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程煜再三商議,沈衣衣總算得到批准出院,不過之後每隔三天必須回來複診一次,此外還安排了祛疤的治療。
雖然沈衣衣覺得沒什麼必要,但因爲怕程煜改變主意不讓她出院,她只能是滿臉笑意地答應。
只是,回來複診可以,但那什麼祛疤治療就算了吧?反正是在背後,她又不會穿什麼露背裝,根本沒必要特意去弄。最重要的是,有可能的話她不想再見到程煜,這個惡魔醫生!
在小雅的陪同下,弄好出院手續,當沈衣衣看着總結的賬單上寫着玄瑟的名字的時候,她就有不詳的預感,這筆醫藥費,她要怎麼還給玄瑟啊!
唉,看來要去找工作了。
當二人緩步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只見一輛亮黃色的三菱跑車停在這裡,而在跑車門前正靠着一個帶着墨鏡的男子,休閒的衣着打扮散發着陽光的氣息,此刻正瀟灑地朝着她們揮手。
“他在做什麼?我們能不能假裝不認識他。”沈衣衣滿額黑線,這是個什麼狀況?爲什麼凱東要來接她出院,此外他這麼高調地在醫院門口做什麼?
路過的人開始停下腳步,都是情不自禁地圍觀起來,好奇發生了什麼事,好奇那個開車的帥哥是誰,指指點點地看着凱東和沈衣衣這邊。
“走吧,再耗下去我們就真的被圍觀了。”小雅也是沒好氣,拉着沈衣衣走到車子邊上。
凱東帥氣地給她們打開車門,並且做了個邀請的動作讓她們上車,舉動何其紳士。
“衣衣,你身邊盡是奇怪的人。”小雅輕輕搖頭,推着沈衣衣上車。
然而小雅卻是稍稍留步,眨着眼睛看着駕駛位,突然扭頭對凱東說道:“我來開行嗎?”
沈衣衣驚訝,想要阻止,但凱東已經把駕駛位給讓出來了,然後自顧自地坐上副駕駛位,兩人迅速扣好安全帶。
只見小雅一臉興奮地開車踩油門,直接呼嘯而去。
當車子停下的時候,沈衣衣差點沒在車上暈過去,她蒼白的臉上泛着紅暈,難受地看着那邊竊笑的二人,有氣無力地說道:“你們兩個!給我等着。”
“不要生氣嘛!你也知道我一直喜歡跑車,恩,決定了,我要買一輛。”小雅一邊呵呵地笑着,一邊給她順着背,待沈衣衣緩過來之後,才拉着她往餐廳走進去。
沈衣衣看着她已經說不出話來,雖然小雅的車技很好,但是,她貌似纔拿到駕照。
因爲是事先定好的位置,便是直接走進了貴賓房,打開門的瞬間,百合花的想起撲鼻而來,只見一束盛放的百合花放在桌面上,上面還有一張卡片。
沈衣衣驚喜地上前捧着花束,這是她最喜歡的花!
回頭便給凱東送了個燦爛的笑容:“謝謝!這花我很喜歡!哦!還有賀卡呢!‘恭喜出院’,哈!”
看着沈衣衣眉飛色舞的樣子,凱東卻是微微一愣,花束?他並沒有準備花束,把那張卡拿了過來打開,頓時一切都瞭然,這是玄瑟準備的。
只是今天要跟沈衣衣慶祝出院的事,並沒有跟他說,爲什麼他知道得那麼清楚?
心中莫名有點不甘,但這份功勞的確不是他應該承受的,所以凱東朝着沈衣衣輕輕招手,把賀卡放在她手上,笑着說道:“這不是我準備的。”
“咦?不是嗎?那會是誰?卡片上面也沒有著名……”沈衣衣的話越說越細聲,雙眼一直盯着手上的卡片,總覺得有什麼違和感,這是……毛筆字。
一瞬間,她腦海中想到了兩個人,玄瑟和顧連瑾,雖然不知道爲何會想起他們,但若說是用毛筆寫字的話,也只有這兩個活在現代的古代人所爲。
把卡片放在鼻子上用力地聞了一下,沈衣衣終於舒緩了她那慎重的表情。
百合花香下,夾帶着某人那淡淡的青蓮味。
小心地把卡片收好,沈衣衣高興地抱着花入座,這才讓凱東去點餐。
凱東應聲走出房門外,卻是靠着牆壁看着天花板上的燈,努力地平伏着內心那異樣的感覺,許久,纔對一旁候着的侍應生問道:“之前下的餐單,是不是被改了?”
“是的,這是修改過的餐單,您過目,若有什麼不當的地方,我立即修改。”侍應生趕緊把單子遞上,然而凱東卻沒有接。
“不用,照這個就行。”他只是隨意地看了一眼,都是些清淡的食物,暗暗嘆氣,莫名覺得自己又敗了。
轉身推門的瞬間,他那本來沉寂的臉上展露出如常的笑容,高興地加入她們的閒聊之中。
吃飯的途中,小雅堅決要了一瓶紅酒,因爲她覺得,既然是慶賀,又豈能沒有酒呢?然而,凱東要開車不能喝,沈衣衣剛剛痊癒也不能喝。小雅沒好氣地看着他們,乾脆自己一個人代替他們喝了起來。
結果可想而知,醉倒了。
“惡……好想吐……”她捂着嘴巴東倒西歪地準備走出門去找洗手間,嚇得沈衣衣趕緊追了上去。
“小雅!你還好吧!”沈衣衣卻是拉不住她,雖然那小雅不重,但這個醉得跟八爪魚似的樣子,她還真的無能爲力。
還好凱東及時地拉了她一把,無奈地搖頭扶着小雅往房間內的洗手間走去,不忘回頭對沈衣衣說:“你就坐着,我來就行。”
半拉半哄地把小雅弄進洗手間,任由她在那裡吐的亂七八糟的。
突然,小雅一把拉住了凱東的衣領,揪到跟前,醉醺醺的雙眼不斷地掃視,好不容易終於集中了視線,打了個酒嗝之後,才低聲說道:“我呢,希望衣衣能夠幸福,誰能給她幸福,我就支持誰,然後其他人別想搗蛋……惡……”
說着,她又趴下吐了起來。
凱東輕輕地給她順着背,目光卻是看向了外面那自娛自樂的沈衣衣身上。雖然不解爲何小雅要跟他說這些,但,誰能給她幸福嗎?這個問題,怕是隻有當事人才能知道吧?
“小雅,你覺得衣衣怎樣纔算幸福?”凱東淡然,反正她也醉了,跟她隨便聊聊似乎也沒什麼,反正明天也不會記得。
小雅艱難地爬起來,趴在洗手盆上唰唰地洗着臉,許久,才搖搖晃晃地看着他說道:“能讓她發自內心地笑,那就是幸福,衣衣她啊,很簡單。”
這還真的讓凱東微微一愣,能發自內心地笑就是幸福嗎?那……
他眼角餘光看着沈衣衣,她現在是發自內心地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