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八座星空璀璨的巨門,弗格森·徐的眼眶溼潤了。
“不知道他會選哪一個?”若爾娜掰着指頭數道:“休、生、傷、杜、景、死、驚、開,這八個字中,不是還有一個“生”嗎?是不是應該進這個生門?東方文字涵義實在是有點深奧,我沒有理解錯誤吧?”
“生門就是生,死門就是死。。。。”劉震撼笑了:“照這麼理解,你是不是把這個八門金鎖陣理解的忒簡單了?要知道文化人的心腸是最毒的,尤其是這種玩弄文字遊戲的就更是了。”
大家的目光都不約而同集中到了奧胖的身上,奧胖火了:“誰今後再說我是文化人,我他媽根誰急!”看到領主大人的目光明顯有點暴力傾向出現,奧胖趕緊又打了個補丁:“老闆除外。。。。”
看到凝玉的眉毛也糾了起來,奧胖再次毫無原則地大喊:“老闆娘也除外。。。。。”
“你地多疑讓我想起了人類。”若爾娜白了奧胖一眼,皺了皺鼻子,擡頭盯住了領主大人:“不是說比蒙都是耿直地嗎?你的心眼這麼複雜?”
“關於我的性格問題,不適合現在討論。關於雲秦法陣,還是聽聽皇后的意見吧。”老劉摸了摸鼻子,側頭看了看凝玉。
“啐。。。。”凝玉給了老劉一個溫柔的白眼:“什麼皇后。。。。你這話若讓貴族監察院知道,立刻就可以彈劾你諭制之罪。你是一個神職人員,怎麼也跟普通的平民一樣沒大沒小。”
“看到老劉被凝玉的話給噎住了,旁邊的人都在偷笑。
“八門金鎖陣爲什麼這麼厲害?第一個原因就是沒有內行能知道這種陣法的秘密,可是就算知道了陣法的奧秘又怎麼樣?想找到破陣的陣眼,簡直就是海底撈月,即便就是找出了陣眼,又有徐先生這種內行,破陣也只能賭賭運氣。除非是當年佈陣的方士自己來,這個陣纔有可能完美破解。”凝玉把臉輕輕地靠在了劉震撼的胸口上墨挲着,不再去看弗格森·徐。
弗格森·徐這時候顫顫微微地向海島南方的一個巨門走去,這座門距離所有的人都是最近的。這倒頗有點讓劉震撼感到意外,他本來倒是覺得老徐會磨磨蹭蹭地向最遠處的巨門挪過去,拖拖時間的,劉震撼還準備讓戒靈飛馬送他一程,現在看來根本就用不着了,因爲這座門離這不到兩百碼距離。
凝玉低呼了一聲:“死門?”
“他進的是死門?”老劉微微一愕:“看不出來啊,這老徐倒有點膽魄!”
老徐的腳步有點漂浮,嘴裡也在喃喃地說着些什麼,有點神經質。
“萬一要是這個老傢伙破不了陣,你還真準備讓若爾娜用“翡翠之夢”啊?太奢侈了吧?”茉兒隨手射出了一道閃電鏈。飆向了一位那迦,最好這一位八臂那迦長老實力當真超凡,在兩頭超階魔獸的物魔兩攻面前,所有賽壬和那迦都死絕了,就他還在苦苦支撐。
“我也怕啊,萬一“翡翠之夢”召來的海底魔獸毀不掉珊瑚礁就完蛋了。”老劉聳聳肩道。
“老闆,可以讓吉安娜幫你啊,它是幽靈,不怕物理打擊的。珊瑚礁砸下來對它沒用。”革瑞恩拖着八臂那迦長老的屍體迅速地飛了回來,一陣桀桀怪笑。
“哦?”老劉擡手看了看戒指:“那個滑頭還躲在戒指裡做什麼?還不給我趕緊死出來?”
