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長夜,玄瑟獨自看書的話,沈衣衣還是覺得挺無聊的,乾脆繼續好奇:“玄瑟,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參加遊輪宴席,你是以什麼身份參加?”
或許能夠藉此來知道,那個與他出席的女子會是什麼人,不管怎麼說,她纔是‘未婚妻’,陪同玄瑟出席什麼的,難道不是應該由她來嗎?
“你的假設前提就錯,我不會參與,所以是什麼身份根本不重要。”玄瑟也沒有擡頭,對於她好奇的問題,還真的是感到新鮮,以什麼身份去?她似乎並不知道那是什麼宴席,那種地方,只有一個身份可以參加。
“都說了是假設,你那麼較真幹嘛呢?說到底不就是不想告訴我那個女的是誰嘛。”沈衣衣細聲地嘀咕着,不說就不說,等她回去之後問店長不就好了。
這次,玄瑟倒是擡頭看着她,沈衣衣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這種帶着酸味的話語是怎麼回事?她就那麼在意是誰這事嗎?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吃醋?暗暗淺笑,這種感覺很新鮮,看着沈衣衣這種反應,他是完全不準備解析。吃醋啊,也就是說在她心中自己也很重要?恩,這種感覺很好。
不過也不能讓沈衣衣一直生悶氣,放下手中的書,他緩步地走向門口,這才淡淡地回望着那依舊鼓着臉生悶氣的女人:“過來。”
“幹嘛?”沈衣衣卻是警惕地看着門外,剛纔外面還有鬼呢!現在讓她出去,該不會是要把她丟到黑暗裡面吧?天啊!玄瑟你又報復!
用力地搖着頭,沈衣衣乾脆躲到書桌後,就是不肯出來。
玄瑟暗歎,她是不是又誤會了什麼?
“還有四個小時才天亮,你要一直在屋子裡還是出來看星星?”
啊?沈衣衣眨了眨眼睛,她沒聽錯吧?玄瑟居然會做這麼浪漫的事情?他該不會被剛纔那隻鬼附身了吧?!
“給你三秒時間決定。”見她依舊一臉錯愕,玄瑟也不着急,反正三秒之後,她不出來也得出來。
沈衣衣小心翼翼地向着他走過去,眉頭淺皺地在確認着玄瑟到底有沒有被附身,卻在這時候,背後的光源一點一點地消失了。
一眨眼間便處於黑暗之中,沈衣衣一愣,幾乎是想都不想,直接向前撲了過去,卻是撲了個空。
啊?!玄瑟呢?難道說剛纔的一切都只是夢嗎?!
莫名的失落和恐慌衝擊着她的腦袋,若不是一隻手及時地拉住她的手把她拽了回來,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掉入什麼地方。
“站好。”玄瑟的聲音非常真實地出現在她耳邊,這讓沈衣衣重重地鬆了口氣,呼,還好,不是夢。
但她抓着玄瑟的手,卻是緊緊得不敢放鬆。
而且所有的光芒失去,讓她根本分不清天南地北,除了依靠着玄瑟,就沒辦法在這片黑暗中找到一點點的中心。
似乎感覺到她的緊張,玄瑟的手只好繼續環着她的腰,把她帶到院子,在星光的輝映下,他們兩人的輪廓依稀在昏暗中能辨別出來。
“玄瑟,剛纔那個東西……不會再來了吧?”沈衣衣擡頭看着天空,果然星海下,人的心情也會變得平靜。
玄瑟淡淡地看了看旁邊,四個式神也在周圍看星星,再加上他的存在,他是不覺得還有什麼不要命的會跑過來送死。
低頭伏在沈衣衣耳邊輕聲回答:“沒事,有我在。”
這還真的是一句非常適合這種氣氛的話,一瞬間的悸動,讓沈衣衣臉上燥熱起來,小心臟又激動地小鹿亂撞。
輕輕地應了聲,她不禁低下頭,這種時候,即使是星海也無法讓她寧靜。因爲在黑暗中,這讓她的感官變得額外的敏感,比如那貼近在她耳邊的氣息,比如那環在她腰間的熾熱的手掌,比如那被她靠着的胸膛傳來清晰的心跳聲。
這一切是多麼的真實卻又虛幻,如果這是夢的話,請不要讓她醒來!
“看星星,要擡頭。”就像是知道她所有動作一樣,玄瑟淺笑着,伸手輕輕擡起她的下巴,雖然是在昏暗中,但對他而言卻如同白天一樣,沈衣衣的所有表情,都看的一清二楚。
這樣的表情,真的不敢想象將來會有一天在別的男人懷中出現,恩,他不會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稍稍地收緊了摟着她的手,有些無法控制內心的感覺,玄瑟輕語:“我喜歡。”
“恩,啊?你說什麼?”沈衣衣驚愕地扭頭,雖然她看不見,但此時她與玄瑟之間的距離,只差半釐米就會親到。
看着她臉色緋紅的樣子,玄瑟只是淺笑,有些話,還是不能說。再次把她的目光轉移向天上,這才繼續補充:“星空。”
“啊,是……是啊!我也很喜歡。”沈衣衣的話帶着淺淺的苦澀,她剛纔怎麼會以爲那是玄瑟在表白啊?!不過也是他不對,莫名奇妙來一句,會讓人誤會的啊!
但,還真的是讓人失落呢。
沈衣衣暗暗地強忍着內心那一抹苦澀,卻是沒發現,此刻的她,正被玄瑟雙手環在懷抱中,二人相擁在這片璀璨的星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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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沈衣衣是怎麼睡着的,她不記得了,總之第二天醒來,是在那復古的房間內,古老的牀上,而玄瑟依舊是坐在書桌前看着書。
紙窗外,陽光明媚,把整個房間都照亮了。
她愣愣地看着房間,這倒是是夢?還是夢?從什麼時候開始是夢?
他們,昨晚是一起看星星了對吧?那不是夢吧?
“醒了?凱東半個小時之後就到,你跟他回去。”玄瑟頭也不擡,只是隨意地揮手。
沈衣衣注意到他手中的書,還差一點點就能看完,難道說昨晚的一切都是夢?玄瑟一整晚都在看書?
失落感讓她苦笑不已,果然那種好事,只有夢境纔會有嗎?
“這段時間,要小心沐聽琴。”玄瑟突然冒出了一句,他想了一晚上,還是沒能想出來沐聽琴準備做什麼,又或者說他想到了卻不敢確認,如果說沐聽琴唯一能夠威脅到他的理由,那就只有一個。
而偏偏,這段時間他需要在玄家別院接待一個人,這讓他甚至不能讓式神去保護沈衣衣。