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四天過去了,這段時間過的比較平淡無奇,期間發生了幾件小事,比如穆里尼奧把艾瑪爾大師請到了採玉城去做客三天,再比如三十八位佛巨人男子在荒原上散步時把一個敲悶棍的食人魔強盜嚇成了神經等等,劉震撼沒空去搭理這此小事,他一心和追夢人西爾芙較上了勁。
對於追夢人西爾芙所說的那套雙生共鳴理論究竟是真是假,對於這個追夢人究竟是善是惡,劉震撼這幾天一旦沒事的時候就會翻天覆地地想,但是想破腦袋也沒想出個所以然……按照西爾芙的說法,夢界的人品比愛琴大陸人口基數高一萬倍,愛琴大陸現在大概一億人左右,那就說,夢界至少有一萬億人。從兩個世界的人口基數去推斷的話,也就是即使夢界每天爆發戰爭,一仗死掉幾百萬人,在月琴大陸每天也不過是死掉幾百人罷了,畢竟一萬名夢界中人,纔會誕生一個追夢人。
而且西爾芙還說了,追夢人百分之九十九都爲女性!
劉震撼堅信,任何世界的戰爭,讓女人上陣玩命的機率都是很少很少的,這麼一來,夢界的追夢人能夠影響愛琴大陸的力量,實在微乎其微,而追夢人和愛琴人是生命共鳴體這個說法,似乎在理論上倒也能站的住腳……夢界的一切,似乎並不能主觀影響愛琴大陸的生活。
不過這種事情畢竟太邪門了!
劉震撼不敢相信更不願意去相信,但他又不得不半信半疑!
這種感覺簡直太不爽了!
更讓他苦惱的是,當被這種自相矛盾的念頭糾纏多了之後,他只要一考慮到這件事,腦海中就會立刻產生幻覺,光怪陸離。
用佛巨人酋長的話來說,他這是人格分裂的傾向,後果很嚴重。
用安度蘭長老的話來說,他這叫被夢魔勾引了,後果無比嚴重。
用壹條的話來說。這叫心魔,在東方,無數武技和法術修煉到一定層次的高手,都會產生這種情況,後果超級嚴重!
劉震撼問他們:後果如果最嚴重的話。我會怎樣?
變成瘋子。佛巨人酋長說。
變成神經。安度蘭長老說。
變成傻B.壹條說。
歐比斯拉奇!劉震撼說。
這件倒黴事很折磨劉震撼地神經,按照他的體質,個把禮拜不睡覺是平常的事情,和普通人相比,這位盜版匹格無疑多活了很長的壽命……別人在夜裡需要睡眠來補充體力,完全是無意識狀態;而他卻依然精神抖擻享受高品質生活……比如忙着修煉“雙修領域結界”什麼的。
但老劉到底不是鐵打地金鋼,銅澆的羅漢,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他也一樣。
說到底他總是要睡覺的,既然睡覺,就肯定再一次面對西爾芙,再一次面對無休止的疑問。這就是劉震撼最矛盾的地方了……西爾芙如果說的是真的,那麼他地命運就是和這個嬌滴滴的小娘們栓在一起了,這是劉震撼所不能容忍的,太沒有安全感了!如果西爾芙說的是假話,那她爲什麼要說假話?出於什麼目的的假話?劉震撼不知道,也沒法知道,因爲他在夢中什麼力量也沒有。既不能用常規拷問,也搞不出戰歌酷刑,徹底拿這小妞沒轍,這種無奈和軟弱也是劉震撼這種慣於掌握自己命運的人所不能容忍的!
西爾芙曾說過,只要喝酒喝醉了,自然就可以見不着她,但是老劉抗拒自己選擇這種逃避的方式,這麼做太不硬漢了!
劉震撼很鬱悶,他都有點搞不明白自己了,幹嘛沒事就想這麼深奧的問題?這種淅瀝糊塗和唯心主義哲理,怎麼也攀到自己這個粗人身上來了?
當困惑和苦惱糾纏到一定程度,我們這個粗線條的領主大人想出了一個既不失硬漢身份。又可以解決問題地辦法……當進入夢鄉再次見到西爾芙時,劉震撼總是一聲斷喝:歐比斯拉奇!不要煩老子!老子現在心情不好,不想跟你說話,只想睡覺!
