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由於本人木有學過心理學, 網上查出來的東西又不詳細,所以下文中汲及到的心理學方面的東西純屬是因爲劇情需要而編撰出來的。也就是說,瞭解這方面東西的人表PIA俺PIA狠了, 手下留情吖。就醬。
當第二天女傭怎麼敲門也沒聽見小姐的迴應時, 找來春日管家拿鑰匙開門。
門打開的那一剎那, 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抱着膝蓋蹲在牆角, 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就連眼神也透着空洞,看上去彷彿如同一尊沒有生命力的洋娃娃一般的宮瀨夏音。
春日在光島家工作了幾十年,知道雖然老爺不說, 但那個移民加拿大的大小姐和眼前的小小姐都是老爺的心頭肉,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掉了, 但由於老爺不擅於將情感表達出來, 所以才造成了與大小姐的分離。所以, 現在小小姐回國,老爺簡直是把小小姐當成了至寶在疼愛, 生怕她受到了一絲委屈,就連跡部家的婚約,小小姐一句“離婚”,老爺便不顧這件事會對光島家和跡部家以及日本財經界造成什麼影響,遂了小小姐的願。不說其它的事, 光憑這件事就能夠看出光島老爺有多疼愛小小姐了。
可是……小小姐如今變成這個樣子, 光島老爺知道了那還不急得心臟病復發啊?
於是, 春日管家顧不得追求宮瀨夏音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當下立即備車, 讓有力氣的傭人抱到車上,立即送進了醫院。
我感覺自己的意識一直沉沉浮浮, 感覺不到一絲光亮,即使偶爾聽見有人的說話聲,但卻怎樣也無法睜開眼睛,只能任由自己繼續沉溺在那無邊的黑暗中……
終於,在這片永遠也感覺不到一絲亮光的世界裡,我終於覺得無聊了,想要找到出口,於是朝着一個方向走着走着。就在我以爲怎麼也走不到邊界時,突然一道亮光猛地閃過,我下意識地驚呼了一聲,想要遮住那刺眼的亮光,但那光越來越刺眼。
“小音,你怎麼了,醒了麼?”耳旁傳來一些帶着焦慮的、略顯沙啞的聲音。
下意識地張開眼睛,但入目的卻是一片純潔的白色。
“醒了~醒了~”還是那個嗓音,但這次的話中卻帶着些欣慰。
我腦海中仍然不明白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這裡又是在哪裡,只是從身體各處傳來的痠痛以及喉嚨的乾澀告訴我,我現在很不舒服。
就在我還在犯迷糊的時候,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插進我的口中,不一會兒又被人抽去。
“嗯,宮瀨小姐的體溫已經恢復正常了,燒退了。”又是一個嗓音響起,“光島先生,我想,你的孫女已經脫離了危險期。接下來,只要好好休養就行了。”
光島先生?是爺爺麼?我努力地想轉頭,看看究竟這裡是哪裡,發生了什麼事。但奈何身體卻使不出一絲一毫的力氣來。
這時,一雙溫熱的手捉住了我手,“春日,幫送長島醫生出去。”
然後,便是細碎的聲音響起。而我的頭腦思緒漸漸又開始模糊起來,然後再度陷入黑暗。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混沌的思緒終於感覺到了一絲清明,慢慢地張開眼睛,眼前還是一片純白,還瀰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這裡是醫院?我怎麼會在這裡的?
不解地轉頭,卻看見了坐在不遠處沙發上,正處理着文件的外公。可是,爲什麼外公看起來好象老了好多?
“外公……”我竭力忍住喉嚨的不適,喊道,但聲音卻出乎意料的小。
我皺了皺眉,準備再大聲一點時,外公卻轉過了頭,看向我,臉上帶着驚喜,大步邁到了我牀邊,“小音,醒了麼?”
我只能點了點頭。一旁的春日管家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窘境,體貼地將我扶了起來,在背後爲我墊上了一個枕頭,然後遞來一杯水給我。
我咕嚕咕嚕地將一大杯水喝光後,才覺得嗓子的不適感消失了一點。望向春日管家和外公眼中泛紅的血絲,我心裡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有些侷促不安地問道:“外公,我怎麼會在醫院?”
