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吃點就行了,我想帶月涼去看電影,中飯就不回來吃了。”司葉晨看了一眼身後的藍月涼,語氣中帶了點點的笑意。
藍月涼有些吃驚,他要帶自己去看電影?怎麼之前沒和自己說過?她發呆的這會兒,李錦繡已經走向了廚房。而司葉晨則拉着她坐到了桌子邊。
不知道是昨晚司葉晨跟李錦繡說了什麼還是怎的,今天李錦繡看藍月涼的眼神裡沒有了厭惡,也沒有了淡漠,感覺像是她承認了這個兒媳婦似的。
但藍月涼依舊的小心翼翼,她可不想挨訓。人都是有臉又自尊的不是麼?
十點多,司葉晨的車子停在了電影院的門口。這是週末,但電影院裡很安靜,偌大的放映廳中就只有他們兩個人。藍月涼有些奇怪,她以前在週末的時候和孫菲菲來看電影可是人山人海的,從來都沒有那麼的安靜過。
“今天怎麼沒有人啊?這可是週末。”她疑惑的問身邊是司葉晨。
司葉晨輕笑了起來,揉着她的頭髮笑嘻嘻的說道:“你難道不知道這世界上有個詞語叫做包場嗎?”他的聲音裡帶着戲謔,對於藍月涼的慢反應感覺很好笑。
藍月涼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只有他們倆個人不是被包場了是怎麼了,自己真實笨,怎麼還問那麼傻的問題。她有些懊惱。
“坐下吧,電影就要開始了。”司葉晨像是變戲法似的拿出了爆米花,然後塞進了藍月涼的手裡。“口渴了這裡還有奶茶。”他溫和的又說道。
這感覺有點兒像是熱戀中的情侶,藍月涼的心咚咚的跳過不停。這是第一次有男生爲她做這些事。
電影是部老片子,劉若英黃磊的《似水年華》,藍月涼以前的時候和孫菲菲一起看過。她很喜歡水鄉烏鎮的古舊、清淨、安詳、幽靜。電影文藝帶有一點兒安靜的悲情,藍月涼靠在司葉晨的懷裡,看着電影屏幕上劉若英悲傷的臉龐緩緩的流下了淚水。
“這不過是電影而已,你哭什麼?”司葉晨有些好笑,雖然他的眼睛一直都盯着屏幕,但還是在最快的時間發現了藍月涼的情緒不太對勁。女孩子就是這樣,心軟,看個電影也會哭得稀里嘩啦的。他低下頭,輕輕的替藍月涼擦去了眼角的淚水。
“好了,別哭了。再哭下次我可不帶你來看了。”他低聲的安慰道,聲音裡有些無奈,帶着一點兒寵溺。
藍月涼止住了哽咽聲,心裡微微的有些感動。
電影院裡燈光朦朧,氣息有些曖昧。藍月涼長長的睫毛上還帶着濛濛的淚珠兒,樣子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司葉晨的心裡微微倒有些心疼,輕輕的吻上了那長長的睫毛。最先是柔柔的輕吻,溫熱的脣沿着慢慢的沿着臉頰吻上了藍月涼嬌嫩的粉脣。藍月涼最開始輕微的掙扎了一下,司葉晨霸道的摟緊了她。漸漸的她陷入了那綿綿的細吻中。直到藍月涼喘不過氣司葉晨放開了她,她嬌羞的把頭埋進了司葉晨的懷
裡。不敢擡起頭來。司葉晨輕輕的笑了笑,像個痞子一樣用舌頭舔了一下嘴脣,似是回味不窮般。
從電影院出來已經是十二點多了,天空陰沉沉的,像是隨時都會有一場傾盆大雨。行人臉色匆匆,斑馬線上車如流水。空氣有些悶熱,在這裡生活了那麼多年的藍月涼知道,最多傍晚,肯定會有一場瓢潑大雨。她站在電影院門口,看着電影海報。等待着司葉晨從車庫裡開車出來。陰暗的朦朧的天色中,三十幾層高的大樓直聳雲中,飄渺德似海市蜃樓。
雨點噼裡啪啦的打在地上,行人匆忙的躲到了屋檐下。司葉晨黑色的奧迪緩緩的駛了過來。藍月涼快步的走到車邊,拉開門上了車。這場她以爲會在傍晚才下的大雨在這正午時分拉開了序幕。剛纔還有些悶熱的空氣驟然轉涼,出來的時候不冷,藍月涼穿了一件碎花短裙,就連外套也沒有帶上一件。現在陡然的降溫,她裸露在空氣外面的皮膚起了雞皮疙瘩,手指冰涼得有些泛白。
司葉晨淡淡的看了藍月涼,從後座拿出了一件深藍色的西裝,披在了她的身上。“小心一些,感冒可就不好了。”他的聲音很低,充滿了磁性。溫和醇厚,像是陳年的老酒。酥酥麻麻的刺激着藍月涼的神經。她看着司葉晨性感的薄脣,忍不住的想起了剛纔在電影院昏暗燈光下纏綿深情而安靜的一吻。
“我的臉上有東西麼?”司葉晨見藍月涼盯着他看,伸手摸了摸臉,疑惑的問道。
“沒有。”藍月涼飛快的別開了臉。她那透明的耳垂變得紅紅的,嬌豔似成熟的櫻桃。
