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李鳳嬌見那扇門不給她絲毫顏面合上,氣得在原地直跺腳,咬牙切齒地怒罵着。
“真是一個沒教養的女人。”謾罵着轉身走下了樓,剛走至客廳,就聽到外面傳來了響亮汽笛聲。
不一會兒,焰君煌高大挺拔的身形出現在門口,劍眉斜飛入鬢,面容俊朗,整個人神彩奕奕,如此喜上眉梢,是米飛兒回來的關係吧?
“老四,回來了。”
她坐在沙發椅子上,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報刊雜誌翻閱,隱藏了自己憤怒的情緒,淡下眼瞳,漫不經心地詢問。
“嗯!媽,這麼晚了,你還不睡?”焰君煌幽深的視線在屋子裡整個巡視了一圈,並未見到心愛的女人,便問母親:“媽,飛兒呢?”
“你的飛兒在臥室裡呢!”
聽出母親話裡的酸楚,焰君煌意氣風發的眉宇擰成了一朵小小的皺褶花!
“媽,又怎麼了?”對於母親的態度,焰君煌有些不以爲意,反正,她一向不喜歡飛兒,無論是兩年前,還是兩年後,許多的事情並沒有因歲月而改變。
“這可是你讓我說的。”‘啪’,李鳳嬌將手上的雜誌拍到了玻璃荼几上。
“老四,你的飛兒真是太不要臉了,我剛纔上樓,居然碰到她與你侄子焰東浩擁吻啊!”
“媽,你看錯了吧!”焰君煌仿若不太相信,眉心的小褶花直接擰成一個‘川’字。
“老四,她都給你戴了綠帽子了,你還這樣護着她,我看得真真切切,他們抱得那麼緊,老四,你眼睛可得擦亮一點,兩年前還沒讓你吸取教訓,米飛兒,那賤人整個就是紅袖禍水。”
“夠了。”焰君煌額上青筋畢現,火大地怒吼出聲。
“你吼什麼吼,背叛你的,給你戴綠帽的,是樓上那個女人,又是不我,你愛她入骨,可是,她根本不把你放在心上,老四,她勾引別人就算了,可勾引的是你的侄子啊!她到底想幹什麼,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望着母親那張幾乎扭曲的臉孔,這個滿臉憤容的女人,還是他溫柔體貼,平時笑容滿面的母親麼?
焰君煌望着她,在她一直出口怒罵着飛兒是賤人的這一刻,他手中的拳頭捏得格格作響。
手背上的青筋條條畢現,一口銀牙幾乎咬碎。
“媽,我與飛兒經歷了這麼多,難道你就不能摒除偏見,接納她。”
他的痛心疾首並沒有讓李鳳嬌也絲毫的心軟。
她拍着荼几上,第一次端出母親的威嚴喝斥兒子:“你知道剛纔焰東浩怎麼說我,怎麼說你的,老四,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米飛兒根本不適合你,她又與焰東浩勾搭到一起去了,她們想把你搞垮,把焰家搞垮,我剛纔都聽到了。”
‘勾搭’兩字仿若是一把利刃一刀一刀地割着焰君煌的耳神經。
飛起一腳,腳邊上的一件古董被他用力踢飛,雪白的瓷片在地板磚上飛濺!
緊接着,他又隨手撈起荼几上上的一個荼盅擲了出去,傾刻間,地面上一片狼藉!
他的怒氣來得這樣狂猛,幽黑的眼睛一片猩紅,下頜骨崩緊,嘴角也在不停地抽搐!
神情駭人,壓抑的怒氣似乎就快衝破肌膚爆裂開來。
他不是一個沒有孝心的兒子,可是,李鳳嬌觸及到了他的底限。
“儘管你是生我養我的人,但是,我也不允許你侮辱她,媽,如果你還想要我這個兒子,請你留一下口德,否則,我沒辦法還能繼續住在這房子裡。”
惡狠狠地語畢,高大凌厲的身形便捲上了樓。
李鳳嬌站在那裡,望着滿地的狼藉,再想着剛纔兒子衝着她怒吼如獵豹一樣駭人表情!
