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門闔上的瞬間,將風雨阻隔在外。
沈煙雨面色沉冷的坐在沙發上,郭斐修不知在同她說些什麼,見樑晨曦竟領着樑露白進來,表情一愣。
而談安辰見樑晨曦終於回來,鬆了口氣。
“我纔出去短短几天,家裡怎麼就鬧成這樣了?”樑晨曦輕笑着,走到沈煙雨對面坐下。
樑露白不敢上前,站在原地瑟瑟發抖,那模樣看起來楚楚可憐。
跟樑晨曦的紅裙相比,沈煙雨一襲黑裙着身,保養極好的臉上看不出歲月痕跡,美的冰冷,又有距離。
“事情,你應該聽說了。”沈煙雨冷淡的開口,像是沒看見一旁郭斐修壓抑的表情,視線反倒似有似無落向談安辰的方向。
“寧姨,幫我媽倒杯茶,先讓她消消火氣。”這對母女坐在一起,倒更像是姐妹。
茶水端上,寧姨又推到一旁,不言不語。
“手機再重要,畢竟是死物,郭叔和露白來了這麼多年,難道就不如一箇舊手機重要?”
樑晨曦優雅端坐於沈煙雨對面,那姿態,同樑露白的狼狽形成鮮明對比。
而這對比,也令樑露白驀然回想起自己剛被爸爸帶來樑家的那天。
她穿着從表姐那撿來的過大衣服,跟在爸爸身後,直到看見坐在沙發上優雅如公主似的樑晨曦,那顆自卑與妒忌的種子,在心裡生根發芽。
更何況,公主的身邊,還有一個英俊的保鏢。
沈煙雨沒有說話,用着茶盞慢慢撥弄着茶葉,冷淡的模樣與巨幅婚紗照裡的甜美截然不同。
“更何況,那手機,寧姨不是幫着撿回來了嗎?”此言一出,不僅僅是樑露白談安辰變了臉色,就連郭斐修也跟着眉尾一跳。
再次被點名的寧姨從口袋中將那個舊手機掏出,小心放在桌上,沈煙雨臉上並未見任何驚喜,只是看着樑晨曦。
老舊的機型稍顯笨重,屏幕分辨率差,拍照像素底,似乎與沈煙雨的形象不符。
“露白,快跪下道歉!”郭斐修心知這就是場戲,可他還要和着血將牙吞下。
“阿姨,我真的錯了!”樑露白煞白着臉砰地一聲跪了下來,柔弱身體一歪,差點趴下。
誰都沒在說話,沈煙雨慢慢撥弄着茶葉,樑晨曦看着修剪弧圓的指甲,就是不看跪在地上的樑露白。
不知就這樣是過了五分鐘,還是十分鐘,就在樑露白只覺得自己真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沈煙雨終於再度出聲了。
“手機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可是公司的事……我那麼信任的將公司交給你,你卻給我這樣一塌糊塗的成績?”
沈煙雨這話說的壓迫感十足,樑露白跪在地上低着頭牙卻咬緊。
“我知道,我還要多向晨曦姐學習,我不是管理公司的料,請晨曦姐重新回來吧!”明明已經到了手的東西,現在卻要重新吐出來,她不甘心……
“等會我讓寧姨給你去送薑茶,我累了,晨曦和我一起上樓,我有話要對你說。”
沈煙雨站起身來,沒說原諒,卻也沒在趕樑露白出去,衆人心裡清楚,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
郭斐修的大拳攥的緊緊的,手背青筋根根分明,卻在沈煙雨的眼神掃過來時,倏的露出抹溫柔的笑。
手攥越緊,笑越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