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每天的睡眠時間都超過十八個小時,有你在這裡,少睡幾個小時沒什麼影響。”卓晏北看着她手中的長柄湯匙,看着她同時轉身手法熟練的攪動着魚湯的姿勢,黑眸中有一絲莫測的笑。
“可是藥性那麼強,不睡一會兒頭會疼的吧。”蘇好低頭正攪動着湯,卻是話音剛落,腰身便陡然被人自身後抱緊禾。
“蘇好。”
他低聲喊她的名字。
蘇好的心剎那一緊,握在湯匙上的手亦是同時緊了緊,她低頭一邊看着盅裡白色濃濃的魚湯,一邊微微側着頭感受着他在自己耳際落下的輕吻:“餓了沒有?想不想先吃點東西?湯馬上就好了,周媽那邊應該也已經做了其他的小菜。妲”
說着,她便正要轉身,結果肩膀一沉,被他輕易按住:“不急。”
肩上傳來的溫熱的掌心的溫度讓蘇好的心又輕輕的抖了一下。
忽然就想起下午在書房裡那個熾熱綿長的吻,如果不是因爲他的傷還沒有完全癒合康復,估計她今天在書房裡幾乎就是跑不掉了。
再又想到用不了多久他的傷就會痊癒,到時候恐怕她再也沒了坦然推開他的理由。
一個念頭鑽入腦海,卻炸的蘇好自己臉上一熱,同時感覺他在身後抱着她時,手將她閒在身側的那隻手輕輕握在手裡,修長乾淨的手指一根根的輕撫着她的指尖,只是這樣一個細微的動作便讓蘇好面紅而赤。
這樣像個情場的高手一樣的玩着曖昧,讓她平靜的心裡泛起無數的波瀾和臆想,由此蘇好也發現,自己竟然對他的存在與碰觸越來越敏感了。
這時卓晏北沒有看她臉上的一片紅暈,而是看了一眼兩人面前正在火上的湯盅中那些濃白的湯汁,不需要嘗一口就能聞見這魚湯的鮮美和空氣中散發的香氣。
“手藝不錯。”他由衷的讚美:“你這廚藝,竟已超乎我的想像。”
一語雙關的話在蘇好耳裡聽來卻沒那麼多層含義,只一味的當他是在誇讚這湯散發出的味道,不禁笑着一邊攪動着魚湯一邊說:“前幾年在華盛頓跟一位開中氏餐廳的阿姨學了半年,之後就習慣自己下廚了,如果不是太忙的時候都會自己做些吃的,不過這幾年很少有這樣好好做飯的機會,工作往往比我想像中要繁忙要複雜的許多。”
說着,她將盅上蓋了蓋子,調了一下火後輕聲說:“就像現在,我在家裡偶爾也會吃點泡麪,別以爲我是不愛惜自己身體,其實我是太忙了,我纔到申市沒幾個月,到現在已經發生了這麼多的案子,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在加班。”
“在你來中國之前,這五年在FBI都遇見過什麼匪夷所思的案件?”
聽着卓晏北在自己耳邊輕淺的發問,蘇好笑着答道:“比在中國遇見的這些案子要複雜血腥的許多,起碼我們曾經在美國僅僅兩年的時間就已經在各大洲遇見了不下於五起的殺人食屍案,最大的那一起咱們兩個都參與過,甚至藏在地下室中對那些過程親眼目睹過,那一年我記得你和我一樣都對牛羊肉等紅色的肉類十分抗拒,過了很久纔在一起FBI的聯誼會上不得己吃了幾塊,後來慢慢的才恢復如常。”
卓晏北沒有說話,只是自她身後抱着她,呼吸輕輕拂在她耳邊。
蘇好有些心神盪漾,見魚湯大概還要十幾分鍾才能正式的弄好,爲了保持冷靜,不繼續意亂情迷到無法顧慮到他肩上的傷,便低聲說了幾個她印象最深的案件。
在費城的一起屍體被盜案,連續兩個月一些暫存醫院各類屍體的收`容`所和太平間內的屍體憑空消失,而監控錄像都遭到人爲破壞,蘇好與FBI的同事連夜執守在太平間裡,與那些屍體同住了幾個夜晚,直到終於找到可疑的目標進行追蹤,才發現罪犯是挖出那些屍體的腦漿來作爲一種藥劑供給紐約那邊的一家大型美容中心,那種藥劑添加在美容針裡可使人保持青春容顏五六年不變,幾年後需要再繼續補針,這一種美容方式在當年被傳的神乎其神,然而沒有人想到,那些美容針的藥劑裡竟然包含着從死人腦中取出的腦漿做爲催化劑。當案子告破後,美國有一部分女星因爲受刺激和感到噁心而得了心理疾病,但罪犯卻並沒有犯下殺人罪,因爲他偷的都是已經死去的屍體,他在法庭上聲稱那些死者都已經不需要這些東西,他拿來做爲謀生手段而己,結果經過美國司法機關的一些權威論斷,還是將他以嚴重性非法盜竊罪判處了三十五年的刑期。這個案子讓蘇好很火大,她幾次與同事申請加刑,卻都被駁回。
這也是讓蘇好對這件案子印象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