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的烈日陡然間射入破敗的密室,帶着刺目的光芒。
順着密室頂部的大洞望去,在百丈虛空之中,正有一隻金光燦燦的巨禽橫空,那尖銳的嘴喙發出透骨寒光,而嘴喙之上,一雙臉盆大小的橙色巨瞳正用陰冷的目光打量着下方三人。
剛纔就是這隻巨禽一個撲擊,挖地三尺,就找到了隱蔽的密室。
微眯着眼,魏佑桑以極快的速度適應了光線的變化,仰視着這頭讓人脊背發涼的巨禽。
而兩名御獸門的強者更是嚴陣以待,擋在了魏佑桑的身前,並且直接祭出了兩件不錯的獸器,懸浮在身邊,光芒四射。
“閣下是誰,敢在城中如此招搖,視獸神教的規定如無物嗎?”獸皮男子大聲吼道,聲大如雷,向着四處滾滾蕩去。
看到空中那不懷好意的眼神,以及那驚人的元壓,他也只能扯上獸神教的大旗,希望對方有所顧慮,知難而退。
“哼,你也太小看老夫了吧。金鉤銀骨,念在我跟你們門主還有幾分交情,速速退去,我們的目的只是你們身後的小傢伙,犯不着無顧擔上性命”巨禽背後傳來朗朗人聲,帶着不容置疑的語氣。
被喚着金鉤銀骨的兩名御獸門護法神色一驚,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生出一抹懼色來。
光從對方話中出現的“我們”二字,就知道對方不止一人,而且那讓人心悚的元壓一看就知道來人可是凝獸境界的強者,這樣的實力可足可以在大陸上橫行。
帶着複雜的眼神,獸皮男有些堅難的轉過頭去,看向同樣嚴陣以待的魏佑桑,面色陰晴不定,連緦幫子都在輕輕抽搐。
坦然與之對望,魏佑桑無驚無喜,顯的有
些平靜,那帶着點書卷味的稚嫩面容下,卻有着遠超常人的堅毅,竟沒有被兩名至強者找上門來的懼意。
“這小子是真不怕,還是有點傻。”
看着那漆黑而深邃的眸子,身披獸皮被稱作銀骨的青年也有些動容,心中輾轉千徊,眼神卻開始慢慢堅定起來,最後終於定格在了決然之色。
“此人是我御獸門請的客人,總要有個先來後到的理。”銀骨猛然回頭,盯着頭頂上那難以匹敵的敵人,沉穩的聲音在口中緩緩吐出,字字鏘鏗有力,不落下風。
然而,話音未落,金色的巨禽背上便有兩道身影飄然落下,速度雖然不快,但是那無可匹敵的氣勢與恐怖的元壓卻不容侵犯。
“獵手盟的金,火二使。”面色冷峭被喚作金鉤的男子,一改先前冷酷的神色,驚詫道。
虛空中徐徐飄落的兩人,正是獵手盟的金、火二使。
王嘯天馬不停蹄,終於在那滴元力消散在天地間之前,找到了王孫的殘骸。說是殘骸,那是因爲在那堆破碎的枯骨裡找到了當初附在上面的元力,但枯骨中早已沒了人的樣子,只是幾根連在一起的腐敗骨茬而已。
當時王嘯天的臉色可想而知,就連一旁的火長老感受到他的殺意,也通冷冰涼,頭皮發麻。
而讓他們意外的卻是那滴元力的主人,也是他們此行的任務要找的人。那滴元力與蓄元球中魏佑桑留下的元力如出一轍,以他們凝獸修爲,瞬間就分辨了出來。
王嘯天確定了魏佑桑的氣息後,面色陰沉的都要滴出水來,怒火中燒的他一言不發,以對方的元力爲指引,直接就殺到了魏家。
王嘯天並不是念師,他並不能感應到
王孫的靈魂氣息,但是那滴元力卻束縛住了魏佑桑在擊暈王孫時發出的元力,雖然這道元壓極其微弱,但它猶如一個人的指紋,讓他無所遁形。
要是王嘯天知道他的玄孫是被一個普通人萬剮千刀,悽慘而亡的話,肯定還會讓魏家全部陪葬。
尚在空中,王嘯天目光如電,直接無視前方金鉤銀骨兩名護法,雙眸帶着懾人的兇光,穿透虛空,死死的盯着魏佑桑,更一次確定了目標。
從空中栩栩降下,王嘯天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魏佑桑,厲聲問道:“王孫之死,可是你所爲。”
感受到對方的濤天殺意,魏佑桑想道何峰的難色,就隱有猜測,真被對方直直的問道,神色也是一凜,臉色也是一陣陰晴不定,但他也只是思量了片刻,就恢復了堅定的神色。旋即正言厲色道“王孫,虐殺我兄,手段兇殘,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而已,有本事就衝我來吧。”魏佑桑抑揚頓挫,腔正方圓,毫無懼色,毫無猶豫的把所有的事都攬在身上。
聽到魏佑桑大義凜然的話,火長老心臟微微一縮,心中大呼“太傻了,太傻了,”
原來他還希望對方打死不認,他纔有藉口從旁周旋,藉此才能順利把此人帶回神峰。
“好,是條漢子,今天我王嘯天不將你碎屍萬段,我王字倒着寫。”旋即,又轉頭望向身旁的火長老,“當初你答應過我的事還記得吧,你欠我的這條命,只要今天不插手,就算還了吧。”
“先把此人擒下,再從長計議吧,你王字倒着寫還不是王字。”火長老苦笑着說道,不過語氣上再看不到那份堅持,因爲從王嘯天的臉上呈現的近乎扭曲的瘋狂,讓他都不住的冒着冷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