兒子絕情的話語迴旋在腦海裡,他什麼意思?他不許她侮辱米飛兒,焰君煌,你好狠的心,那句話看似輕鬆,實則在她與米飛兒之間做出了選擇,無論如何,他都要與米飛兒在一起,不論她怎麼阻此,怎麼看不順眼米飛兒。
但是,他就是鐵了心要跟那個賤女人在一起,老四瘋了,徹底瘋了,明知道那個賤人與焰東浩勾搭,偏偏還要這樣對她癡心一片,動了心也就失去了一切,如果老四愛米飛兒,米飛兒並不愛老四的話,要毀了老四那是易如反掌,她栽培了他這麼多年,把寶押在了他的身上,她不想全盤皆輸。
‘咚’,李鳳嬌跌坐到了沙發椅子上,思緒迅速轉動。
米飛兒,你到底給老四下了什麼蠱,居然連她的話他也不信了。
老四,是你逼媽這樣的,媽也不想這樣殘冷絕情!但是,媽已經沒退路了。
*
軍*辦公大樓!
焰君煌一身綠裝,氣宇非凡,陽光從窗櫺照射進來,深刻的五官更加立體。
只是全身線條崩得死緊,渾身也無端瀰漫着一股戾氣!
“君皇。”小蘇子走了進來,向他報備。
“說。”仍然是簡潔的一個字,卻帶着男人強大氣場與威懾力。
“我查過了,焰東浩最近一段時間頻繁活動的幾個場所,他現在的手頭上有一些資金,靠站你在哥的一些關係,在商場上仍然很活躍。”
“講重點。”他想聽的不是這些,出口的話雖鏗鏗有力,但是,帶了一份前所未有的急迫。
“他手上握有一些照片。”
“什麼照片?”焰君煌旋轉身,急切地問出。
“君皇,其實,你應該相信米妞,她絕對不會背叛你的,我小蘇子看人挺準的。”
怕焰大人發怒,他小小的一名隨從無法招架,所以,他勸解着焰大人,怕焰大人看了那些照片後氣得把他給撕裂了。
“什麼照片?”他一向不喜歡重複講話,所以,語氣冷了幾分。
“就是,就是……”小蘇子在心裡暗忖,他要用什麼委婉的語言才能把君皇的怒氣減到最低的程度。
“上次米妞不是去抓那個壞男人的嘛,就是與白素宛一起合謀陷害你們的那個啊!你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不?”
焰君煌不想再聽他扯下去,一把揪起他的衣領,把他扯到了自己的面前。
“小蘇子,他孃的,你是不是想挨一百*棍,說。”
“好,好,好,我說,君皇你不要發火。”小蘇子心肝兒一顫,見他一臉冷硬,印堂發黑,眸子微眯,這是焰大人要發怒前的徵兆。
“就是,就是上次樑軍強奉你命去追的那個男人啊!那男人逃跑後,把米妞擄去了,當時,你還不知情,然後,他就恐嚇了她,就是用了一組照片。”
他去把那個酒店老闆綁來審問,才知道原來米妞當時被那個壞男人綁了。
而這一切,君煌根本絲毫都不知情,即然米妞自願三緘其口,說明她與那個壞男人肯定有什麼口頭上的承諾。
他用強硬的手段逼迫那個酒店老闆,酒店老闆終於說了實情,將壞男人恐嚇米妞的事情抖了出來。
“那些照片弄到了手了麼?”
焰君煌的語調又冷沉了幾分。
“有,但是……但……是,希望你看了以後不要生氣。”
“給。”小蘇子抖着手指從衣服口袋裡摸出幾張照片,把照片亮到了焰四爺面前。
視線觸到了照片上的人影,四爺的漂亮瞳仁猛然劇烈的收縮!
眸光迸射出來的火焰像是狠不得將照片傾刻間燃燒成灰燼。
奪過照片,一把推開了小蘇子,小蘇子的身體被甩出去二米遠,一個趄趔,撫住牆壁才能穩住自己搖擺的身形。
焰君煌盯望着手上的照片,捏握住照片邊緣的指關節泛白,棱形邊角將他粗厲的指腹劃傷!
但是,他不在乎這點痛,眸光死死地盯望照片上的那個女人,女人頭髮髮絲垂落在雪白的枕褥間,如一朵盛開的白蓮,飄逸出塵,有一張天使的容顏,金粉面具上,密密的兩對長睫輕輕闔着,如果睜開來,定是水汪汪,仿若能吸人魂魄的幽深明亮湖水般的深潭!
