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通今天的臉丟大了,想“捧殺”明空,結果反被明空討了個便宜,我的佛理都比你的醫理能治病;想讓曾毅出醜,結果讓曾毅將了一軍,我這個只會用茶葉治病的大夫,也比你會治病。
剛好電話響了一聲,白木通就藉口有病人相邀,拔腿告辭了。
曾毅隨後也起身告辭,今天他雖然治的只是一個到不能再的毛病,但還是給在座的人都留下了極爲深刻的印象,之前大家只能看在龍美心的面子上,沒有冷遇曾毅,可現在曾毅要走的時候,在座的人卻是極度熱情,竭力挽留。
回到之前的房間,屋裡多了個人,正坐在那裡陪着翟浩輝聊天,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長相身材,絲毫不遜於龍美心,跟龍美心不同的是,這個女孩看起來很內向文靜。
“這位是……”曾毅就問到。
翟浩輝就介紹道:“這是笑笑!笑笑,這位是曾毅,我的好兄弟,你叫曾哥!”
笑笑很靦腆地笑了笑,道:“曾哥!”說完,又向龍美心打了個招呼:“美心姐!”
曾毅看翟浩輝不介紹這女孩的來歷,也不道破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心裡就若有所思,大概猜到這兩人之間是什麼關係了,他笑道:“既然你喊我一聲大哥,就不能讓你白喊啊!初次見面,我也沒準備什麼像樣的禮物,這個送給你了,就當做是見面禮!”
說着,曾毅拉開手包,從裡面掏出一個盒子,放在了笑笑的面前,他這次來京城,提前做了不少準備工作的,禮物備了很多份,這裡面是一隻女士手錶,做工精良,價值不菲,瑞士頂級手錶工匠製作,國內很難買到。
笑笑的頭就急忙搖了起來,“這個我不能要!”
翟浩輝在她的手上拍了拍,道:“曾毅不是外人,收下吧!”
笑笑這才把那個盒子收下,道了一聲“謝謝”。
翟浩輝笑道:“跟他不用客氣,平時都是別人送東西給他,難得看到他給人送東西。”翟浩輝說的是曾毅的醫術,有那麼高明的醫術,只等着別人送東西上門了。
曾毅當然明白,一擺手,嘆道:“今日不比往昔了,自從當了這個芝麻官後,就沒人給我送東西了!”
“別人送你,你敢收嗎?”龍美心反問了一句,“我看要請紀委的人好好查查你,看到底有沒有你說的那麼廉潔!”
“那還有假,我可是真金不怕火煉,拒腐蝕永不沾,時刻記在心間!”曾毅哈哈大笑,就坐了下去,順手把兩件東西,從桌子底下很隱蔽塞給了唐浩然和方晨盈。
唐浩然和方晨盈都露出感激的眼色,兩人也沒想到翟浩輝會帶着“女朋友”過來,雖然這個女朋友的身份還得打個問號,但見面禮一定是不能少的。
當下兩人也跟笑笑認識了一下,把禮物送上,然後吩咐飯店開始上菜。
“曾毅頭一次到京城來,今天的第一杯酒,就給他接風洗塵了!”翟浩輝舉起杯子,“還有,今天認識了晨盈、唐主任,我很高興,咱們滿飲此杯!”
翟浩輝提議,自然沒人反對,大家都提起了杯子。
曾毅笑道:“我一個芝麻瓜,哪敢如此勞師動衆。我是頭一次到京城來,都說京城是祖國的心臟,咱們就爲祖國心臟的澎湃有力,乾一杯吧!”
衆人都是大笑,龍美心譏諷道:“你子有長進啊,官沒升多少,可馬屁工夫卻是直線飆升,可惜祖國的心臟怕是聽不到你的恭維。”
“你懂什麼,這叫我在祖國心中,祖國在我心中!”曾毅哈哈一笑,把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翟浩輝、唐浩然自然不用說,肯定都是好酒量,一個軍隊出身,一個省委大秘,這都是至少一斤半的量;龍美心的酒量也不錯,估計也是沾染了軍隊的豪爽之風;方晨盈的酒量,只能說是淺嘗輒止,喝完第一杯,就很少見她動杯子了;令人意外的,倒是那個笑笑,挨個敬了一圈,半斤白酒下肚,臉上竟然還是那副靦腆內向的表情。
酒過三巡,翟浩輝道:“本來想着要帶你在京城轉一轉,但這幾天我要跟着領導下去,怕是不能……”
龍美心就接口道:“你忙吧,我都安排好了!”