潮汐領主革瑞恩苦着臉指了指天際的曙光。
“這不是廢話嗎?倘若再等一夜,我上哪再去找這個陣眼?”劉震撼罵道。
“我知道革瑞恩想要說什麼,它想讓你把九頭蛇怪的魔晶還給它,只有這樣幽靈體才能凝結爲海魂魄,海魂魄在陽光下出現個半小時還是沒有問題地。”若爾娜說道。
“還有鬼魂不怕陽光的?”老劉覺得真是稀奇。
“廢話!如果亡靈一點陽光也不能見,那亡靈魔法師跟別人打架,難不成還得自己去肉搏不成?你還沒見過骨靈,那種不死生物根本就不怕陽光。”若爾娜罵道。
“有點可惜了,這魔晶品相真的很好。”老劉摸出了許德拉的魔晶,這塊海藍色的菱形魔晶一看就不是凡品。就這麼送人,的確有點可惜。這話有點廢,超階魔獸的晶核品相能差嗎?兩位仙女龍同時鄙視老劉。
“快看快看。。。。。”茉兒拉住老劉的胳膊,拼命搖晃着。一隻手指着老徐沒入了死門的背影說道。
弗格森·徐的身子沒入了這座大門之後,立刻被一團幽暗的深邃所吞沒,隨即,巨門中若有若無的兵戈交擊之聲和鬼哭狼嚎的慘叫頃刻間消失,那些螢火一般的光芒也變成了熄滅地禮花,只剩下老徐和懸在他腦袋上空的珊瑚礁站在原地。
“還真給他賭上去了!”老劉咂了咂嘴,一臉不可思議。八選一,這個概率可不簡單。
大家也深有同感。
老徐慢慢地轉過身,臉色蒼白,高聲對劉震撼說道:“領主大人,能否借你的飛行獸一用,我需要去海島那頭的休門。”
這個要求當然得到滿足。
看到戒靈騎士展開翅膀載着雲秦方士飛向遠處,然後一個個螢火般旋繞在空中的巨門一個接着一個消失,老劉手裡捏着的許德拉魔晶“吧嗒”一聲摔到了地上。
“第二個。。。。。第三個。。。。。”若爾娜在旁邊困難地嚥了口口水。
“我有預感,這個陣,他絕對能破。”黛絲說道。
劉震撼忽然感覺到面前閃過了一道藍色的彩華,映得所有人臉上鍍上了一層幽蘭,妖冶地很。老劉低頭一看,幽靈許德拉正站在地上呢,它又變小了,剛剛還有一刃高,現在倒變得和果果差不多高矮了,渾身園墩墩的,一團象輕煙似的身子已經凝結成了一種半透明地水藍色,模模糊糊可以看到肚皮裡面裹着一顆上下浮動着菱形發光物。果果好奇地看着這個海幽魂。膽怯地用爪子捅了捅它,稍微用了點力氣爪子才頂進去,彷彿是在捅一個奶酪,爪子一拔出來,海幽魂的身體又癒合了。
看到老劉惡狠狠盯着它看,許德拉趕緊把自己九個脖子繞在一起,打了個蝴蝶結,諂媚地對着老劉點頭哈腰,逗得果果捧着肚皮“咯咯”直笑。
金剛鸚鵡被吵醒了,拍着翅膀打了個哈欠。看看身邊這個海幽魂,扯開了沙巴喉嚨就罵:“我帝波羅~~我帝波羅~~”
“不關我的事啊!”潮汐領主革瑞恩趕緊先替自己洗刷了冤屈,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這是吉安娜自己做的主,它現在依附在您的戒指上,您也算是它的主人,您不會因爲一顆魔晶而把它給。。。。。”
老劉捏了捏這個海幽魂許德拉的肚皮,感覺象個海綿,一用力就捏進去了。
“我一塊極品魔晶就給它換來半個小時陽光洗禮?”劉震撼看着這個脖子打成蝴蝶結的許德拉,真是哭笑不得。
“第六個門了。”凝玉拉了拉劉震撼的胳膊,“快看,許先生已經破了第六個門了。”
“剩哪兩個門?“劉震撼踮着腳尖打量着前前左右。
“還剩開、生兩個門。”凝玉說道:“看來徐大人是真的能破這個門了。”
“如果不是運氣,那個傢伙就太可怕了,不能留了。”劉震撼微微冷笑。同時發出心靈指令,命令戒靈騎士第八個門陪着這個老傢伙一起進去,一旦破了陣,就殺了他。
“貝肯鮑爾陛下,麻煩你過來一下。”茉兒對着遠處正在竊竊私語,正在焦急等待破陣的美人魚們說道。
“你想幹什麼?”西米里安王子沒等父親開口,一臉緊張地搶先問道。
“禁錮法陣馬上就要破了。我想我們還缺一個人質。”茉兒淺淺一笑:“只需要一個國王而已,並不需要很多人。”
