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尚未表態,張恆已經走到我面前,眼神陰狠的直視着我,嘴角揚起一絲狡黠的冷笑。說:“你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可是你別忘了,這裡是東街,就算是三大黑佬。也未必敢輕易踏足的地方,你要是活膩了,直接告訴我,我可以送你去見閻王。”
我不屑的輕笑了一下。玩味的說:“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我往前走了一步,毫不客氣的撞了他一下,漫步盡心的瞥了他一眼,他頗爲惱火,我突然想起以前丁嘉經常說林毅的一句話,於是就湊在張恆耳邊嘲諷說:“鹹魚翻身,始終還是鹹魚,滾一邊去。”
我話說的很不客氣,張恆氣的臉都綠了,握緊着拳頭,隱約能聽到幾聲骨節迸裂的聲響,我面不改色,又撞了他一下,大搖大擺的走到林毅面前,說:“林毅,我們認識好像也有三年了吧,這三年我們沒少較量過,但是,你林毅好像就沒贏過我,這是爲什麼呢,需要我告訴你嗎?”
林毅面無表情的看着我,穩如泰山,我討厭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因爲我摸不清楚他心裡面到底在想什麼,不過這都不重要了,他林毅變了,我孫皓也變了,我面帶微笑,掃視了一眼他身邊的人,最後回過頭把目光放在張恆身上,調侃說:“因爲你身邊養了一羣廢物,就像張恆這樣的。”
我這一句話結束,張恆徹底怒了,擡腿一腳朝我踢過來,我側身一躲,反身一腳還了回去,張恆身手還算不錯,看起來應該是練過的,但是他的速度並不算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好巧不巧,我的速度偏偏壓他一籌。
我這一腳力道很足,張恆沒躲開,腰部捱了一腳,他腰一晃,差點沒站住,我收回腳,平心靜氣的面對着林毅,聳了聳肩,擺着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說:“看明白了沒,像這樣的廢物,也只有你這種人纔會把他當個寶。”
林毅被我一番嘲諷後,仍舊面不改色,但是他身後的兄弟卻一個個氣勢激昂,林毅手一揮,他們全部朝我衝過來,林毅現在確實收斂了不少,沒有以前的那股傲氣了,做事也直接了。
在一陣喊殺中,我有些措不及防,幾次險遭毒手,幸好這時候雄哥帶人趕了出來,爲我助陣。
頓時現場一片混亂,因爲這邊治安比較亂,所以也沒有警察管,更沒有多事的路人報警,所以這一仗打的酣暢淋漓,我們五十多人,而林毅那邊將近百來人,可是那又怎樣,雄哥的這五十精兵強將可不是擺設,加上雄哥這個一等一的戰將,而我也能打,相比較之下,林毅那邊卻沒什麼比較突出的高手,張恆算一個吧,可是對於我和雄哥來說,還是太弱,至於林毅,我就不說,一直都是我的手下敗將。
隨着我一拳快攻,張恆倒地不起,我一腳踩在他的胸口,望着林毅得意的笑了一下,現在局勢一面倒,他竟然還能站得住,我也挺佩服他的。
我大腿一擺,給張恆直接踢開了,將目光鎖定在林毅身上,朝林毅攻了過去,就在我的拳頭將要落在林毅臉上的時候,突然一陣寒風呼嘯而過,一個戴着面具的人出現在我面前,將我攔住了,他戴的面具和上次伏擊我的殺手一模一樣,也就是說這個面具人是那個神秘殺手組織的人。
我的拳頭被他握在手心中,他的力道很足,我想拔回來,卻是有心無力,我皺着眉頭,透過面具上的兩個眼孔,審視着這個人的眼睛,媽的竟然不是劉達,這倒是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過回頭一想,正好,誤打誤撞竟然又釣出了一條大魚,這下有意思了。
伴隨着面具人的突然出現,我不敢再有絲毫懈怠,叫了一聲雄哥,讓他過來助我,雄哥速度很快,立刻就支援過來,一把瑞士軍刀嗖的一下,直接朝着面具人的脖子刺過去,面具人反應非常迅速,身體向後一揚,成功躲過了雄哥的一擊,接着一手撐地,反身兩腳踹在雄哥胸口,雄哥硬是被出一米多遠,讓我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這下雄哥也認真了起來,擺好架勢,警惕着說:“這人不好對付,小心一點。”
我嗯了一聲,全神貫注的戒備着,隨着雄哥一聲怒吼,我和雄哥一同攻了過去,雄哥主攻,而我則一心想摘掉面具人的面具,但是屢屢都沒有得手,讓我又氣又燥。
雄哥接連打空,被面具人打的節節敗退,我也沒好到哪裡去,小腹捱了一腳,頓時一股鑽心的疼痛蔓延全身,這時候我開始考慮,要不要放棄今天的計劃,先撤走,但是後來想想,我還是決定咬着牙撐下去。
就在這時候,突然又冒出來一個面具人,提着一把鋒利的瑞士軍刀,突然從我背後襲來,雄哥連忙叫了一聲小心,可是已經晚了,我恐懼的望着身後鋒利的刀刃,兩條腿就像注了鉛一樣,動彈不得。
“鏗!”
