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告訴他,說我要見他,立刻,馬上!”
對於敖雪莫來由的脾氣,小蘇子嘴角的笑容隱去,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腦袋!
覺得她此時的表情很像一個熟悉的人,像誰呢?小蘇子一時又想不起來。
“好,我這就把你的話轉達給君皇。”爲了安撫敖雪的情緒,小蘇子溫柔地安慰着,只是,爲什麼要安撫她情緒呢?小蘇子說不出來,也許是因爲在昨晚那場戰爭裡,她用身體擋在了自己的面前,不過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女人,在那個時候,居然能表現着那麼勇敢霸氣的一面,實在是讓他欽佩啊!
“讓焰君煌來見我,立刻,馬上。”
敖雪咬牙又重複了一遍,面容有些青紫,嘴角抽動,看起來有些嚇人。
小蘇子點了點頭,皺眉,轉身退出了病房!
雷戰南望着病牀上坐的女人,有些尷尬地咳嗽着。
“敖小姐,你頭還痛麼?”記得昨天晚上,她一直就捧着自己的腦袋,不停在病牀上翻滾,嘴裡一直喃喃囈語一些他聽不懂的話,蒼白的面容上漫上了一層香汗!
他要離開的時候,她伸手就拽住了他的手臂,閉着雙眼,輕聲低喃:“給我去民政局結婚。”
他不知道她在說什麼,更不明白她腦子裡在想什麼,所以,他沒有動,只是靜靜地望着她痛苦的臉蛋。
他知道這句話她不是對自己說的,是對她心裡深愛的那個男人說的。
也許是得不到他的迴應,她握着他的手漸漸滑下去,望着淡淡蹙起的眉心,可見她內心深處的糾結,她對心裡的那個男人是多麼地失望。
不知道爲什麼,雷戰南居然鬼使神差地握住了她滑到牀上那隻手,握着,緊緊地握着,他不想讓她失望,他不願意看到她這張失蛋瀰漫着痛苦與失望!
後來,她安靜下來,他的手與她的一支緊緊交纏,他就一隻坐在牀沿上,直至靠在牀邊睡去,半夜,淺眠的他被她的申吟聲驚醒,她說要喝水,他就去爲她倒了一杯,喝完水,她就又沉沉地睡去。
再後來,他也睡着了,天剛矇矇亮,他正欲離開,剛走至門口,她的叫喚聲又讓他停駐離開的步伐奔了回來。
“昨天晚上,是你在照顧我?”敖雪看着他,眉宇間瀰漫着淺淺的笑意,只是,那抹笑,在雷戰南看來是那麼勉強,如曇花一現,美麗只是短暫,稍縱即逝!
“是的。”雷戰南如實地答。
“謝謝!”她不只是感謝雷戰南,昨天晚上照顧自己,更是感謝他昨天晚上的出手相救,如果不是他及時帶人馬趕到,她與小蘇子一行人肯定都去見了閻王。
“你腦袋還痛麼?”昨晚,她可是抱着自己的頭,脣都痛得泛白了。
“沒事了。”敖雪從牀上掙扎着起身,伸手就要拔去手背上的輸液管子。“別。”雷戰南眼疾手快,迅速將手擱在了她的手背上,阻扯了她的動作。
揚起長睫,敖雪看向了他,嘴角勾出一抹弧度:“我只是想上廁所而已。”
聞言,雷戰南面色有些尷尬,他還以爲她要拔掉針管,現在的她,身體非常虛弱,氣神也不好,臉白如瓷玉!
從昨天晚上痛苦的囈語,雷戰南知道她心裡深藏着一段痛苦的感情,他不忍心這位氣質絕佳的女人自己虐待自己。
他瞟了一眼洗手間的方向。
“我……我送你過去。”伸手取下了液架上的輸液瓶,拎着瓶子等敖雪起身,敖雪道了一聲“謝謝”,看着他走在前面的高大峻碩身形,心裡不自禁地涌起一縷幽傷,這男人多體貼呀!
在她的眼裡,雷戰南的筆挺身形漸漸被另外一抹狂狷的身影取代!漸漸地,她的眼睛溼潤了。
“怎麼了?”走到了洗手間門口,雷戰南轉身就看到了她眼睛裡涌起了水霧,有些關切地詢問。
“沒,沒什麼。”敖雪擡指拭去了眼角的淚珠,清了清嗓子,從雷戰南手裡接過輸液瓶。
給了他一記美麗的微笑,拎着輸液瓶就走出了洗手間,在她用另外一支手關門的時候,只聽到門板後飄來了一記:“瓶子舉高一點,免得血液倒流。”
“嗯!”多體貼的男人,做他的妻子一定很幸福,敖雪有些唏噓地感嘆!
洗手間裡,將手上的輸液瓶掛在了一個釘釦上,伸手擰開了水籠頭開關,銀白色水花從開頭裡噴涌傾泄而出,一圈圈地掃落在了洗臉池裡。
敖雪望着一池噴濺的水花,腦子墊伏的記憶在一點點地復甦。
她記起了所有的事,所有所有的事,她不是敖雪,真正的敖雪應該不在人世了,當時情況那麼混亂,白素宛向着她開槍,倒在血泊裡,耳朵邊清楚地迴旋着敖雪悽慘的叫聲:“姐姐,我弄死你這個壞女人。”
然後,她聽到白素宛的嚎叫聲,緊接着,就是一記響亮的槍聲劃破長空,她想睜開眼睛,可是,任憑她如何努力也睜不開,在失去意識之前,她似乎感覺有一雙強健的手扯住了自己的手臂,將自己拉入了胸懷,不過,那胸膛雖溫暖,卻不能讓她有安全感,所以,她斷定不是自己想的那個男人胸膛。
隱約還能聽到耳邊有聽不懂的語言傳來。
再後來,她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你是敖雪,是L國女特工,記住,你的身體,你的所有都是國家的,祖國培養了你,你得爲人民鞠躬盡卒,死而後已,你的臉,是採取最新研發高科技易容術,你將戴着這張人皮赴E國做臥底,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暴你的身份,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面對那個L國的闊佬,她記得自己當是這樣機械回答的。
“很好。”L國佬望着她一對迷茫的眼睛,會意地笑着點了點頭。
“希望你不會讓我們失望,敖雪。”
醒來的那一刻開始,她記不起從前,那個L國男人說她是敖雪,她從不曾懷疑自己的身份。
如今把記起來的一切與後來經歷的一切拼湊在一起,她終於知道了自己陷入了一場陰謀,她不是敖雪,敖雪應該當時就死了,記得自己當時在旅館裡,敖雪闖進來騙她互換了衣服,如今細細推敲,當時,敖雪應該在被那幾個L國的男人追捕纔是。
所以,她想利用自己躲避她們的追捕!