“差點把這事給忘了!”劉震撼趕緊點點頭。
貝肯鮑爾陛下伸出雙手,制止了美人魚們準備出口拒絕的話。
“我同意閣下的條件。”美人魚國王面色平靜如常,慢慢地走了過來。
奧尼爾顯然不是個很好說話的人。立刻找到了根樹藤,把美人魚國王五花大綁起來,他的動作麻利地就像是一個慣匪。
老劉看着地上那個捆成四馬攢蹄的美人魚國王,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包的糉子。
天邊一輪紅日終於跳出了海平面,八個門全部破了,八座珊瑚島礁重新飛落在了海里,撲騰起了巨大的浪花,震得整座島都在顫動。
戒靈騎士飛回來得時候,老徐已經不見了,戒靈騎士得無刃騎士劍上有一抹嫣紅得血跡。
“你殺了他?”凝玉擰住了眉毛,看着戒靈。
“一劍穿心,屍體已經被我踹到海里去了。”戒靈騎士點了點頭,用他那獨有的沙啞喉嚨說道。
凝玉不再說話了,只是有點惋惜地嘆了口氣。
革瑞恩和幽魂許德拉是最激動的,在海面上飛來飛去,上躥下跳,可能是被這兩個苦鬼感染了,兩位仙女龍也瞬移到了廣闊地碧海之上,深深地呼吸着新鮮空氣,張開臂膀,感受着自由的懷抱。
除了兩個風暴撕裂者術士和魔鯊武士之外,一大幫美人魚姿態優美地躍入了海水之中,水面上連浪花也沒有濺起,只泛起了一團團的漣漪。兩個魔鯊武士用骨矛將兩位風暴撕裂者術士殺死之後,轉過骨矛,又狠狠捅進自己的心臟,四具屍體同時撲到在地。
“他們在幹什麼?爲什麼自相殘殺?”劉震撼問茉兒。
“他們看到了不應該看到的事情,國王的尊嚴迫使他們必須自盡。”茉兒說道。
一陣水花顫動地聲音響起,西雅美人魚們又重新鳧上了水面。
“匹格,你什麼時候把陛下還給我們?”西米里安王子高聲問劉震撼。
“各位尊敬地美人魚,希望你們迅速地幫我準備二十頭抹香鯨,因爲我需要有力氣地海獸幫我牽引木筏。同時,請別忘了將艾薇兒所有地首飾全部還給我。”劉震撼對着一大幫美人魚彬彬有禮地微笑道:“等到了陸地之後,美人魚國王就自由了。”
“爲什麼不要點夜明珠和瑪瑙,海底這玩意多着呢。”奧尼爾手裡晃盪着贗品雷神之怒,得意洋洋地說道,不知道有心還是無意,他的贗品神斧老是擦着美人魚國王的脖子滑過去。
“那就來點吧,不要白不要。”劉震撼立刻用嘉許的目光表揚了一下奧胖的機靈。
國王在對方手中,美人魚們也沒辦法,低聲商量了一陣之後,只得同意了。
海島之上,所有的蝴蝶人和蟬人的成年男子,也開始了伐木造筏,有菲高這個大力士在,伐木工作進展很快。
西米里安王子很快就回來了,帶來了艾薇兒的首飾盒和用十個巨大貴妃蚌殼盛着的珍珠瑪瑙。艾薇兒的首飾盒是一個漂亮的扇貝,揭開貝殼蓋子,裡面全是用極品水晶和珍珠製成的好多叫不出名字的飾品。兩個花癡龍在旁邊哇哇亂叫,一人手裡撰着一把首飾,將龍族的氣質風度完全而透徹地表達了出來。
茉兒一一撫摸着這些飾品,神情激動,她挑選了一個蝴蝶式樣的銀簪佩對劉震撼說道:“幫我戴上它。”
老劉很細心溫柔地照做了,兩位仙女龍忽然不再花癡了,她們忽然發現這位粗豪的匹格的眉宇之間居然有一種膩人但醉人的溫柔出現,這種反差,讓兩位精神戀愛的仙女龍心絃微微一動。
蝴蝶簪佩的雙翼被風一吹,居然輕盈地撲扇起了翅膀,並且發出了一種輕輕的嗡嗡聲,簪佩表面流動的銀光就像是碧波盪漾的海面,那一對蝶眼是用墨玉鑲嵌的,玲瓏剔透,宛如天成。茉兒緊了緊自己的披風,又從扇貝首飾盒裡拿出了一個長護腕式的銀鐲,銀鐲表面鏤空成了海紫荊花花藤,線條柔潤,套在茉兒欺霜賽雪的胳膊上,銀鐲居然沒有茉兒的皮膚更白更細膩。
“金屬在海底世界是非常貴重的,這兩件首飾是海底火山噴發後的火山銀製成的,非常罕見,海底最好的工匠爲了雕磨它,花了整整十年的時間,兩塊比桌面大的火山銀只雕琢出了僅僅三件首飾。”茉兒甜甜地問道:“好看嗎?”