她身上蓋着被子,只是兩條雪白蓮臂裸露在外,男人的身形是揹着她鏡頭的……
第二張,女人一頭青絲飛揚,她身上是一條雪白的衣裙,嘴角勾出幸福而甜美的微笑。
男人抱着她,抱得那麼緊,兩人的身體正在旋轉着,似要倒向身後那張寬大的雙人牀,而牀上,鋪滿了玫瑰花的花瓣,紅豔豔的花瓣擺出了一個心形的圖形,整個氣氛漂亮而浪漫。
第三張,男人與女人直接在雙人牀上糾纏,男人的眼中滿是柔柔的愛意,而女人仰頭幸福承歡。
“君皇,那酒店老闆還說,這只是簡單的三張照片,焰東浩還有幾組視頻,他恐嚇米妞,如果她把他招出來,他就會把這些視頻公諸於衆,特別是要寄給你,君皇,你不要在意,這些全都是焰東浩以前偷拍的。”
焰東浩這個男人不是人,居然在與米妞四年的婚姻裡,把她們那種時候的照片拍下來不說,還錄了視頻。
真是一個超級變態的男人。
小蘇子在心裡暗罵,抓到他,他小蘇子定會宰了他,替君皇出這口窩囊氣,太他媽欺負人了,這種事,神仙也沒辦法改變,除非時光能夠倒流,雖然君皇愛米妞入骨,但是,他畢竟是一個有身份,有地位,權利大如天的男人啊!
小蘇子真替米妞擔心,爲什麼君皇想與米妞在一起,就這麼多的坎坎坷坷呢?
焰東浩,又是焰東浩,他念在他是自己侄子的份兒上,一直就包容着他,儘管兩年前,他用自己的身份欺騙了飛兒,最終,他也沒有趕心意殺絕,只要了他一手創建的鋼鐵股份有限公司,這沒想到,事隔兩年,這廝又出來崩躂。
原來,是他與白素宛狼狽爲奸,送白素宛去韓國整的容。
刷,刷,刷,焰君煌無聲地笑了,陽剛俊顏上的笑容是小蘇子見過的最冷血的。
眼瞳淺眯,瞳仁裡有精光在閃動,嘴角勾得有些深,如一隻被惹怒到極致的野獸。
刷到最後一張時,猛地,撕扯的動作嘎然而止!
垂下眼簾,他定睛望着照片上的女人若有所思!
“小蘇子,這些照片你感覺是什麼時候拍攝的?”
汗,小蘇子戰戰兢兢地回。
“應該是好多年前,那時,米妞還是E市的檢*官。”
他不敢說那時候,米妞還是焰東浩的老婆時拍的。
將照片撕得粉碎,焰君煌踩着黑亮的馬靴,高大狂狷的身形筆直走向了門口。
“去哪裡?君皇。”
小蘇子作爲是四少的小跟班,自然是寸步不離,至少,他得保證四爺的安全。
將車開去了一所監獄,當焰君煌剛下車走入監獄時,獄長不知道從哪兒得到的消息,一拔人笑臉迎了出來。
“焰領導,不知你大駕觀臨,還請多多包涵。”
“把白素宛帶出來。”
“是。”負責看守的伍長官領命而去,親自將犯人白素宛提了過來。
白素宛面色有些憔悴,皮膚也有點兒臘黃,眼神灰暗,整個人委摩不振。
白素宛沒有想到焰君煌,與他對亮了一眼,立刻將頭調開。
焰君煌望着白素宛那張臉,雖然還是有飛兒的輪廓,可是,整張臉孔有些浮腫,眼窩也泛着青紫!眼袋很重!
“你來幹什麼?”
“白素宛,如果你能交代是誰讓你去韓國整的容,並出庭指證他,你可以減刑兩年。”
聞言,白素宛緩緩轉了頭,定定地望着焰君煌,似乎在思考着焰君煌話中的可信度。
“焰君煌,我這一生已經一無所有了,所謂,成王敗寇。”
即然輸了,她白素宛就要輸得起,她冷哼一聲,慢吞吞地道:“是我自己去韓國整的容,我就是不想看到米飛兒幸福,她不配,從小,她就搶我的父親,讓我與我媽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所以,我就是要整死她,如果有捲土重來的機會,我仍然不會放過她。”
她將一切的罪頂了,全攬在了自己身上,真好,焰君煌凝望着她,嘴角的笑容勾深!
“犧牲自己成全別人,值得麼?”
