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紅色流光的眸子,靜靜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內心被自己折磨壞,這才平淡的繼續說:“那正好,孩子歸我。”
“不可能!”沈衣衣皺眉,這話題怎麼又回到這個點上面了?
話題到此終止,那氣氛是雙方僵持不下,彼此都沒有退讓,也不可能退讓,最終無言。
待沈衣衣默默吃了一會東西,靈鴉也就準備離開。
這次,沈衣衣是趕緊喊住他,稍稍羞澀地彆着頭:“那啥……我要上廁所。”
她想過了,要強行逃脫的話,自己根本無法從這個樹下去,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把自己帶下去。而恰巧這個屋子是隻有一個桌椅一個牀,正好可以跟他提出人有三急的要求,這下,他總不能繼續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了吧!
只要能到地面上,她要上廁所什麼的,就自然能夠製造出一個人獨處的機會,到時候她就拼命跑,不管這是哪,一定能夠跑出去的。
“不可能。”靈鴉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直接拒絕。
“啊?!人有三急,上廁所是必須的啊!”沈衣衣差點跳起來拍桌子,這人真的是變態,且不說她是不是要逃跑,居然連上廁所都不允許!這是怎樣?!如果她留下生孩子,是打算讓她憋到那個時候嗎?!
看着情緒暴動的她,靈鴉也只是平靜地解析:“在這個地方,是不會出現那種需求,你那所謂的三急,不會出現。就像這裡永遠是舒適的溫度,是日光。就連這些食物,也不會出現腐爛,茶水的溫度,也會一直處於剛剛好的狀況。”
聽着他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沈衣衣卻是愣住了,等等,那這裡算是什麼地方?還是她所認識的世界嗎?
“這裡……該不會是裡世界吧……”沈衣衣驚愕,不然還有什麼解析?只有裡世界纔會是那麼不講理的地方啊!
那本是平靜的面容,眉頭輕挑,淡漠的眸子閃爍着鄙夷的目光:“裡世界?怎麼可能是那麼骯髒的地方。”
骯髒……嗎?沈衣衣也說不出否認的話,那個地方,至少她是沒見過如夢如幻的一抹。可如果不是裡世界,那又是什麼?
“啊!難道說,這裡是陰間?!天啊!你把我拉到了陰間?!”
沈衣衣是驚愕再驚愕,她記得當初玄瑟是這麼跟她說的,人類世界和陰間之間的鏈接處就是裡世界。所以,不在裡世界,也不是人類世界,那就是說,在陰間?!哦,不行,她頭暈了。
靜靜地看着她各種猜想,等她激動完了,靈鴉才說:“也不是。這是我的世界。這裡的一切,都是按照我的規矩執行。比如說,現在我要消失的話……”
說着,他的身影漸漸虛化,然後就那樣消失了。
沈衣衣愣着,啊!消失了!比起顧連瑾的把戲,他這個才真的是魔術。
“啊!不對,被他跑了!”
愣了許久,沈衣衣纔是突然回過神來,這話還沒說完呢!他怎麼可以跑掉!
嘆氣地看着空蕩的屋子,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變出來的嗎?那會不會只是幻覺,她現在不過是踩在一塊看起來有屋頂的木板而已?
“可是,如果真有他說的那麼神奇,那他現在就一下子可以讓孩子長大並且出生啊,那爲什麼要等自己孕育十月?難道說生孩子不是跟生理一樣的嗎?”
沈衣衣沉思着,但實在琢磨不透,想得煩了,直接倒在牀上輾轉。
果然,還是想想怎麼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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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沈衣衣再次失蹤的第二天,玄瑟的辦公室內,坐着相關的人。
而玄瑟,雙手託着下巴,閉目聽着她們在吵吵嚷嚷。
人,是在他眼皮子下丟失的,他不可能給自己找任何理由。但他想不明白,如今顧連瑾已經死了,還有誰有能力不動聲色就把一個大活人帶走?
而這個人,目標到底是他,還是沈衣衣。
“玄瑟,你不把衣衣找回來,我真的不會放過你!”小雅從冷靜得鬧騰,已經變得崩潰,若不是凱東一直摟着她,只怕早就破壞這個辦公室了。
她埋怨玄瑟,同時也是在埋怨自己,是她把精神不振的沈衣衣送回來的,是她沒有跟玄瑟交代清楚沈衣衣的狀況,如今沈衣衣失蹤,她被內心譴責,都準備從這裡逃出去了。
“小雅,你冷靜點,說不定衣衣只是出去走走而已。”凱東安慰,只能是安慰。如果沈衣衣真的是自己出去走走,玄瑟就不會那麼愁,更不會讓他們在這吵吵鬧鬧。
已經沒有力氣否認,小雅揪着他的衣服,卻是緊緊地盯着玄瑟:“你說過的,你承諾過的!怎麼可以讓她不見了!”
這每一句話,都重重地砸在玄瑟心上,本來就積聚一團怨氣無法發泄,如今被小雅這麼直接地戳穿,玄瑟胸口一陣悶痛,能感覺到有什麼熾熱的東西涌上了喉嚨。
趕緊伸手捂着嘴巴,卻也是來不及,點點嫣紅擠出,灑落在書桌那潔白的文件上,如白雪紅梅,點點鮮明。
“師父!”凱東猛擡頭,趕緊放開同樣驚愕了的小雅,想要上前,卻是被玄瑟伸手阻止了。
吐出一口悶血,玄瑟反而覺得身心輕鬆了不少,淡定地扯紙巾來拭擦乾淨,玄瑟揚手,讓他們都回去。
“師父!回頭我去給你弄些藥茶,你一定要喝掉!”凱東趁着幫忙給他收拾桌面。近距離觀察着玄瑟的臉色,還好,不算差,反而比剛纔輕鬆了不少。這應該只是因爲心火積聚纔會如此,回頭給讓赫伯他開點藥冷靜一下,應該沒問題了吧?
沒有回答,玄瑟看着手中那沾滿鮮血的紙巾,這一幕,還久沒見過多久沒試過受傷,更別說流血。果然是安逸的生活久了,人也有點忘記過去啊。
嘴角邊泛起冷冷的笑意,拿着電話迅速地發了信息,旋即,丟下衆人,自顧自地離開。
凱東看着他那毅然離開的背影,不由一愣,扭頭對小雅說:“我想,我們的婚事要延時了。”
“當然了,現在哪有心情弄結婚的事!你說衣衣爲什麼就不能平平安安的啊!”小雅走過來埋頭在凱東身上,是放聲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