“太好看了!”黛絲和若爾娜猛點頭。
茉兒拿出兩隻湛藍色的水晶指環,一隻纖秀,一隻略微粗獷一點,茉兒將纖秀的水晶指環戴在了睡美人一般的艾薇兒左手無名指上,另外一隻戴在了劉震撼唯一的無名指上。
劉震撼一隻手上戴着四個戒指,暴發戶地一塌糊塗。
果果立刻跳上了老劉的腦袋,伸出了兩隻小爪子,八根小爪子叉開的幅度就像洞房之夜新娘的大腿。
“這兩枚戒指是艾薇兒以前就準備好的,她夢想着有一天,會有一位騎着湛藍海龍的人魚王子,帶走白色的海浪,將她娶走。”茉兒的嘴角掛着一絲幻想般的甜蜜,笑容中卻有一絲看得見的悽苦。
劉震撼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裡。緊緊地。
“她的夢想終於實現了。”茉兒的眼淚再次滑落,同時也緊緊地抱住了老劉。
我的擔心也證實了。奧胖假裝目光移開了,一對小眼珠子其實睜得滾圓,不時撇上一眼。
果果伸開得小爪子旁,悄悄地插過了兩雙纖纖玉手,黛絲和若爾娜得眼神猶如果果。
“給海倫和歌坦妮留一點,其他你們分了吧。”茉兒笑了。
黛絲和若爾娜一臉“我早知道你會這麼說”的表情,把扇貝首飾盒緊緊摟在了懷裡,一個勁地撫摸着,果果撅着屁股想鑽進扇貝殼,被黛絲毫無魔寵覺悟地在果果的小屁股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頓時五條指印。
我靠,這是什麼魔寵啊!爲了首飾連主人都敢打?奧尼爾歪了歪嘴。
“回去之後,我要自己做幾件首飾出來!”若爾娜的臉因爲激動變成了紅撲撲的,就連雀斑都變成了紅色。
老劉低頭在看自己的栓狗一樣的大金項鍊,連他這種粗人也看出了自己這條金鍊子是多麼地暴發戶和粗鄙不文。
“靠!這些全是資本主義的大毒草!腐朽的封建主義尾巴!”老劉嘴上當然還得硬一下。
“又說瘋話了。”凝玉白了他一眼,捏了一顆夜明珠,左右看了看,奇怪地說道:“這夜明珠怎麼不圓啊?”
“夜明珠本來就不一定圓啊,李察的那個夜明珠,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顆了。”茉兒撅了撅嘴。
不只夜明珠,有很多東西,這個世界上都只有一個。劉震撼不由自主地苦笑了一下。
短短几天時間,有很多東西就離他而去了,不只是自己的胳膊,也不僅僅是艾薇兒。劉震撼知道,當他再次踏上翡冷翠時,以前在曠野上,對着呼嘯的朔風吶喊“關我吊事”的日子再也不會有了。
有着二十頭抹香鯨的輪流拖拽,無張巨大的木筏在第五天的下午,回到了當初和西米里安王子分手的地方,一樣的海灘,一樣半埋在沙礫中舉着火炬和法典的女神。
蟲人們的表現非常拘束,他們的臉上更多的表情事茫然和慌張。一萬年的時間太久了。雖然蟲人比蒙無數次在夢中回想過祖先的家鄉是什麼樣的,但事實到了面前,大多數蟲人更多表現出來的是對未知命運一種本能的畏懼和退縮。
斯凱德族先知擅長給別人推算命運,卻迷失了自己的命運。
茉兒表現的更加惆悵惘然,在釋放了美人魚國王貝肯鮑爾陛下之後,茉兒唱響一首劉震撼似曾相識的歌曲,如同天籟般的歌聲過後,二十頭已經游回海中的抹香鯨集體衝灘,擱淺在了沙灘上。
似乎。。。。。。貝肯鮑爾陛下在潮汐之中回頭張望了一眼。
“不知道這會不會是我最後一次唱這首潮汛媚惑之歌?”茉兒靠在了劉震撼的胸口,輕輕地問道。
“向毛主席保證,下一次,唱這首歌,你將是在自己的身體之中。”劉震撼說。
由於斯凱德人和鴛弗瑞人能夠飛翔,所以在穿越荒原的過程中,比起劉震撼和海倫那時候要快多了,只花了三天時間就回到了翡冷翠。期間最辛苦的是革瑞恩和壹條,就算是兩個超階魔獸輪流揹着菲高這個大塊頭,也是苦不堪言。
兩位仙女龍早回去了一天,所以當老劉帶着蝴蝶人和蟬人回到翡冷翠的時候,看到了翡冷翠所有子民們都集中在了坡頂,五十刃高的冰城打出了橫幅讓很多蝴蝶刃和蟬人的眼睛變成了歡騰的桑乾河。
“一萬年已經太久,我們需要珍惜朝夕!”
