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沈衣衣突然的舉動所驚嚇。
沈衣衣的手在距離沐聽琴的臉只有一釐米,此時正被玄瑟拉着。
她目光卻依舊是帶着幾分的激動地看着沐聽琴,咬牙說着:“爲什麼要把玄瑟牽扯進來,既然你抓的人是我,爲什麼要把他牽扯進來。”
雖然沈衣衣自身很清楚,自己不過是引誘玄瑟出現的誘餌,可就是這一點讓她忍不住生氣。
玄瑟的手輕輕一拉,把沈衣衣拽了回來,臉上反而是掛着笑意。剛纔不讓沈衣衣打下去,那是因爲看到了沐聽琴手中已經拿起了那把鋼扇,她會出於本能防禦而傷到沈衣衣,所以是必須要阻止。
只是沒想到,讓沈衣衣如此動怒的原因,居然是因爲沐聽琴讓他犯險?
玄瑟,很高興,真的很高興。第一次有人因爲他是玄瑟而動怒,並非因爲他是玄家大少爺這個身份,他是真的很高興。
冷漠地給沐聽琴拋去一個眼神,玄瑟以示她可以滾一邊去。總之,現在能夠暫時放下成見來聽聽她的目的。
沐聽琴好不容易從剛纔那一幕中回神,看着那依舊氣鼓鼓的沈衣衣,不禁暗下苦笑,這個女人,不簡單,看來這平凡的外表下,的確有着能夠吸引玄瑟的地方。
“登船的目的,我想師弟你也明白,就是爲了能夠平安穿過這片霧海,當然,師弟若是能夠參與島上的解封事宜,那無疑是最好的。”沐聽琴也直接明瞭,因爲跟玄瑟說話怪外抹角,沒有任何好處。
玄瑟依舊是冷漠,此刻對於這種被人威脅了還要被對方要求的狀況,他挺想扭頭就走的。
“可以。”但玄瑟是答應下來了,爽快的程度讓沐聽琴以爲自己聽錯了,只見玄瑟冷聲地補充,“我們就來做一次交易又何妨。”
沐聽琴反而有點爲難,與玄瑟做交易,不是明智的選擇。但如今有求於人的是她,除了接受還有什麼辦法?當然,交易之事可以先聽聽內容,再做決定也不遲。
“顧連瑾別墅的準確地址,只要你能夠給我這個,這次的行程我會奉陪到底。”玄瑟的臉上,看似沒有表情,但卻又讓人覺得他那是冷笑,帶着滿滿自信的冷笑。
這看似簡單的條件,還真的讓沐聽琴很是意外,他只要求這麼一點嗎?真的只是這一點嗎?按道理來說,玄瑟想要知道顧家所有財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而他此刻居然用這麼白送的條件來跟自己交易,總覺得其中有詐。
“你若是覺得不行,也不必勉強,反正在到達‘荷傘島’之前,你還有時間可以慢慢考慮。”玄瑟說着,揚手指着房間門,以示好走不送,反正話已經談完,他們可以滾出去別在這礙事了。
“那就先不打擾了,按在目前的航線,到達目的地還有五天時間,在這時間內,我會給你答覆。”沐聽琴微微欠身,那妖豔的臉上沒有了嫵媚的笑意,而是被沉默全然覆蓋,帶着琵鷺匆匆離開。
看着沐聽琴走出去,陸銀琶這才幽幽地走到玄瑟身邊,卻是蹲在沈衣衣身旁,低聲問道:“師兄,爲什麼要開這樣的條件?”
玄瑟並未說話,而是目光中帶着些許冷漠的神色,反望着她。
陸銀琶一頓,不禁往沈衣衣身上擠了擠,這才低聲地嚶嚶說道:“對不起師兄,我不應該丟下女神姐姐一個人,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嘛。”
玄瑟還是不說話,微微斂起的眉頭且沒有半點就此原諒的意思,他不敢想象,如果不是在電梯前遇到沈衣衣,那會是什麼結果。
見裝乖賣萌也沒辦法讓他原諒,陸銀琶不禁把目光轉向沈衣衣,一臉無辜地求救。她是真的無辜,雖說讓沈衣衣一個人落單,是她不好,但誰知道那個姓葉的傢伙會順便把人給帶走了!果然得去找他算賬。
不過在那之前,她還是想辦法讓玄瑟原諒自己吧。
“玄瑟,這事不能怪銀兒,是我不好,我不應該跟着葉澤到處走。”沈衣衣也明白玄瑟爲什麼生氣,但當時的情況而言,她的做法並沒有錯啊。不過看在玄瑟也是因爲擔心她纔會生氣的份上,她就認錯了事吧。
卻見玄瑟突然伸手過來,往她們兩人頭上用力地彈了一下,這才輕輕鬆了口氣:“銀兒,回去之後,在了陸家宅院面壁思過,一個月不許出門。至於你,沈衣衣,就這樣隨隨便便跟別的男人走,我是不是應該拿繩子把你綁住比較好呢?”
沈衣衣不禁臉上微微泛紅,嬌哼一聲假裝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直接站起來就溜到牀邊上去,轉移話題。
“對了玄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顧連瑾那把匕首,被我丟到海里去了。”
不由一頓,玄瑟回想起來,不禁暗歎,原來沈衣衣也不只是爲了保護他而聽從顧連瑾的話。也難怪到後來他們追上去的時候,顧連瑾會是恨不得殺了沈衣衣,原來是因爲把匕首丟掉了。
雖然他想得到匕首,但想想,或許這片深海,纔是那‘荊軻之匕’的歸屬,不用再去控制別人,也不用再聽命於任何人,直到腐爛的那一天。
“哦!女神姐姐好棒!快讓銀兒親一個!”陸銀琶突然就撲了過去,抱着沈衣衣狠狠地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這才滿意地說道,“以後顧連瑾就沒辦法再威脅我了!”
“說起來,顧連瑾不是你們的同門嗎?我看他一直叫玄瑟師弟來着。”沈衣衣也注意到了,玄瑟雖然與沐聽琴的關係不好,但對他們多少還有點念舊之情,然而他們四個卻是一致地討厭顧連瑾,爲什麼呢?
陸銀琶的目光閃過一絲灰暗的神色,把目光投向玄瑟,似乎在諮詢他,到底要不要把事情告訴沈衣衣。而在得到玄瑟的默許之後,陸銀琶才嬌哼着說道:“顧連瑾,是個叛徒,他背叛了我們的師門,若不是念在玄家和顧家是親家的份上,早就對他做出討伐。”
啊!沈衣衣還真沒想到是這麼一回事,背叛什麼的,爲什麼顧連瑾要那樣做?他到底爲了什麼?還是說有什麼苦衷嗎?
“衣衣,不許靠近他,也不許好奇他的事!知道嗎?”玄瑟一直注意着沈衣衣的表情,她那好奇滿滿的眼神,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