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不想去問問你的小若,爲什麼要這麼對你嗎?她現在應該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了呢。”冷清音開心地大笑,這樣的感覺實在是太棒了。
“是你逼走她的!”單遠澤的手指收力,將冷清音的胳膊緊緊地抓着,他現在瀕臨崩潰的邊緣。
“我怎麼能逼走她呢?是她自己拿了錢,答應我離開的。”胳膊已經很疼,就像要廢了一樣,快要沒有知覺了。
“冷清音,我要和你離婚!”單遠澤狠狠地甩開她,她一個踉蹌,撞翻了茶几,手被玻璃扎出了鮮血。單遠澤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突然,在樓上傳出很匆忙的腳步聲,單遠澤打開門,就看見單鬱助急急忙忙要出門。
“鬱助,你的身體還沒有好,你要去哪兒?”單遠澤皺眉道,現在他已經是焦頭爛額,不想他的兒子再出什麼事情了。
單鬱助轉過頭,眼神呆滯,訥訥地回答:“她要走了,她今天就要走了,我要去阻止她,她不能走。”說完,急急奔向地下車庫。
他的精神狀態看上去很糟糕,因爲上次淋了一夜的雨,寒氣入體,發了好幾天的高燒,好不容易退下去了,他的手下卻在剛剛打電話給他說蘇半夏今天早上已經動身去機場了。他唯一的念頭就只是攔住她,就算不和她在一起,能夠看着她也是很好的。如果她消失了,那他該怎麼辦?
“站住!”單遠澤一聲斷喝,“你這樣子怎麼開車?!”
單鬱助去卻好像沒有聽見似的,依舊往車庫的方向跑去,只是呢喃着:“我要去找她。”
他的身體雖然虛弱,但是動作卻奇快,單遠澤根本攔不住,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單鬱助像一陣風似的從他眼前消失,他低咒一聲,緊跟着他屁股後面追上。
公路上,兩輛頂級跑車一前一後地在狂飆,前面的一輛明顯掌握主動權,近似瘋狂地往前開去,像是要追趕什麼東西。後面的一輛緊追其後,有時候會和前面的並駕齊驅,只不過很快就會被甩下去。
旁邊的車見如此的情景,紛紛將車速減慢,像單鬱助那樣的速度只要是稍微出點事,不死都是殘廢。他們可不嫌命太長。
因爲連續地闖紅燈,只要是單鬱助路過支持,交通都一片混亂,咒罵聲被他遠遠地甩在後面,他現在什麼都不管,唯一的念頭就是去機場,見蘇半夏。就算那天晚上她那麼決絕,就算她已經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他也要她留下!
單遠澤緊張地跟在後面,他是有私心的,追單鬱助不過就是個藉口,他也想要去機場見蘇若,問清楚事情的來由。
在接近機場的路上。“我們以後要去哪兒?”車裡的洛卡卡同樣也看着窗外的景物,像是在問蘇半夏,又像是在問自己。
“不知道,走到哪兒算哪兒吧。”蘇半夏回答。她現在的念頭只有離開這兒,至於去哪兒都無所謂,除了這個城市,其他的地方對她來說都是一樣的,因爲沒有了單鬱助。頭上的傷口結了厚厚的痂,她不知道這個胎記是不是就這樣被她毀了。如果毀了,額頭上就會留下難看的疤痕吧
,不過有什麼關係,她原本就不注重外貌的。攤開手掌,掌心躺着的是那枚紫蝴蝶耳釘,他的諾言還那麼清晰在她耳邊,可是現在她卻選擇了落荒而逃。
輕輕戴在右耳上,那冰涼的觸感讓她的心都不自覺顫動了一下。單鬱助,愛情對你我來說時間太艱難的事情,所以愛你這件事就由我來完成,你去找尋自己的幸福,讓我一個人繼續我們之間的誓言。
陽光下,紫色寶石折射出異常的光芒,襯得半夏白皙的臉散發猶如天使的光澤。我愛你,單鬱助,所以,再見。
警報聲呼嘯着從她們身邊經過,司機往後視鏡裡瞟了一眼,道:“不知道又有什麼大人物在路上鬧事了,出動這麼多警力。”
後面的三個人誰都沒有接話,別人的事情她們向來沒有興趣。
又是一個交叉路口,單鬱助看見前面的出租車裡面那閃動的身影,他的眼睛立刻綻放出光芒,是蘇半夏!終於追上她了!