“以前,鄉愁是一灣長長的海峽,我們在這頭,你們在那頭;如今鄉愁是一杯醉人的朗姆酒,我們嘗一口,你們嘗一口。”
“歡迎回家!”
雪梨城的地精代表打出的橫幅比較獨特。他們的橫幅上寫的是“我們是茂絲族鼠人比蒙。”
四個螳螂僧侶是最激動的,平時少言寡語的他們,這次好像有着說不完的話,述說不完的心中情意。比蒙王國去年的人口普查中,蟲族唯一遺脈綠黨族螳螂人的數量只有一百多人,已經到了滅絕的邊緣,陡然之間蹦出的同族,怎麼不讓幾個清心寡慾的螳螂人們瘋狂。
所有的蝴蝶人和蟬人撲倒在紅土高坡前。掬起一捧捧的紅土輕吻着,怎麼也親不夠,愛不夠。他們大聲地讚美戰神,唱響了蟲人在海外一萬年以來傳唱的《離子之歌》。
“你可知比蒙纔是我的真名姓~~
我離開你的襁褓太久了,母親~~
但是他們擄掠的是我的肉體~~
你依然保管着我內心的靈魂~~
一萬年來夢寐不忘的海加爾聖山啊~~~
請叫兒的乳名~~叫我一聲~~蟲人~”
這一次感傷的歌聲中,同樣有蟲人的淚水,只不過這一次淚水不再是悲傷的。連同着歡歌一起,灑遍了翡冷翠城每一寸角落。
擁抱、寒暄、暢談,整整一直維持到香帕升起,所有的比蒙們才結束了戀戀不捨的憶苦思甜,因爲霍比特半身人大廚們已經準備好了最好的盛宴,爲了尊重蟲人的飲食習慣,今天這場盛宴是以水果和素食爲主,爲了尋覓最好的仙人果,兩位仙女龍甚至親自在昨天去了鹽鹼地森林一趟。
比操場還寬闊幾倍的翡冷翠紅土高坡頂上,擺滿了一看酒知道是臨時趕製的竹桌。川流不息的菜餚不停的由童男童女們端上了桌,大堆大堆的篝火燃起來了,驅散了寒冷和黑暗,還有那一堆堆的夜明珠閃耀着光華。這些夜明珠和劉震撼的那顆夜明龍珠相比,簡直就是螢火蟲和香帕的差別。
把革瑞恩趕到下面的窯洞去睡大覺,給蟲人們安排住宿,這一陣沒頭沒腦地忙完之後,劉震撼才發現,所有地人全都在,就連幾位權仗祭祀也沒走,羅比也在,狼騎兵全回去了,唯獨不見了歌坦妮和海倫地人影,只到現在還沒見她們倆來噓寒問暖。
“有點不可思議。”老劉覺得很不應該啊。這兩個妞怎麼會不來找自己呢?不得不說,老劉對自己的魅力一向還是有那麼點自信的。
問過了潘帥才知道,五天前東北行省軍隊的前哨斥候剛剛來過,他們是準備來參戰的,結果沒趕上這場仗,據斥候說有一位大人物要來翡冷翠視察,來頭好像不小。海倫和歌坦妮早在幾天前就去接了,算算天數,應該快回來了。老劉不用猜就知道是維安大薩滿和美女蛇導師要來,連派遣火鶴去接他們的興趣也沒了。
熱烈的晚宴開始了。劉震撼致完了祝酒辭,洋溢着的笑容突然僵硬住了。
看到老闆的表情有異,民兵們站起了身,伸着脖子往高坡下面看了看。
有一大羣黑影從桑乾河的渡口處的古道遠遠地走了過來,走在最前面的兩個人,正是劉震撼不願看到的兩個人。。。。。。。。。
很快地,紅土高坡的臺階上就響起了重重的蹬踏聲。阡陌臺階通道上很快就有兩個熟悉的臉龐露了出來,正是齊丹大人和美女蛇導師。凝玉的腳在桌下輕輕踢了踢劉震撼,劉震撼努了努嘴,立刻將僵硬的笑容變成了那種老友重逢的驚喜,轉變之快,讓兩位仙女龍在旁大爲佩服。
“兩位大人!請原諒我這麼遲知道你們的光臨!”劉震撼按照下位祭祀晉見上位祭祀的躬腰禮,向兩位亞龍祭祀表示了深深的歉意。
