。”香菊接過她手上的針管,退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
悄無聲息做完這一切,飛兒爲自己衝了一杯牛奶,站在窗前,望了一眼牀上睡得像死豬一樣的男人,旋轉身,面向窗外,明亮的眸瞳望着窗外漆黑的世界若有所思!
京都最繁榮鬧市區!
市中心的一間PUB夜店,此刻正喧鬧聲震天,舞池裡,許多穿着清涼的美女披着一頭如雲烏黑長髮,搖晃着身體,正與男人們跳着貼面舞,伸展臺上,有一位髮式梳得很時髦男性,穿着性感的黑色襯衫,襯衫的鈕釦解開了兩顆,露出了古銅色的肌膚,讓他看起來更添幾分男性的魅力,手掌裡握着一支麥克風,不停地喊着:“搖啊搖啊搖啊搖,搖出心高潮,搖啊搖啊搖啊搖,搖出性高潮。”,男人的聲音帶着幾分磁性,吸引了無數異性的目光。
突然,夜店發出一記‘匡當’的聲響,大家順着聲音來源望過去,視野裡,便出現了兩個身着綠色軍裝的男人,走在前面的那個男人,身形挺拔高大,頭髮上還沾染着些許的水珠子,肩上搭着溼答答的軍裝,白色襯衫衣襟敞開着,露出了他性感迷人的胸膛,由於襯衫溼着,腰間的六塊腹肌清晰可見,像是出自於藝術家之手,臉部輪廓,線條分明,整個人看起來有絲狼狽,但是,卻絲毫都不影響他獨自散發出來的那份迷人尊貴氣質。不知道有誰嚷了一句:“男神,天啊!好帥。”自然,這名擁有着強大氣場,一出現就會罩住全場光輝的男性,自是吸引了無數雙異性的癡迷目光,讓臺上那個搖着性感身體,吃專業飯,挑逗美媚的男人瞬間黯然失色。
走在後面的男人,雖然一身軍裝筆挺,可是,整個神情卻讓人感覺小心冀冀,誠惶誠恐,他跟隨着君皇的步伐,走至吧檯,男人將溼答答的綠衣軍裝扔給了身後的警衛員小蘇子,空中劃出一抹金黃色的亮光,衆人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好幾道黃槓槓與幾枚菊花獎章,那獎章與紅槓槓代表的級別,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不僅人帥,而且,位高權重,自是一下子不迷碎了衆多名媛淑女一汪芳心。
不理異性癡迷膜拜的眸光,薄脣輕掀,衝着調酒師吐了一句:“一紮冰啤。”
神情狂妄,視線往舞池裡掃了一圈,眉心緊蹙,其實這裡的吵雜聲令他心裡更加煩躁,可是,今天晚上,他就是想要把自己灌醉,不醒人事,那便是最好。
‘咕咚咕咚’,一紮冰啤下肚,骨子瀰漫着刺骨的冷寒,可是,他覺得還夠不夠,空杯子放到了吧檯上。“再來一紮。”
小蘇子望着那扎空空如也的啤酒杯,一下子感覺寒到了骨子裡,雖然,軍人在大雪天裡也會堅持用冷水澡沐浴,以鍛鍊自己堅強的毅力,這是在大冬天喝冰啤,還是破天荒頭一遭,再說,他是首長身邊的警衛員,如果君皇身體有什麼閃失,他有十顆腦袋也無法擔待,所以,他急忙將空杯子拿開,衝着調酒師笑了笑道:“換紅酒吧!是好是來點兒度數低的。”後一句小蘇子壓得很低,不太敢大聲嚷嚷。
“小蘇子。讓開。”首長大人一把拎起小蘇子的衣服,將他甩了去一米多遠,這廝真是討厭,連他的事也敢管。
