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她想起來,心裡依然有一陣悵然,忍不住把自己的臉更深的埋入男子的胸膛,司徒米粒很想要對歐陽亦謙說起這件事情,可是直覺告訴她,這種事情跟他說是很不明智的行爲。
也許,以後應該沒有機會見了吧,都怪他太突然出現了,她太驚訝了,都忘了問他是住在哪裡的。他們,之前是那麼無話不談,他是第一個她覺得在一起很舒適的男人,所以,她想要珍惜這樣的朋友。
沒想到司徒米粒纔在遺憾着見不到愛德華了,第二天竟然就在自己的公司門口見到他了。即使是時隔多年了,可是司徒米粒還依然記得這個場景,儘管在她身邊相伴的是另外一個男人。
陽光下,那微笑着看着她的男子俊美就如那希臘神話中的阿波羅神祗,輪廓深邃的就像精心雕刻一般的俊美五官,紫羅蘭眸深亢如海,璀若星辰,眉目流轉間時斂盡的冷峻和高貴,舉足前第一個動都透着致命的優雅與無比的高貴。
那樣俊美的一個男人,如果不是他正朝着她的方向奮力揮手,司徒米粒都不敢相信他就是她認識的那個男人了。
在周圍或羨慕或嫉妒或疑惑的目光中,司徒米粒快步跑到愛德華面前,二話不說拉起他的手就往離公司更遠的地方跑去,這裡就在公司門口,她可不想要明天就在公司聽到有關於她的緋聞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工作的?”把愛德華拉到拐角處,站在公司門口也不會看見他們的地方之後,司徒米粒才停下來問道。
她現在住在什麼地方他知道,現在就是連她在哪裡工作,公司在哪裡他也知道,司徒米粒忍不住就浮想聯翩了,該不會他找人調查了她吧?
愛德華是一個很實誠的孩子,所以,還沒等司徒米粒把她的猜測問出口,他就自己坦白說道:“我找人查了一下你工作的地方,我想來找你,上次找你的時候又忘記問了,我在這裡又沒有認識什麼人,就只好找人調查了。司徒米粒,你不會怪我吧?”
這個她該怎麼說呢?司徒米粒覺得心裡怪怪的,他調查,又不是爲了害她,只是想要知道她的信息而已,應該沒什麼吧?應該吧?
在心裡糾結了一會兒,一擡頭就見到眼前愛德華那雙泛着紫羅蘭光芒的眼眸不安的瞅着自己,那種眼神,司徒米粒不自覺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這不是她能夠承受住的呀。
“沒關係,只是,你現在住哪裡?”愛德華咧嘴一笑,像個不諳世事的大男孩般,“我住在我家的地方。”大使館也算是“他家”的地方吧,愛德華心裡偷偷想到。
“你來中國做什麼?來玩嗎?”司徒米粒示意他往前走,一直站在街邊也不是辦法,就邊走邊看看有沒有地方可以落腳吧。
愛德華不甚在意,他只是跟在司徒米粒身邊,跟着她的腳步,隨意的回到:“是啊,我都沒有來過中國,就是想要來這裡好好玩一玩,當然,最高興的就是可以見到你。”
最後一句話真可以算得上是甜言蜜語了,聽得司徒米粒心裡很開心。“我也很高興可以見到你,我還以爲不能再見到你呢。”
可是見到了卻不能再在一起了,愛德華悵然想到,看了又看身邊嬌美的女孩,愛德華總覺得自從她說她已經找到了她的另一半之後,就有一股氣就那樣堵在他心裡頭。
這口氣吞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就一直那樣存在,讓他想到就是一陣難受。想起在歐陽霖祥伯伯那裡聽到的話,愛德華心裡一震,心裡的那個猜測是如此真實,容不得他去逃避。
愛德華終究還是問道:“你的那個他,是叫什麼名字呀?”司徒米粒愣了一下,在他面前談論歐陽亦謙還真是有些奇怪,司徒米粒笑着說道:
“說起來他跟你可是一路的呢,他也是M國人,不過他是混血兒,他媽媽是中國人,他長得就是像他的媽媽,我說了他的名字你也不認識呀。”
是吧,怎麼會那麼巧就剛好認識呢,那可是小說裡面纔會出現的情節呀。愛德華還是堅持問道:“我還是想要知道他的名字,也許我認識他呢。”
愛德華只能在心裡祈禱千萬不要是歐陽亦謙,可是有時候祈禱是無用的,就像是他現在這個情況,因爲司徒米粒輕描淡寫的拋出了一個名字:“麥爾德·歐陽亦謙。”
愛德華的身體瞬間就僵硬了,步子也停頓了下來。司徒米粒正被路兩旁的櫥窗所吸引,邊看着那些擺在櫥窗裡面的漂亮的衣服邊向前走着。
可是走了幾步之後她才發現愛德華沒有跟上來,回頭一看,他正站在離她有好幾步遠的地方看着她發呆。
司徒米粒想了一下她剛纔是不是有說了什麼爆炸的話語,想了半天,也就是她剛纔應他所問,說了歐陽亦謙的名字而已。
看愛德華這麼大的反應,司徒米粒就知道她是猜錯了。愛德華
似乎是認識歐陽亦謙的,只是,認識就認識,有必要這麼大反應嗎?