“李察,你的手。。。。”美女蛇導師熱淚盈眶地用顫抖的雙手撫摸着劉震撼的斷臂。劉震撼聞着崔蓓茜導師身上傳來的那股熟悉的幽香,看着美女蛇清澈的眼波,心頭忽然一熱,還沒來得及說話,兩個帶着香風的靚麗身影同時撲進了他的懷裡。
海倫和歌坦妮撞到了一起,到底是柔弱的祭祀,差點沒被天鵝女騎士給撞飛出去。歌坦妮忍不住淚流滿面撲進了老劉懷裡,剛剛啜泣了兩下,遽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想退出來,纖細的腰已經被老劉攬住了。歌坦妮的臉蛋配上翅膀是那麼的聖潔,老劉實在是有點忍不住,不是人多,老劉一定鹹豬手就上去胸襲了。。。。。。。老劉本就不是個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的好人,他喝水喝酒都喜歡一口抽乾。
兩個仙女龍在旁邊扁了扁嘴,茉兒的嘴撅成了月牙,小臉嘟嘟的,都掙紅了。。。。。。。因爲小艾師孃告訴她這個天鵝並不是她的師孃。
“不要哭了,斷胳膊就斷胳膊唄,我又不是死了!”老劉哈哈大笑着說道。人多不要意思說葷話,其實他想說那個又沒斷。
“李察,忘了給你介紹一位大人,這位大人是特地來巡視的。”海倫手忙腳亂檫去了眼角的淚珠,整理了一下衣服,單手撫胸,一邊往旁邊退去一邊說道。
看到連維安大薩滿都俯着胸口,彎下了腰。劉震撼眼皮一跳,猛地扭頭。一個被滿天星辰襯托着的英挺身影從臺階上緩步而上,靴子與瓷實地臺階撞出了一片錚錚聲。
“非常榮幸地有請我們共同地導師,來自西南倫敦城神廟地王國十二主祭之一地何塞。穆里尼奧大人,來比蒙王國翡冷翠領地巡查。”海倫恭謹地再次彎腰:“能夠見到您就代表着榮幸,親愛地穆里尼奧大人。”
穆里尼奧大人身穿着金色地主祭袍一步一步踏上了最後幾級臺階,一個倜儻風流地身影一步一步出現在了所有人面前。主祭大人的胸口部位用紅線繡織了一隻紅色火焰不死鳥和一個莫巴沙九頭鳥的描影,這是代表着火鳳凰魔寵和擊殺了一頭超階魔獸的榮耀。一枚黃金美杜莎徽章別在雙鳥描影的中間,戰神似乎將所有與英俊有關的東西全部用在了他的身上,主祭大人擁有一對潔白漂亮的翅膀和一頭自來卷的白金色長髮,身材高挑俊逸,他在臺階阡陌上的每一個邁步而上,都是那麼的完美無暇。
“好帥啊。。。太帥了。。。。。”兩位花癡龍又開始大發感慨了。
真的太英俊瀟灑了!連劉震撼也不得不承認,那天在戰場見過的面首軍團和美人魚一族的男子,也根本無法和這位主祭大人相媲美。他的英俊中帶着高傲和聖潔,沒有一絲塵世間的煙火之氣,這種氣質只有無聊騎士小說中的白馬王子才能擁有。
劉震撼注意到了主祭大人的腰畔插着的樂器是一根鑲嵌着數顆純淨魔晶的黃金笛子,這也意味着這位穆里尼奧大人已經達到了默發戰歌的超高水平。。。。。。因爲沒有一個祭祀可以用嘴吹奏樂器的同時,還能吟唱戰歌。
“你卑微的僕人,匹格族戰爭祭祀李察向你致敬。”劉震撼在震驚和疑問重重的同時也不忘了假惺惺地行個禮節。茉兒立刻也跑了過了,在自己導師的身後,恭敬地跟隨着導師一起行禮。
茉兒已經換上了一身凝玉的衣服,除了胸口有點略緊之外,其他部分相當合身。