司葉晨看着她的側臉,忍不住的笑出聲來。車外大雨如柱,清洗着這座城市的灰塵污穢。這樣的大雨天氣,車輛行駛速度都很慢。車內的空氣有些悶悶的。司葉晨不說話,藍月涼也找不到什麼可說的。車前的雨刷不停的刷着模糊了車窗的雨水。模糊了又清晰,清晰了又模糊,就這樣單調的循環着。雨中汽車的喇叭聲一片,在這大雨中朦朦朧朧的,像是放在水池裡的青蛙。
司葉晨打開了音樂,輕柔的鋼琴聲一下子就洗去了車廂中的沉悶。藍月涼全身都輕鬆起來,不知道爲什麼,司葉晨不說話的時候她總覺得非常的陌生,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壓迫感。這種感覺讓她喘不過氣來,像有一隻手在緊緊的扼住喉嚨一樣。
“你想吃什麼?”過了好一會兒,司葉晨才淡淡的問道。他的眼睛直視着前方的車輛,眨也不眨一下。他的身體挺直,像一株長在巨石上的迎客鬆,隨時的準備着迎接上山的客人,一絲也不曾鬆懈。
藍月涼正在天馬行空的亂想,聽見司葉晨的聲音響起,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她側臉看了司葉晨英俊的側臉一眼,“隨便吧,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有人請客,怎麼能挑剔呢。雖然他們現在是夫妻,是一家人。
司葉晨沒有側過頭來看他,依舊的看着前方。只是低低的輕笑了一聲。代表他是聽見
了藍月涼的話了的。兩人並排坐着,藍月涼的聲音雖不大,卻非常的清晰,聾子才聽不見。
車子轉了幾個彎,過了幾個紅綠燈後停在了一條小巷中。藍月涼擡起頭朝窗外看去,入眼的是葉氏家常菜幾個字。字是草書,行雲流水般的流暢,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大門前有一堆石獅子,門前有兩個硃紅的大柱子,大門也是硃紅色的,門上還有一對門環,像是古代的王府宅院。
車子剛停下,就有穿着暗紅色馬褂的服務生撐着黑色的打扇出來,紳士的替藍月涼打開車門,請她下車。另一個服務生則繞到了車子的另一邊,給司葉晨撐起了傘。司葉晨也許是這裡的常客,藍月涼在清脆又有些雜亂的雨聲中聽見那服務生低聲的叫司葉晨“司總。”
司葉晨沒有說話,只是輕微的點了點頭。門口雖然簡樸而冷清,進入了硃紅色的大門後卻又是另一番景象。門外空氣冷冽,門裡卻是溫暖如春。穿過長長的迴廊,假山翠竹映入眼簾。還有一個小型的噴水池,建在一堆長滿了青苔的石堆當中。不知是從哪兒引來的活水,水中冒着點點的熱氣。水裡還有各色的金魚在游來游去,在清澈的泉水中覓食。
“這邊請。”隨着服務生的提醒,藍月涼進入了一個大廳,廳裡掛着古色的山水畫。她對這方面沒有研究,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贗品。大紅的地毯一直延伸到樓梯邊,頭頂是明晃晃的水晶吊燈。轉角處擺了幾盆風景樹,像是剛從外面搬進來的,葉子上還有翠綠的水珠。
隨着服務生往前走,一直上了二樓,進入了第三個雅間。這期間一直沒有人再說話,走廊上也非常的安靜。連根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沒有。燈光幽暗而溫和,留下層層的疊影。這種地方,雖然不是富麗堂皇,但處處透露出古色生香的雅緻,一看就知道不俗。
雅間了擺了一張小小的桌子,是吃火鍋的桌子。上面鋪了一張不知什麼布料的桌布,看起來清新淡雅。服務生進了屋,替兩人拉開凳子後就離開了。藍月涼打量着這間小小的屋子,牆壁上掛着一幅農耕播種的古話,不遠處黑色的櫃子上擺了兩個青瓷花瓶,裡面插着新鮮的百合花。地毯是柔軟的米白色,藍月涼都有些不好意思放下腳。
“你想吃什麼?”司葉晨把菜單遞給藍月涼,輕聲的問道。
“吃什麼都可以。”室內很溫暖,藍月涼脫下了身上司葉晨的西裝。聲音裡有些拘束。一雙眼睛像受驚了的小鹿一般四處亂看。
“吃什麼就點吧,反正只有我們兩個人。而且你還是孕婦哦,天大地大,孕婦最大。”司葉晨難得的開啓了玩笑。他實在是看不慣藍月涼的拘束,像個沒見過世面的村姑似的。
藍月涼聽了這話看了看餐單,半響之後擡起頭來問道:“可以吃火鍋嗎?”這麼冷冷的天氣吃火鍋最合適了。到時候吃出一身汗,回家再洗個澡倒在牀上,一會兒就能入眠,不知道有多愜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