翟浩輝就笑了笑,他原本也就是要說讓龍美心代勞的,不過看龍美心這樣子,怕是自己要是代勞了,肯定是被記恨死了,還好,領導有事!
正說着呢,門外院子裡傳來笑聲:“這裡可真熱鬧啊!”
笑聲止,就有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個子高高,長相英俊,渾身上下的奢侈名牌。
龍美心一看到對方,眉心就皺了皺,似乎是很不想見到這個人。
“浩輝也在啊!”那青年看到翟浩輝,很熱情地走了過來,“聽老關說美心在這裡,我就過來看看,原來是你們兩個在吃飯。”青年似乎根本沒看到其他幾人,只對着翟浩輝和龍美心講話。
龍美心就道:“常俊龍,你有什麼事嗎?”
常俊龍臉色稍稍尷尬,沒想到自己剛一進門,就被下了逐客令,好在他很快調整過來,道:“明天晚上,弘文他們幾個要舉行一場中秋慈善晚宴,到場有不少人,浩輝和美心也一起去吧!”
常俊龍嘴上邀請的是翟浩輝和龍美心兩人,其實只邀請龍美心一個,因爲他知道,翟浩輝肯定是不會去的,翟家的這位接班人實在是太低調了,以致於京城的衙內公主,一大半都是隻聽過翟浩輝的名,沒見過翟浩輝的人。不過,常俊龍是認識翟浩輝的,因爲兩家就住對面,低頭不見擡頭見的。
果然,翟浩輝道:“公務纏身,怕是去不成啊!”就是有空,他也不會去的,一個當兵的去參加這種面子活的晚宴,成何體統!翟浩輝在心裡,先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兵,其次纔是翟家的公子。
常俊龍就看着龍美心:“那美心去吧,很熱鬧的!”
龍美心就道:“我也沒空,朋友來京城了,我得負責招待!”
常俊龍臉上失望一閃而過,然後纔看着曾毅幾人,“這幾位就是美心的朋友吧,怎麼也不說給我介紹一下。在下常俊龍,很高興見到幾位新朋友,我跟浩輝、美心,那都是從玩到大的”
曾毅心裡暗笑,心道這都是什麼人啊,你進來之後就目空一切,視我們爲空氣,此刻纔看到我們幾個,竟然還要怪沒人給你介紹。
常俊龍做完自我介紹,等了一會,不見翟浩輝和龍美心給自己介紹,也不見那幾個人自我介紹,這心裡既是尷尬,又很惱火,心道你們幾個算什麼玩意,竟然也敢在我面前拿架子,要不是看在翟龍兩位的面子上,老子的名字,都不願意講給你們聽!
“幾位不會是瞧不起我常俊龍吧!”常俊龍眼裡帶着一絲憤恨。
“常俊龍,你喝多了吧!”龍美心就要作了。
曾毅此時才笑呵呵站起來,“在下曾毅,今天很高興能認識常先生!”說完,伸出右手。
常俊龍也伸出手,中指之上,套着一枚綠得驚人的翡翠戒指,笑道:“美心的朋友,就是我常俊龍的朋友,以後在京城要是有什麼事,就開口說話。”
曾毅心中嘆氣,這常俊龍看樣子應該也是京城的公子哥,不過聽他說話,完全就像是個魂江湖的。
常俊龍又跟其他幾人認識了一下,得知方晨盈是方南國的女兒,臉色這纔好轉一些,不過隨即立刻又黑了下去,龍美心剛纔說了是要接待朋友,所以無法出席慈善晚宴。常俊龍之前不認識方晨盈,他並沒有見到龍美心有什麼比較親近的異性朋友,所以先入爲主以爲龍美心說的是方晨盈呢,可等弄清楚方晨盈的身份,他就明白了,敢情說的是那個曾毅啊。
這一想,常俊龍心裡就怒火滔天,翟榮泰和常洪贏有矛盾,衆所皆知,但那只是兩位老人之間的事情,兩家都沒有禁止兒孫之間的來往。常俊龍對龍美心有想法,可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在京城公子圈裡,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但他沒有想到,龍美心竟然爲了一個外地來的芝麻官,竟然推掉了自己的邀請。
真是豈有此理啊!
