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黃瀟湘微微一笑說道:“我並不擅長傷人。”
這話很微妙,不擅長傷人,那麼擅長什麼?自衛?還是殺人?總不能是洗衣服做飯吧?
“你們商量好了沒有?”郭執事突然開口說道:“呵呵,小子,你知道不知道什麼叫決鬥?”
凌戰冷冷地看向郭執事:“手下敗將!”
“呵呵!不錯,我是敗了,但別忘了,這是決鬥!”郭執事憨笑着說道:“所謂決鬥,就是要直至一方死了爲止,另外,當初決鬥約定的時候,你可以揚言要一個人打我們兩個人,現在怎麼了?怕死了?叫幫手了是不是?”
“當然!”凌戰似笑非笑地說道:“如果你還有幫手,也同樣可以叫來!”
黃瀟湘不由得愣了一下,急忙掐了凌戰一把,小聲呵斥道:“你幹嘛?”
凌戰沒有回答黃瀟湘而是對着郭執事大聲說道:“琅琊畫廊,還有人可叫嗎?就憑你們兩個?似乎不夠看啊!”
“混蛋!”郭三少一把合上手裡的扇子,大聲說道:“你以爲你很了不起嗎?琅琊畫廊能滅了你的人,大有人在!”
“是你嗎?”凌戰冷冷地俯視了郭三少一眼,說道:“敢接我一招?哦,不!半招!”
“你!”郭三少怒了,剛欲挺身而出,一邊的白霜急忙拉住了他,搖了搖頭。
這時,郭執事大笑道:“好一個黃毛小兒,不得不說,你的確是個天才,至少除了我們二小姐以外,在你這個年紀,能夠達到武聖,着實不易,但是……”
“喂,你說什麼呢?”黃瀟湘不滿地說道:“當我不存在?”
郭執事面色有些難看了,很顯然,黃瀟湘的實力也不弱,至少也是武聖。
“多說無益!”青衣女子突然說了一句話,而後她慢慢擡起了雙手,舉過頭頂,淡薄的輕紗袖口微微下滑,兩雙雪白的玉臂暴露無遺,她慢慢擡起頭,絕美的臉上冰冷道毫無表情,“神說!敬虔恕!”
這一刻,藍藍的天空之上,一朵朵飄飛的白雲突然散開,霎時間,一束耀眼的金光沖天而降,幾乎瞬間指射大地。
一個人的速度能有多快?快得過光速?
答案是否定的!
但是,任何武功招式,就肯定會有續氣借力的階段,青衣女子續氣借力,快得驚人,這和她的實力有關係,還和她修煉的法門有關,比如,她的五字真言。
凌戰幾乎在青衣女子說出‘神說’兩個字以後,就急忙將黃瀟湘從深表推開,而他自己則被金光傳了一個通透。
“何安!”黃瀟湘穩下身形後,看了看那個被金光一串而過,幾乎瞬間化爲虛無的凌戰,不由得滿臉焦急,她急忙飛奔而去,可惜的是,連凌戰的一點灰燼都沒有抓到。
“怎麼會這樣?”黃瀟湘喃喃自語,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雙手,在茫然地看了看早已經消失到空無一物的半空,滿臉的難以置信。
聖階的戰鬥,固然是瞬息萬變,然而,青衣女子剛纔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超出了聖階該有的階段。
黃瀟湘茫然地擡起頭,看了看那邊冷冷站着青衣女子,“你到底對他做什麼?”
“誅滅!”青衣女子冷冷地說道。
“好!很好!非常好!”黃瀟湘突然笑了,笑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即使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掉淚,但她就是掉淚了?
凌戰死了,她傷心?
不!
不應該!
她甚至自己都覺得,‘何安’對於她來說,頂多也就是一個也許可以幫她找到親人的陌生人罷了,頂多也就是一個可以讓她衣食無憂的過客。
然而這時,她確確實實掉淚了。
心裡很難受,很難受!唯一的想法,只有一個字!殺!
“你現在就可以替你相公報仇,如果你有那個實力的話!”青衣女子冷冷地說道。
黃瀟湘依舊淚夾笑,她站直了身體,慢慢擡起右手,一條五尺白綾從她的袖口飄飛而出,她抓住了白綾的尾端,白綾自然下垂,長長的白綾在半空中就好像掛了一條條幅,十分礙眼。
她粉紅色的嘴脣微微張開,雪白的牙縫裡,慢慢擠出了三個字,“雪綾,飄!”
白色的武氣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出來,幾乎瞬間將黃瀟湘整個人包裹起來,半空之中,突然出現了一朵盛開的冰蓮花,蓮花花瓣發出一聲聲脆響,整個半空中,突然間洋洋灑灑地飄起了漫天雪花。
“呵呵,這似乎……”郭執事笑容依舊有些牽強了,“不是武聖!”
“當然不是!”
