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千千...你不是興奮的腦子都壞掉了吧?發什麼呆啊你?”
見我發呆馬樂就又推了我一把,旁邊沙黑也有點不滿的側目而來。掃了我猛失神的表情一眼就詭笑了一聲。
“不會纔看到這點人,就開始在意yin什麼了吧?你也就這點出息。”
意yin...
呵呵,對,對,在你沙黑的眼裡我從也只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能被你玩弄於鼓掌之間的一個小丑而已。
但沙黑你給我記住,把你這不屑的表情轟爛,撕碎你野心囂張的人也不會是別人,遲早都是我!是你眼裡的這隻小丑!
當然眼裡的狠戾只是一閃而過,立馬我就換上一副訕笑的表情說的確沒被這麼多人喊過哥,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哼哼~沒出息...不過你這次做的的確不錯。陳千千我告訴你,只要你跟着老子沙黑死心塌地的混,別說就眼前這點人,老子以後出了社會照樣帶着你混!到時候大把錢給你賺大把歡丹(美女)給你泡!錢女人弟兄,跟着老子這一切就都應有盡有!老子帶着你比那些考上啥商業大學的高材生都混得好!總有一天出人頭地!”
呵呵...是嗎?
就怕我這餡餅兒還沒吃到呢,已經被你坑死在半山腰上了吧?但還好你總是自恃過高,也謝謝你總拿我當個傻逼看呢,黑哥。
呵呵,你遲早都會在我陳千眼裡變成一個笑話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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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下午就在歡聲載道里匆匆的過去了,沙黑臉不紅心不跳讓他們把電話都記本子上就催他們走人別打擾他們休息了,而我也留了個心眼,藉着上廁所的藉口匆匆跑到校外追上他們,又讓他們挨個加了我組建的qq羣。
就是不知道在這往後的日子裡他們到底是會跟今天一般聽我的、還是真忙活了這麼一下午僅是在給他沙黑徒做嫁衣而已。
“哼哼,好!”
“行了!他谷強也就這點人了,現在全特麼齊活了!今天你們都乾的不錯馬樂陳千千,但別高興太早,對我們危害最大的始終是米海軍!”
“而現在他的看門狗掛了,我們就乘他病,要他命!”
回到沙黑的宿舍,他叼上煙抽了兩口,就在我心坎緊繃下吐露出了這按耐不住的野心咄咄!
我沒想到他居然這麼急躁,剛算整垮了太子黨立馬就迫不及待的要去做掉米海軍;心裡卻也清楚這是絕對不行的!因爲我做掉谷強就是爲跟他沙黑靠的更近,這個目的一達到,下個目標就是立馬擺平他沙黑!之後纔是藉着這個理由接近米海軍。等於是踩着這兩個槓桿兒左右各跳一下!
現在他這麼急着要跟米海軍起正面衝突,那麼騎虎難下的我卻也就必須跟着他一起去遭惹米海軍的仇恨——而像這段日子以來我做掉谷強的勢力心裡其實是沒任何忌憚的,因爲谷強也說了米海軍也就是利用他罷了,一枚棋子而已,當我以更有用的棋子的身份靠近他的時候,他就絕不會因此而拒絕“利用”我;
但要是跟他起了正面衝突,甚至是被沙黑逼着不得不把他給打了,那可就難說了。畢竟那樣一來,就算我對他利用價值再大,他收納我也等同於扇了自己一巴掌,得不償失!
縱然心裡跟明鏡一樣,那時候我卻也只是在裝糊塗沉默不語,心裡也想聽聽立場這麼複雜的情況下,他沙黑到底要怎麼找到合適的理由去弄他米海軍?
“怎麼做啊黑哥?正面剛?但馬樂今天跟我說過我們不能啥理由都沒有就跟他起正面衝突啊?”
“怎麼做?啥理由都沒有當然不能弄他,不然那種小炮彈肯定會哭着回家“找媽媽”的。呵呵...“
“但看門狗都沒了,想弄他還不簡單?樂子,沙文那個死基佬今天不是打過你?你明天就用這個理由,帶忠義唐宇他們兩幫人,直接把他堵在教室裡給狠揍一頓!把米海軍給鬧騰過去!”
說完他詭笑一聲就瞥向了我。說陳千千,米海軍是高二十八班的,在二樓。
“明天樂子跟他們在三樓幹起來了,你就把老子藏你臥鋪下面那袋子“煙”交給他們班一個叫沙佑的。剩下的事兒你就再別管了,保證一架打到天黑把他米海軍在回中裡的名氣徹底打壓到我下面去,鬧到他爹那兒,他小子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看着沙黑那一臉的興奮和自信,我心裡就猜到什麼,那就是沙黑在米海軍那有安插過自己的人——這也正常,畢竟米海軍沒轉校過來的時候沙黑就是回中裡的大校混,低年級肯定有不少是跟他混得,後來才被米海軍所籠罩。
那他的意思就是聲東擊西?栽贓米海軍,反饋給他一個可以合理動手、打完也不怕米白強拉下大人面子找他報復的理由;也的確是簡單粗暴而有效果,加上太子黨這新收納的一股勢力,的確是有可能正面幹過米海軍的。
知道他啥意思了,我就再不耗下去,當時裝作思考的樣子撓撓後腦勺,就說黑哥不行啊。
“什麼叫不行?老子說行就特麼的行!“
“...“
“額,黑哥是這樣的,有句話叫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現在咱跟米海軍正面剛的底氣就是把他的一股勢力挖角成了我們的助力,算成功了一半但這到底是把雙刃劍啊?谷強那人那天天台上我也算看明白了,是個橫起來會不怕死的傢伙!黑哥雖然你昨天的確做得夠狠,但恐怕也只會讓他憎恨,卻不會讓他害怕...“
“那他就有可能捲土重來!他畢竟是太子黨的老大,跟咱今天收的這幫人關係要鐵的多。要是他來了鼓吹這幫人迴歸,米海軍再在旁邊煽動煽動...這不反而把我們給坑掉了麼?”