她用一生去愛焰東浩,但是,她可知道,焰東浩並不值得她去愛,並不值得她去付出,她與飛兒之間的恩怨已經深到沒辦法去化解,因爲,在她的觀念裡,已經認定飛兒是搶走她父親,奪了她父愛的人。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焰君煌,你讓人拉我去斃了啊!這不是你們一直想要的結果麼?”
“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斃了我,你們也休想活得安寧,因爲,即便是死了,變成厲鬼我也會再來找米飛兒的麻煩,她不配得到幸福。”
焰君煌冷咧的眸子浮現幾縷戾氣。“你以爲不說,我就查不出他是誰。”
他從*裝口袋裡摸出一張照片,指着上面的女人問:“這個女人你應該很熟悉。”
白素宛瞟了一眼他大掌裡的照片,森冷一笑:“這個應該是你的前妻米飛兒,化成灰我都認得,因爲,是我這輩子的死敵。”
“白素宛,我不會再給你半絲傷害飛兒的機會。”
剛纔白素宛的反應,焰君煌心裡已經有數了,他踩着*靴走出看守所,白素宛站在原地,凝望着焰君煌消失的方向,神情有些怔然,瞬間,面色就凝成了一抹不甘。
米飛兒,爲什麼你有一個男人如此護着?米飛兒,到底我什麼地方比不上你,被你搶了父親,奪了父愛,就連是焰東浩也對你仍然癡情不改,她與米飛兒鬥了一生,有這麼多的男人一直保護着她,幫襯着她,她心裡真是嫉妒的要命,爲什麼米飛兒就這麼好命,反觀她呢?
要有多慘就有多慘,被關在這在暗無天日的地方不說,還整天被臉痛折磨着。
她的臉又開始痛起來了,因爲,當時去韓國整容的時候,韓國醫生整整在她臉上開了九刀,雖然剛做完手術就痛入骨髓,可是,爲了奪走米飛兒的一切,她咬牙忍了。
當她捧着自己的臉孔痛得死去活來時,耳邊傳來了警察一句冷妄的喝斥聲:“138,你跟我滾進去。”
連進來的代號都這樣逗比,138,三八,她就是地地道道的一個三八,賤人一枚。
活該得到這樣生不如死的下場。
*
焰君煌正坐在*區辦樓研究着手上的照片,小蘇子匆匆衝了進來。
“君皇。”
“哪裡着火了?”
冒冒失失,永遠是小蘇子的個性。
“君皇,剛接到電話,白素宛越獄了。”
焰君煌只呆愣了兩秒,從椅子靠背上撈起了衣他就跑了出去,他娘們兒越獄了,不能讓她逃走,走了後患無窮。
當他開着黑色的奧迪,以十萬火急之姿衝向監獄的方向時,沒想到半途就有一輛大刺刺的邁巴赫攔截。
噶止,臺腿火速踩剎了車,車子滑出去幾公分距離後停止不前。
見男人來者爲善,焰君煌命令着身側的隨從:“小蘇子,立刻帶人去追捕,必須將白素宛揖拿歸案。”
是,小蘇子接了命令,火速下車,跑到前方,攔了一輛計程車飛速離開。
小蘇子消失不到兩分鐘,一個男人就從白色的邁巴赫上走了下來,向他這邊搖搖欲墜而來。
“四叔,近來安好?”車窗被人敲擊着,車玻璃剛搖下,一記吊兒郎當的聲音立刻傳入。
還附帶上那張看了就令人想一拳揮過去的臉孔。
“四叔,去哪兒啊?十萬火急的,該不是去找我四嬸吧!噢,對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你與她已經離婚了,順便再告訴你一件事,她答應與我重歸於好了。”
“在這一場戰爭裡,四叔,儘管你權勢滔天,握了那麼多的人的生殺大權,但是,卻註定會輸在我手裡,因爲,米飛兒,她從未一刻愛過你,兩年前,她會投入你的懷抱,是因爲她覺得對不起你,當然,也憎恨於我的欺騙,我與她可有四年的感情爲基礎,而你說的,從五歲開始就把她刻在了心坎上,騙誰啊!如果真是這樣,她離開的這兩年,你就不會女人不斷,左擁右抱。五歲,什麼也不懂,僅憑那時候的延升的感情能夠持續麼?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你與她的那兩次,不過都是皆因中了約,在意識不清的情況下。並不是她心甘情願的,她愛的人是我,並非你焰君煌。”
“說夠了沒有?”下頜骨崩緊,焰君煌握着方向盤的手掌緊了緊,眸光裡迸射出來的寒光似乎是想將男人一張戮幾個窟窿來。
“還沒呢!噢,對了,我偉大的四叔,我還是讓她自己來給你說,免得我們繼續在這樣不明不白下去,爲了一個女人,傷了我們叔侄之間的和氣真是不太好,不是常說,女人如衣服麼?”
