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到女洗手間掬起一把冷水就朝臉上潑去,用冷水洗了兩分鐘的臉,蘇好才擡起頭,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早晚都要認命,蘇好,看清現實吧。”她站在鏡子前,小聲的喃喃自語:“鎮定,他只是一個和你毫不相識的與你無關的人。”
深呼吸了兩口氣,轉身靠在洗手池邊,蘇好只覺得剛剛自己那完全沒經過大腦的舉動真是白癡的可以,怎麼能失態成這樣?
她又轉身彎下身去洗了一會兒臉,直到臉上被水冰到發紅,才直起身來,又用微溼的手在脖子上前前後後的抹了抹,確定清醒了鎮定了,才鬆了一口氣。
她身上穿着的是刑警的制服,女警服的款式,包裹的很嚴實,雖然不夠女人味兒,但卻襯得她英姿颯爽,蘇好恍然發現,自己似乎已經很久都不像個女人了,這五年,她真的活的像個男人。
自我調節了大概有二十幾分鍾,時間已經太長了,這種場合不適合提前離開,也不適合任性的搞失蹤,於是她重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理了理領口,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端起神色微微一笑,轉身走了出去。
五樓的洗手間在走廊盡頭,‘黃金盞’包房在中間位置,大概需要走上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剛走到包房門口,便只見房門被人自裡面打開,已經脫下外套上身只着了一件襯衫的卓晏北走出來,蘇好腳步頓時就停下,在他看見她時,她驟然轉身便要回洗手間去。
“蘇好。”她剛轉身要走,他清洌的聲音便響起。
她停住。
見她一看見自己就想逃開的樣子,卓晏北緩步走至她身前,轉過身瞥她一眼:“跑什麼?”
蘇好擡起眼:“卓總誤會了,我是有東西落在洗手間裡忘記拿。”
她的確是將自己包裡的一個不是很重要的卡夾放在了洗手池邊,本來是打算一會兒萬一有什麼無法應對的場合時,藉着理由再出來一次。
卓晏北諱莫若深的眸光淡淡的凝視着她眼中的那抹鎮定。
他曾經主修的是犯罪心裡學,蘇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微微偏開頭不再與他對視。
“不打算解釋?”他淡淡道。
“解釋什麼?”
“你知道我不喜吃葷,又知道我最討厭肥膩的東西。”卓晏北睨着她:“你究竟是誰?”
蘇好剛纔在洗臉的時候就意識到自己犯了多愚蠢的錯誤,早就想好了說辭,但卻因爲他接下來的疑問而擡眼:“卓總,我似乎並不需要再向您重新說明我的身份職位,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再重複一遍。我是申市城東區刑偵支隊的刑警,我叫蘇好。”
卓晏北淡看着她,她知道他的那個疑問其實不是這個意思,但還是微微偏開視線,不再多說。
他卻不怒反笑:“真是個嘴硬的丫頭。”
蘇好聽着他的笑,忍不住看向他。
不得不說,卓晏北是個太好看的男人,他不笑的時候冷峻嚴肅但卻讓人覺得賞心悅目,他笑的時候,更是好看的不知應該怎樣去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