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瑟淡淡地看着她,真虧她能夠想到這個辦法,這並非不可信,而是太危險。
“不,先回去。”拉着她轉身就走,玄瑟可不會讓她去惹怒裡面的鬼,這不就是眼睜睜地看着她去冒險嗎。
沈衣衣倒是一愣,啊?爲什麼要走?玄瑟平時不都是直接衝上去嗎?匆匆地與他並肩而行,沈衣衣目光中帶着滿滿的疑問:“玄瑟,你是不是沒睡好?”
被她察覺到了嗎?玄瑟用眼角看着她,他竟然在這時候猶豫着要不要跟沈衣衣把昨天的事說清楚。只是,說出來會不會讓她爲難,如果自己直白,她會因爲羞澀而逃掉吧。
“沒事,走吧。”牽着她的手繼續遠離控制室,反正不打算讓她離開自己身邊,那種事說不說都無所謂吧?玄瑟是這麼認爲的。
當他們回到陸銀琶房間的時候,人已經回來了,還抱着一隻黑貓。
“小黑!你沒事太好了!”沈衣衣驚喜地跑過去,把小黑抱在懷中,太好了,在橫巷分開之後,她就一直擔心小黑有沒有被那些人怎麼樣,如今看來,小黑的狀況比她好。
而小黑蹭了她一會,便是從沈衣衣懷中掙脫,跑過去親暱地貼近玄瑟,就像是得到允許似的,直接就跳到玄瑟的肩膀上,懶洋洋地掛着。
沈衣衣愣了一下,不滿地雙手撐腰,明明她這麼平易近人,爲什麼要去粘玄瑟這個大冰山?
“女神姐姐,你就放棄吧,小黑只要見到師兄,就離不開。”陸銀琶也是嘆氣,雙手託着腦袋地趴在牀上,看着那邊掛着萌貓的冷峻男子,這種反差萌卻又讓他顯得有點平易近人。
玄瑟側着頭看着肩膀上的那懶洋洋的小黑,如今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一隻普通的黑貓,暗暗嘆氣,雖然作爲平凡人的感覺很不會錯,但失去力量的感覺卻十分不妙,尤其是沈衣衣需要他保護得時候。
“衣衣,過來。”玄瑟暗暗做了個決定,讓沈衣衣走到鏡子前,他雖然看不見式神,但沈衣衣能夠看到。
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沈衣衣緩步走到鏡子前,只見站在她身後的玄瑟輕輕彈指,四位式神的身影頓時浮現在鏡子之中。然而都是一副很着急的樣子,就不斷地在沈衣衣身邊揮手,不知道想要表達什麼。
“她們怎麼了?”沈衣衣不解,玄瑟要讓她看式神緊張的樣子?
“她們這幾天就跟着你,你可以給她們下命令。”玄瑟暗暗舒了口氣,還好,他的狀況沒有影響到式神的存在,沈衣衣還是能夠看見她們,至於式神現在什麼反應,他大致能夠想象。
沈衣衣見四個式神對着她又是拉又是扯,雖然不能觸碰到她,但那個着急的樣子是一點也沒有減少,這種六神無主的樣子,讓她不禁皺眉,目光緊緊地盯着玄瑟,一定是玄瑟出了什麼問題,纔會讓式神這般失態,平日她們冷靜得與玄瑟沒什麼區別。
“那你呢?”緊緊拉着他的衣袖,這種未知讓她很不安。
玄瑟淡淡地指了指肩膀上正在打哈欠的小黑,意思是跟她交換。
“這怎麼行!”沈衣衣立即反對,這樣的安排分明不妥,就就算玄瑟本意是保護她而讓式神留在她身邊,可是式神在玄瑟身邊不是能發揮更大的作用嗎?還是說玄瑟這樣很做是有事隱瞞?
“這有什麼不好,畢竟在這種地方。不過,師兄,別讓小黑太鬧騰,我們現在可是在船上。”陸銀琶本沒打算參與他們的交談,不過想起來好久好久沒見過小黑在玄瑟身邊的樣子,她有點懷念,小黑完全解除封印之後,那種極端恐怖的威懾也差不多該在此出現。
雖然還是覺得不妥,但看着陸銀琶那信心滿滿的表情,沈衣衣只能點頭,心中卻是有點惆悵,對於玄瑟的事,她幾乎一無所知。
“說起來,師兄,剛纔葉家少主讓我轉告,他在泳池那邊等你。”陸銀琶伸了伸懶腰,一個翻身跳下牀,隨意整理衣服就準備出門,“我也要去看看師姐他們,唉,真想跟你交換呢師兄。”
雖然不情不願,但陸銀琶還是禮貌地行禮,然後離開。
“走吧。”說起那個葉家少主,玄瑟還是願意見上一面的,如今這種狀況,自然是拉攏更多人站在自己這邊比較好。
然而沈衣衣卻是輕輕搖頭,自顧自地在牀上坐下,對着他抱歉地苦笑:“我就不去了,你們談那些事我又不方便聽。”
而且她還想趁着玄瑟不在身邊,好好地問一下冬雪她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這種小心思,玄瑟一眼就看穿,緩步走到她跟前,向沈衣衣伸出了手,語氣讓人聽不出是認真還是開玩笑:“還是你想我抱着你過去?”
“盡欺負人!我自己走。”沈衣衣臉上微微泛紅,趕緊躲開他的靠近,被抱着過去,那就真的無法低調了。
但玄瑟卻是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可不會讓她有機會到處亂跑,緊緊地拉在身邊,帶着出門。
跟隨着玄瑟那不快不慢的腳步,感覺着他那緊緊拉住自己的手,沈衣衣暗暗淺笑着,昨天的事,雖然她假裝不知道,但玄瑟並沒因此而避讓,這些比起過往更加霸道的舉動,讓她感覺到的不是害羞,反而是依賴。
只是,他爲何也不提起昨天的事?不過,他提起的話自己又改如何迴應?輕輕甩頭,沈衣衣決定這件事以後再說吧,畢竟現在的狀況可不容許她說那些事來分神。
掏出鏡子,看着那幾個有點沮喪地跟在自己身後的式神,沈衣衣無聲地做着口型,‘他到底怎麼了?’
冬雪慌忙掏出筆墨書寫,慌亂地自語就如同她此刻的內心,‘主人、看不見、聽不到、沒有感覺、怎麼辦’
沈衣衣微微一愣,腳步一頓把玄瑟拉停下來,對着他那淡淡的表情,沈衣衣只是稍稍地收緊了手,從這他傻笑:“沒事,本想着去補個妝,但我的包包不見了。”
“沒必要,這樣就好。”玄瑟輕輕擡起她的下巴,給她順了順劉海,便是淡然地繼續前進,面對他這種舉動都沒有臉紅,也就是說沈衣衣正在爲什麼事而緊張,既然她不願意提,自己不問也暫且不問。
不過,剛纔看見她手中的鏡子,應該是跟式神有什麼交流吧,也就是說,八成沈衣衣已經知道了他目前的狀況,看來他需要提防一下,提防這個女人突然又跑出來給他擋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