龍美心此時道:“常俊龍,事情也說完了,你要是還有別的事,就先去忙吧!”龍美心索性不再下那種隱晦的逐客令,而是挑明瞭說,翟家的人,說話不用給任何人臉色。
“事情再急,也要先跟新朋友喝杯酒啊!”常俊龍陰陰笑着,讓飯店的人去拿了一瓶皇家禮炮威士忌。
酒很快送了過來,7oo毫升,4o度,這份量可是不啊!
常俊龍又叫服務生拿來三隻高腳杯,在自己面前一字擺開,然後拿着瓶子往裡倒,等三隻杯子差不多倒滿,瓶子裡的剛好一半沒了,常俊龍笑道:“今天認識曾毅這個朋友,我高興,喝一杯感情肯定不到位,我喝三杯!”
常俊龍進來就看清楚了,桌上已經放了三隻空酒瓶,他也算得很明白,就平均到每個人頭上,這曾毅至少也喝了有六七兩,但自己晚上還沒喝呢,拼着三杯酒下肚,不信放不翻這子,今天非得讓也要他出回醜,馬匹的,敢跟老子搶女人。
龍美心眉頭一鎖,她也知道常俊龍是怎麼回事,她從沒給常俊龍什麼好臉色,可這傢伙依舊是死纏爛打,讓人頭疼無比。龍美心道:“常俊龍,你要是想喝酒,找別人去,曾毅明天還有事,不能喝了!”
常俊龍心中更加嫉恨了,這是維護那子啊,他臉上笑道:“男人就是喝倒喝死,也絕不能說自己‘不能’!曾兄弟,你說對不對啊?”
龍美心這回是忍不住了,常俊龍這子看來是欠收拾了,她把手裡的筷子往桌上一磕,就要拍案而起。
此時曾毅卻站了出來,笑道:“常兄說得沒錯!承門g你看得起,今天這酒我必須要喝!”
常俊龍心道你子犯傻,也就怨不得我了,等會就讓你在美心面前,狠狠地露個醜,他哈哈一笑,就舉起高腳杯。
“常兄且慢!”曾毅攔住常俊龍,道:“這一杯一杯地喝,實在是繁瑣,我這個人喜歡爽快,要不咱們來大碗,直接一口乾!”
常俊龍心道不妙,難道這子是海量?不過一想,自己酒量也不差,而且還佔了個便宜,就不信還喝不過你子,他道:“好,你是客,主隨客便,你說怎麼喝,那就怎麼喝嘛!”
龍美心只好先按耐住脾氣,看這兩人到底要幹什麼。
翟浩輝接過笑笑遞來的茶杯,坐在那裡慢慢品着茶,既然曾毅自己要喝,他也就靜觀其變了,倒是不用出手了。
曾毅向服務生要了兩隻大腕,拿着走到常俊龍面前,道:“來,我親自給常兄斟酒!”說着,他把三隻高腳杯裡的酒,全倒在了一個碗裡,又把瓶裡剩下的酒,倒在了另外一隻碗裡。
常俊龍看兩隻碗裡差不多,就拿起之前三隻高腳杯合在一起的酒,道:“碰着你這樣的爽快人,喝酒就是痛快,我先乾爲敬!”
常俊龍的酒量真是厲害,眼睛不帶眨的,一口氣把碗裡的酒喝乾淨,碗口朝下拿在手裡,道:“曾兄弟,看你的了!”
曾毅笑呵呵拿起碗,“常兄海量,我敬你!”