在她被白素宛開槍射擊的時候,敖雪不忍心善良的她被人刺殺,出手打了白素宛,就在那一刻,那羣窮兇惡極的L國男人趕到,那些人向敖雪開了槍,敖雪纔是他們培養的女特工,爲什麼他們會開槍將敖雪置於死地?
在她看來很簡單,因爲,敖雪想脫離他們的掌控,所以,他們就來了一個李代桃僵,將真實的她隱藏,說易容術只不過是想讓她頂着敖雪這張臉,繼續爲L國服務纔是。
她應該感激那羣L國的變態男人,至少,他們還保留了她這張原始的臉孔。
擡頭,看向洗臉池上方的玻璃鏡,鏡子倒映出來的還是敖雪那張漂亮的臉孔,只是這雙眼睛永遠與敖雪不像,至少,她的眼睛是清澈透明,望着這張雙眼睛,忽然地,她腦海裡劃過什麼,然後,她的手急速擱在自己平坦的腹部上。
“我不會爲你再生孩子了。我要打掉這個孩子。”
“想都別想。”
在離開他前夕,她曾撕心裂肺對他嘶吼着,張牙舞爪,雙手捏握成拳,捶打着他的肩膀。
對,離開時,她懷了孩子,又懷上了焰君煌的骨肉,可是,她去了哪兒?平坦的肚子告訴她,都已經兩年了,孩子去了哪兒,她不知道,兩年前,從醫院裡醒過來,她什麼都記不起,那幾個男人也沒有告訴她關於孩子的事,可以說對她的過去是隻字不提。
手指捻住她耳朵,側過臉,耳背處那顆紅痣明顯沒有了。
那顆紅痣是獨屬於她的標緻,也對,她即然成了敖雪的替身,那幾個男人又怎麼可能留有那種象徵性的標緻?
是他們把她的標誌除去了吧!標誌沒有了不要緊,可是,她的女兒呢?那是她的骨肉啊!還有貝貝,是的,她的兒子,腦子裡浮現出寶貝寶貝那張粉嫩的臉孔,脆生生的聲音。
“媽咪,抱我。”
她似乎已看到了貝貝伸出一雙粉嫩的小手,笑咪咪地衝着她撒着嬌嚷嚷。
心口一片起伏,情緒再次激動,是的,她已經迫不急待想看到貝貝了,關了水籠頭,拎着輸液瓶走出洗手間。
她出來的時候,病房裡並沒看到雷戰南的身影,恐怕是走了吧!
拔掉了手背上的針管,從牀頭櫃上的小瓶子裡隨便抽了一根棉花籤按住那拔針的地方,飛兒轉身就走出了病房。
走出醫院大門,她伸手攔了一輛綠色的計程車。
“去哪裡?小姐。”
她火速報上了地址,司機轉動着筆向盤,二十分鐘後,計程車把她裝到了一座大房子前。
這裡的一草一木是如此熟悉,飛兒站在大房子前面,腦子裡涌起許多熟悉的記憶。
“你找誰?”一記似曾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微微轉過身,看着提着菜籃子走到她面前的女孩。
女孩面色冷漠,用着一種警戒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
這張臉,飛兒是如此熟悉,許多屬於她的記憶莫名就從腦子裡跳躍而出。
顫動着紅脣,輕聲喊出:“阿菊!”
阿菊渾身一抖,這聲音,這身影,這表情好熟悉啊!“你是誰?認識我嗎?”阿菊的聲音柔下來,如果是自己認識的人,她犯不着與人家橫眉冷眼。
她不認識自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因爲,她的臉還是敖雪的五官,見到自己昔日的老傭人,飛兒心中有太多的感傷,差一點,她就再也不能與阿菊見面了。
“阿菊,帶我去看貝貝。”
她激動地喊出,阿菊狐疑地看着她,漸漸地,神情也變得激動起來。
“你是飛兒小姐?”
飛兒點了點頭,眼眸底有淚光在閃動!阿菊定定地凝望着她,似乎是不太敢相信,再一次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後,最終確定後,才伸手一把抱住了她,深深與她相擁。
“飛兒小姐,原來,你還活着。”阿菊的淚如斷線的珍珠,從臉頰上滾落,落到了飛兒的肩膀上,將她身上的面料浸出好大一團水漬子。
飛兒回抱着阿菊,她睜大了眸子,努力不讓自己的淚水從眼睛裡流出來,是的,軟弱從來都不屬於她米飛兒,她不能讓那些壞人躲在暗處,看她笑話。
“太好了,飛兒小姐,貝貝都想死你了。”
阿菊將她迎進了屋子,大廳裡沒人,如果李鳳嬌在的話,肯定要把她擋在門外,無論她是米飛兒復活,還是現在的敖雪,李鳳嬌都不喜歡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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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貝還在幼稚園上學,還沒到放學的時間點,阿菊告訴她後,就去廚房幫忙去了。
她一個人站在寬大的臥室裡,將整間臥室掃了一圈,佈局格調還維持着原來的,不是應該舊貌換新顏麼?
記得在她離開時,他已經準備要與陸之晴結婚了,也不知道最後爲什麼沒結成。
窗臺上,仍然擺放着一盆鳶尾花,花兒開得正豔,外面的陽光穿過玻璃照射在花瓣上,讓花瓣看起來更嬌嫩,更有光澤!