沙黑臉一獰,似乎很不滿我敢在他面前分析的頭頭是道反駁他。但馬樂卻先他一步說黑哥陳千千說的沒錯。
“今天我們在三號樓就碰到夏星、竇老五趙榮那一幫,團了二十幾個要跟我們玩魚死網破!谷強還沒來就有人不服氣,谷強回來了這些牆頭草肯定又往他那邊倒!坑不坑的了我們不說,最少也是讓我們今天白忙活了一趟,空歡喜了一場...”
也不知沙黑是真傻還是假傻,這麼粗淺的道理他那會硬是裝着想不明白,只是扯着嗓子說不管怎麼樣必須立馬做掉米海軍;那會逼的我沒辦法了,就說黑哥要不你交給我來搞定?
“給我幾天時間先把這些漢民混子給我們套牢了,咱再去整他米海軍??”
“好!”
“哼哼哼,那就說定了陳千千,我就給你三天時間!但是你可最好別是騙我。”
“我沙黑最討厭別人騙我,誰騙我我就讓他死!就算是我的弟兄也不例外...”
沙黑子同意的出奇的乾脆,甚至乾脆到讓我有點錯愕;那會看着他詭笑的表情,我心裡一沉,就知道他這又是在試探我、也是又給我使個絆。
因爲我現在扮演的就是他手下一個小弟,他和米海軍打不打,與我何干??充其量就是打人與被打的問題唄?
那我今天阻止他,要麼就是我真有更好的辦法,要麼就是我心裡有鬼;而如果這三天一過我還是啥都沒搞定,那也就只剩下是我在騙他拖延他,我心裡有鬼這一條理由了。
而他之所以一起混了這麼多天還信不過我,費盡心思的試探我,那理由我心裡也清楚的很呢——因爲他看不透我!
他沙黑篤定我就是三中陳千!雖然不知道他是哪兒聽到的,但情況就是這樣;
那麼我爲什麼不借着那麼大、那麼讓人膽寒兼併着“殺人犯”的大名號來回中壓人,猛虎下山坐享其成;反而是改名叫做陳千千讓那些聽到我真名估計會嚇到不敢正面直視我的傢伙,在回中天天攆着追着當狗一樣打呢?就是他最初對我很警惕很懷疑的起因。
但不管怎樣,他當初就是需要我的幫助!而我也藉着是爲報復谷強這個理由而加入了他!所以他就一邊利用我、一邊不斷的試探我是不是說的都是真的。
弄到現在,谷強我也算報復完了也沒漏出啥破綻,而就算爲能在回中過的安穩而繼續跟他混卻也算正常。
但他沙黑這人卻不像別人說的那麼莽,反而城府很深人格很陰暗!所以在別人眼裡的正常在他眼裡就沒那麼正常!因此他恐怕現在就在想,我跟着他混是不是從一開始心裡也在下一盤棋?藏着鬼想害他什麼??
他一日沒能完全看透我,就一日不會完全相信我!會一直把我試探下去!
不過...隨他的便好了。
迫害、陰謀、陷害、官司...經歷了那麼多慘痛的教訓,現在的我可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愣頭青了。我不覺得鬥智斗城府,我會輸給他。因爲現在的我那一腔熱血上頭,早就被他們這羣陰狗給逼的滲入了濃濃的冷血,和陰暗...
甚至可以說,除了不擇手段外,都有點詭計多端...
傻笑着跟沙黑說放心包在我身上,出了門那臉立馬就陰冷下去。想着昨晚上輾轉一宿設想出能連他沙黑一併吞沒掉的計劃,嘴角冷冷一勾,就下了樓。
得先找下子謙啊...
這事情少不了他幫忙的。就不知道那生氣起來像個小孩般的傢伙會不會幫我了。
而下樓的時候一件小事卻讓我心裡有點不舒服,那就是迎面碰到好幾個端着腳盆出來打水的寄宿生。不認識,我也不在乎,但他們卻認識我!一個個見了我...
就堵特麼的跟見了鬼一樣!去廁所的折身直接下了樓、去打水的,特麼手一抖,就直接進了宿舍,把門頂的死死的,跟防賊似得...
那時候,我又苦澀又難受的笑了...
一日之內,我揚了威;也是一日之內,我臭了名聲...