標準就是討厭的跟屁蟲一隻!“君皇,你不能喝,不能喝這麼多了。”小蘇子在心裡哀叫,自從昨天下午米妞結婚後,君皇就整個人都不對勁,處理完了公事,就獨自一個人消失了,連他都找不到他,然後,二十分鐘前,他又接到了君皇的命令,讓自己開車載他到這兒來,他也不知道君皇去了哪兒,全身都是溼溼的,頭髮零亂,一身狼狽,白襯衫鈕釦都被扯掉了兩顆,好似從戰場上歸來一般,就像一個落敗將軍,小蘇子不知道的是,首長大人的確是從戰場上歸來,不是戰場,而是情場,落魄的模樣,就是一在情場上落敗的將軍,向來,他所向披摩,戰無不勝,沒想到,就栽到了一個小女人手裡,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小蘇子擔心他這種灌水的喝法會出事,所以,他小心地侍候着,可是,這一刻,焰君煌那能聽他的,一把從酒保手中奪過啤酒杯,‘咕咚咕咚’仰頭喝下。
將空杯子‘匡當’一聲砸到了吧檯上,酒杯碎裂,酒水在燈光的照耀下,發着亮晶晶的光澤,酒杯破碎的連緣,殘缺不全,看起來有些陰森冷寒。
酒保在這行業幹了很久,早已是人精,看眼前這男人強大的氣場,以及身側男人小心警慎的態度,一猜就是軍區重量級的人物,他小聲道:“不好意思,長官,冰啤沒有了。”
小蘇子聞言,向他投去了感激目光。“換紅酒吧!”說着,酒保從櫃子裡端了兩杯度數較低的紅酒遞到了首長大人面前。
管它什麼酒,只要有酒就好,端起酒杯又開始猛灌,小蘇子第一次見識到了首長大人的酒品,喝高了,他就開始砸東西,把吧檯都快翻了一個底朝天。
吧檯邊上一片狼藉,讓衆人驚詫,衆多客人全退到了一定安全距離。
“怎麼回事?”酒店老闆張毅帶着兩名保鏢穿越人羣走來,他媽的,居然敢有人砸他的場子,也不看看他是何許人也。
“連張哥的場子也敢砸,哥兒幾個,去修理一下。”當他看清楚站在吧檯高腳椅旁,那個高大冷峻的身軀,尤其是他轉過頭來,望着那張邪肆俊美的臉孔,尤其是對上他那雙冷沉陰鷙,浮現猩紅的雙眸,他嚇得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蟬。
張毅能在京都這種地方混,自然對京都重量級人物摸得一清直楚,見到這張臉,滿身氣焰消失的無影無蹤,急忙喝斥屬下退下,然後,小心警慎地上前,顫魏魏地道:“焰長官,蘇長官,沒事兒,沒事兒。”他不停地向小蘇子嚅嚅說,知道焰君煌是喝醉了,纔會到他酒吧裡來發泄,焰君煌口啤一向很好,做事行事十分低調,他暗自猜想着,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兒,讓會讓他如此失控與瘋狂?
小蘇子見張毅如此明事理,上前,握了一下張毅的手,然後,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焰首長喝醉了,心情不好,砸壞的東西,你寫一個名單交上來就可以。”“不用,不用。”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酒臺老闆,平日裡,想巴結這樣的大人物,都苦無門路,前兩天,他費盡了心思,也找不到一張去參加焰東浩大婚的請貼,今日,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張毅怎麼可能放過這種機會呢?
“沒事,儘管讓焰首長髮泄,要不,我去給他弄幾個美女過來?”