走至窗前,低頭望着窗臺上擺放的那盆鳶尾花,這是她與他當初結婚時,她親手佈置的新房,可是,他卻能允許陸之晴把她們的關係說得如此不堪,明明她與他之間是明媒正娶,陸之晴硬把自己說成是他的情*婦,她相信,如果不是他默許,陸之晴不可能有那麼大的膽子。
打開衣櫥,裡面還有許多她的衣物,冬天的暱子大衣,夏天的裙子,一年四季的衣服掛了整整一個衣櫥。
視線落到衣架正中央那件紅色的暱子大衣上,兩年前,她就是穿着這件紅色的暱子大衣,他帶她一起去香山看日落,然後,她腳崴了,他揹着她下山,她甚至還可以清晰聽見她們笑鬧的聲音。
“不害躁,你都不怕人家笑你麼?堂堂京都重量級的人物居然背一個女人,有損你光輝形象啊!”
“不怕,向來,世間上,就沒有我君煌怕的事。”多狂霸道的語氣。
“飛兒,我多想就這樣揹着你,一直走下去,直至地老天荒。”
揹着你,一直走下去,焰君煌,你根本不知道,我當時聽到這句話心裡的感動!她還在思量着,他爲什麼心血來潮帶他去香山看日落,又帶她去電影院看電影,播的是香港片《昨夜長風》,他從不喜歡看這種愛來愛去的言情片,但是,那到,他靜靜地陪着她看完了整部片子,看的時候,神情也很專注。
原來,那就是分離要來的徵兆,第二天,他就把自己送走,讓她去L國,一切都是有預謀的,在她感動的時候,他就已經在着手與陸之晴的婚事,如今想來,她是那麼傻,酒店門口,他與陸之晴的婚紗照是那麼令她噁心。
焰君煌,五指收握成拳,想到他那樣子欺騙她,她就傻傻地爲他所做的事感動,她心口就瀰漫着一種痛。
回身跑了兩步,衣角掛到了衣櫥裡的一個小抽屈暗釦,抽屈被拉開,裡面有一個線團滾落到她腳邊。
灰色的線團,是她兩年前親自去街上購買的,彎腰,撿起那個線團,順着灰色線團那根線望上去,抽屈裡一件還未織完的毛線衣,這件毛線衣是她當年一針一線織起來的,都說密密的網能網住男人的心,然而,她米飛兒卻是如此的失敗,她網不住他的心,讓他最終選擇了陸之晴,棄她而去。
拿起那件灰色的毛線衣,玉指緊捏住了竹籤,火大一扯,三兩下,整件織到一半的毛線衣就毀在她的手中。
織的時候一針一線是那麼辛苦,如今輕輕一拉,整件線衣就此崩塌,如此輕易塌崩,是這麼柔弱,正如她與焰君煌之間的感情。
丟開了手上的線團,奔到了窗臺,伸手一揮,窗臺上那盆鳶花被她凌空掃落甩落地面。
鳶尾花,她棄如蔽履!然後,挺頭,不再看這臥室任何一件物品一眼,轉身跑出了曾經裝載着她們點點滴滴回憶的一方淨土。
剛跑出焰府大門,就看到李鳳嬌與一個女人坐着小轎車回來,車子在她腳邊停下,李鳳嬌走出車廂,那個紅衣婦人也跟在她屁股後現走了出來。
“喲!你來幹什麼?”李鳳嬌瞟了她一眼,因爲,她們曾經有過一面之緣,兩個月以前,焰君煌把敖雪從E國帶了回來,所以,李鳳嬌是認識她的。
飛兒沒有回話,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李鳳嬌被她一雙眼盯得毛骨悚然。
“問你啊!你耳朵聾了?”李鳳嬌身邊紅衣女人嘟着嘴兒罵出,她沒有想到,居然會有女人不賣焰夫人的債。
飛兒仍然抿脣不答。
“李姨,啞巴吧!別理她。”歐陽妃妃見飛兒無視於李鳳嬌的權威,恨極了,心裡雖惱火,她不想在李鳳嬌面前表露出來。
畢竟,她一直給李鳳嬌的印象都是乖乖女類型的,讓她看到自己潑辣一面就不好了。
雖然焰君煌對自己沒好感,至少,她已經得到了李鳳嬌的心,她得一步一步慢慢來。
把李鳳嬌舔舒服了,她成爲焰家的媳婦指日可待啊!
“她纔不是啞巴,嘴兒厲害着呢!”李鳳嬌哼了兩聲兒,斜睨了她一眼:“告訴你,別枉想勾引我兒子,他看不上你,你別自作多情。”
“焰夫人,你以爲自己兒子的香悖悖啊!”
再也忍不下去了,飛兒開口還擊,焰君煌爲什麼有這樣的媽啊?
“不是香悖悖,那你來幹什麼?”李鳳嬌輕輕笑說。
“肯定是找藉口來找君煌的,告訴你,君煌看不上你的。”歐陽妃妃見李鳳嬌不喜歡這個女人,也跟着瞎起鬨,而且,她也怕再來一個情敵,從這個女人清冷的面情看來,她就覺得這女人城俯有些深,根本讓她猜不透她心思。
是一個聰明絕頂的女人!
