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這個圈子裡,這種又不算什麼新聞!
蘇烈,卻對餘墨林打了個眼色。
餘墨林對法官請求:“法官大人,我請求呈上案發當日的酒店監控視頻片段作爲證據。”
監控視頻片段,慕穎不在乎地笑,她早就刪除八百年了!
led屏幕上,開始播放當天的視頻。
一開始是宴會的場景,慕顏和喬以寧在一邊聊天,一切正常。
喬以庭出神地看着慕顏,未婚妻沈淺落卻不在身邊。
他出一回神之後,開始開懷暢飲。
到這裡爲止,視頻還是正常的。
然後畫面就到了一段走廊處。
慕穎嘴角的笑容僵住了。
走廊?
她記得,已經刪掉了啊!
怎麼會現在又重新出現?!
慕顏冷冷看着她表情變化,如今慕穎再要做什麼手腳那可不行了。
喝得醉醺醺的喬以庭被幾個哥們攙扶着,出現在畫面裡:“今天好開心,我……我還能喝……”
“你喝太多了,先休息一會兒吧。”
那幾個哥們把喬以庭扶進房間,幾分鐘後又出來。其中哥們a對b說:“以庭喝太多了,醉成這樣,明天還怎麼結婚啊!”
“咳,看他死醉的樣子,說他是高興過頭,還不如說是借酒澆愁。”
幾個哥們談談說說,走遠了。
然後,慕穎的身影出現在畫面裡。
慕穎一身溝深胸緊腰窄的晚禮服,清涼得用力一扯就可以把它們全部脫下。她東張西望,確認四周沒有人之後,鬼鬼祟祟地進了喬以庭房間。
片刻,嬌柔的呻(和諧)吟從房間裡傳出來,夾雜着男人野獸般的低吼:“淺淺!我愛你……我要你……淺淺……”
“嗚嗚……啊……以庭哥哥,不要……”
只聞聲音不見真肉,讓人更加想入非非!
衆人大譁!臉皮薄一些的女人,已經捂住眼睛耳朵。
由始至終,慕顏始終以極其優雅的儀態坐在被告席上,平靜無波。
其實她內心也是充滿驚歎的:慕穎的叫(和諧)牀聲可真給力啊,婉媚入骨,騷(和諧)浪得很!
喬以庭臉色鐵青,大吼一聲:“夠了!”
餘墨林應聲按了暫停,不過不知應景還是怎的,剛好停在了兩個人前後走出房間門那裡。
事已至此,剛纔喬以庭斬釘截鐵地說自己不在場然後又拒不提供不在場證據的原因,已經昭然若揭。
餘墨林說:“喬先生,你剛纔說,宴會第二天就是你和沈淺落的婚禮。可是婚禮前一天,你卻和慕穎發生關係。你之前一直口口聲聲很愛沈淺落,所以沈淺落死了,你對慕顏恨之入骨。既然很愛你的未婚妻,爲什麼又要在新婚前夜和別的女人上(和諧)牀呢?而且,剛纔慕穎出庭作證時候,說是你親自邀請她出席宴會的。你們之間,是否早就有了特殊的關係?”
衆人大譁!
對呀!
因爲愛沈淺落才恨慕顏,可是怎麼又要在和沈淺落結婚之前偷晴?!
一直以來,喬以庭獲得大多數人同情的原因是他對沈淺落的苦愛讓高貴顯赫的他成了愛情悲劇的男主。
所以,就算之後他火速跟慕穎結了婚,還是得到大家的同情和理解。
但是現在這段錄像,把喬以庭情聖的外衣徹底剝了下來!
從言情劇的男主,變成了動作片的男優!
法庭上,大家不能胡亂說話,但是許許多多鄙視、震驚的目光紛紛投向喬以庭。喬以庭從來沒有試過今天這樣狼狽!
喬以庭蠻不講理地說:“所以,這不正好可以作爲我的不在場證據嗎?”
不愧是喬以庭,腦子轉得就是比別人快。明明是通(和諧)奸,也可以被他利用成對自己有利的證據。
“沒錯。”餘墨林微笑,這個男人的笑容深不可測,“但是喬先生自己也忙着通(和諧)奸,有什麼理由相信我的當事人慕顏有動機去殺害沈淺落呢?因爲,喬先生自己也好,慕穎也好,你們都比慕顏更有動機去殺害沈淺落。奸(和諧)夫yin婦串謀殺害原配什麼的,在之前的案例從來不罕見。”
喬以庭咆哮:“你說什麼?什麼夫什麼婦?!你誣告!誣告!!”
他兩眼凸出,幾欲瘋狂。
“法庭之上,只講證據。”餘墨林冷冷地說,“法官大人,我這裡還有一份證據,申請呈上。”
得到法官的允許後,餘墨林取出一份鑑定報告來。
“這是慕顏從事發車子擡下來之後,取的抽血樣本。而這一份,是送檢的抽血樣本。乍一看,兩者血型一樣,似乎是同一個人的。但是,我通過dna比對,送檢那份抽血樣本,是屬於一個夜場小姐,而不是屬於慕顏的!”