司徒米粒站在原地,有些疑惑的看着站在原地的愛德華,感受到司徒米粒的視線,愛德華僵硬的笑了一笑,掩去內心的苦澀,快步跟了上去。
“你怎麼啦,怎麼突然發起呆來了了?”司徒米粒看着他,關心得問道。愛德華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樑,聳了聳肩,說道:“剛纔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司徒米粒懷疑的看着他,問道:“你是不是認識歐陽亦謙?我記得他說過,他們家族在M國也是很有名的。”
司徒米粒其實已經在心裡篤定自己的猜測了。其實她在決定和歐陽亦謙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上網查過歐陽亦謙的家族麥爾德家族的事情了。
對於這樣的事情,她在沒去查之前就知道能夠知道的事情是很有限的,所以她本來就做好了能瞭解多少就是多少的準備。
可是沒想到網絡上面關於M國的麥爾德家族的記載既然那麼多,那麼詳細,包括他們家族的興起以及發展,還有現在的發展狀況。
通過這次調查她也知道了,麥爾德家族竟然帶有那麼厚重的歷史,而歐陽亦謙,在上面也是榜上有名的,因爲他是這一代麥爾德家族的正統繼承人,是第一位繼承人。
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等到歐陽亦謙的父親到了年齡退下來的時候,就是歐陽亦謙上位的時候了。
而她也知道了,M國的普通民衆對於像麥爾德家族這樣擁有着悠久歷史而且還家世顯赫的世家,那種敬畏是一點都不會比M國現在依然存在的皇室少的。
愛德華如果只是M國的普通公民,那他知道歐陽亦謙的概率也是很高的,如果他不是普通公民,而是貴族的話,那他知道歐陽亦謙這個麥爾德家族的正統繼承人的可能性更加大了。
愛德華深深的凝視着司徒米粒,看着司徒米粒幾乎已經是認定了答案的篤定。“如果我說,我和他是朋友,你會相信嗎?”
愛德華的回答超出了司徒米粒的預料範圍,朋友,是什麼樣的朋友?司徒米粒等着愛德華繼續給她解答。
愛德華突地笑了,親暱的伸手颳了司徒米粒俊挺好看的鼻尖,就如同以前他們還在美國的時候一樣,司徒米粒被這個顯示親密的動作給搞得蒙了一下,然後就被愛德華給拉近一旁的餐館裡面了。
最大的心願就是什麼,有誰會知道。但是,自己內心的想法,只有自己最清楚,不是嗎?沒有人會比別人更瞭解自己,所以很多事情,也就只有自己能夠幫助自己。
希望甜笑天下。打遍天下無敵手。誰也阻止不了。誰是誰的誰。 只是那一年的春光是如此美好。美好到就是要我拿一輩子的時間去換取那一刻,我也願意。
問蒼天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我愛上的,只是你,只有你。
餐館的內部構造比外面看起來要高檔得多。餐廳只有兩層,面積不算大,但情調很好。裝修上很有老香港的味道,餐廳裡曲調輕揚,皆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老歌。讓聽見的人,品嚐着老粵菜的味道,不由想起往事。
而這家餐廳的名字,也正是叫做“往事”,據說是酷愛美食的老闆在經過多年的旅遊之後,把記憶中好吃的各地的美食都給搬了過來。
而因爲老闆是香港人,所以在裝修上還有菜式上也更偏向於粵菜。司徒米粒驚訝的看着這家很有中國味的餐廳,想不通怎麼愛德華比她這個在這裡住了那麼久的人還熟悉。
愛德華解釋了,他邀功般的說道:“這是我在網上找的,很有名的餐廳,剛好在你工作的地方附近,我老早就想來嘗一嚐了,”
司徒米粒恍然大悟,難怪他剛纔雖然好像是在跟着她的腳步走的,可是實際上他總是無意的時候就會領先她一步,把她引入另外一條街。
想通了這一點,司徒米粒纔有把心思放在了這家店裡面。愛德華似乎對這家店有所瞭解了,只見他在無服務員帶領下就帶着司徒米粒走向了一個有着一扇精美屏風的角落。
店裡面設有空調,所以無論在店的哪裡,溫度都是很適宜的。纔剛落座,就有服務員走到他們面前,把菜單遞給了他們。
司徒米粒纔剛看了一眼,就被裡面的菜名給吸引住了,愛德華是正宗的外國人,對這具有中國風味的名字當然也是陌生不已,而且興味盎然。
兩人很是熱烈的討論了一會兒,就決定好了要吃什麼了。上菜當然要一定時間的,而且店裡面客人也不算少,司徒米粒剛纔粗略往外看了一下,除了他們這一桌之外,還有其他桌的也在等着上菜,看來需要一些時間了,她默默在心裡想到。
愛德華說道:“你沒來這裡吃過吧。”雖然是問句,但是他這個問句,肯定意味很濃的。果然司徒米粒點了點頭
,臉上的笑意淡雅輕柔。
“其實我早就聽說了這家店了,這家店不僅在一帶很有名,而且在其他地方也是很有名的,我聽說如果不是提前預約的話,是沒有位置做的。”