“放心。”她在女人肩上拍了一下,勾脣笑語:“我更看不上他,不過是個二婚男人,還帶了一個拖油瓶,幸好他不是我老公,如果是,我可以免費贈送。”
“你。”歐陽妃妃退開一步,不想與她離得這麼近,好似她身上有瘟疫一樣,其實,飛兒知道,從她高端大氣着裝,向來高高在上,眼睛就只能看到權貴富商之人,在這個女人看來,她不過是一個生活在底層的老百姓。
“哼!”見敖雪這樣說兒子,李鳳嬌心裡不舒暢了。
“你算個什麼東西,要胸沒胸,要臀沒臀,要臉蛋沒臉蛋,白貼給我們君煌,他都不會要,瞧我們妃妃,身材多棒,簡直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麼都好看,穿什麼都顯得高貴,你能比麼?敖雪。”
飛兒冷冷瞥了兩女人一眼,終於知道了這個女人的名字,妃妃,在心裡暗忖了一句:“焰君煌,豔福不淺,可謂左擁右抱,一個陸之晴還不夠,又來一個妃妃。”
“妃妃這名兒與你這身紅衣衫一樣的俗,你不知道紅衣服要配紅指甲麼?瞧你那紫指甲,看着就有些噁心啊!也不知道焰君煌爲什麼會有這品味。”
聽了她的奚落,歐陽妃妃當場就氣紅了臉,飛兒向着她揮了揮手:“俗氣的妃妃,祝你早日嫁進焰家,只是,別守活寡纔好。”
“什麼意思?敖雪,你是不是活膩了?”李鳳嬌比歐陽妃妃更聽不到這句話。
這死女人是在詛咒自己的兒子死嗎?
兒子的工作性質讓李鳳嬌是經常都擔驚受怕,過活寡戮中了她的心窩子,所以,她咆哮出聲。
“焰夫人,別激動,我不是那意思。”就算她再恨焰君煌,也不可能咒他去死。
“你準媳婦兒一副思春樣,還沒嫁進你們焰家,臉孔就潮紅一片,俗氣的妃,你可知道,焰君煌從來都不喜歡主動的女人,更不喜歡塗指甲,妝化得太濃的女人,你說,以你這品味有朝一日嫁給了他,他肯定會不屑看你一眼,自個兒去睡書房,不屑碰你一個手指頭。”
“你放屁。”這話刺得歐陽妃妃耳神經生疼,她甚至氣急了,連髒話都冒出來了。
“不好意思,二位夫人,焰老夫人,焰小夫人,我還要去辦一些私事,所以,私陪。”
語畢,她故意從她們中間插過去,走過的時候,還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歐陽妃妃,不知道爲什麼,也就是不喜歡這個女人。
李鳳嬌望着她的身影,憤怒地罵了一句:“沒教養的女人。”
*
離開焰府,飛兒沒有回單位,她不想回去,拿起手機給藍雋打了一個電話,僅用了三個小時,藍雋乘坐了客機飛了過來。並帶上了妞妞,妞妞在見到飛兒的那一刻,剛步出機場,小小身影就向飛兒衝了過來。
飛兒張開雙臂,一把將妞妞摟入了懷抱。
把頭埋進了小姑娘香嫩的脖子上,一個勁兒地猛親。
“媽咪,我好想你。”妞妞緊緊地抱住了飛兒,藍雋見敖雪愛妞妞的心未變,心裡有很是興奮。
“你說有秘密要告訴我?”
藍雋見到敖雪的那一刻,心情說不出來的激動,凝望着敖雪的這張容顏,眼眸裡裝載的全是滿心滿肺的愛戀。他們帶着妞妞走出機場時,他笑吟吟地問出。
“回答我一個問題。”飛兒抱着妞妞坐上了計程車。藍雋跟在她們身後上了車,坐到了她們的旁邊。
“你說。”
“莊園宴會上是不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
藍雋的眼神即刻變得幽深,他的思緒似乎又回到了從前。
“不是。”是的,兩年前,莊園的紅葡萄酒品嚐大會上,並不是他第一次見到敖雪,外界都在傳說,藍雋在莊園紅葡萄酒大會上見到了一位黑衣美女,然後,對她一見鍾情,從此爲她神魂顛倒。
在飛兒看來,藍雋不是那麼膚淺的一個男人,她絕不相信一見鍾情的會發生他這種睿智的男人身上。
果然與她猜想的一樣!
飛兒沒有說話,只是抱着妞妞,默默地等待着,然而,藍雋望着她的眼神慢慢變得灼熱!
“很早以前,我們就相識了,你曾做過我三個月的保鏢,只是,也許,你想不起來了,但是,你離開的那段時間,我一直是靠着那三個月的回憶在辛苦度日。”
敖雪做過藍雋三個月的保鏢,三個月的朝夕相處,讓藍雋深深愛上了敖雪。
“再次見到你,我感覺是在做夢,所以,我發誓,這一次想盡一切辦法也要留住你,敖雪,我知道我們的立場敵對,可是,我真的離不開你,離開你,我活不了。”
湛藍的眼瞳瀰漫起濃郁的憂傷!
怔怔地望着她,藍雋情緒幾斤失控!因爲,他無法承受再一次與她分離的痛苦。
“你想想妞妞,她是我們的孩子,你爲我生下的骨肉,敖雪,你怎麼能夠忍心她沒有媽媽?”
藍雋卑微地乞求着,希望敖雪能回到自己的懷抱,大掌緊緊地捏握住了飛兒的纖纖玉指,面對情深似海的藍雋,飛兒心中有一抹幽傷在慢慢地蔓延。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藍雋沒有問去見誰,只是安靜地坐在車廂裡,緊緊地握住了飛兒的素手!
綠色的計程車在一處有花有草有云有山有水的地方停下來,付了車錢,飛兒帶着他走到了一處綠色的草坪邊。
藍雋的眸光掃向被紫色小花包圍的那座小山丘,望着墓碑上刻寫的那一排行雲如流水的字:“愛妻米飛兒之墓。”
右下角刻着的是“夫,焰君煌立。”
“這是誰的墓?”他的眉心蹙起,心跳慢慢開始加束,不知道爲什麼,心中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敖雪的。”飛兒凝望着這塊望着自己名字的墓碑,木然地回答。
“我不懂。”藍雋嘴角扯出一抹生澀的笑痕,是的,他不懂敖雪在講什麼,她不是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麼?是誰立的這塊墓碑。
“你懂。”飛兒轉過身,側過臉,望着他,一字一句認真吐出:“藍雋,你懂,你那麼愛敖雪,不可能分辯不出來,如果分辯不出來,你就不配得到敖雪的愛。如果連是不是真正的敖雪都分清楚,你也不是真心愛敖雪。”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藍雋語調有些掩藏不住的顫抖!