我如果不問話或許還好點,但當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外公的咆哮聲已經在整間病房迴盪了:
“你怎麼會在醫院裡?這話問得好!我也正想問你,只是短短一夜時間,你是怎麼把你自己弄到感冒,然後轉成急型肺炎,最後因爲差點產生嚴重的併發症而死掉!”
我很想捂起耳朵,但看着氣急敗壞的外公,這個念頭只在我腦海裡出現了那麼一秒,便立即被我否決掉了,現在,我只希望病房的隔音效果夠好,不用讓別人聽到我這麼大個人了居然還被吼的丟臉一幕。
“這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紅眼外加黑臉的外公,我開始認真地思考自己爲什麼會進醫院的緣由。
做夢……夢到了母親,然後……想到了自己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意義……我是誰?宮瀨夏音?葉羽?還是,什麼都不是?
臉慢慢地低了下來,那種熟悉的心痛感剎時涌進了心房,細細密密的,但卻能夠讓人的脆弱無所遁形,痛得無法呼吸……
“小音……小音,你怎麼了?”或許是我情緒轉變表現得太明顯,明顯到就連外公與春日管家都能感覺出不對勁。
我茫然地擡頭,下意識地望向外公……
在外公與春日管家的眼中看來,此刻的我,就如同被抽走生氣一般,雖然會做出各種動作,眼神中透露出的空洞卻讓人心驚。
在外公使了一個眼神給春日管家後,春日管家輕巧卻又迅速地離開了病房,而外公則緊緊地握住了我冰冷的雙手,一雙眼睛擔憂地盯着我。
不一會兒,一位穿着白袍的年輕醫師跟着春日管家進入到病房中,外公看見那位醫師後皺了皺眉,隨後春日管家附在外公耳邊說了些什麼,外公緊皺的眉便舒展開來。
而我此時已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上,聽不到周圍的聲音、也看不到周圍的人們在做些什麼,只是任由那股絕望的痛慢慢吞噬着自己的內心……不想再看,也不想再聽,這樣,是不是就能夠回到屬於葉羽的那個世界,回到家人身邊?
窗外的天色漸漸由白轉成暗紅再轉黑,夜靜靜地降臨在東京這座繁華城市的上方,但對於東京人來說,這夜的開始正爲他們的狂歡拉開了序幕,街道上的紅男綠女,絡繹不絕,或是尋找着娛樂,或是尋找着刺激……
但對於東京綜合醫院來說,夜晚卻是一天中最靜謐的時分。
對於此刻的我來說,白天和黑夜並沒有什麼區別。我閉着雙眼,將自己牢牢地困住,也將外公的心緊緊地揪住。
一聲沉重地嘆息輕輕地響起,然後是一陣腳步聲,最後傳來門被輕輕關上的聲音。
門外,是收到消息後,聞訊趕來的跡部祖孫。
“正雄,小音她還好吧?昨天不是說已經清醒了麼?”跡部爺爺有些擔憂地問道。
外公搖了搖頭,滿臉的無奈,“她身體上的病是好了,可是她心上的病卻愈發的嚴重了。”
“心上的病?這到底怎麼回事?”
“今天小音她醒了後,反應很奇怪,呆呆地,就好象把她同我們隔開來,形成一個單獨的世界,誰也走不進去,同樣的,她也將自己束縛住,走不出來。最後,我讓春日找來精神科的醫生,他說初步判斷小音心裡有很多負面情緒,但因爲未得到及時的抒解,長期的壓抑再加上一些特定的刺激,導致所有的情緒大爆發後,造成了小音心理的崩潰,整個人失去了活下去的意願。”
“怎麼會這樣……”跡部爺爺滿臉不敢置信,喃喃地說道:“那醫生有沒有說要怎麼救治啊?”
外公苦澀地笑了笑,“醫生說,這是心理問題,只能慢慢疏導。但關鍵還在小音身上,如果她不願意接受治療的話,那麼因爲她心理的黑洞慢慢就會越來越大,最終讓她失去理智。嚴重的話,她放棄了求生慾望,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