於是他繼續閉眼在夢中睡覺,西爾芙偶爾和他說話,老劉就給她一個後腦勺。
這樣一來,倒相安無事了,西爾芙似乎也賭氣不和他說話了,讓劉震撼一個人呼呼大睡。
說起來有點可笑,居然還有人在夢裡繼續睡覺。
劉大官人對於催眠自己很有一套,但凡是他一進入冥想,比任何安眠藥都地道,立馬睡着,管它夢裡夢外身是客。
壹條對自己的老闆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戰勝心魔,在東方一直是高手們難以解決的問題,很多人因此而走火入魔,沒想到自己的老闆只花了幾天時間就解決了!
劉震撼剛找到安穩睡覺的辦法,加裡曼丹的紅帶屠城也恰好宣告結束,不多不少,剛好十天。
其實早在第八天時劉震撼和卡恩親王就準備結束屠城了,沙漠中白天的陽光實在是太熱辣了,這座城市在高溫中迅速腐爛變質,快地令人措手不及,空氣中盪漾着的臭氣讓人很容易就聯想到了可怕的瘟疫,就連轉運的物資上都充斥着一股怪味。
昆克族臭鼬人首領加扎聽說領主夫人們擔心瘟疫隨着掠奪的物資傳播到翡冷翠後,主動向上打了個報告:千葉蔦蘿地果實“吸香紅豆”佩帶之後,可以在身體上下形成一個狹小的潔氧空間,吸納任何異味,如果將“吸香紅豆”佩帶在身上,絕對可以避免任何瘟疫氣味被吸進鼻孔!
昆克族臭鼬人天生喜歡放屁,奇臭無比,是以人見人厭,他們是翡冷翠唯一佩戴“吸香紅豆”的附庸族,別人也沒理由去佩帶這種吸納異味的植物果實。幸虧是這支附庸族的存在,如果不是他們,劉震撼還真不知道這種植物果實這麼布爾B的功能。
這個發現讓他和比蒙戰士們總算拖滿了原定十天的屠城計劃。
等遠征馬爾罕王國的隆美爾帶着飛駝大軍火燒火燎趕回加裡曼丹城時,曾經繁華無比的加裡曼丹城,而今已經徹底就了鬼域,密密麻麻的禿鷲在天空上翻飛,撕食着骨肉脫離的爛肉,拋灑雨點般的膿水。
飛駝軍團的戰士們發瘋一般操縱着蒸汽戰車撞向了城門的萬磅石閘,重磅炮錘無數記夯砸之後,一片厚厚的飛塵瀰漫,城門轟然洞開。
這還是“慕蘭明珠”加裡曼丹嗎?飛駝軍的戰士雙目呆滯地看着這座死氣沉沉的城市。
以前造型精美的房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斷壁殘垣和廢墟,上面是烏壓烏壓騰起的綠頭蒼蠅,個個體型飽滿。
以前漂亮整潔的石板大道不見了,現在只剩下肥碩油亮的蛆蟲一屈一拱從肚皮膨脹猶如皮球、“撲哧撲哧”自然漏氣的腐爛屍體中鑽出,放眼街道,一片厚厚的肥白色在蠕動中翻滾,令人作嘔的醜陋。
以前青枝綠葉的棕櫚樹,現在所有的葉片被醬紫色所粘連,沾滿乾涸收縮的肉碎。
只有王城還依然金碧輝煌着。
只不過在東門城樓下,堆着一座蚏蟲密密麻麻拱動的肉山,勉強可以分辨出來這是一堆鼻子,一堆從人體上割下來的鼻子。
城牆上有一行用鮮血寫就、龍飛鳳舞的大字:
《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張大字報》
慕蘭人,你們全是傻B!
隆美爾你不是!
你是超級大傻B!
旁邊還畫着一個鬼頭鬼腦的笑臉,典型的印象派畫筆。
落款是:一直,深深的,愛着你的李察·震撼·劉。
稍微偏個十來米,烏黑破敗的王城城樓的雉堞上有一根長長的黑帶子懸至地面,連接着地上一具開膛豁肚、高度腐爛的屍體。
風一吹,黑帶子上“嗡”地蕩起蒼蠅一片。
如果明眼人,應該看的出這是一個可憐人被抽出腸子纏在雉堞上,活活從十幾米高的王城城樓扔向了御街的地面。
這片城牆上也有一行鮮血寫就的大字,字跡不一樣,顯然是另外一位無聊人士的信手塗鴉“
東門更有傷心事,忍放風箏哈里發!
落款是:愛琴大陸第一吟遊詩人沙奎爾。奧尼爾
隆美爾眼前一黑,狂噴鮮血,一頭從六牙銀象的背鑾上栽了下來。
幾秒鐘之後,一道黑影拔地而起,從朦朧逐漸顯現成清晰。
就在隆美爾栽倒在地的這一刻,我們的神曲薩滿劉震撼也碰上了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