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你不會是,真的愛上我了吧?
女洗手間的門被反鎖——這麼明顯的提示,他怎麼可能無動於衷?還不至於傻到那種程度,一個女人去了洗手間,一個男人緊隨而至,門被反鎖?
他們,兩個人在裡面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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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剛走到轉角處,就碰到了匆匆出來的子衿。
神色如此的慌張,讓原本就心有猜忌的喬景蓮,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有一種勃發的怒意在自己的胸口處膨脹,他幾乎是瞬間就大步上前,一伸手就將子衿整個人推在了牆上。
子衿心思紊亂,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喬景蓮的動作,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覺得自己的脊背一陣劇痛,人已經被喬景蓮強制壓在了牆上,她掙扎,喬景蓮不知輕重地捏着她的手腕,往牆上重重一摔,子衿疼的眼眶都紅了。
大概也是疼痛讓她清醒過來,將心頭的那些混亂思緒壓了回去,開口,“……喬景蓮,你幹什麼?瘋子!你放開我,我疼!”
“疼?”
喬景蓮嗤笑一聲,桀驁不馴的眼角眉梢都是冷然,眸光陰鷙,“你還知道疼麼?你這個下賤的女人,你怎麼……那麼髒?”
子衿心頭顫抖地厲害,她知道,喬景蓮罵她的這些話,代表的是什麼意思——就像是,她現在也知道,他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也不過是懷疑,她和顧彥深。
她的確是心虛,可是換做任何人,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首先會想到的並不是坦白,而是自保。
更何況,子衿現在面對的男人,是喬景蓮。
就算是她的丈夫,那又如何?他在外面光明正大的和謝靈溪纏綿恩愛着的時候,似乎也沒有顧及過她的想法和感受。他們的婚姻原本就是一個交易,對於她來說,現在,重要的並不是她是否出軌,而是,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因爲是顧彥深,她沒有辦法坦白。
可是,她現在想要擺脫的,是喬景蓮。所以在離婚之前,她想着,也許自己真的應該把顧彥深之前教她的那些歪理都用上。
——就算是有,也要當成沒有。
這樣的念頭,在她的腦海裡一直都膨脹着,讓子衿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迎上了喬景蓮充滿了質疑、嫌棄的眸光,一字一頓地說:“我髒?我再髒,也沒有你髒!喬景蓮,我不知道你到底憑什麼這麼說我,但是我要告訴你,你是最沒有資格說我的人!我今天和你來吃飯,也是爲了和你說——離婚!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和我撇清關係麼?其實我髒不髒,你也犯不着這麼動怒,你同意和我離婚,不就——”
“閉嘴!”
喬景蓮驟然開口,兇狠地打斷了子衿的話,捏着她手腕的力道越發加重,恨不得捏碎了她的手骨,子衿疼的直抽氣,他卻視若無睹,“我告訴你申子衿,你想和我離婚?呵呵,你做夢!你當我喬景蓮是什麼?想嫁給我的時候,就嫁給我,找了一個比我更好的,你就覺得可以一覺踹了我是麼?”
“喬景蓮,你胡說八道什麼?”
子衿氣瘋了,手腕疼的厲害,她掙扎的時候,幾乎都聽到了骨頭卡擦擰動的聲音,她的嗓音也有些發抖,“你明明知道,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你的謝靈溪懷孕了,我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了,對,5年了,我破壞了你和你心愛女人之間的感情,原本喬少奶奶的位置就應該是她的,我現在退位讓賢不好麼?你是不是覺得,我拿了喬氏5%的股份,讓你覺得我是有恃無恐了?你放心,你如果同意離婚的話,那5%的股份,我心甘情願還給你。”
喬景蓮瞳仁一緊,兇狠陰厲的眸光之中,劃過一絲明顯的愕然。
大概是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把那5%的股份都讓出來。
她這是,鐵了心要和自己離婚?
喬景蓮蹙眉,不知爲何,分明是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可是心裡,卻總覺得不是那麼個滋味。他不知道,自己這種莫名的情緒到底是代表了什麼,只是覺得,胸口堵得慌,就是覺得難受。
眸光一閃,看到了不遠處的牆上,橫着的一快女洗手間的牌子,他蹙眉,狠狠甩開了子衿的手腕,大步朝着洗手間走去。
子衿下意識地握着自己受傷的手腕,疼的太陽穴都在突突地跳着,一擡頭,就看到喬景蓮大步流星朝着洗手間走去,她一顆還沒有來得及落下的心又瞬間提了起來。
——他去那個方向……
她再往自己的身後一看,好像這個長廊,就這麼一個出口,剛剛她出來之前,顧彥深還在裡面,那麼現在……
子衿脣瓣一抖,來不及多想,就連忙追了上去。
“喬景蓮——”
她開口,企圖叫住前面那個男人。
喬景蓮卻是置若罔聞,再走兩步就要到女洗手間了,子衿嚇得一顆心都幾乎是提到了嗓子眼裡——如果他看到了顧彥深,那麼後果,肯定是不堪設想。
她這個時候,根本就來不及去思考別的,不顧一切地上前,一把拽住了喬景蓮的手,“你幹什麼?”