這個證據說明學術性太強,遠不如剛纔的視頻來得直接有衝擊力,很多人就迷迷糊糊起來。但是在法官眼裡,這份證據的分量要重得多,他肅然示意餘墨林繼續往下說。
“慕顏她表面看起來很健康,實際上,由於常年服用某種血清製藥,導致她的身體產生毒素。這些毒素外表作用,就是出現恐怖的紅斑。我們可以理解爲一種慢性中毒。因此,她的血液樣本比普通的同血型人,多了很多鐵元素。這一份送檢樣本的鐵元素卻是正常的。所以,當初送檢之後成立的所謂吸毒者,根本就不是慕顏。兇手另有其人!法官大人,鑑於慕顏小姐萬豪酒店殺人嫌疑,以上人證、物證都不完備,我鄭重提出無罪辯護,請還我被告一個清白,並且爲她恢復一切名譽,我的發言完畢,謝謝!”
餘墨林深深鞠躬,現場響起如雷的響聲。
接下來,是休庭討論時間。
慕顏被押解回去,蘇烈轉身,有人叫住了他:“請留步。”
是喬以庭。
蘇烈目光停駐在喬以庭身上。
兩個男人差不多高,蘇烈比喬以庭高一點點。一個凜冽高貴,一個優雅斯文,兩兩對視,誰也不落下風。
“蘇烈,我警告你,別以爲找到了一些陳年舊證據就了不起了。就算這次慕顏定不了罪,我是一定要親眼看着慕顏死,我不會放過她!”
蘇烈拿下墨鏡,靜靜地看着喬以庭:“這倒意外了。我原以爲,目前的證據已經充分證明慕顏不是兇手了,你可以放過她。”
“休想!”
喬以庭也不清楚,自己爲什麼會那樣憤怒。
只要見到慕顏,只要知道慕顏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他就覺得不安和憤怒。
——他,一定要毀滅她才甘心!
“慕顏今天讓我名譽掃地,我什麼都沒有了。她清白,又有什麼用?能挽回我的損失嗎?蘇烈,我警告你,你不要再插手慕顏和我之間的事,我和她認識了十幾年,你又算哪根蔥?!”
蘇烈忽然明白喬以庭暴躁的點,這倒有趣了,以前慕顏爲了他傷心欲絕,喬以庭不當回事。如今卻拿出青梅竹馬的交情來要挾自己?
鷹利的眼眸能夠看透一切,蘇烈忍不住露出譏誚笑容:“呵,我明白了。因爲顏顏說不愛你,所以你惱羞成怒了?你要親眼看着慕顏死,到底是爲沈淺落報仇,還是因爲得不到她?”
喬以庭咆哮一聲,衝上前抓住蘇烈衣領。
這倒神奇,以蘇烈的身手,絕對完爆喬以庭的。如今居然被他抓住,可見狗逼急了還真跳牆。
蘇烈說:“怎麼?被我說中了所以惱羞成怒?她在你身邊時,你不懂得珍惜,還不許她不喜歡了?喬以庭,你根本就不懂慕顏,更不配得到她的愛!”
“不要說得你很懂!”
喬以庭猶如發怒的獅子,一字一頓地往外蹦字,“蘇烈,你知道什麼?!我已經有沈淺落了,我愛了她那麼多年,必須對她負責!”
“哦?原來你只是爲了負責任,所以要娶沈淺落?”
喬以庭血氣翻滾,頭痛欲裂,說不出話來。
“那麼,我再跟你說吧,沈淺落跟我表白過。你認爲她很愛你?你只是個可悲的備胎而已!”
嘭!
喬以庭一拳打在蘇烈臉上!
“我不信!”
那個女神,那個從小到大,和他青梅竹馬的女神。
怎麼可能背叛他,去愛蘇烈?!
“你以爲的女神,其實不過是個冷漠自私的普通女人罷了。這裡也沒有別人,我就告訴你,那天你和慕穎滾牀單時發生的事吧!慕顏是被沈淺落迷昏的,她被沈淺落帶離開會場,上了車!在你想殺死慕顏之前,沈淺落早就想這麼幹了!”
喬以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但是,蘇烈甩給他一摞照片,上面抱着昏迷不醒慕顏上車的,那扭曲着美貌的女人,不是沈淺落又是誰?
善惡顛倒,所有一切,都反過來了。
“真正要害人的人是沈淺落,真正的受害者——是慕顏……”
喬以庭僵在半空。
蘇烈慢慢地說:“這麼多年來,你一直承包着萬豪酒店的總統套房看現場弔唁情傷,難道就沒有想過找酒店的門童、清潔阿姨來問一問?”
凜冽的黑眸帶着審視和輕蔑,一如既往。
他,在拷問他喬以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