小蘇子暗自一想,也對啊!都說毒傷還須毒藥治,以毒攻毒嘛!情場失意,用美女治,轉移一下首長的視線,他的一顆心就不會整天圍繞着米妞轉,萬一,哪個美女能勾住首長大人的心,就再好不過了。
雖然這個想法很好,可是,小蘇子也不敢自作主張,畢竟,君皇酒醒後,定會找他算債,他一向不近女色,更不會來這種地方尋歡作樂,他覺得是浪費時間。
左思右想,還是給焰天耀打了電話,焰天耀本來還在某酒店裡泡美媚,聽說四哥有事,丟下懷中美女,十萬火急,風風火火就驅車趕來。
“四哥,四哥,你怎麼了?”焰天耀一把擁住了正在砸着椅子上的焰君煌,招呼着酒店老闆張毅過來:“張毅,把我四哥撫進包廂去。”
“是。”張毅招呼兩名美女,一身白旗袍的利利與紫色洋裝的百合,慌里慌張,小心冀冀地去撫着焰君煌走進了一間包廂。
“看什麼看?”焰天耀怕四哥酒醉鬧事之事傳到老爺子耳朵裡,所以,衝着看熱鬧的一夥人冷斥:“沒見過酒醉的人啊!都跟我散了。”
焰五少出場,所有人這才全部散開,灑吧大廳裡又恢復了先前的正常秩序。
*
醫院裡,四處瀰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白色的病牀上,躺着一個女人,女人頭髮披散在雪白的枕頭上,雙眼空洞,
面色與牀單一樣白,白到幾乎看不到一絲的血色!
“女兒啊!你要想開一點啊!”白淺從手裡白瓷杯中舀出一勺雞湯遞到白素宛脣邊,可是,女人並沒有張口。
白淺心裡難受的發慌,將雞湯擱到了閒頭櫃上,面色變得乖戾,她揪着女兒的衣領,將她從牀上拉了起來。
怒斥:“白素宛,你哪一點像我的女兒?這麼輕易就被米飛兒打倒,她懷了焰東浩的種,你不也懷了焰東浩的種麼?去,去給她搶,把焰東浩的心奪回來,我最看不慣你這種丟失了一樣東西就要死不活的樣子,你越沮喪,頽廢,那個米賤人越高興。”
“媽,這個孩子。”白素宛宛若被母親罵醒了,終於有了一絲的反應,她僵凝的面孔漸漸有了表情,視線下垂,落在了自己隆起的腹部上。
“他不是焰東浩的,他到底是誰的,我也不知道。”
聽到女兒話,白淺驚呆了,一個巴掌就向白素宛甩了過去,打得她臉頰一邊紅腫,她沒想到,自己女兒這麼不爭氣,居然懷上誰的孩子都不知道。
見母親打自己,白素宛哭了起來,起先是淚水吧嗒吧嗒地默默流過不停,然後慢慢地情緒變得激動起來,這麼久了,她心裡一直就藏這個秘密,她不敢告訴任何人,更不敢告訴母親,她怕,怕母親知道後會打她,罵她,罵她是一個不爭的東西。
“我本來是想整米飛兒的,可是,我怎麼知道她那麼聰明,居然讓人暗算了我,媽,這個孩子是三個男人的產物啊!當時,我已經吃了藥,我不知道爲什麼還是有了他?我不想要他,我想弄掉他,可是,他生命好頑強,他硬是不流掉。”
各種方法都想過了,孩子還是穩穩當當地成長於她肚子裡。
就像一株生命卑賤野草。“打掉他,我馬上去聯繫醫生。”白淺向來狠絕,對於擋在她們母女前面的絆腳石,她絕對不會婦仁之忍。
白素宛驚恐地搖了搖頭,喃喃道:“沒用的,我長了囊腫,醫生說,這個孩子不能打,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聽了女兒的話,白淺火大地丟開了她的手,然後,心亂如麻中,她抽出了一支香菸,點燃,狠命地吸了一口,她沒想到女兒如此無能,居然這樣子敗在了米飛兒手中。難怪在婚禮上,素素讓米飛兒堵得一句都無法還口,她終於明白了素素爲什麼會在婚禮現場口噴鮮血?總是米飛兒用這件事威脅她,她底氣不足,所以,沒有辦法,只得黯然退離,把自己苦苦計謀得來的一切拱手相讓。
空氣裡繚繞着一圈又一圈的煙霧,還有白素宛隱忍的哭泣聲,當一支香菸燃盡,然後,她擰滅了菸蒂。
向女兒獻上一計:“弄不掉就不要開了,生下來,焰東浩不會賴賬,畢竟,你們在一起這麼久了,就用這個孩子束縛他,反正,都做了這麼久的地下情人了,也不在乎再多做一時半刻。”