這是結婚5年來,她第一次這麼大膽,主動,去拽他的手。
可是喬景蓮這會兒卻只覺得諷刺,因爲她拉着自己,是爲了阻止自己進去裡面,她這麼明顯的一臉驚慌的樣子,這裡面沒有藏着一個男人,他都不相信。
憤怒,鋪天蓋地而來,喬景蓮狠狠地甩開了子衿的手,長指指着她的鼻子,語氣陰冷,一字一句地甩在子衿那張蒼白如紙的臉上,“幹什麼?我倒是要看看,這裡面是不是藏着一個殲.夫。申子衿,你他媽的不是想和我離婚麼?呵呵,我現在就來看看,你想和我離婚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他說完,轉身,不顧形象地走進了女洗手間。
子衿大腦嗡一聲,羞恥、驚慌、害怕、難過……所有的情緒紛沓而至,讓她整個人瑟瑟發抖,虛軟無力地倚在牆上,她幾乎是有些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完蛋了麼?
喬景蓮進去了,她攔不住,顧彥深在裡面……他們,會打起麼?
…………
她不敢再想下去,這樣的畫面,只要一閃過她的腦海,就像是有人拿着針,重重地刺着自己的心臟,何止是疼痛呢?
…………
明天整個C市的頭條,應該都會掛上她申子衿的名字了,到時候世人都會唾棄她的不要臉……
子衿抱着自己的腦袋,紛亂的思緒還沒有徹底平復下來,洗手間的門忽然被人用力踹了一腳,“砰”一聲,緊接着就是男人低低的咒罵聲。
子衿呼吸一窒,抹了一把臉頰,轉身,就看到喬景蓮又氣急敗壞地衝進了男洗手間,不過兩分鐘的時間,他臉色沉沉地走了出來。
…………
提在嗓子眼的那顆心似乎是,慢慢地落下去了。
原本發堵的呼吸,也變得順暢了——喬景蓮這樣子,應該是,一無所獲?
顧彥深,不在裡面?
“申子衿,你現在是不是覺得鬆了一口氣?”喬景蓮眸光沉沉的看着她,子衿到底還是稚嫩,太多的情緒都不懂得收斂,緊張,還是放鬆,似乎都逃不過別人的眼睛,“沒錯,裡面一個人都沒有,不過,你你這樣子的欲蓋彌彰,你覺得,我會相信你是清白的麼?”
他上前,伸手就掐住了她的下頜,強迫她擡起頭來,對上自己凌厲的視線,“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和顧彥深,是不是有過什麼?”
子衿有些詫異,看着喬景蓮的眸光,一時複雜。
他竟然會這麼問自己,倒是讓她覺得意外,不過,這算是——以退爲進的一種方法麼?
她自然不會覺得,喬景蓮真的對自己有多上心,而她也不會傻乎乎的去承認什麼,心頭稍稍轉了個彎,她很快就冷靜地開口:“喬景蓮,不如我這麼直接地告訴你吧,你根本就不需要把目光放在顧彥深的身上,你想和他怎麼鬥來鬥去的,我都沒有興趣知道,我現在想和你離婚,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你也不用非扯一個人進來。”
她頓了頓,靈光一閃,又用了激將法,“我只是想不明白,一心都想要和我撇清關係的喬家少爺,爲什麼現在卻不肯放手?”
她勾起脣角,忽然揚起一抹冷然的笑意,卻透着幾分前所未有的嫵媚,晃亂了喬景蓮的眼睛。
“你不會是,真的愛上我了吧?”
喬景蓮神色一變,幾乎是下意識地一把推開了子衿,冷笑:“你是在做夢話?”
“我也希望自己在說夢話,不然的話,喬少爺,和我離婚吧。”
子衿深吸了一口氣,抓緊了手袋的繩子,一臉平靜,“你父親那邊,我希望你親自去說,這樣會好一點,我還是那句話,5%的喬氏股份,我願意還給你,作爲交換的條件。”
…………
一出餐廳的正門口,子衿才覺得,自己渾身抖得厲害——像是從天堂,墜落到地獄,再爬到了人間。
短短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裡,這種極端的刺激,讓她現在驟然放鬆下來,有一種精神衰弱的感覺。
夜晚的冷風吹來,子衿伸手抱住了自己的雙臂,嚥下了喉嚨口的酸澀,剛擡腿往前走,手機就響了起來。
拿出來一看,上面顯示着三個字——顧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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