儘管真相很殘忍,但是,必須要說不來,她不能讓他再生活在欺騙中。
“我不是敖雪,你應該早就察覺到了,只是你一直不願意面對罷了,妞妞也不是敖雪爲你生下的女兒,事實上,兩年前,她懷上了你的孩子,知道她對你動了情,安全局絕不可能就這樣放過她,所以,她開始想脫離L國的掌控,那羣人追捕她,她不想給你帶來麻煩,所以,就跑到這裡,陰差陽錯,在我最困境的時候與她相遇,她與我換了衣服,最後仍然沒有躲過那羣人的毒手,藍雋,我是米飛兒,而你的敖雪當年懷了你的孩子,兩個月的孩子,她們都死了,妞妞只不過是我從孤兒院裡撿回來的。她不是你的親生骨肉。”
藍雋一直就是在自欺欺人,他一直認爲妞妞是敖雪爲他生的孩子,他也從來都不去驗血型,儘管藍夫人催促了他好多次,他仍然不能下定決心,因爲,他怕,怕妞妞的血型與自己不符,怕妞妞不是自己與敖雪的孩子,更怕模樣象極了敖雪的女人不再是他熟悉的,深愛的那個女人。
“爲什麼你要說出來?”藍雋的眼睛裡漸漸浮起了一縷猩紅,是的,爲什麼這個女人要這麼狠心剝開血淋淋的事實真相?他一直活在追憶裡,他寧願抱着不是敖雪的女人,也不願意相信敖雪真的就這樣離開了自己。
“藍雋,我必須要告訴你事實,把她帶回去吧!”
敖雪的死,她或多或少也有一些責任,雖然,那羣人是L國派出來追捕敖雪這個背叛國家與民族的女特工,他們將她擊斃是在情理當中,可是,想到那個畫面,飛兒就感覺自己心口堵得發慌。
她與敖雪雖然只有一面之緣,卻結在了比一般人幾輩子都不曾有的情份!
敖雪死了,她頂着敖雪的身份重新活了過來,她與敖雪都懷有兩個月的身孕,所以,焰君煌才相信她是真的死了,從此,放棄了追捕,讓她流落到L國,頂着敖雪的身份,做了兩年的女特工。
她聽阿菊說了墓裡的女人,焰君煌居然爲了尋找她,把屍體挖出來驗,想到這個,她心裡更難受了,敖雪爲她而死,卻是死了都得不到安寧,她更對不起藍雋,活着,敖雪無法與藍雋走到一起,她相信,死了,敖雪同樣期待能與藍雋組建一個家庭,帶着屬於她們自己的孩子,一家人開開心心過日子,至少,陪着藍雋身邊,逝去的敖雪纔不會感到孤獨,還有他們的孕育的孩子,兩個月還未成形的孩子。
藍雋的拳頭捏得格格作響,他真的無法承受這樣生不如死的事實,爲什麼,敖雪,爲什麼在你被他們追捕的時候,你選擇了什麼也不說,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我,這一走,從此天涯海角,如今,陰陽兩相隔,生死兩茫茫!
‘撲通’一聲,藍雋跪倒在地,抱着地場冰冷的牌位,淚從他眼眶滑落,一滴又一滴,滑過他的顴骨,再順着臉頰往下淌落,在E國,藍雋也是一位成功的企業家,手中財富幾輩子都花不完,本是一個坐在摩天大樓裡指點江山的人物,但是,這一刻,他只是一個失落又無奈的男人。
他儘量壓抑着自己的悲傷,如受傷野獸般低低哭泣!
*
單位辦公室裡
焰君煌坐在雪白椅子上,翻看着手中的地圖,手裡拿着一個放大鏡。
“報告。”
“進來。”隨着他嚴厲的話聲落,門口光影處一閃,小蘇子高大挺拔的身形就閃到了他的面前。
“小蘇子,敖雪沒大礙吧!”焰四少頭也不回地問。
“沒。”小蘇子搖了搖頭,一臉躊躇,不知該如何把敖雪的話傳給君皇。
放下手中特殊的鏡子,久久得不到回覆,思慮着不是小蘇子風格,焰君煌擡起頭,眸光掃向了小跟班。
“說。”仍然簡潔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命令是焰君煌的風格,小蘇子不敢迎視四少犀利的眸光!
結結巴巴道:“君皇,敖小妞脾氣好大,她說讓你過去見她。”
什麼跟什麼?才一天一夜不見,那女人就想他了?焰君煌壞壞地想着,單手撐起自己的下頜骨,腦子裡浮現出一些畫面,不知道爲什麼,這輩子,他發誓只忠心於飛兒,可是,爲什麼在與敖雪糾纏了一個夜晚後,心裡就有一種說不來的後悔,又一縷想見她的衝動,可是,她畢竟不是飛兒啊!
“你不是去見她了嘛!怎麼樣,沒傷着吧!”他本來是應該去看看她的,可是,單位裡有好多的事情,他太忙,根本走不開。
“沒有,雷戰南在醫院裡照顧她,我走進去,她就直嚷着讓你去見她,君皇,敖雪與平時不太一樣啊!”
“怎麼個不一樣,說來聽聽?”
焰君煌好整以暇地望着小蘇子。
“總感覺她火氣好大,她居然喊你去見她。”小蘇子學着敖雪的語氣:“小蘇子,讓焰君煌來見我,立刻,馬上。”
“她一直都喊我蘇長官的,醒來就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傷着腦子了?”
