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中氣十足的聲音順着麥克風傳遍全場,會場裡忽然出現一聲刺耳尖銳的嗡鳴聲。
臺下的人皺起眉頭,有的甚至捂着耳朵。
朱耄耋也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急忙把麥克風的聲音關小了一點,出聲制止保安,“放開他吧。”
“這?”保安看了看領導,見他沒說什麼,退在一邊。
蘇妄年活動了一下手腕筋骨,站在臺上,面對瘋狂閃爍的攝像機,毫不畏懼。
朱耄耋在投影儀上點了暫停鍵,直起身來,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書法大家的模樣,“小朋友,話,不能亂說。你這樣會嚴重影響我的名聲。”
“名聲?虧你說得出口。你敢承認這些字都是你寫的嗎?”蘇妄年隨意的理了理被扯亂的衣服,一臉冷漠的站在那兒。
朱耄耋不愧是老油條,畢竟也是活了這麼大歲數的人,什麼沒見過,不動聲色的露出一絲微笑,反問他:
“既然你說,這些字不是我寫的。那麼請問,是誰寫的?口說無憑,每個人都有一張嘴,少年應當好好讀書,何必學一些顛倒黑白的本事?”
他的這一番話,贏得了臺下的認同。
“怪不得人家是名家呢,這氣度就不一樣,被人這麼污衊也能氣定神閒,反觀那個男生,明顯氣急敗壞嘛,該不會是哪個大學請來的水軍吧?”
“書法大師,又怎麼會和一個後生計較,人家走過的路比他見過的人都多!”
“……”
蘇妄年冷哼一聲,“我當然知道是誰寫的!”
“哦?是誰?”
“是我姐——姐姐的朋友!”
他剛說完這句話,衆人愣了一下,繼而鬨堂大笑。
“真能吹牛逼,我還說是我寫的呢!”
“這麼有藝術價值的字畫,竟然說是姐姐的朋友寫的,我看,他姐也就二十多吧,她朋友能寫出這麼入木三分的書法來?我就不信!”
“該不會是腦子進水了吧?黑人也不找個智商高的理由。”
朱耄耋對着麥克風呵呵的笑了幾聲,露出慈祥的模樣,手背擡起來,輕蔑的朝他揮了揮,“少年,下去吧。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不要浪費在你的身上。”
“你說什麼?”蘇妄年捏起拳頭,他們怎麼不相信?“這些字,真的不是他寫的!”
“下去吧!真煩人!”
“哪個院的啊?怎麼會有這麼素質低的男生?我找對象堅決不要這種的。”
“大師難不成爲了給他證明一下,特意寫一幅字?他哪來的面子!”
中央媒體記者的臉色很難看,本來是十分正式的場合,後期還要裁剪一下,上新聞聯播,誰也沒有料到會出現這麼一個不懂事的年輕人。
A大領導們更是緊皺着眉頭,第一學府的名聲又要受到影響了,媒體們還不是捕風捉影,藉機嘲諷?
這次國學講座很盛大,不僅擺着彩印廣告,大廳一側的一排桌子上,還象徵性的擺着各式各樣的毛筆,沉重的硯臺,散發着香氣的宣紙,和研好的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