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華的手，忽然變得有些僵硬。
她始終維持着一個姿勢，右胳膊麻了，她也沒回過神。
靠在她身上，許久都沒有聽到回答的白斐言，緩緩扣緊她的手，視線上移，落在她弧度優美的下巴上。
眼珠輕輕一動，他的心裡，忽然有些拿捏不準的失落，彷佛面前深愛的女人時刻都準備着離開他。
“有什麼問題嗎？”
過了會兒，仍沒有聽到封華開口，白斐言維持着昂頭看她的姿勢，從她腿上直起身，更加抓緊她的手，蹙眉，“該不會，你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和我結婚？”
這下，封華很快否定了他的猜測，“親愛的，亂想什麼呢。我只是不太喜歡小孩子，再加上你問的太突然了，我有些沒反應過來。”
白斐言放下了心，仍舊不放開她纖細柔軟的手。
他想了想，約莫是封華擔心自己的媽媽不同意他們兩人的婚事，於是安慰，“別擔心，將來我的老婆，只會是你。”
封華看着他的臉，有些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微笑着靠在他的懷裡，閉上眼睛。
白斐言輕輕摟着她骨瘦如柴般的肩膀，有些心疼。
知道她愛美，還是忍不住勸她，“別減肥了。微胖一點就很美。”
封華輕輕睜開了眼睛，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沒有回答。長長的眼睫毛裡，彷佛蘊含着些許沉重的心事。
她輕輕碰了碰指甲，抱着他的腰，昂起頭，半認真半開玩笑的問，“如果，我是說如果啊，我不能生孩子，你還要我嗎？”
這句話，在白斐言波瀾不驚的內心，彷佛投入一顆石子，漾起了圈圈漣漪。
封華注視着他的眼睛，像是不願錯過他任何一個情緒變化。
白斐言神色不見任何的異樣，雙手更是自然的將她抱住，下巴擱在她的頭頂。
屬於她髮絲的香味，讓他迷醉。
白斐言說，“我不是說過嗎？你若不想要孩子，那就不要了。我們兩個人一起生活一輩子，也是很美好的。”
儘管這是她第四次聽到白斐言的這句話，封華還是沒有安全感的“哦”了一聲，並沒有將他的話當真。
畢竟，男人嘛，總是甜言蜜語。心裡怎麼想的，往往只有他自己知道。
白斐言很清楚封華做事謹慎，哪怕是談戀愛，也是始終保持理智的那一個。
他的話，她可能不會相信。但是他會用時間來證明這一切。
……
今夜，夜微涼。
皇宮大酒店的包廂裡，花是非正在和客戶談合同。
他雖然總是一派風流的模樣，彷佛對什麼事情都不上心。
但是在正經的場合，還是很懂得分寸的。
談了一個小時的合約，花是非終於笑着起身，和對方握手道別，在助理的陪同下，上頂樓去安排好的套房休息。
今晚上喝了不少的酒，花是非走路有些遲緩。
助理攙扶着他的胳膊，來到套房門口，刷了門禁之後，就離開了。
花是非慢慢的伸出手，想要去摸牆上的開關。
摸了好幾次，都沒有找到，索性放棄了，憑着直覺，朝牀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