夜幕中突然射過來一把飛刀,飛刀如游龍一般,來勢異常兇猛,撞擊在刀刃上,打的面具人的手一顫,軍刀鐺的一聲掉落在地上。
我迅速朝飛刀運動的軌跡望過去,可是那邊是一片黑夜,根本就什麼都看不見,我好不容易設的局,就是想把這個在背後保護我的人騙出來,沒想到他行動竟然如此隱秘,算我低估了。
面具人的刀掉落以後,他頓了一會,透過面具上的兩個眼孔,我認出了這個人,這個後面突然出現的面具人,正是劉達。
我對他眨了下眼,示意他先撤,去搜尋一下剛剛使飛到救我的人,他輕微點了下頭,迅速撤離了這裡。
劉達走後,我和雄哥再次應對先前的面具人,說實話,我心裡怪沒底的,雄哥看起來也沒比我好到哪裡去,今天本來只是想把在背後保護我的這個人騙出來,沒想到會把這個神秘組織的殺手也給騙了出來,真他媽是日了狗。
本來我覺得這樣應該是賺了的,但是奈何這個面具人功夫了得,再這麼耗下去,鐵定要吃虧。
於是我對着雄哥使了個眼色,會意他要不要先撤,雄哥猶豫了一會,默認的點了點頭。
“小二,帶兄弟們先撤!”
雄哥一聲令下,迅速想面具人衝了過去,我也一同衝了過去,這裡就面具人實力最強,只要能纏住他,就能保證兄弟們安全撤離。
我和雄哥苦戰了一番,身上都負了傷,待兄弟們撤走以後,我和雄哥對視了一眼,轉身就跑,奇怪的是面具人竟然沒有攔我們,這讓我頗爲費解,以他的身後想留住我和雄哥,再簡單不過。
事出蹊蹺必有因,這是我一慣的判斷標準,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貓膩。
逃出了東街,我並沒有打算立刻趕回去,而是打電話給了劉達,問他找到人沒有,劉達當時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答覆,而且我隱約聽到他那邊有嘈雜的打鬥聲,我問他怎麼回事,他說這也實屬無奈之舉,爲了留住人,只能來硬的了。
“好,你一定要給他留住,我馬上就過來。”
電話掛斷後,我帶着雄哥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去,那是一處狹窄的小巷,我們過去的時候,地上躺着不少被打傷的兄弟,可見這個人的實力並不一般。
我站在他身後,凝視着他的背影,這寬大巍峨的背影,我隱約覺得似乎有點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一樣,可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
我逐漸向他靠近,他穿着黑色的風衣,帶着帽子和口罩,也又黑,乍一看根本就認不出來,我很想摘掉他的口罩,但是看他的身手如此矯捷,我知道這不太可能。
“告訴我,是李泊然派你來保護我的是嗎?”我語氣凝重的詢問道。
他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更沒有出聲,而是想着儘快離開,這讓我頗爲苦惱,我好不容易纔把他騙出來,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放他走。
“你說話啊,到底是不是,如果你今天不說,我是不會放你走的。”我固執且略帶恐嚇的說。
他忽然冷哼了一聲,冷冰冰的說:“你想讓他們全都死在這是嗎?”
他這一句話直接讓我膽寒了,我呆住了,我相信他有這個實力,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是誰派來保護我的。
我沉默了,突然間我意識到了一點什麼,他說話的聲音和一個人很像,而這個人自從高中畢業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
“是你嗎?飛虎哥?”
飛虎哥,全名胡飛虎,曾經是然姐身邊的大紅人,他畢業的時候,我還和他一起吃過飯,他當時說要去報考體校,還說要在奧運會上拿金牌,沒想到事隔兩年,我還能再見到他。
他沒承認,但是也沒否認,我知道他一定就是胡飛虎,絕對不會錯,那麼也就是說,真的是然姐派人在暗中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