一口銀牙咬碎,焰君煌不想再聽他廢話下去,打開了車門,走出車廂,高大冷昂的身形,健碩的身材給了焰東浩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但是,他不甘心就這樣輸給他,不會就這樣甘心,所以,他要拼死一搏。
去他孃的衣服,我操,氣瘋了,爆了粗口,一拳毫不猶豫揮了過去,打得囂張的男人鼻孔冒血!
焰東浩哪裡是他的對手,即便是拳頭捏得格格作響,也不敢輕易還擊,因爲,深知,一拳反擊出去,起碼的承受焰君煌十記狠拳,心裡醞釀了一下,他跌跌撞撞走向那輛停靠在前方的白色邁巴赫,打開車門,將一個女人從裡面拽了出來。
將她拉至了焰君煌面前:“如果你不信我剛纔說的話,你就看看她是誰。”
焰君煌沒有想到飛兒會與焰東浩在一起,眼角翻卷過了愕然。
“你爲什麼在這兒?”她不是應該在別墅與阿菊,還有兒子貝貝在一起的麼?
飛兒纖纖玉指緊扣,交扣於肚腹前,心裡亂糟糟的,剛纔焰東浩給她打電話,說要把所有的照片還給她,所以,她就過來了,但是,她沒有想到,焰東浩會利用她去傷害焰君煌,剛纔,焰東浩對他說的話,雖然沒聽全,但是,隱隱約約也聽到了一些。
不敢迎視他憤怒的質問,所以,她低垂下頭,視線落到他發黑的長靴上。
“我是偶然在大街上遇到他的。”
吞嚥了一口口水,她費力地吐出謊言。
“四叔,你相信我們是偶然遇到的?飛兒,你還是跟四叔實話實說了吧!跟他說,你愛的人是我,讓他別再糾纏你了。”
焰東浩說着向她們走來,一把將米飛兒攬進了懷抱,薄脣貼在她的耳背處,悄聲恐嚇:“告訴你,否則,我將馬上把優盤給他,讓你四哥看一看,昔日,你是如何在我身下婉轉承歡的,讓他感受一下我們那時候的美好。”
飛兒沒有想到,焰東浩會這麼狠,會用這件事逼迫着她,讓她說出違心的話語。
更沒有想到,焰君煌會有知道這件事情的一天,空氣傾刻間凝結成冰,飛兒感覺自己連氣都喘不過來,空氣裡凝結的玄冰,讓她呼吸困難。
那些不雅照片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個夢魘,她一定不可以讓它們暴露在公衆的眼中,更不可能讓它逞現在焰君煌的眼前,如果他看到那些照片的話,她死的心都會有,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了,光是這樣想着,她就覺得頭皮發麻!
“說啊!一、二、”焰東浩貼在她耳窩處的聲音猶如地獄的魔鬼,讓她背心冒起了一層密密的冷汗。
揚起長睫,與眼前男人深邃的眸光深深對視,在背後的焰東浩嘴裡的‘三’字,還未說出來之時,她脫口出而出:“焰君煌,別再糾纏我了,我的心不在你身上。”
聞言,飛兒感覺眼前男人凝掃向她的眸光猶如冬天飄降的雪花一樣,令人有一股透徹心肺的寒冷,簡直要冷入骨髓。
“聽到了吧!四叔,她的心不在你身上,她愛的至始至終只有我。”
焰君煌的拳頭飛猛砸出,焰東浩的體質承受不起這一重擊,整個人被甩趴到地,鮮血從口中噴出!
