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潛龍後,我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機場,此時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後來又在候機室等了半個鐘頭。現在時間對我來說,簡直比性命還寶貴。
我焦躁不安的坐着,心一直怦怦亂跳,眼睛也一直眨個不停。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我慌亂不定,掏出手機給大飛哥打了個電話,但是竟然沒人接。這纔過去不到兩個小時,怎麼會沒人接呢。
我越想越是不安,接着又給朱君打電話,給霍乘和倪崇打電話,可是統統沒人接,我急的額頭上開始冒冷汗,手顫抖的按着鍵盤,不停地打,可結果還是一樣。
後來我又想起喬晗他們,但願他們不會有事,接着我又給喬晗他們打了電話,可還是沒人接,當時我感覺自己幾乎已經崩潰了,捂着臉,忐忑不安,默默地祈求着他們千萬不要出事,千萬不要。
這半個小時過的非常煎熬,當檢票的提示音響起後,我迫不及待的衝了過去,檢票上機,我急躁不安的模樣,劉達他們全部看在眼裡,問我是不是又出現了什麼情況,我默默地點着頭,握緊着扶手。
飛機起飛後,我突然感覺眼前一黑,腦袋一陣暈眩,胃裡翻江倒海,有種想吐的感覺,後來不知不覺從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我趕緊把血擦掉了,怕劉達他們看到後,會阻止我回去。
我的身體似乎還沒有完全康復,現在又急火攻心,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問題,但願我還能安然的活着回去,最起碼得讓我知道喬晗他們是平安的,到時候就算死了,我也甘心。
五個小時,整整煎熬了五個小時,飛機終於降落了,下了飛機以後,我們又馬不停蹄的轉車,終於在四十分鐘後,我們回來了。
我們沒有直接進入市內,而是在郊區附近下車了,因爲我們現在還完全搞不清楚室內的情況,也不知道大飛哥他們是死是生,如果貿然闖進去,恐怕只會賠了夫人又折兵,所以就算是再急,再慌,也必須小心謹慎,這不是爲了我們的安全考慮,這是爲了大飛哥他們的安全考慮。
否則一旦我們出了事,大飛哥他們就真的完了。
下車後,我們先找了個落腳的地方,在這附近有一棟楊旭家的別墅,離開潛龍前,楊旭特地給了我別墅的鑰匙,他應該是已經預感到什麼了,所以想給我找個安全的棲身場所。
我們輾轉進入別墅後,立刻想法設法的聯繫大飛哥他們,所有的電話我們都打遍了,但是一點回應都沒有,唯獨還剩下一個號碼我沒打過,那就是許伯的。
自從然姐的事情過後,我現在對陳家也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計較這些毫無意義。
我撥通了許伯的電話後,焦急的等待着,但還是一樣沒有人迴應,我呆住了,心想這不太可能,許伯可是陳家的人,謝家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未必敢動許伯,可是後來回頭一想,好像現在也沒什麼不可能的,謝家背靠影流,實力強悍,會怕一個陳家嗎?
我越想越是心驚,無可奈何之下只好給外公打了電話,問他許伯有沒有回陳家,外公當時的語氣很吃驚的樣子,問我爲什麼會突然這麼問,聽外公這口氣,好像是還不知情的樣子,也就說是許伯極有可能也一起被抓了,謝家還真是膽大包天。
“小皓,是不是你那邊出了什麼事?需要外公幫忙?”外公擔心的說。
我快速考慮了一下,說:“外公,我這邊出現大麻煩了,需要援助,你現在能派兵過來支援嗎?”