常俊龍兩眼瞪着曾毅,只等曾毅喝完之後出醜,結果曾毅的碗剛端到嘴邊,常俊龍突然感覺腹中燒得厲害,一股熱浪翻騰而起,就直向嗓門頂了過來。常俊龍猛吸一口氣,準備把這股熱浪壓回去,誰知氣剛吸進去,胸中就起要打酒嗝的衝動。
常俊龍暗道壞了,酒碗也來不及放下,就急急往門口走去,一隻腳剛踏出門檻,後面那隻腳還沒來得及踏出,就聽“呃”的一聲,他打了一個很響的酒嗝,隨即“譁”一聲,就看一股黃白之浪從常俊龍的嘴裡噴射而出,噼啪濺在地上,好不壯觀,猶如火山噴似的。
嘔吐物從嘴裡噴出的一剎那,常俊龍就知道完了,想讓別人出醜,結果自己卻出了個大丑。
常俊龍這時候哪還有臉說話,他招呼也不打一聲,拔腿就要撤退,誰知走了兩步,胸中衝動又起,嘩嘩地再次吐了一地。
走幾步,吐一灘,好端端的一個院子,硬是讓常俊龍給禍害完了。
好容易走到院子門口,常俊龍已是臉色鐵青,他一想起自己剛纔的樣子,就想趕緊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馬匹的,從來就沒這麼丟人過!
飯店的服務生此時跟了上來,過來一扶常俊龍,道:“常先生,你沒事吧!”
“沒事!”常俊龍一肚子的火,一甩胳膊,差點將那服務員推翻在地,然後就往前走去,走了兩步,他感覺酒勁上來了,還沒來得及找個東西扶,就頭一暈,眼一黑,整個人就一頭進路邊的花壇裡。
服務生嚇壞了,趕緊過去把他扶起來,然後喊人過來幫忙。
整個院子裡都是一股酸溲之氣,翟浩輝幾人也沒法吃飯了,一個個捂着鼻子站了起來,收拾東西就要走。
曾毅笑着把手裡的酒碗放下,道:“京城的人實在是太熱情了,熱情得倒讓我有點不好意思了!”
大家都拿眼翻了他一眼,誰都知道肯定是曾毅搗了鬼,但誰也不明白曾毅究竟是用了什麼辦法,能讓常俊龍倒黴至斯!威士忌雖然烈,但對於常俊龍這種整天把威士忌當水喝的人,應該不至於反應這麼大吧!
曾毅看龍美心朝自己翻眼,就瞪眼道:“看什麼,還不是因爲你,紅顏禍水!”
龍美心氣得都想踢曾毅一腳,原來這子早就看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不過看着常俊龍那個蒼蠅出了大丑,龍美心心裡又是一陣爽。
幾人出了院子,就看飯店的關總也過來了,一臉的細汗,讓人擡着常俊龍,準備送醫院去,要是讓常俊龍在他這裡喝出了事,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曾主任,曾主任!”關總看到曾毅,像看到了救星似的,“你是神醫,快救救我吧,看看常少這是怎麼了。”
曾毅過去翻了翻常俊龍的眼皮子,又捏在嘴巴看了看舌苔,裝模作樣一番,道:“沒事,就是喝多了,睡一覺就好!”
關總的心就放在了肚子裡,不過還是讓人擡着常俊龍送了醫院。
走到之前停車的那個院子,翟浩輝道:“都沒盡興吧,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再喝一撥?”
曾毅笑道:“今天已經差不多了,再喝我就跟常兄一樣了。”
龍美心也道:“就到這吧,明天我還要帶曾毅去辦事,今天不能再讓他喝了!”
翟浩輝只好作罷,道:“行,那改天吧,改天找個僻靜的地方,咱們再好好喝一場!”
來的時候,是翟浩輝開車載着大家來的,可現在,翟浩輝的車上卻坐了一位司機。曾毅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在長寧山的時候他就現了,翟浩輝的身邊二十四時都有人在暗中保護,那些神秘的保鏢,總是會在你需要的時候準時出現。
翟浩輝沒上車,而是吩咐司機去送曾毅等人。
“明天電話保持暢通,我隨時都會去找你!”龍美心又叮囑了一句。
“知道了!”曾毅點了點頭,然後拉開車門上了車,龍美心鄭重其事地囑咐自己,一定就是大事,不能馬虎啊! Wшw● ttκǎ n● C○
連續熬夜,不住了,世道可真艱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