小蘇子的話讓焰君煌陷入沉思中……
焰嘯虎要出院,所以讓焰君煌去接,老子病好出院,焰君煌再忙也只能先把工作丟開。
開車去把焰嘯虎接回了焰府,焰君煌走回臥室,脫了外套,正準備去衣櫥裡拿衣服洗澡,突然就掃到了地板上被丟棄的毛線團,織了一半的灰色毛線衣拉了籤,全垮成一團,尤其掃到窗臺邊散落到地的那盆鳶尾花時,焰君煌的火大地衝着外面怒吼。
“阿菊,你給我滾進來。”
“怎麼了?四少。”阿菊火速跑進來,見焰四少怒髮衝冠,唯唯諾諾低下頭,小聲地問出。
“這怎麼回事?我早說過,誰都不準進我房間。”
聲音浮着一縷碎冰,焰四少的氣勢洶洶讓阿菊渾身劃過一陣戰粟。
阿菊瞟了一眼地板上被甩掉的花盆,心兒咯噔了一聲,準是飛兒小姐發怒時甩的,要是知道,她早就打掃了,可是,四少如此在意飛兒小姐,飛兒小姐又不准她把真相告訴四少。
她一直想她們好,她不想違背飛兒小姐的意思,又不想四少一直被矇在鼓裡,阿菊心裡真是矛盾。
“是,是,我打掃衛生的時候甩落的。”
“誰準你打掃衛生了。”焰君煌惡狠狠地衝着她冷喝。
“別罵她了。”李鳳嬌聽到兒子怒罵聲,從外面走了進來,看了一眼那盆被甩落的花,擰眉道:“不是她甩的,準是敖雪那女人弄的。”
敖雪?焰君煌聽到這個名字有些吃驚,敖雪莫名其妙到他房間來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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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間 四爺與老子抗衡!
“別罵她了。”李鳳嬌聽到兒子怒罵聲,從外面走了進來,看了一眼那盆被甩落的花,擰眉道:“不是她甩的,準是敖雪那女人弄的。”
敖雪?焰君煌聽到這個名字有些吃驚,敖雪莫名其妙到他房間來幹什麼?
望着兒子眸底翻涌的愕然,李鳳嬌輕咳了一聲,喝退阿菊,阿菊懼於她的權威,果斷從房間裡消失。
她才兒子輕聲道:“兒子啊!我今天下午與妃妃回來的時候,在門口看到了敖雪,她應該是從我們家剛剛出去,還與妃妃起了衝突,離開時,她還推了我一把呢!”李鳳嬌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兒子的表情。
“後來,我問阿菊,阿菊才說她來家裡找你,怎麼?你不知道她來家裡找你?如果不是你約她到家裡來,她跑我們家來做什麼呢?”
李鳳嬌見兒子脣線抿直,緩緩又說:“而且,還跑到你臥室來,把貝貝媽的東西全部搞成這樣,她是不是嫉妒你對飛兒的感情啊!唉!這女*人真不討喜。”
焰君煌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老媽的:“她還跑到你臥室裡來。”
敖雪?她到他家幹什麼,還跑到他臥室裡來,而且,甚至打開過他的衣櫥,還拉開了抽屈,把裡面的那件半織毛衣給毀了,還有他最心愛的一盆花也被她砸壞了。
焰君煌心裡除了怒氣在升騰外,更多的是迷惑不解。
“君皇,敖雪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小蘇子的話又在他腦海裡繚繞,小蘇子說,敖雪醒過來後就一直感覺不對勁,她甚至直接喊小蘇子,還火氣沖天地讓小蘇子讓他過去見她。
劍眉漸漸擰起,冷厲的眼神掃了屋子裡一圈,視線落定在那盆被砸的鳶尾花上,花葉與花莖分離,白刷刷的花根從細沙中半露出來,她打落那盆花應該用了很大的力氣,敖雪,焰君煌咀嚼着這個芳名,猛然間,腦子裡電光火石閃過什麼,然後,他不理老媽的呼喚,重新將外套穿上身火速衝出了門。
“君……煌,你要出去嗎?”歐陽妃妃正蜷縮在客廳沙發椅子上塗着指甲,見焰四少閃到客廳的身影,及時撐起了身,笑咪咪心猿意馬地問着。
焰君煌也不看她一眼,心裡暗忖,真是一隻煩人的蒼蠅。
“四少。”歐陽妃妃見他不啃聲兒,麻着膽子迎過來,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臂,撒着嬌:“四少,焰伯伯剛回來,工作再忙,你也得陪陪他呀!”
“鬆開。”焰君煌的眸光立刻多了兩抹陰寒,這女*人,誰人給她的狗膽,居然敢來拉四爺的袖子。
“四少,焰伯伯上樓換衣服去了,吳嬸煲了一鍋雞湯,麻油雞,你吃了再走嘛!”
女人仗着有焰家夫人撐腰,不怕死地繼續嘮叨。
“我說鬆開。”薄脣再次微微掀動,出口的話毅然沒有一絲的溫度,額角有三條黑線閃過。
歐陽妃妃沒看到過如此冷厲的男人,犀利的眸光好似X光,把她全身上下,從內到外掃了一個遍,向來,焰四少都是不怒而威,光是就這樣站在你跟前,就能讓你感受到那渾身散發出,讓人不可忽視的氣勢。
懼於他氣勢,歐陽妃妃鬆了手,可是,又有些不甘心,急急地跑到他面前,張開手臂攔住了他。
“君煌,留下來,焰伯伯有話要對你說。”
“滾!”他心裡裝着十分火急的大事兒,哪裡能容忍歐陽妃妃的囂張,從牙縫裡迸出一字。
焰四爺向來不打女*人,否則,他真會煽這女人幾個大耳刮子。
望着他眼底倍閃的陰戾,跳躍的火苗,歐陽妃妃不敢再與他作對,怕真真正正地激怒他,自己不會有好果子吃,聰明地選擇了放棄,氣餒發閃開了身子,跟他讓出道路。
焰君煌看也不看她一眼,高大冷沉的身形筆直從她跟前劃過,邁開步伐向門口走去,忽然間,樓上有一記冷咧的聲音夾着滔天的怒焰如雷般闢下,靜寂的客廳猶如經歷了一場輕微的地震,兩名打掃屋子的傭人,以及歐陽妃妃皆打了一個寒蟬。
“站住。”
這聲咆哮還着焰府絕對的權威與氣勢,讓人不容小覷!