外公聽到我這話,突然沉默了,過了一會,說:“需要多少?我儘快命人去安排。”
我毫不猶豫的,果斷的說:“很多很多,這次謝家背後有一個非常厲害的組織支撐,必須要大量強有力的支援才行。”
外公似乎有些爲難,說:“這個……好,你暫且先拖住,我馬上就去安排,只是你也應該真的,遠水救不了近火,所以……”
“我明白,外公先不說了,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
我說着直接掛斷了電話,望着窗外愣了一會,外公說的沒錯,遠水救不了近火,我必須在短時內確定大飛哥他們的安全,否則……後果肯定不是我能承受的。
我急匆匆的走出房間,劉達他們全部坐在客廳,一個比一個神色凝重,見到我出來後,都齊刷刷的看向我,等待着我的決定。
我也沒有什麼比較明智的決定,目前我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潛伏進室內,打探大飛哥他們的情況,我直接了當的和他們說了我的意思,問他們誰願意陪我走一趟,這是一次隱秘的行動,不需要太多人一起去,多了反而會適得其反。
劉達當仁不讓,率先站起來,神色堅毅,毅然決然的說要陪我去,我也覺得劉達是最合適的人選,畢竟我和他並肩作戰過很多次,也算是小有默契,而且他的身手在這羣人當中也是最高的。
但是阿彪卻突然站出來說:“我看還是讓我和達哥一起去吧。”
我知道阿彪是爲我好,但是我拒絕了,現在受難的全都是我自己的兄弟,和我最親的人,我必須親自出馬,不然我不放心。
決定好以後,我和劉達沒有多做停留,轉身就走,可是就在這時候,我突然感覺胸口一陣悶疼,一股熱血順着喉嚨涌了上來。
我停住了腳步,腦袋一陣暈眩,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我的異常反應,一個個緊張兮兮的看着我,問我是不是舊傷復發了,我猛地哽咽了一下,把喉嚨裡涌上來的血嚥了下去,堅強的笑了一下,說:“我沒事,就是有點體乏,餓了。”
我忍着胸口撕裂般的劇痛,咬着牙,一步一步向前艱難前行,每一步都走的撕心裂肺。
出來後,我和劉達上了一輛出租車,坐在車上,我這才安然的喘了一口氣,劉達一直在默默地注視着我,皺着眉頭,說:“小皓,你老實說,是不是舊傷又復發了?”
我輕微搖着頭,掩飾說:“沒有,你就放心吧,我命硬着呢,死不掉。”
我們先去了東街,在東街轉了一圈,東街現在一片狼藉,酒吧,ktv,包括一些店鋪,全都被砸的稀巴爛,我試探着問了下司機,問他知不知道這裡什麼情況,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副蕭條的景象。
司機搖了搖頭,說:“誰知道呢,一夜之間就變成了這樣,也沒人管,挺奇怪的,不過有人說是因爲附近的一些混混集體鬥毆導致的,至於具體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那就不清楚了。”
混混集體鬥毆?我冷笑了一聲,這麼解釋倒也不算牽強。
隨後我們又去了西南街,西南街是我們的腹地,也是最中心的位置,這裡一般都相對比較平穩,如果說西南街也跟着一起遭殃的話,那麼問題就真的非常嚴重了。
車趕到西南街以後,西南街還算完整,雖然有被破壞的跡象,但是並不多,這也就是說謝家肯定來過這裡,不過可能並沒有成功瓦解西南街。
我和劉達商量了一下,決定在西南街下車,這邊的環境我們還算比較熟悉,下車後,我們迅速鑽進了一條小衚衕,接着輾轉來到非城酒吧的後門。
透過玻璃窗,我們可以清楚的看到酒吧內部的情景,酒吧內部有幾個晃動的人影,但是這幾個人我並不熟悉,我不由得繃緊了臉,看來西南街很有可能已經淪陷了,至於西南街爲什麼沒有被破壞,可能是因爲西南街優異的地理位置所致。
西南街算是在商業圈內,這裡的經濟遠比東街那邊要繁榮,謝家的目的只是要除掉我們,沒必要跟一堆冰冷的東西過不去,更何況這些冰冷的東西還能給他生財。
我和劉達對視了一眼,準備立即撤走,否則一旦暴露了行蹤,那就麻煩大了。
我和劉達行動非常迅速,配合的也十分默契,但還是在一個拐角碰上了兩個謝家的手下,當時劉達毫不猶豫,咔咔兩聲,掰斷了這兩個的脖子。
我們把這兩個人拖入衚衕後,小心翼翼的出了西南街,再次坐車準備趕往韓家,韓家是我們最後的一塊陣地,如果韓家也被入侵了,那麼就真的大勢已去了。
韓家的地盤非常大,幾乎佔領了整個南區,經過十幾分鐘的路程後,我們已經來到韓家附近,坐在車上一眼望過去,附近一個人影也沒有。
我和劉達下車後,一步一個腳印,萬分小心的向韓家靠近,不過這附近似乎並沒有什麼危險,我和劉達的戒心漸漸鬆懈下來,成功潛入韓家以後,開始四處尋找喬晗他們的下落,但是韓家此時已經空無一人。
我翻遍了每個房間,都沒有找到他們的蹤跡,我絕望了,仰躺在牀上,呆滯的看着天花板,已經結束了嗎?我自言自語的問着。
突然間,我想起一個人,一個可以救命的人,於是我連忙坐起身來,掏出手機快速撥出去一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