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缺愛了。”
蘇念呼吸一頓,她不是什麼不經人事的單純小姑娘了,就算不明白他話裡的“缺愛”是什麼意思,從他的眼神裡也明白了,就算再蠢點看不懂他的眼神,他開始亂摸的手也明確了他心裡的想法了!
“沈寒修你冷靜點!抽根菸吧!下車吹吹風也行!”
他的手從不該摸的地方移開,輕輕撫着她的髮際,另一隻手一直抓着她的雙手,不曾鬆開,聲音和手上的動作一樣溫柔:“你不是要幫我補愛嗎?”
蘇念急得脫口就出:“你爺爺疼姥姥愛!不缺愛!我眼瞎,眼瞎!”
他現在明顯不理智了,蘇念才害怕的拼命掙扎起來。
不是說她排斥他的碰觸,而是他們現在這種尷尬的身份,讓她沒有辦法心安理得做這種違背道德的事。
唐邵升車開出去十分鐘,沒等到那個女人的電話,還是不放心的把車開了回去。
荒郊野外,她的腳又有傷,哪怕心裡氣她,還是放心不下。
可是車開到丟下她不遠的地方,他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黑色的幻影,他還是知道是沈寒修的車,而車身正在晃動,作爲一個某震的“專業”人士,他不可能不知道車裡發生了什麼。
殊不知,車裡的兩個人正在力量搏鬥,這纔是車身動得不規律的緣故。
看到歪倒在車旁,一隻熟悉的高跟鞋,就可以斷定車裡的女人是誰了。
虧他還在擔心她……
雖然蘇念和沈寒修夫妻一場,什麼事都做過了,可他現在還是在意,想到蘇念神色【嬌】【羞】卻不是着他的身下,心裡堵得厲害。
“嘀——”長長按了一聲喇叭,打擾小勞幻影裡的好事。
車裡的蘇念像是找到了救星,急忙說:“沈寒修!外面有人!快點鬆開!”
沒補到愛的沈寒修,眉頭皺得很深,擡起頭纔看到蘇念脣瓣滲出來的血珠,表情一愣,才反應過來自己差點強了她……
她的表情很恐慌,眼眶還有些紅,明顯被他嚇到了。
沈寒修這才鬆開了她的手,她立馬就推了他一把,緊緊抓住胸前的衣服,警惕的看着他。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懊惱,僅是零點幾秒,然後把西裝外套從座椅下面撿起來,丟在他的身上。
這纔看了看前方的車,怒意明顯上了臉,坐回駕駛位,流利的繞過唐邵升的車,迅速劃破黑夜,跑車的低鳴聲很快就消失。
到達錦繡苑的時候,已經快夜裡兩點了。
看着一開始正襟危坐的蘇念,已經歪着腦袋睡着了,沈寒修沒有叫醒她,而是打開車燈,歪腰拾起她扭傷的腳看了看。
可能進了氣,腫得有些高,幾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打開車門繞打她那一邊,小心的把她抱出來。
走出車,夜風有些涼,她還往他懷裡縮了縮,小小舉動也讓沈寒修皺着的眉頭舒展開來。
要是她能一直像現在這麼乖巧多好,就像她說的,以後再也不惹他生氣了,不過她要真能那麼乖,可能就不是他的張小妮了。
從她的包包裡摸出鑰匙開了門,把她丟在大牀上,她像是還捨不得離開他的懷抱一樣,皺着眉喃了一聲什麼。
幫她把頭髮拆了,擰了毛巾抹去她臉上化妝品,指腹不由得觸了一下被他咬傷的脣。
忍不住俯身,對着傷口輕輕啄了一下,眼神裡的憐惜無人察覺,包括他自己。
幫她換好舒適的睡衣,在家裡到處找了找也沒有醫藥箱。
又急忙開車去藥店買了一品跌打藥水,回去給她抹上,幫她掖好被子,才掩上門。
離開的時候,本想去看看孩子,卻發現孩子的房間空蕩蕩的。
這個女人,爲了出去約會孩子都不要了?
跟着自己的猜想,給樑譯洲打了電話,確認蘇珍蘇寶在他那,才放心的回了自己的住所。
唐邵升把車開到酒吧,在燈紅酒綠歌聲鼎沸的大堂坐了一會,哪怕周圍全是漂亮女人,他的心裡,卻擔心着醫院裡的人。
蘇念說,讓他回去的時候,去醫院陪陪紫煙,他把車開下來的時候,本來是想去醫院的,可是半路又調頭了。
那種連他自己也理不清的思緒很讓人火大,不知道到底該用什麼方式來對宋紫煙,把她弄得遍體鱗傷又去陪他,讓他自己都覺得,那是心裡扭曲的人才會做的事。
本想到酒吧來,讓沸騰的氣氛帶走那些煩人的事,可是他才發現,越是嘈雜他的心裡就越煩,根本靜不下心。
“唐少~你今天怎麼了嘛?人家給你說話你的都不理人家!”