愛德華頜首,他確實是昨天在網上看到之後,就直接打電話預約了,本來他還想要找二樓的位置,但是想着以司徒米粒的性格,應該不會喜歡吃一頓飯就到那麼貴的地方的。
司徒米粒沒有告訴愛德華的是,其實她早就想要和歐陽亦謙和兩個小傢伙來這裡吃一吃了,只是一直都有事情耽擱住了,所以才一直沒有實行。
不過今天來也不錯,可以先來吃吃看,真的那麼好的話,下次再帶他們過來。愛德華不知道司徒米粒心中所想,他只是覺得他總算是帶着司徒米粒來了一個她還沒有和那個男人來過的地方。
而且就他所知,就按照男人的性格,要帶着司徒米粒到處去吃喝玩樂,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是,他記得那時候在美國,兩個人還在一起的時候,司徒米粒曾經跟他說過,說她有一個願望就是可以什麼事情都不用考慮,就只是顧慮着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去那裡就去哪裡,把吃喝玩樂這件事情真正做一遍。
而這個事情明顯那個男人還沒能幫她這樣子做,那他,還有這個機會嗎?因爲他還記得,那時候,她那樣子對他說,就是因爲心裡想要和他一起去的。
司徒米粒垂下眼眸,彷彿沒有看見對面坐着的男子眼裡淡淡的期盼。愛德華看她靜默不語,即使心裡在怎麼不願,可是他也知道她的意思是什麼了。
紳士是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讓喜歡的女子感覺到難堪的,愛德華馬上就轉移了話題,假裝不經意的說道:“這家店的飯菜我之前有吃過,還是很不錯的。”
司徒米粒那裡能不明白愛德華的意思,笑了一下然後就接着他的話題問道:“咦,你什麼時候來吃過的?我記得你好像是第一次來中國吧?”
愛德華點了點頭,說道:“前天我有叫人幫我訂了一份餐,是這家店的,雖然網上好評如潮,但是總要自己吃過才放心。別說,還真不錯的那個味道。”
司徒米粒恍然的點了點頭,有話聊就沒有像之前那樣覺得等待上菜的時間難熬了。不過其實上菜的時間也沒有多久。
司徒米粒和愛德華只是說了一會兒話的功夫,就有兩個服務員拿着托盤走了進來。菜還沒看到,就已經聞到那濃郁的香味了,光是這個味道,司徒米粒就已經爲這家餐廳打了高分了。
待看到眼前滿滿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式時,司徒米粒覺得自己的肚子更加餓了。雖然吃過這家店的東西一次了,可是不得不說,作爲一個土生土長的M國人來說,知道的菜名一定沒有司徒米粒這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多的。
“這是?”司徒米粒的筷子指向桌子上離她最近的一盤菜,愛德華瞅了瞅,見是自己認識的,馬上就高興的說道:“是烤乳豬,是要就着薄餅吃的。”
司徒米粒的目光落去桌上色澤大紅火色均勻的烤乳豬上,拿來薄餅,下筷,品嚐。愛德華的眼神閃了閃,其實他也只是在網上見過要這麼做而已,中華料理,和西餐,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我記得好像有道叫龍虎鬥的奇怪菜名,是哪一道呢?”司徒米粒疑惑的視線在餐桌上逡巡,愛德華看了一圈,很是精準的把筷子停在了一道菜上。
司徒米粒佩服的看他一眼,目光落去菜品上,下筷,品嚐。嘗過之後過了一陣兒才擡眼,眼帶希冀的看向愛德華。這回愛德華明白她的意思了,心裡暗道還好自己是做足功夫來的,指着桌上的又一道自己認識的菜品道:“鴛鴦膏蟹。”
司徒米粒再下筷,品嚐,嘗過之後還是沉默了一陣兒,再擡眼。
“紅燉魚翅。”
“池塘蓮花。 ”
“子孫滿堂。”
“龍鳳卷。 ”
“宮廷桂花糕。”
司徒米粒把桌子上的菜都吃了一遍,方纔停下筷子,面向一直向她介紹菜品的愛德華。佩服的翹起了大拇指,“愛德華,你可真厲害,只是吃過這裡一次而已,竟然就對這裡的菜名這麼熟悉了。”
愛德華學起了中國古人的禮,對司徒米粒做了作揖,表示這沒什麼。司徒米粒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看到愛德華好像連一筷子都還沒有動,趕緊就夾了一個紅燉雞翅給他。
當然,這也是依着她自己的口味來的,因爲她最喜歡的就是雞翅之類的料理,把自己喜歡的料理給想吃的人,這幾乎是所有人會做的本能反應。
愛德華會心一笑,說道:“你還是喜歡雞翅呀,我記得那時候你在美國的時候就是喜歡麥當勞裡面那些雞翅的,只是你說過更想要吃的是自己家裡面的滷雞翅,現在在家裡過得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