“戰神與你我同在。”穆里尼奧大人充滿了磁性和威嚴的聲音響起了:“李察,不必這麼拘束,你我是一系傳承的祭祀,你可以和海倫一樣,叫我導師。”劉震撼很識趣地拉着茉兒的手退到了一旁。
“李察,這是你的學徒嗎?她居然是鴛弗瑞族蝴蝶人?”穆里尼奧大人的聲音中略帶着一絲無法掩飾的驚訝。
“是的大人,她的名字叫茉兒。”劉震撼自己也搞不懂,爲什麼在這個主祭大人面前,自己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捆住了一般,有種連呼吸都需要加倍用力的感覺。
“真是個聰明漂亮的孩子。”穆里尼奧大人的話裡充滿了嘉許。
“感謝您,我導師的導師的導師的導師。”茉兒乖巧地甜甜一笑。
“美麗地孩子,讓神讚美你吧。”穆里尼奧大人揮手召喚出了一絲金色“祝福光環”,灑落在茉兒的頭頂。
這一手再次將老劉給震住了,也把所有人給震住了。
乖乖龍的冬。韭菜炒大蔥!
單控戰歌光環!而且是瞬間默發!
老劉上次見單控光環,還是那個死鬼賽壬女公爵露的那一手,某種程度上來說,賽壬的控靈之歌和比蒙戰歌在原理上極其相似。戰歌默發不稀奇,老劉也能,可是瞬發老劉就沒這本事了。雖然這首”祝福戰歌”只是一首低級別的比蒙戰歌。誇張就誇張在穆里尼奧大人使用的居然是單控光環!
能夠單控戰歌光環,不僅需要稟賦,更需要隊戰歌理解和運用高度技巧,這是一種超絕實力的最好證明。比蒙戰歌的戰歌光環輻射半徑,各個級別的祭祀各不相同,按照老劉的實力,他的戰歌光環已經達到了四百平方,這已經是優秀權仗祭祀級別的實力了。可是單控光環的涵義就不一樣了,單純對一個目標物施展而不是大範圍加持,他這一輩子不知道有沒有指望領悟。不僅他做不到,就連其他王國十二位主祭也不一定能做到,一個單控光環的加持,戰歌不管是作用能力還是加持時間都是雙倍的,而且還帶有一定機率的防禦忽略,這一點明顯比賽壬強,當然了,單控光環所使用的歌力也是雙倍。
老劉不知道歌坦妮的父親是故意擺造型還是實力當真騷包。
由於每一首戰歌的歌力元素分配都是孑然兩樣的,高階戰歌相比低階戰歌,更是複雜得多。單控戰歌光環,同樣需要從低到高,一首戰歌一首戰歌去修煉,這其中得艱難幾乎和普通祭祀晉級一樣得痛苦而緩慢。
單控戰歌光環在大型會戰中幾乎一無用處,只有單挑時可以用到。一般很少有祭祀去修煉,但是單控光環得可怕之處也就在這一點,倘若劉震撼能將“二段力量汲取之歌”練習到單控光環得程度和潮汐領主幹架,也就算革瑞恩魔抗超高,不死也得變殘廢。
當然了,能將邪惡光環戰歌練習到那個程度是不可能的,比蒙歷史上能將輝煌光環的高階戰歌練到單控的也沒幾個,更別說是邪惡光環類別的高階戰歌。老劉實在吃不準穆里尼奧大人的單控光環已經到達了什麼高度。看樣子是不抵,畢竟“祭祀傳奇”的名號掛着呢。
“您的強大讓我感到卑微。”劉震撼這句話倒是實話實說。尊重一個強者是一個比蒙應有的美德,這倒也沒什麼丟人的。
“不必要這麼說,你的事蹟我已經看在眼中,正準備做成報告,呈獻給紅衣大祭司大人呢。”穆里尼奧大人的微笑如同陽光一般耀眼:“你的功勳將註定載入史冊。”