“四叔,你就算打死我,她也不愛你。”
單手撐着地面,仰起頭,甩開了遮擋着額頭的一綹頭髮,儘管胸口火燒火燎一片,但是,焰東浩卻發出一記爽快陰狠的笑聲,看到偉大的四叔痛苦,他心裡太爽了,爽到坐雲宵飛車。
“焰君煌,住手。”飛兒不想他們在這公衆場合,爲了她大打出手,其實,她是在爲焰君煌考慮,畢竟,他是堂堂*區那麼有影響力的人物,光天化日之下,這樣摳打一個該下十八層地獄的渣男,實在是犯不着冒這個險。
“閃開。”焰君煌死死捏握住拳頭手腕處,青筋條條賁起,此刻,他對這個女人是恨得咬牙切齒,對他難道就沒有一點兒的信任?
而且,她護着這個男人的舉動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不要打了。”飛兒見路人全都圍了過來,而且,由於他們在這兒爭執良久,整個路面已經癱瘓了。
兩邊被堵的車子,喇叭聲狂肆響起,連成一片!
“閉嘴。”焰君煌衝着飛兒徹骨冷喝,真狠不得掐死她!
“四叔,人要輸得起,你向來都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英雄要提得起放得下嘛!”
焰東浩抹了一口嘴角的血,居然從地面上撐起身,狂狠地與焰君煌對峙!
“焰東浩,見過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的陰謀麼?那些視頻全是假的,裡面的女人並非飛兒,而是你的老相好白素宛。”
一語驚醒了夢中人,飛兒心頭猛然一喜,是呵!她怎麼就一直沒有想到,即然白素宛整了容,整成了與她一模一樣的容顏,那麼,視頻裡的那個女人很有可能是白素宛,而並非自己啊!
照這麼說來,焰君煌已經看到了那些照片,她還一直受焰東浩脅迫,什麼都不敢給焰君煌,最終他還是知道了。
飛兒即驚且喜!
焰東浩神情一片迷茫,然後,甩了甩頭,不不不,焰君煌不可能知道那視頻是假的,即便是他權利滔天,可是,也不會有這樣通天的本領。
嘴角勾出一抹冷諷的笑痕:“四叔,你太自欺欺人了,你無法接受,所以,說那些視頻都是假的,飛兒,你千萬不能聽他的,你心裡最清楚,那些場景,都是當年真真實實存在過的,你好好再想一想,而且,還有上面顯示的時間,那些畫面,你應該是最熟悉的。”
“焰東浩,你以爲我還會相信,即然你有技術做視頻,那時間也可以調整,那些畫面,你也可以讓白素宛全程模仿我拍攝,真是夠噁心的。”
拍了那個,還拿出來威脅她,說是他當年偷偷拍攝的,當然,也怪自己粗心,她看着那些視頻,就覺得自己好髒,心好亂,生怕焰君煌看到這些照片,腦子裡一片空白,沒想到,居然是焰東浩刻意整出來威脅她的。
這對賤男女壞到骨子裡,有了他們,這人世間都別想太平!
焰東浩見精心編織的謊言被拆穿,氣得七竊生煙,忽然,他衝着飛兒狂肆怒吼:“米飛兒,別以爲他會真心對你,我早告訴過你,你離開的這兩年,他一直女人不斷,如果是真心的,爲什麼當年你死的時候,他居然認不出你的屍體?”
就算是死,他也要拉着她們陪葬。
忽然,警笛聲響徹雲宵,好幾輛警車呼嘯而來,從警車下跑出幾名身威風凜凜的警車,向焰東浩出示了當逮捕令:“焰東浩,你因涉嫌經濟案,詐編案被逮捕。”
經濟案,詐騙案?聽着警察出口的話,焰東浩愣了兩秒,然後,反應過來,據理力爭。
“你們憑什麼抓我?我沒罪,是他陷害我的。”
他擡手指向了立在前面的焰君煌,警察們向焰君煌警了一個禮,然後,罵了焰東浩一句:“法律面前是講究證據的,話不可以亂說。”
‘當’,銀灰色手銬便落在了焰東浩手腕處。
“別高興的太早,四叔,只要我不死,你們就不會有好日子過。”
他陰狠一笑,跟隨着警察離開,焰君煌望着這個囂張跋扈的男人,想起白素宛對他說過的話,這對狗男女,難怪會達成共識,連說話的語氣都一模一樣。
就在他感到如釋重負之時,走出幾步的焰東浩停下了腳步,回過身,衝着他揚了揚手:“四叔,記得來探望小侄我啊!你待我這麼好,我一定會送一份大禮你的。”
別具深意一笑,然後,被警察拉上了車,警車如來時般匆匆絕塵而去,白色擋路的邁巴赫也被一名警察開走!