“你給我振做起來,孩子生下來後,有了憑據,我找焰嘯虎鬧去,我就不信,那個軍區司令員,萬人敬仰的首長,能眼看着自己的焰氏子孫流落在外。”
白淺惡狠狠地盤算着,白素宛聽了母親的話,一顆心終於安定下來,她從牀上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母親面前,從後,深深地擁抱住了媽媽,只要有母親的支持,她的膽子會更大,她不會讓米飛兒稱心如意,她不會就這樣被米飛兒打倒,焰東浩,今日,你這樣狠心拋棄了我與果果,全不念一絲你我的舊情,爲了你,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的罪,你不仁,也不要怨我無義。
終將一天,我要你付出雙倍比我還要慘痛的代價!我要你們焰氏所有的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一生孤苦無依,你們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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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淋淋瀝瀝的雨聲糾葛纏綿,扣人心絃!
酒店五星級大牀上,男人身上白色的襯衫鈕釦全解開了,胸肌上,肚子上,沒有一絲的贅肉,身材是黃金比例,肌肉噴張有力,看起來是那麼性感,下身着一條迷彩服軍裝,女人塗着丹寇的纖纖玉指沿着他沉睡的輪廓慢慢遊走,這張臉能讓多少女人癡迷,這支手中的權力,能讓多少的女人爭得頭破血流,儘管是一夜,也讓她心滿意足,畢竟,像她們這種出生的女人,能與這種男人風流一宿,也不枉此生,將來與姐妹聊天時,也可以拿出來炫耀一番,當然,如果男人能夠看上自己,從此平步青雲,她就一生榮華富貴享用不盡了,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女人心裡十分清楚,對於上流社會的男人們來說,她們就是縱情取樂的對象,就算是能勾住某個男人的心,也是一時半刻的迷戀罷了,絕不會因此,而將你撫上正位,而眼前這個男人,據說,不近女色,可是,焰五少居然欽點了她,讓她爲焰大校破處。
玉指勾畫着他的薄脣,就在她俯下身,吻上他的脣之際,她清楚地聽到了男人發出一聲喟嘆,然後,大掌開始在她身上急速地探索起來。
男人的意識還處在了朦朦朧朧的狀態,嘴脣裡迸出兩字:“飛兒。”
沒有聞到那絲淡淡的桅子花香,男人感覺到奇怪,緩緩睜開了雙眼,視野裡,並不是預期中那張如花似玉的清純嬌顏,而是一張化得極精緻,卻也很濃豔的臉孔,仿若被毒蛇咬了一樣,男人火速推開了女人,兩步跨下牀,面色變得鐵青,牙縫裡迸出一個冷妄的字:“滾。”
“焰首長,我是利利,是五少讓我過來陪你的,說你心情不好,焰首長。”
利利急忙撲過來,想一把抱住焰君煌,然而,男人絕對不給她一絲的機會,這種女人,他看着就特別噁心,退開一步,讓她撲了一個空,他指着利利怒斥:“再過來一步,我讓你在京都之地混不下去。”
聞言,利利一張麗容由白轉青,這男人果真如傳言一樣不近女色,可是,剛纔嘴中呢喃的是誰?誰有那麼好的福氣,能讓這焰首長念念不忘了。
是老五讓她來的,媽的,焰君煌一邊火速撿起地上的軍裝穿上,一邊大步邁向了門邊,他得找老五算債去,居然給他找一個風塵女子來,而且,昨天,他到底喝了多少的酒?太陽穴疼得厲害,整顆頭像是要爆炸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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