這時候,所有的比蒙纔想起站起來,向這位高貴的祭祀大人躬身行禮,主祭大人微笑着走上臺階,撥灑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祝福光環。
更震撼的場面來了。
穆里尼奧大人上百號的追隨者也一個一個邁上了最後幾級阡陌臺階,走上了紅土高坡的頂部。
真他媽的布爾B!劉震撼暗暗喝了聲彩。
穿着斗篷,手握着法仗,身上洋溢着彭湃元素力量的人類魔法師。。。。。
扛着飛天笤帚,捧着水晶球的女巫。。。。。
面容絕美,身背箭囊的精靈弓箭手和身着雪白長袍的精靈女祭司。。。。
手提着戰錘,蓄着茂密長鬚的高山矮人戰士。。。。。
皮糙肉厚,高大魁梧,兩隻胳膊全是青銅臂套和手盾的野蠻人。。。。。。
穿着海藍色戰甲和大麾,手持聖阿爾馬尼長矛和半月鋼盾的條頓武士。。。。。。
飆悍尚武,身背熊皮和戰斧的特拉維夫渺目戰士。。。。。。。
頭上戴着麋鹿角,握着木杖藜的叢林德魯伊。。。。。
還有誰?老劉仰視着黑嗦嗦的臺階。
一陣凜冽如刀的寒風吹過,居然又上來了六個身高五刃,扛着狼牙巨棒的冰霜巨人和一個人類武士。冰霜巨人是雲霄巨人的亞種,他們使用武器戰鬥時,能爲自己披上一層堅硬的霜鎧,高級一點的冰霜巨人,甚至能使用一些簡單的冰霜系魔法。
這位人類戰士是最特別的一個,滄桑英俊的臉上有一絲絲皺紋,雖然渾身上下沒有佩戴武器,可是面對着他,任何人都有一種眉心上擱上一把利劍的凜然感。
劉震撼驚奇的發現,穆里尼奧主祭大人的追隨者居然沒有一位比蒙武士。
“大家坐。”穆里尼奧大人微笑着說道:“沒有必要拘束。。。。。。先允許握平復了激動的心情,真誠地向所有的鴛弗瑞和斯凱德說一聲:歡迎你們回家,不用說,這一定是李察祭祀德功勞了。”
蟲人們激動地向這位大人物致謝,很多年長地蟲人又用五心貼地的古禮來覲見主祭大人。老劉忽然發現自己的追隨者一個也不見了,包括和他們在一起狂吹爛侃正投機的菲高也不見了,只剩下空空的桌子和木敦凳子。老劉似乎都沒注意到他們什麼時候不見的。
這幫小崽子!這不是把老子往火坑裡逼麼?老劉苦笑着搖了搖頭。紅土高坡頂部有通往下層窯洞的階梯走廊,不需要走臺階也可以下去,劉震撼已經猜到了這幫小子偷偷摸摸閃人是要去幹什麼了。
“這是尼那個神秘而強大的霜血皮丘魔寵吧?它叫果果對不對?”穆里尼奧大人微笑着走到了劉震撼的桌旁,親暱地摸了摸果果的腦袋,果果被摸得很愜意地呻吟了一聲,猛點着小腦袋。
“可愛的小東西,很高興認識尼,我是。。。。。。”穆里尼奧微笑着捏了捏果果的肚皮。
“傻B。。。”沒等主祭大人說完,金剛鸚鵡就搶先說了。
“小混蛋!”海倫和歌坦妮紅着臉同時罵道。
“你們倆~~一個推屁股~~一個開碼頭~”金剛鸚鵡不屑地剔了剔翅膀,又是一串怪叫:“無毛白泰戈~~~嘎嘎~~”
歌坦妮和海倫差點沒當場暈過去。就連表情從不外露地穆里尼奧大人,此刻地一張嘴也張得如同瀕死得鮎魚。
安度蘭長老和兩位仙女龍完全呆滯了。
果果和喀秋莎咧着嘴“咯咯”直笑,壹條抖了抖翎毛,驕傲地清嚦了一聲。
“是誰教鸚鵡第二句話的?”老劉渾身冰涼,丟人哪!
臺階上又響起了蹬踏聲,披掛完畢的翡冷翠民兵們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