唐邵升眉頭一皺,一把將身上的女人掀開,然後就蹭的一下站起身,大步流星離開。
坐在車裡抽了一根菸,閉眸半晌,最終還是啓動車子,去了醫院……
到了清靜的醫院,不自覺就把自己的腳步放輕了。
推開病房的門,裡面的燈亮堂着,病房裡只有紫煙一個人在。
唐邵升走到病牀邊,在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紫煙側着身子躺着,額頭上裹着着一圈白布,臉頰上還是淺淺的傷痕,可能是花壇的碎片劃到的,手上還打着點滴,不知道她現在是睡熟了還是一直沒有醒來。
看着她的睡相,唐邵升走神了好一會,她的樣貌很耐看,現在閉着眼睛,沒有對他的恨意,看起來更是乖巧。
伸手輕輕把她打點滴的手拉出來,平放在自己的手心,因爲藥液的注入,她的手有些涼,也讓他的心裡劃過一絲異樣。
當蘇念叫他和紫煙離婚的時候,他的心裡就開始亂,明明不喜歡宋紫煙,聽到和她離婚的話,心裡又會覺得不舒服。
離婚的事,宋紫煙提過不止一次,每次提他就抑制不住那股怒氣。
看着病服袖子下,那纖細的手臂上,一塊塊淤青,觸目驚心……
她的確是個好女孩,溫柔善良,樂觀堅強,就算失去了聲音,滅了她一直堅持的夢想,她也笑着活了下來。
他也心疼過她,可是每一次看到她的倔強時候,他就想帶給她痛,抹去她的傲,等她哭着求饒……
可是,結婚以來,哪怕她獨守空房,他當着她的面和別的女人親熱,甚至是帶回家,或者是他對她近乎瘋狂嗜血的佔有……傷害那麼多,見她落淚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
手情不自禁撫上她的臉,回想起她剛嫁給自己的時候,她的眼底沒有恨,只有膽怯和害羞,會小心翼翼的詢問他的喜好和習慣,會在清晨做好早餐,碰面了也會微笑着問好……
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切都變了……
是他奪走她的聲音還是一次次殘忍的【索】【取】?他記不得了,因爲傷得太多了。
握着她冰涼的手,幾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在牀邊趴下,夜深了,他也有些累了,一直浮躁的心,現在終於安穩下來了。
秋秋上完廁所回來,推開房門就看見唐邵升,本來想大罵一頓攆他出去,卻看見他牽着紫煙的手趴在牀邊。
紫煙朝他這邊側着身子,兩個人像是剛剛纔長談了一樣,畫面溫馨,槿秋抿抿脣還是選擇了不去打擾,輕輕掩上門走出去。
她開始有些看不懂唐邵升了,他對槿秋到底是一種什麼感情?
難道這才紫煙的傷不是他造成的?若不然傷害紫煙之後又來這裡陪她,那他的心裡得有多扭曲纔會做出這樣不可理喻的事?
紫煙是她的好朋友,如果唐邵升真的悔改對紫煙好,她還是會選擇祝福的,那似乎也是最好的結局。
黎明不久就到來,槿秋再次到病房的時候,唐邵升已經不在了,若不是紫煙手上的針拔了,槿秋都會以爲唐邵升根本沒來過。
太陽初升的時候,蘇念才慢慢醒過來,睜着眼睛卻沒有動作,縮在被窩裡像是在回想什麼。
她記得她被唐邵升丟在山上了,她是怎麼下山的?
現在怎麼舒舒服服的躺在牀上了?
難道上山的事情只是夢?
不清不楚的亂想了一通,看了看手機已經九點了,心慌一秒纔想起今天是週日,不用上班。
下牀的時候,看到脫在牀邊那件寶藍色的禮裙時,蘇唸的意識才慢慢回籠。
原來都是真的!她上了沈寒修的車!
然後那個死不要臉的男人還【發】【情】了!頓時就睜大眼睛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是她自己換的!
難道……難道昨晚做了不該做的事?她怎麼睡的那麼死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她是什麼時候到家的?到家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下牀走了兩步,身體好像沒異樣,就連扭傷的腳也感覺不到痛了,低頭看去,腳踝上還有一點藥水的顏色。
難道他那麼紳士的僅僅只是幫她擦了藥,然後非常純潔地幫她換了身衣服?
洗了個澡換了衣服出門,先去接了兩個孩子,而後一起去了醫院。
多半是蘇珍那丫頭又透露了行蹤,蘇唸到醫院的時候,沈寒修的車就停在門邊,站在車邊的他,視線直直落在蘇唸的小奧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