人類很強大,真的很強大,強大的自然之力和不朽的歷史文明,鑄造除了一代又一代的英豪。
青衣女子慢慢平伸雙手,雪白的十指微微張開,“尊階!”
武尊和武聖的本質區別是什麼?
如果武聖是可以利用體內的武氣,隨意調動周圍的自然之力,那麼武尊就可以改變周圍的自然之力爲自己所用,話句話說,這是量的區別,九階武尊有多強?逆天!
青衣女子眉頭緊鎖,她也是尊階,然而她卻沒法看透對手的實力憑階,但是可以很肯定的是,對手很強大。
這一刻,她雙手突然交叉何在一起,喃喃地說道:“神說!造物世!”
片刻間,天空之中的雪花瞬間化爲了雨水,白雲散去,一輪耀眼善法出耀眼的光芒,十分刺眼。
大地的溫度,由極寒瞬間變成了極熱,突然改變的溫差,讓看戲的老百姓們身體出現了各種不適應,一些體制較差的人,甚至已經開始頭暈目眩。
“大家聽我說。”白霜強忍住不適應的感覺,大聲說道:“都會自己家去!”
其實根本不用白霜提醒,老百姓們已經意識到現在不宜觀看了,武尊到底有多強?對於老百姓而言,饒是武師就已經強得離譜了,武宗更是隻有膜拜的份,至於武尊,他們甚至連看武尊對決都很有可能惹上殺身之禍。
一個個老百姓急忙開始端着凳子離開,生怕被殃及,場面瞬間亂套了,一些賭徒更是拽着開設賭局的人不放,要求退還賭金,然而這怎麼可能?賭局設立得最多的就是凌戰能夠接住幾招,然而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他們根本就沒看懂,誰又知道到底過了幾招?
這本是說不清楚的一件事,然而在他們拉拉扯扯遲遲不肯離去的時候,天空中飄落而下的雨水,突然變成了冰雹,大大小小的冰雹快速落下,在地上砸出一聲聲脆響,每每砸到人身上,更是直接頭破血流。
地上尚且如此,那麼半空之中早已經風雲變色了。
其中青衣女子所在的一邊,天空是藍色的,溫度是極熱的,而黃瀟湘所處的一邊,冰雹遍佈整個視野範圍,冷得嚇人。在兩人的中間,白色的光芒和白色的冰雹有一道很明顯的交界線,大量冰雹宛如離線的吉箭一樣噼裡啪啦不斷衝擊着中間的分割線,而青衣女子雙手平伸苦苦支撐,分割線不斷被推向她這一邊,她那張絕美的臉上,已經汗珠連連。
至於郭執事?他撐開的土黃色防護罩已經無法抵抗周圍的溫度了,只能搖了搖頭,降落到地上後,快步跑開。
他是一名武聖,然而也只有處於半空中的他知道半空中的幻境到底有多惡劣,他甚至毫不懷疑,如果在半空中多待一秒,很有可能暴斃當場,屍骨無存。
現在的郭執事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回到琅琊畫廊請人幫忙,琅琊畫廊的底蘊自然不會是他,而是上一輩的先輩們,這些先輩除非琅琊畫廊遇到了滅頂之災,否則絕不會過問任何事,然而他實在不忍心二小姐就這麼隕落,要知道,二小姐可謂是琅琊畫廊自古以來的第一天才!
從西極偉岸的海岸線到琅琊畫廊,有很長一段距離,如果實在平時,郭執事可以動用武氣飄飛而過,時間不會太久,只是現在,飛肯定是不行了,他快速跑在大街上,原本繁華的大街,此時空無一人,雜亂的聲音卻密密麻麻從未間斷,無論是冰雹敲砸房頂的聲音,還是人們的驚呼聲,亦或是房屋被陽光曬裂的聲音,以及小孩子的嚎啕大哭聲,各種聲音連接到一起,就彷彿世界末日似的。
“這就是尊階的戰鬥嗎?”郭執事一邊跑,一邊喃喃地說道:“尊階,總有一天,我也會踏入!”
“恐怕你是沒這個機會了!”
慵懶的聲音突然從郭執事的正前方響起,郭執事急忙停了下來,挑目看去,在他正前方的大街中央有一個穿着樸實長袍的青年,不是凌戰,又能是誰?
“你怎麼……”郭執事難以置信地說道:“這不可能!”
“的確不可能,除非!”凌戰微微一笑,隨後隨手一張,古樸的儲物戒微微閃耀,一個渾身燃燒着火焰的骷髏人憑空出現在了凌戰身邊,“除非,奇蹟發生!然而,我天生就是創造奇蹟的!”
人的實力分成很多種,凌戰自認爲,若論修煉天賦,他雖然算天才了,但絕不是獨一無二的天才,至少在他看到黃瀟湘的那一刻,他明白了黃瀟湘的實力,肯定是在他之上,所以一直都採取了招安的策略。
至於青衣女子的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