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作任少的青年當即明白孟玉剛想讓自己幫忙收拾眼前的宋澈,當即滿口答應道:“都說自家兄弟了,孟少有事儘管吩咐,我也知道孟少你身份特殊,有些事情不方便,我可以代勞。”
接着,任少也用陰冷的目光打量起了宋澈,徵詢孟玉剛:“孟少想收拾這小子到什麼程度?”
“別掉以輕心,這小子我找人打聽過,是一個剛從省城過來的市人民醫院醫生,雖然沒什麼身份,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跟市公安局的葛中原攀上了關係,而且貌似還有些身手。”孟玉剛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沒有再輕舉妄動。
聞言,任少頓時有些發怯。
靠山居然是市公安局的局長,這就有些難辦了。
但他剛剛都滿口保證了,又不好反悔,思忖片刻,道:“那等我回去再覈計一下,先把這小子的工作搞沒了,等把他趕出雲州,我再找人下手。”
“我也是這個意思。”孟玉剛冷冷一笑。
把收拾宋澈的差事交託給這位任少,孟玉剛很放心。
任少全名任思敏,是雲州一家大型貿易公司的少東家,典型的富二代。
雖然是富二代,但任思敏也不是尋常的酒囊飯袋,相反他很會做人,最善結交像孟玉剛這些達官貴人,在雲州的高端圈子很混得開。
這一次,任思敏由於一起交通肇事案惹上了麻煩,家裡一時間有些難擺平,於是就求到了孟玉剛這一邊。
孟玉剛這些年也沒少拿任思敏的好處,況且一起交通肇事案對他而言,也不是太大的難事,便出手協調了一下。
如今任思敏欠了自己的一個大人情,孟玉剛第一時間想到了“借刀殺人”這一損招!
看着兩人一副狼狽爲奸的神態,宋澈雖然聽不太清楚他們的私語,但也猜到他們在商討怎麼對付自己。
不慌不忙的甩了甩手上的水,宋澈一邊用烘手機烘乾,一邊漫不經心的扭頭笑道:“別來無恙啊,孟科長,多日不見,不知道你的官途是否還順利。”
孟玉剛的眼角抽動了一下,心頭的創傷再度復發,陰沉道:“不勞你一個小醫生閒操心了,管好你自己吧。”
接着,趁着走近宋澈的間隙,孟玉剛又冷笑道:“別以爲有葛中原給你撐腰,就有資格在我面前擺譜子,告訴你,你的靠山就是撐破了天,你不也一樣是一個小醫生,跟我掰腕子,當心骨頭被掰折了!”
“我的骨頭會不會折,現在不好說,但還請孟科長下次說狠話之前,先把口臭的毛病治好。”宋澈故意扇了扇鼻頭,道:“這廁所門口的味道更遭了,還是保潔沒做好啊。”
孟玉剛再次遭到會心一擊,再次的勃然大怒。
論陰損度,可比他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分明是暗諷他的嘴巴比廁所蹲坑還臭!
“孟少,犯不着跟這種小屁民一般見識,無非就是嘴皮子厲害點,說穿了,就是一馬屁精,否則怎麼可能有人給他撐腰。”任思敏幫腔道。
在這一點上,孟玉剛也跟任思敏有共識。
他早期就奇怪葛中原怎麼會那麼偏幫宋澈。
思來想去,只能把原因歸結爲宋澈藉着治病的幌子把葛中原給忽悠住了。
否則,區區一個省城剛畢業過來的小醫生,有什麼值得市公安局長另眼相待的。
“小子,先給你再猖狂一些日子,咱們之間的恩怨,留着後面慢慢算。”孟玉剛沉聲道:“你就是再把葛中原請出來又能怎麼樣,他權力再大,還不至於能管到我家的頭上,在政法委那邊,我家的人脈未必會差!”
宋澈懶得理會這貨的裝逼,正要邁步離去,忽然前面的走廊閃出來了顏銳鐸和孫佳來一家。
“宋老弟,怎麼去趟廁所去這麼久,老哥還以爲你喝多了,倒在裡邊了呢。”顏銳鐸隨口打趣道。
“沒事,就碰見了兩個撒酒瘋的。”宋澈笑了笑。
孟玉剛正要發飆,忽然任思敏拉住了他的胳膊,語氣緊張的低聲道:“孟少,前面那女的好像是嘉華珠寶的孫佳來。”
孟玉剛定睛一看,頓時一愣。
他先是確認了前面的那貴婦人是雲州知名珠寶商孫佳來,隨即目光又凝重的落到了旁邊的那魁梧大漢,試探道:“你兩位是顏師長和孫總?”
他到底是***,對雲州權貴圈子的瞭解比任思敏更全面。
孫佳來的背景和來頭,他早已瞭然,同時他還知道孫佳來的丈夫,是省軍區某集團軍的師長,兩家在軍方的底蘊十分不俗!
孫佳來的眉頭一挑,道:“你是孟書記家的孩子吧?”
“對,是我,當年顏師長父親的壽宴,我父親還領我上門道賀呢。”孟玉剛忙客套道。
但是,他的客套更多的是迎合顏銳鐸。
畢竟孫佳來的實力目前主要集中在商界,而顏銳鐸,卻是省軍區最炙手可熱的中層骨幹代表!
不過顏銳鐸顯然根本記不得他這一號人,扭頭問宋澈:“宋老弟,就是這兩小子在跟你撒酒瘋?”
宋澈還沒回應,孟玉剛的臉色就立時慘白了大片!
他真是做夢都不會想到,宋澈的人脈靠山,除了葛中原,居然還有顏銳鐸這位大軍官!
而且看情況,剛剛宋澈是跟顏銳鐸一家在聚餐,由此可見,恐怕顏銳鐸一家都跟宋澈的關係都很親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不就是一個小醫生嘛,怎麼背後站着這麼些強權人物?!”
孟玉剛心驚肉跳的想着,而他旁邊的任思敏也直接慫得不成樣子,尤其一看見顏銳鐸煞氣騰騰的面容,小腿都在不住哆嗦,忙解釋道:“顏師長,孫總,只是一些小誤會,大家畢竟都喝多了。”
顏銳鐸沒搭理,只問宋澈:“宋老弟,你怎麼說?”
“既然他說喝多了,那就當撒酒瘋說的醉話吧,沒必要在意。”
宋澈卻主動的化解干戈,還挺親熱的搭住孟玉剛的肩頭,笑道:“孟少,不過我還得提醒你一句,酒可以亂喝,話可不能再亂講了,還嫌上次的教訓不夠刻骨銘心嗎?”
“……”孟玉剛的臉色又轉爲了豬肝色,明明很有爆粗口,偏偏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