一向我行我素,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焰君煌也不敢無視,換作以前,他早不管不顧衝出去,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可是,思量着,老人家纔剛從醫院回來,他想讓他生氣。
停駐步伐,身體旋轉了九十角度,揚首,視線凝向了樓梯口換了一身唐裝,精神抖擻,國子臉上明顯染了怒意的老人。
“妃妃那一點不好?”老爺子被李鳳嬌攙撫着走下花木撫疏!一階又一階花白色的臺階!
“是啊!煌兒,你這樣心急火燎要去哪兒啊?”
李鳳嬌把老爺子撫到沙發上坐下,走到兒子面前,冷聲詢問。
“你爸纔剛出院,家裡出了這麼多事,他住醫院裡這麼多天,好不容易出院,你能不能與他好好吃一頓團圓飯?”
焰君煌沒有理老媽,眉心擰出幾道刻痕!
“爸,我有點公事要出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來。”第一次,焰君煌耐着性子解釋!
“兒子,你是分明是去找敖雪,你騙你爸爸有公事,你是越來越出息了。”
李鳳嬌不滿地嘮叨:“妃妃哪點不好,比那個敖雪強一百倍,一千倍!爲什麼你就是不聽我們的話呢?”
李鳳嬌的話語重心長,蘊含着幾分的心酸:“我們走過的橋,吃過的鹽比你多,經歷的人事也比你多,我們的眼光不會錯,你能不能聽媽一次勸?”
“老四,我以前鐘意陸家那姑娘,你嫌人家太強勢,沒有溫柔的一面,硬是要與米飛兒走到一起,兩年前,你與那個女*人,生米煮成熟飯,那女*人帶着一個你老四的骨血回來,讓我打着牙齒和血吞,不得不認下她那個媳婦兒,可是,如今,米飛兒死了,又出來一個敖雪把你迷得神魂顛倒,老四,太漂亮的女*人沒有用,要找一個實際一點纔可靠,我看妃妃就不錯,家世好,人品好,長得也不耐,與你也很匹配,所以,留下來,與我們一起吃頓飯,你們小倆口也交流交流,聯絡聯絡感情。”
這段時間,歐陽妃妃沒事就往醫院跑,給焰嘯虎送親自煲的湯藥,還親自爲他打理許多的食材,身子骨都養壯了,歐陽妃妃不愧是名門淑女,與一般野女人就是不一樣,很含蓄,很矜持,最重要的是,對他們二老很有孝心,人到了他們這個歲數,就想着如何頤養天年,與一大幫子兒孫享受天倫之樂,所以,他看中了歐陽妃妃,這個秀外慧中的女孩子,也許在工作能力上,她不如陸之晴,但是,在體貼善解人意方面,她絕對比陸之晴更勝一籌。
“她是很好。”如藏獒一樣晶亮兇狠的眸光掃射向了,因老爺子一番誇獎沾沾自喜的女*人。
“只是,父親,鞋穿在腳上合不合適,只有自己知道,如果你實在喜歡,大可以把她娶進來,與我老媽兩女共*侍一夫,你也坐享其人之福,我不介意多一個小媽的。”
他的話讓角落裡傭人們掩嘴偷笑,也讓歐陽妃妃一張麗容迅速泛白。
“什麼屁話,狗東西。”焰嘯虎面色如霜打的茄子,靜紫一片,撈起一根凳子就向兒子砸了過去,還好,四少身手敏捷閃躲得快,凳子砸到了地板上成了兩大截,灰敗地躺着,張顯了焰嘯虎的火氣沖天。
“哎喲!老焰,別與他一般見識。”李鳳嬌趕緊奔到了焰嘯虎身邊,伸手在焰嘯虎胸口輕揉着,爲他順着氣兒,怕他一發怒血壓又升高了,如果他雙眼一閉,一命嗚呼,照目前這個情況看來,她可指望不上那個兔崽子。
焰君煌白了老媽一眼,高大挺的身形迅速消失在了客廳門口,不顧老頭子捂着胸口鐵青的容顏!
沒人能干涉他的婚姻,就算是生他養他的父親也不行,沒人能阻此他與飛兒團圓,就算是天王老子也無法阻擋他向米妞靠近的步伐!
*
一間五星級酒店VIP貴賓房裡!
藍雋滿臉落寞地坐在牀上,默默地抽着煙,牀頭櫃上的菸灰缸裡已經堆滿了菸蒂,有的菸捲纔剛點燃就被硬生生的掐滅了,可見男*人內心的煩躁!
飛兒推開房間華貴的門扉,一眼就掃到了窗臺上擺放的那個瓷罐子,眼神有些幽傷,罐子裡裝的是敖雪的骨灰,藍雋把敖雪燒成了骨灰,準備把她帶回E國去了。
妞妞不過才兩歲,不知道大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她能夠感受到這沒重的氛圍,從昨天開始,她就一直窩在飛兒的懷裡,一雙小手緊緊地抱着飛兒的脖子,不哭也不鬧,也不講一句話,只是,眼睛裡泄露出驚恐與害怕。
“藍雋,到點了。”飛兒擡眼看了一下腕錶,溫柔地催促。
藍雋掐滅指尖的菸蒂,丟棄到菸灰缸裡,從牀上起身,峻碩的身形筆直走向了窗臺,視錢觸到窗臺上置放的瓷器罐,眼睛迸射出從未有過的溫柔。
緩緩抱起瓷器罐,喉頭有些哽咽,心中泛着一縷說不口的心酸與難受!
他抱着她,用強健的胳膊抱着她,把她抱到了陽光底下,金燦燦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落到了瓷罐上,瓷罐表層泛着晶亮刺眼的光澤!
“敖雪,我們回家。”然後,他抱着那個瓷器罐子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店。
飛兒把他送至機場,在他轉身的那一刻,輕喃詢問:“妞妞怎麼辦?”