路面恢復了正常秩序!
“上車。”儘管焰東浩被抓走,但是,從男人嘴角抿緊的弧度就可以看得出餘怒未消。
她轉身想溜,然而,男人哪裡能允許她胡來,他還沒給她算債呢!
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將她強行塞進了車廂,轎健的身形如一隻敏捷的獵豹!跳入車廂,拉開引摯,黑色的奧迪迅速融入車流!
“焰君煌,你真棒,你居然能猜到那些視頻裡的女人不是我。”
坐在副駕駛座上,見狹仄的空間纏繞着令人沉悶的氣息,飛兒故意豎起了大拇指,想拍他馬屁,讓她混過這個難關。
“哼!”男人輕哼一聲,想到成功對付了焰東浩那個混小子,眉心的陰戾氣息正在一點一點地散去。
“對不起了。”見他一直不吱聲兒,悶悶地轉動着方向盤,飛兒只得啞着聲向他道歉,這件事,的確是她不對,即然,她們都有協議,她回到他身邊,然後,他去倪長官說情,好讓她早一點回到*隊裡。
瞞着他,上了焰東浩的當,是她愚蠢,是她太傻了!
這女人,真是讓他又愛又恨,又氣又惱,回去後,不把她折磨的三天三夜下不牀,那就是他焰君煌太沒能力了,居然膽敢欺騙他,還說,心裡沒有他,想要與他分道揚鑣,這輩子,他都不會給她這樣的機會。
“道歉也要有一點誠意,過來。”他騰出一支手,攬住了她的細肩,臉寵與她的貼在一起,她幾乎能嗅到他身上淡淡乾淨清爽的草木氣味,這種氣味能讓她安心,讓她心中莫名升起一縷安全感。
他粗厲的指腹沿着她漂亮的五官輪廓往下……
由於過於激烈糾纏的動作,所以,掌心的方向盤不穩,車子打了滑甩向了前面,飛兒一驚,火速推了他一把,男人衝着她咧嘴一笑,雙手穩穩掌握住了方向盤,待車子平坦向前行駛,回過頭,他衝着她咧嘴一笑,俊朗的五官,笑容燦爛而陽光。
“米妞,這麼久了,難道你不想麼?”
“啥?”飛兒的腦筋還圍繞着焰東浩吐出的最後一句話轉:“四叔,記得來監獄看我喲!你對我這麼好,我會送你一份大禮,一份很大很大的禮。”
焰東浩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與我在一起的時候,不準想其他的男人。”
仿若是懲罰,他伸出大掌,在她前面狠狠地握了一把。女人嘟起了紅脣,拍了他的作怪的魔爪!
這死男人,真是霸道得可以,連思維也要控制,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暴君!
“今晚,我住你那邊。”視線無意中瞥到了不該看到的地方,喉結滾動,吞下了滾燙的岩漿,啞聲要求!
“問了倪領導沒有?”
“什麼?”男人打起了馬虎眼,見他裝蒜,飛兒急了,聲音拔高:“就是我回去的事啊?”
“飛兒,這事稍後再議,你不覺得很煞風景麼?”
這個時候,他不喜歡她的心在其它地方,騰出的右手伸出,準確無誤地摸到了她的紅脣,軟軟的兩片脣,真適合……
張脣咬下,修長的手指硬生生多了兩排密密的牙印,焰君煌將手拿開,因爲疼,所以,含在嘴裡親吻。
飛兒看到他的動作,噁心肆起,這死男人好不要臉!
“你再做這種表情,信不信我將你就地正法。”
炙烈的眸光,暗啞的聲音,飛兒知道不能再刺激這個男人,要不然,來一場昏天暗地的車震算是幸運的。
他一邊開着車子,一邊用那種火熱的眸光望着她,好似要一口把她吞吃了一般。
男人從來都不是理性的動物!
“你的心不在我這兒,嗯!”他一把拉過她,吻落至了鬢髮間,語調裡蘊含了一樓陰測測的味道。
飛兒依偎在他懷裡,任她爲所欲爲,背心莫名升起了一冷嗖嗖的涼意!
猛地,一記突兀的手機玲聲打破了唯美纏綿的畫面。
“喂,玉利,怎麼了?”飛兒喘着粗氣,輕聲詢問着照顧母樣的傭個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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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榜:謝謝雲若緋色親親五朵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