現在估計滿學校人都知道我陳千千是個不服從不問三七二十一就暴打一頓的傢伙!仗着沙黑子撐腰無惡不作!
卻不知道我特麼也是被逼成這樣的。他們挨我打捱的理所應該!我的拳頭,也只衝我的敵人兇惡!而不像我“壞人”的名聲一樣會不分好歹,跟李玉龍他們一樣亂打一氣去欺負人。
搖搖頭把這些不甘的壓抑甩開,徑直下了樓,回到宿舍剛想取點車費,就看到溫章居然也在我們宿舍裡沒有回家;詫異的問了下,就感慨張昭這傢伙也真的是個老實人,他也沒爲纔剛認識不久而感到不好意思,久仰溫章學霸的大名,那天就託溫章到我們宿舍來幫他補習功課。
溫章一見我進來,臉上立馬掛滿擔憂,扔開物理書就皺眉問我米海軍有沒有打我?詫異的問了聲他怎麼知道的,才知道原來今天沙黑那麼及時的趕過來,正是溫章喊得。
他那會正在圖書館看書,就看到同在二號樓的米海軍帶着人風風火火往樓下跑,聽到那聒噪的沙文有提到我的名字就知道不妙。跑到樓下打問清楚我今天在乾的事兒後,也就猜到了八成。腦袋從來活泛的他也沒來找我,只是立馬去喊了貌似唯一能幫我的沙黑。
多虧他了,不然看馬樂他們不敢還手那樣,非得被打一頓不可。
“這麼說...你還真用一下午功夫,把太子黨給掃了??”
“哈...你說呢??這頂多是給沙黑做做樣子罷了!打服的弟兄,有幾個能真的當做弟兄看?”
“不過...也算是那麼一回事兒。那些得寸進尺屢番來欺辱我們的傢伙我今天挨個暴打了一頓打到他們哭!就連很多不認識的都給揍了,畢竟這樣才能真的把名聲揚出去,真的讓他們怕了我...”
“但溫章,你覺得我做的對嗎?我被他們那樣異樣的看着,怎麼心裡這麼不舒服呢...”
看着我苦澀的臉龐,溫章那會咬着圓珠筆遲疑了下,就淡淡的一笑。說陳千你錯沒錯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你真的很像古代的一個人。
“古代人?誰啊...難道是楚留香??“
“香帥??美得吧你...呵呵,我想說的是你挺像那個白起的。“
“...額...”
“白起是誰?白手起家的古代人?”
當時饒是老好人溫章都一副像扁我這沒文化的傢伙一頓的樣子,啞然笑笑,就說是白起,殺神白起。
“戰國時期,秦昭王手下第一悍將!助秦國大軍橫掃六國敵軍、聞之無不膽寒!白起最著名的戰役,讓他被掛上殺神名號的那場古蹟,就是在長平之戰坑殺了四十萬降兵!整整四十萬!”
“現在很多人都在討論他當年做的到底對不對?說對,人倫道德參上,各國各朝代處理降軍的做法一向都是當做俘虜發配邊疆、或者發配給貴族當苦力,他一念殺起,四十萬生靈血灑長坡;”
“說他不對?但他所殺之人本就是虎視眈眈着他的國家、遲早有一日將他國子民如豬狗屠殺的敵人!縱然手段殘忍,但他卻也是保家衛國、職責所在!”
“一夜坑殺四十萬大軍光是傳出去都能讓八成敵人聞風喪膽,不戰而退!此舉又保下他自己國家多少兵將百姓的性命?助他忠誠於其的秦昭王立下何等汗馬功勳??”
看着我發懵的表情,溫章尷尬的笑了笑。
“咳咳...不好意思哈,文青了,畢竟學霸,畢竟學霸,學過的東西粘手即來...”
背了一千遍沒記住幾個公式的齙牙昭:“...”
“總之有人叫他殺神、也有人叫他屠夫,就像現在的你一樣。而我想白起當年做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想到會遺臭萬年、也有可能功垂不朽,而不管怎樣,他當時絕對不在乎就是了!因爲他是白起,他有他自己的做法有自己心裡的絕舍因此他才叫白起!與外人無關僅此而已。”
“現在你問我你做的對不對?我的答案就只有一個,就是你覺得對,就對!你覺得錯,就錯!管那麼多幹嘛?”
那會看着溫章彷彿從來都看的很開的模樣,我心裡也就不由自主被他感染的開朗了起來,微微的一笑。
做我該做的事兒,管他別人何等評說是麼?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但不管是魔是佛,我陳千,始終還是我陳千...
不得不說溫章雖然不怎麼會打架,但他給我最重要的心靈的那股助力卻絕不亞於其他人什麼。那會看着他專心輔導張昭虛席的認真模樣,我淡淡一笑就也不再打擾他們,取了一百塊裝身上就走了出去。
回到口福街,老爸彪叔木叔居然都不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去忙活分散毒品拉攏勢力的那件事兒去了。我也沒多想,只是立馬回到家裡去找了正在跟他女友煲電話粥的子謙。
“啥??”
“你說讓我,勸夏星竇老五他們跟着你混啊??”
“你秀逗了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