藍雋的眸光終於落到了飛兒臉上,再緩慢地滑至她懷中的小臉兒,妞妞,這兩年來,他一直都把她當成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來照看,雖然,她不是自己親生的,但是,他對她,到底是給過一份父愛,只是,敖雪離開了他,他沒心情去管妞妞了。
清了清嗓子,傻啞道:“讓她留在你身邊吧!飛兒,等我整理了情緒,我會回來接她。”
藍雋語畢,抱着瓷器罐迅速轉身,不理哭鬧的妞妞,硬着心腸走向了海關檢票口。
飛兒抱着妞妞,任由妞妞在她懷中扭動哭鬧,視線一直追隨着那抹漸漸隱沒在人海里的身蕭瑟身影!
敖雪,你知道嗎?他對你的心一如即往,永不改變,只是,兩年前,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你爲什麼不向他求救?如果向他求救了,或許今天的人生也將改寫了。
敖雪,能有這麼一個至情至信的男*人愛着你,把心給了你,你是幸福的,敖雪,你能感受到他的體溫與炙熱愛戀麼?
她希望敖雪從此倦鳥歸巢,佛家說,人身體消亡,化爲塵土,靈魂卻能超脫,但願,你的魂魄能與藍雋終生相依!
走出機場的時候,電話就響了,是雷戰南打給她的,他問她病好了沒有?
另外,說他有一位屬下過生日,邀約她去參加,讓她出去賞賞心,也許,雷戰南是覺得她活得太壓抑了吧!
飛兒同意了,憑着記憶,她把妞妞帶去了一幢白色的公寓,穿過繁花似錦的庭院,步入大廳,再轉入花房,終於,她看到了那個落寞的纖弱身影,這身影比兩年前更嬌弱,更弱不禁風了。
女*人還是坐在輪椅上,也許是由於常年坐在輪椅上沒活動的原因,兩條掩在絨毯下的腿看起來有些萎縮!
飛兒喉間一哽,眼圈一紅,嗚咽出一聲:“媽。”
做夢嗎?米秀芬怔怔地凝望着眼前的花卉,以爲是自己發生了錯覺,她剛纔好象聽到了有人在喊自己‘媽’啊!
“媽咪,這婆婆是誰?”
小妞妞的聲音打破了稀薄凝滯空氣,米秀芬緩緩轉過臉,眸光不期然與飛兒撞了一個正着,米秀芬的眼睛充滿了淡淡的哀傷,神情也有些呆滯。
“你……是?”她顫抖着脣瓣,不敢冒然說出,只是,望着眼前陌生女子的眼睛,她的心跳迅速加快。
“媽,我是飛兒啊。”飛兒放下了妞妞,向米秀芬撲過去,米秀芬不敢相信地瞠大了眼眸,這個陌生的女子說她是飛兒,眼睛也的確象她的飛兒,可是,爲何模樣改變了呀?
“媽。我真是飛兒。”飛兒撲進了母親的懷裡,所有的堅強,在見到母親這一刻全部瓦解,眼淚撲簌簌從眼角滾落,摻到了覆蓋在米秀芬絨毯裡……
“飛兒。”米秀芬終於狂呼出口,她捧着女兒的容顏,喜極而泣,她從沒想到過,飛兒居然還活在人世,幾番悲歡離全,飛兒還是回到了她的懷抱。
母女抱頭痛哭一陣,飛兒望着母樣鬢邊的染上的銀絲,心疼說:“媽,你老了。”
“能不老麼?”
飛兒將自己經歷了所有事告訴母親,米秀芬捏握着女兒的手攫得越來越緊……
她從未想過,她的女兒會吃這麼多的苦頭,好在,她挺過來了,只要挺過來就是晴天。
*
焰君煌驅着自己坐騎,在大街小巷毫無目的地打着轉,一手旋轉方向盤,一支手拔通了手機。
手機響了一聲就被人揭起:“君皇。”電話裡傳來了小蘇子戰戰兢兢的聲音。
“敖雪還沒回去嗎?”
“是,我查過了,她一直都沒回來,也不知道去了哪兒?”小蘇子也有些懊惱!
“君皇,你找敖雪有事?”小蘇子感覺老大有些着急想見到敖雪,但是,那妞兒沒回單位啊!他問過了好多的人,都說不知道她去了哪兒,這敖雪真是與君皇那個後,尾巴就翹上天了。
居然敢不回單位,這在隊伍裡,還是駛無前例的事兒。
“嗯!如果她回來了,立刻通知我。”囑咐完,掛斷電話,他正準備將車子開回單位,一抹人影出現在擋風玻璃前,燈光打照過去,明亮的燈光映照着女人臉孔,讓他猛地吸了一口冷氣,擡腳緊急踩下剎車,車輪火速停止在了離女*人腳尖一公分的距離,差一點,車子就從她身上輾過去了。
這女*不想要命了,握着方向盤的指節用力到迅速泛白,他正想衝出去怒罵她一番,沒想到,女*人已經繞過了車頭,打開了車門坐了進來。
“我要見貝貝。”女*人不管男人鐵青的臉色,氣勢洶洶地衝着他嚷。
凝望着女*人這張熟悉到銘刻入血液的臉孔,狹長的瞳仁猛地緊縮,眯成一條線,裡頭閃耀着危險的光芒!
“太晚了,他已經睡下了。”
“焰君煌,我要貝貝的撫養權!我不能沒有他,求你,把他還給我吧!”
女*人的聲音帶着幾分低沉與暗啞!讓焰君煌聽了心窩揪痛!他有些矛盾地望着她,臉上閃過錯綜複雜的神色。
“我早說過,不可能,你爭不過我,飛兒,回到我身邊。”
這話他說過八百遍了,可是,女*人每一次都採取對這句話漠視,明明他離飛兒這麼近,可是,爲什麼他總感覺他們之間的距離猶如隔了萬水千山一般遙遠。
眼前這個女*人,明明長着與飛兒一模一樣的臉孔,但是,她給他的感覺是如此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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