單腳用力地踩下油門,也不管前面到底是紅燈還是綠燈,他只是想要追上她們!單遠澤見前面加速了,暗道一聲不好,連忙也才上油門緊緊跟上。
單鬱助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出租車,根本沒有注意旁邊急速駛來的大貨車,貨車司機也不會想到有人闖紅燈闖得那麼不要命,下意識地連忙踩剎車,可是距離實在太近了,根本來不及,眼看就要撞上了,單鬱助彷彿現在纔看見眼前的危險,急打方向盤,頂級的跑車一個轉身撞上了旁邊的護欄,後面的轎車剎車不急也紛紛撞上單鬱助的車子。好在安全氣囊彈出速度很快,跑車撞得有些面目全非,他除了受一些皮外傷倒也沒有什麼大礙,當他艱難地從已經變形的跑車裡出來,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爸!”那一整條公路上只聽見一聲嘶吼。
蘇半夏渾身一震,心口劇烈地疼痛起來,她喘着粗氣,冷汗大滴從額頭上滴落。
“半夏,你怎麼了?”洛卡卡見半夏很痛苦的樣子,急忙問。
“沒事,只是胸口忽然有些疼。”她迴應着,轉頭去看計程車後面,只來得及看見一堆堆的人羣像是發現事物的螞蟻迅速地聚集起來。
“出車禍了麼?”洛卡卡順着蘇半夏的視線,見這樣的情形,心中不免明白幾分。
“大概是吧。我估計剛纔的警車就是去那邊的。”蘇若瞭然地說道。
蘇半夏緊緊地盯着那兒,心裡升起一種很不祥的感覺。剛纔的聲音好像是,單鬱助的……
兩年後。機場。
蘇城一推着行李,在安檢口旁邊,有些無奈地看着眼前的幾個人。
“飛機快要起飛了呢。”蘇城一擡手看一眼手錶,將求助的視線投向單鬱助。後者不關己事地聳聳肩,有些幸災樂禍。
“城一,你都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筱亦搖着蘇城一的手臂,嘟噥道。
“是啊,城一,什麼時候回來啊,人家會想你的。”紀初浩也學着筱亦的樣子拽住他的另一隻胳膊。
“紀初浩,你敢不敢再娘一點?”蘇城一滿臉黑線
,見鬼,不就是去瑞士開個會,順便旅個遊,散個心,結果這幾個人就一直纏他纏到現在,筱亦也就罷了,紀初浩還來搗亂。
“嗯,城一,你好討厭~”紀初浩握拳輕輕地捶着蘇城一的胸膛,聲音嬌媚欲滴,“幹嘛那麼說人家啦!”
結果,此話一出,以他們爲中心兩米之內無人敢靠近。天哪,這個男人,娘得太有水平了!
單鬱助默。他還有什麼話,還能有什麼話??
“好吧,紀初浩,我敗給你了。我覺得你做女人會比較適合。”蘇城一徹底投降,說出來都不會有人相信,此時這個娘翻天的男人就是紀家的當家人,在房產業幾乎隻手遮天。
“我變成女人了,你會要我麼?”紀初浩得寸進尺地向蘇城一拋了個媚眼,妖媚的淚痣隨着他的眨眼立刻放出十萬伏特的電力。旁邊已經有女孩子輕聲尖叫了。
蘇城一一手撐住紀初浩的臉,忍無可忍地吐槽道:“紀初浩,別讓我對女人失去興趣。”
“紀初浩,你靠邊站啦,就算你變成女人城一都不會喜歡的。”筱亦氣憤地反駁。
“哼哼,你是不想我變成你的情敵吧。”紀初浩毫不客氣地反擊。
“我纔不要一個人妖變成我的情敵,太丟我的臉了!”
“什麼?!丟你臉??你有看見過像我這麼帥這麼漂亮的人妖嗎??有嗎?有嗎?”
“紀初浩,你好自戀啊!!”
“我有那個資本自戀!”
“行了,你們。像小孩子吵架一樣,很好玩嗎?”單鬱助終於忍不住出聲,眼看對他們指指點點的人越來越多,他可不想因爲他們被圍觀。
“我馬上就會回來的。”蘇城一眯起眼睛笑,狹長的丹鳳眼被抿成一條細線。有幾個女孩子驚呼:“好帥啊。”
“嗯,城一,我等你回來。”筱亦的眼睛裡已經儲滿淚水,又要好幾天看不見城一了。
“傻丫頭,”蘇城一輕揉她的頭髮,在她的額頭輕輕印下一個吻,柔聲道,“回來以後我們就結婚好麼?”
“嗯嗯!”筱亦重重地點頭,她一直默默地等待,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在蘇半夏消失後的一年,蘇城一對她說:“筱亦,我們在一起吧。”當時的她還以爲自己又幻聽了,因爲有那麼多次,她都在想象着城一會對她這麼說,每一次都是虛幻,可是這次是真的,城一真的回頭了。
就算他的心裡還有蘇半夏又怎麼樣,只要他的身邊是她,總有一天會有她的位置的。現在城一說要和她結婚了,她可以永遠和他在一起了,她的等待終於有回報了!
“到那邊,幫我打聽一下她的行蹤。”紀初浩收起剛纔玩世不恭的模樣,囑咐道。
“嗯,我知道。”蘇城一鄭重地點頭。
單鬱助聽見這話,也沉默了,剛纔那種打鬧的氣氛因爲這句話而消失殆盡。兩年了,她們怔怔消失了兩年,什麼消息都沒有,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任憑他們三個動用各方的人脈,黑道白道,什麼地方都查過了,就是沒有她們任何行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